第023章 好兄弟
“好兄弟。”钟楚河苦笑了下，怅然若失。
小金毛见了，也是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呢，小美女？”钟楚河不解地问。
“唉，你们呐……”
钟楚河怔怔地看着远方，眼神虚空，半晌才淡淡地说：“造化弄人呐。”
“楚河叔叔，你和秦叔叔认识很久了吗？”小金毛问。
“是的，我们认识好多年了。”钟楚河说：“刚才你也听他说了，我们是同学加同事的关系。”
“还是好朋友的关系。”小金毛补充道。
钟楚河笑笑，“那是。”
“能说说你和秦叔叔的故事么？”小金毛问。
钟楚河呵呵一笑，“不就是很平常很普通的朋友关系么。”
看着钟楚河笑呵呵的，就知道他们的友情匪浅。
“你秦叔没有参加高考，是特招的。
当时我觉得他好厉害，简直是膜拜。但后来知道他有一个任高阶军职的爹，我一下子就看不起他了。
结果，人家还真不是拼爹进来的。
他爹当时反对他读这个学校，尤其是免考入学，怕瓜田李下说不清楚。
但他死活也要来读这个大学。一是他学习比较渣，二是太喜欢这个专业，可以上太空，谁不想啊。
就这样，他宁可跟父亲断绝父子关系，也要来这所大学。
我最先是极其看不起这种凭关系进来的人。可是后来我才发现，所有学员全部特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长。”
“秦叔有什么特长？”小金毛问。
“他啊，鼻子特长。”钟楚河笑道，“谁打了什么饭菜，总逃不过他的鼻子，他非要死皮赖脸地来要吃的。我就说他是狗鼻子，特灵。”
小金毛呵呵地笑了起来，“他就这特长？”
“每个人的特长都是秘密。”钟楚河说，“每个人都要接受不同的训练，经过一轮一轮的选拔与淘汰，最后没剩下几个。”
“剩下的都是干航天的么？”小金毛问。
“也不是全部。”钟楚河说，“我们那一届干航天的就我和你秦叔，还有他爱人陈雨菲。”
“其他人呢？”
“其他人根据自己的特长和所学专业，被分配去干不同的工作。”钟楚河说，“所以，我们老同学一般是毕了业就再也不见。能和你秦叔分配再一起，干同样的工作，你说是不是很有缘分？”
“哟，你们两个在说我坏话呢。”秦戬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了，接话打趣道。
“没有说你的坏话。”小金毛说，“我在听楚河叔叔讲你们之间的故事呢。”
“我们之间的故事？”秦戬打着哈哈说，“我们的故事真是太多了，最有趣的是，他是个弱鸡。”
“弱鸡？”小金毛不解。
“他刚入学时，体弱多病。”秦戬说，“我当时还在想，军校怎么招这种弱鸡进来？”
“哼哼，我是特招进来的。”钟楚河不服。
“像谁不是特招进来的一样。”秦戬说。
“你当然是‘特招’啰。”钟楚河的“特招”意有所指。
“你小子还在拿这个取笑我。”秦戬佯装怒道，“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都收拾我一二十年了。”钟楚河说。
“你小子也取笑我一二十年了。”秦戬说。
“啊，你们是半斤对八两啊。”小金毛说。
“这弱鸡，要不是我帮助他训练，老早就被陈老头以体能不合格的名义劝退了。”秦戬说。
“你老丈人也真狠。”钟楚河说，“明知道我身体弱，还非要加大我训练的强度。”
“所以啊，”秦戬说，“每次都陪着你训练，耽误了我多少约会。”
“是我耽误你约会吗？”钟楚河反驳道，“每次跟人家约会，总是放人家鸽子。你还有脸说。”
“他是陪你训练才耽搁的？”小金毛问。
“你听他瞎扯。”钟楚河说，“我虽然入学时体能不行，但经过一段时间也慢慢追上来了呀。再说了，我们又不是体育生，不拿练体能当主业的，更多的时间，我们要去学别的专业。他放人家鸽子，还不是因为太爱打球了。”
秦戬挠着头，呵呵一笑说：“只能说缘分未到罢了。”
“秦叔肯定有很多女生喜欢吧。”小金毛笑问秦戬。
秦戬得意地咧嘴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有铁青胡渣的脸，也少了些刚毅，多了些温柔。
“他啊，是我们那届所有男生的公敌，也是所有女生的仇人。”钟楚河说。
“是所有男生的敌人可以理解。”小金毛问，“怎么又是所有女生的仇人了呢？”
“被他伤了心的女生，太多了。”钟楚河说。
小金毛哈哈地笑了起来，“那怎么陈阿姨就把他收了呢？”
“你叫他自己讲。”钟楚河说。
“别听你楚河叔叔瞎说。”秦戬说：“其实我是一个很传统的人。我虽然嘴巴上说的溜，但我在结婚前从没有牵过女生的手，更不要说那个了。”
钟楚河问小金毛：“你信吗？”
小金毛摇摇头：“这么帅的男人，不可能传统。”
“真的。”秦戬说：“就连我妻子，都是按传统，媒人介绍的。”
“你知道吗，他第一眼见到雨菲，就被她征服了。”钟楚河说，“可是一转眼，他又被篮球征服了，无情地把一个大美女给抛诸脑后。”
“直到有一天，他在自己家，突然见到雨菲。他说，他好像见过这个女孩。”钟楚河说，“当时雨菲是跟陈老师，也就是他老丈人陈老头，到他家做客。好像是你爸，还是你妈的生日。”
“我爸。”秦戬说。
“他当时刚打完球回家，一身臭汗，根本不敢用正眼看雨菲。”钟楚河说，“雨菲当时就是冷着脸哼了一声。”
“不是，我当时是害怕陈老头。”秦戬说。
“陈老头一改往日的严肃和不苟言笑，和秦爸相谈甚欢。”钟楚河说，“酒过三巡，两亲家就把这门亲定下了，完全没有征求当事人的意见。”
“据说，雨菲好长一段时间不跟陈老头讲话。”
“为什么？”小金毛问。
“雨菲跟陈老头说，那男的太不讲卫生了，一身臭汗，怪难闻的。”钟楚河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后来你秦叔彻底走偏，变得油头粉面，还喷香水，搞得娘们唧唧的。结果这更加让雨菲讨厌他。原来放女孩子鸽子的人，这下彻底败下阵来。”
“后来怎么又把婚给结了？”小金毛问。
“四个字，死缠烂打。”钟楚河说。
“欺负自己女儿，陈老头不收拾他？”小金毛问。
“你别忘了，那是他自己做的媒啊。”
“其实雨菲见我第一面，就喜欢我了。”秦戬说，“只不过是少女的矜持让她不好表露而已。”
“切，没见过这么自恋的人。”钟楚河说，“人家都找男朋友了，这家伙才真急眼了。”
“父母命定的媳妇儿，岂能拱手让与他人？”秦戬说，“我这也是为了尊严而战。”
“你知道吗，雨菲的男朋友，是陈老头上司的儿子。这可把陈老头给为难死了。”
“我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找上门去，对那男的父母说，你们这么显赫的身份，不能纵容儿子强抢有夫之妇。”
“你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么？”钟楚河说，“他还到处去说，陈雨菲是他未婚妻。把陈雨菲气得够呛。”
“不过这招也挺有效，不是吗？”秦戬得意地说，“至少结果是令人满意的。”
“雨菲后来对我说，她找的那个男朋友，是个妈宝男，她压根不喜欢，为的就是气气我，让我有危机感罢了。”
“你信吗？”钟楚河问小金毛，“反正我不信。”
小金毛看着两人，心中感叹道：若不是科达纳使徒和地球人的分野，他们还是最好的兄弟，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