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说事吃鱼
寇永继续说道：“对于圣地中某些不听话的超凡，长老们便和帝都达成协议，让皇室的高手将其杀死，晶体也送给皇室，同样，不听命于皇室的五阶也会死在迷雾之地。
妖尊袖手旁观的结果，就是手里的超凡不断减少，所以祂干脆直接下场，和神尊达成某种协议，于是战争便爆发了。”
林东哦了一声，“看来战争停止，并不是守卫军获胜，而是晶体的数量达标。”
寇永回道：“对，晶体够了。”
林东嘲讽道：“为了造一个区区的神，死了如此之多的人，神尊真是够冷血的。”
寇永叹息道：“我们是渺小的五阶，无法阻止头顶上的神祇，只能充当棋子，随波逐流，所幸的是，现在不再需要任何人去送死。”
“所幸？”
林东脸上的嘲讽之意更甚。
“寇永大人，是你手底下的三个聚居地很幸运，其他的聚居地的人可没那么幸运，他们过着奴隶一样的生活，朝夕不保。”
寇永再次叹息道：“这是战争带来的副作用，椒图市的半片城市被摧毁，其所建立的制度和法律也随之消散。
失去法律的约束，人们的野性便释放出来，弱肉强食，杀戮、掠夺成了主旋律。
有心机的人从中大发战争财，没有心机的人只能看运气，运气好的活下来，不好的则沦为猎物。
其实和普通人相比，异能者在这里更惨。
普通人可以当奴隶活下来，而异能者不仅要面对源体的猎杀，还要防备自己人的偷袭，除非他加入守卫军，否则只会成为食物。”
“守卫军之间的勾心斗角，残害同僚行为并不少。”林东提了一句。
寇永回道：“至少大家不敢在明面上这么做，私底下的残害，无论是在乱世，还是正常的社会运转，都会一直存在，有人在的地方就会有斗争。”
林东对此不置可否，相较于秦远和穆宏浚，他更欣赏寇永，看得透彻，也懂得隐忍。
而秦远就是蠢货，一个让人无可奈何，却又不得不敬佩的蠢货。
林东阻止不了秦远去送死，只能选择为其复仇。
至于神尊的造神计划，神尊害死了如此多的异能者和普通人，他和寇永一样，是无法阻止的，也不想阻止。
或许以后林东在魔方的帮助下，晋级神阶，他会选择一刀捅死神尊，那也只是单纯看神尊不爽，而不是为死去的普通人复仇。
就如同寇永所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林东有时会感慨世人命运多舛，但他不会同情。
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相对于头顶的三大神祇，林东是渺小的，渺小的他只能照顾自己和身边的人，他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关怀和同情别人。
林东看了眼寇永，这个人选择出手庇护普通人，其要面临的是朋友秦远的死亡。
两件事情可能没有直接的联系，但绝对存在着某种间接因素，而且长此以往下去，寇永有可能为之付出自己的生命。
林东虽然经常自称是好人，但有时候，好人真的做不得。
寇永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其中的道理，就不知他真正面对生死的时候，会如何取舍。
“该讲的都讲了，让我们进入最后一个话题，关于秦远的讨论。”
寇永掏出雪茄盒，拿出一支给林东，林东摆摆手，自己拿出香烟点上。
“看来你和秦远一样，不会享受好东西。”寇永取笑道。
林东说道：“雪茄和香烟并不是好东西，它只会让我永远记住秦远的死，并告诫我，不要当一个蠢货。”
寇永摇头道：“秦远不是蠢货，他是一个好人，不，也不能用好人来描述他。”
寇永想了想，描述道：“秦远是一个有理念的人，在他的理念中，兄弟之间应该互相扶持，互相信赖，师生之间应该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他善于发现别人身上的优点，并想纠正别人不好的缺点，简单的说，就是惩恶扬善。
而当他发现自己的兄弟，自己的老师是恶的时候，他的理念受到了极大的冲突，偏执的他没有选择纠正理念，而是用死来捍卫自己一直坚持的理念。”
林东听后，沉默良久，才开口说道：“他的理念不需要去纠正，也不需要用死去捍卫。”
寇永赞同道：“你说的很对，如果秦远最先找的是我，我绝对会把他绑起来，或者打断他的腿，不让他去送死，可惜他最先找的是轩辕诚。”
“所以，害死秦远的是轩辕诚？”林东问道。
寇永回道：“轩辕诚只是帮凶，真正的凶手是轩辕鸿。”
“哦，你的顶头上司，轩辕大统领。”林东微微一笑。
寇永看到林东的笑容，笑道：“你是在嘲笑我吗？”
林东反问道：“你自己觉得呢？”
寇永说道：“我也经常嘲笑自己。
为害死兄弟的人做事，有种认贼做父的感觉。
但轩辕鸿向我保证，他可以复活秦远。我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方法，我只能相信他，并听他安排。”
“寇永，你和秦远都有一个很严重的缺点。”林东指出道，“你们都过于信赖别人，这最终的后果就是被别人害死，而不是复活朋友。”
寇永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不相信又能如何，我不能反抗轩辕鸿，我手底下有一个骑士兵团需要照顾，火石，木林，水潭三大聚居地需要我来庇护。”
林东说道：“你有你的选择，我不会纠正，而我，也会遵循自己的选择。”
林东掐灭手中的香烟，缓缓说道：“轩辕鸿和轩辕诚，都得死。”
寇永皱了皱眉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林东，我尊重你的选择。”
此时，饭菜已经上好，两人不再谈论事情，开始吃饭。
寇永为林东讲解特色菜，清蒸鲈鱼，这种沼泽鲈鱼要选八两重的。
八两的沼泽鲈鱼刚好到达成熟周期，多长一两，肉质便有点老，少长一两，肉质则缺少成熟的鲜味。
寇永评判道：“今天蒸的鲈鱼超过了八两，肉质柴了些。”
林东说道：“塘里有那么多鲈鱼，你不能确保每条都处在八两这个时段，它们是动态的，不吃食便会瘦，吃了食又要长肉。”
寇永笑道：“这样看来，是我们运气不好，没碰上八两鲈鱼。”
林东回道：“也可以说，是那些八两鲈鱼运气好，没碰上猎食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