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宠溺
叶凡靠着叶清清的怀抱，哭得昏天暗地。
他把积攒了二十几年的委屈全都哭了出来。他的眼泪像开闸泄洪般汹涌澎湃，他嚎啕大哭，声音响彻整间卧室，惊动了楼下的人。
叶凡把自己藏在黑暗的角落里，独自疗伤。
叶凡把这个秘密藏在心底深处。他知道，除了叶清清，没有人能够听到这个秘密。
叶凡把自己蜷缩起来，抱成一团。他的脑袋埋进膝盖间，像只孤单的野狗。
叶清清坐在沙发上，一边吃苹果一边看电视剧。她看得很入迷，完全忘记了旁边正趴着一个哭得悲恸的男生。
叶凡一直哭了好久，终于哭累了，渐渐睡去。叶清清这才注意到沙发上已经躺了一个人。她连忙跑过去查看情况，发现他已经睡着了，便松了口气。
她拿出纸巾帮他擦了擦泪痕，然后脱掉外套盖在他身上。
这时，门铃声又响起来了。
“谁呀？”叶清清纳闷儿地嘀咕道。
她起身去开门，发现站在门外的是耗子。
耗子穿戴整齐，显然准备出去。
“哥哥，怎么了？”叶清清疑惑道，“你要去哪儿呀？”
“我去找小凡。”耗子答道。
“哦，那你去吧，路上小心点儿。”叶清清叮嘱道。
“嗯。”
耗子走后，叶清清回到客房，叫醒了正在熟睡的叶凡，告诉他，耗子去找叶凡了。
叶凡一骨碌爬起来，慌慌张张地穿衣服。
“清清，我……”
“没事。”叶清清摸摸他的头顶，微笑着鼓励他，“放心，有我呢。”
叶凡咬着嘴唇点点头。
“去吧，去和耗子好好聊一聊。”叶清清拍拍他的肩膀，“今天的事情你还没跟耗子说吧？你要把它告诉他吗？”
叶凡低垂着眼眸，抿着嘴唇摇了摇头。
“其实，我不太愿意把这种事告诉别人，尤其是耗子。我怕他会瞧不起我，或者觉得我懦弱。”
“我不会的，哥哥。”叶清清坚决地说，“我永远支持你。你放心，我会替你保守这个秘密，不管是谁都不会提起这件事。”
叶凡抬起头望向她：“谢谢你。”
叶清清笑着说：“你我之间不必言谢。快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好。”
叶凡匆匆忙忙离开。
“砰！”
门被关上了。叶清清转身，走向阳台，轻轻拨弄阳台花圃里盛开的蔷薇花。
这时，耗子走了上来。
“清清，我有一句话，一直憋在心里。”
叶清清回头，看见了瘦削苍老的男人。
“哥哥，你别难过。”她说，“这件事我早该猜到的，你只是缺少勇气罢了。”
“清清，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勇气说出来呢？我只是害怕说出来。”耗子苦笑道。
叶清清微微歪着头看着他：“我不知道啊。但是我知道，如果哥哥想说的话，早就说了。既然你迟迟不肯告诉我，肯定是有原因的。”
耗子愣了愣，半晌后说：“你真聪明，清清。”
叶清清笑道：“你夸我，我当然高兴啊。你说吧。”
耗子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爸爸妈妈是孤儿，他们是在福利院长大的。我们的生活环境虽然艰辛，却很快乐。我爸爸是个很厉害的画家，他创办了一间小画廊。我妈妈是个很贤惠的女人，她经营着一间甜品店。那个时候，我们的生活很美满，没有人欺负我们。我们也很少吵架，偶尔拌拌嘴，更多的是我们互相理解。”
叶清清认真听着。
“直到一场车祸。”耗子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那场车祸让我们失去了双亲，我从此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我一个人流浪街头，我想过报警，我想找律师帮助我。我尝试过各种办法，最终却都无功而返。我甚至想过，干脆就这么混迹社会算了。可是我做不到。我是个孤儿，我没有朋友，我没有同伴。我需要朋友、需要亲情。所以我选择了考大学，我选择了留在城市里。但是我知道我的未来是光芒四射，是万众瞩目的，我应该拥有属于我自己的一片天空。我希望我将来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作家、一个著名的艺术家。我要让那群瞧不起我的人刮目相看，我要成为他们仰慕的存在，而非像现在这样卑贱如尘埃。”
叶凡沉默着。
“可是清清，我没有想过要隐瞒你的过往。我只是，我只是害怕。你说的没错，我懦弱。但是我不能否认，这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比爱情珍贵。我不敢承受失败。”
“哥哥。”叶清清伸出手，拉住他冰凉的手，“我懂你。”
“所以，请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去争取属于我的未来。我们都还年轻，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改变现状。”耗子郑重道，“我会用我的行动证明，我值得你信任。”
叶清清静静地凝视着他，许久后点点头。
“哥哥，加油！”
“嗯。”
“哥哥再见。”
叶清清挥手跟耗子道别，然后推门走了出去。
叶凡坐在床上，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思绪飘忽。
他突然意识到，叶清清对他说过的那些话，似乎并不仅仅是安慰他。
她说得没错。他确实很懦弱。如果有朝一日，她也像耗子那样离开了他，那他该怎么办？
这种担忧，他曾经无数次地想象过。
他总觉得她不会离开他的。他们是彼此唯一的依靠。
直到刚才，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如果耗子的事情被曝光，她会嫌弃他吗？
不论他们将来能否结婚，她的家庭是否会因此遭遇波折。她都不会再喜欢他了吧？她的心里已经容不下别人了。
叶凡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沮丧。
他捂住脸，无声地抽泣。
叶清清回到卧室时，耗子正坐在床边，怔怔地盯着某个点发呆。
“耗子哥哥？”她叫了他一声。
耗子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神色慌张。
“你没睡？”
叶清清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笑眯眯地说：“我又不困。你呢？你在想什么呀？”
耗子挠了挠脑袋，嘿嘿一笑，说：“我在想，你刚才跟我说的那番话。”
“哪段啊？”
“就是……”耗子吞吐了几秒钟，终于说出来，“就是我们刚刚在楼梯间谈的那番话。”
“哦，我记得你刚才问我，你想成为一个优秀的画家吗？”叶清清歪着头，笑盈盈地看着他。
耗子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
叶清清说：“我刚才说，如果你足够努力，你会成为一个优秀的画家。”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
“你是害怕自己配不上我姐姐吧。”叶清清毫不客气地拆穿了他的顾虑。
耗子尴尬地笑了笑，说：“不是啦……我只是觉得有点害怕，毕竟我只是一个孤儿，没钱没势。我不能给你带来幸福。”
“我也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啊。”叶清清笑着说，“而且，谁规定我就必须嫁给你了？”
“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就是，”叶清清凑过去抱住他的脖子，把脑袋放在他的肩膀上，“你是我的男人。”
耗子身体僵硬地绷着。
“怎么样？惊讶吧？”叶清清笑嘻嘻地拍拍他的胸膛，“我说的没错吧？”
“我、我……”耗子支支吾吾。
“哎哟，你还害羞啊？”
耗子的耳根通红，低下头不说话了。
叶清清看着他，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你真是太逗了。”叶清清捧腹大笑，花枝乱颤，“我还以为你这个木讷老实的大叔会很冷淡呢，没想到你居然会脸红诶。”
耗子抬起头瞪她一眼，说：“我哪里脸红了？我只是被风吹的！”
“哦，对对，风把你脸吹红了。”叶清清忍俊不禁，“我还以为是害臊了呢。”
“我才没有害臊呢。”耗子板起脸来，“我只是……”
“你只是在想，怎么样才能让我喜欢你吧。”叶清清说，“其实我也挺喜欢你的。但是，我们还是先处处再决定是不是适合在一起。你说对不对？”
“嗯……”耗子犹豫了一下，说，“可我还没做好准备。”
叶清清叹了口气，说：“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强了。”
“清清……”
“嗯？”
“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了你想找的人。你还会不会……”
叶清清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但是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现在很高兴能交到你这个朋友，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是如果将来你不想和我继续当朋友了，那就不要和我联系。”
耗子垂下头，半晌后才鼓足勇气说：“我会永远把你当成朋友的。”
叶清清微笑着冲他摆摆手：“快睡吧。晚安。”
“晚安。”
第二天早晨，叶清清醒来的时候，耗子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她洗漱完，换了衣服便去食堂吃饭，吃完饭又回寝室收拾行李。
叶凡听见她进屋的脚步声，立刻闭上眼装睡，假装自己还在熟睡。
“喂，醒醒。我们今天要回家咯。”叶清清推了他一把。
叶凡睁开眼，露出一副茫然的表情，问她：“回家？回哪里的家？”
“你忘了，我爸妈住在乡下啊。”叶清清提醒道，“昨晚不是答应过我，等会儿就送我回家嘛。”
“喔！对对对！”叶凡恍然大悟般点点头，“那咱们快点收拾东西吧。”
“好嘞~”叶清清从床底拖出她的背包，“这里面是衣服和生活用品，还有零散的钱。”
叶凡拿过背包看了一遍，疑惑道：“怎么就这么点儿东西？你平常不爱买这些的啊？”
“我爸妈说要带我去山里旅游，这些都是路费和干粮。”
“旅游？”
“嗯，”叶清清笑眯眯地看着他，说，“我爸妈说山里的空气比城里新鲜多了。他们还特别向往山里的生活呢，所以我就想去陪陪他们。”
“哦……”叶凡有点失落地点点头，“你去玩吧。不过记得早点回来啊。”
叶清清点头答应。
收拾完东西，叶清清拉着她的帆布背包出了门，耗子和他的小伙伴们已经在门外等她。
“你们不用管我啦。我自己走路就行了。”叶清清说，“你们赶紧去上课吧。我打车过去就行了。”
耗子却说：“那怎么行？万一你碰到坏人怎么办？”
“不会啊。”叶清清笑着说，“这附近治安这么好，坏蛋敢出来吗？”
“可万一遇上了呢？”
“这个嘛……”叶清清摸了摸鼻子，“我觉得应该不会那么巧的吧？我又不是超级无敌美少女，哪有那么倒霉啊。”
“不管怎么样，总之，我和我的小伙伴们要陪你一块去。”耗子非常坚持地说。
叶清清拗不过他们，最后只得同意他们一起去。
叶凡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心里还是不爽。
他本以为他这辈子和叶清清的缘份也就止步于此了，没想到峰回路转。
他原本打算等叶清清回到北京之后就辞掉工作，专心研究医药学，毕业之后考研。但是现在……他还需要担负更多责任。
叶凡心中暗恨：凭什么叶清清能够轻易地拥有全世界的宠爱，而他只能默默承受着孤独的煎熬？
他握紧拳头，咬紧牙关。
不，他绝不允许叶清清就这样离开他。
……
第二天早晨，叶清清和耗子坐上了回村的汽车。叶凡坐在前排靠窗的位置，目视着窗外的飞驰的景色，心情复杂。
车厢里弥漫着各种香水味，呛得叶凡直咳嗽。叶清清给他递了瓶矿泉水，说：“喝点水吧，别憋着了。”
叶凡扭过头，看着她温柔地笑容。
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它放在唇边亲吻了几下。
叶清清脸上泛起红晕，嗔怪似地瞪了他一眼，挣脱出来叶凡低头笑了笑，没有说话。
叶清清坐在他身边，看着窗外的风景，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他刚认识他的场景。
她和他的第一次相遇是在一辆货车上，她当时正在跟父母吵架。她哭得梨花带雨，父母却不理解她。她哭着跑下车，跌倒在车旁边，叶凡从货车驾驶座跳下来，扶起她问她：“摔疼了吗？要不要紧？”
她擦了擦眼泪，抽噎着说：“你……你好帅……”
“谢谢。”他腼腆地笑着说，“你长得也很漂亮。”
“谢谢你，真的。”叶清清仰起脸来看他，“你是我遇到过的最好的人了。”
“你……你叫什么名字？”
“叶清清。”她说，“我的名字。”
他笑着说：“我叫王一。”
……
回忆涌入叶清清脑海。她怔怔地望着窗外。
叶凡偏过头去偷瞧她，只见她神思缥缈，仿佛沉浸在某段不愿回首的往事中。他悄然握紧拳头，在心里默念着：叶清清，你终归还是选择了那个男生是吗？
你明知他根本配不上你。
叶清清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盯着窗外愣了许久，忍不住拍了拍脸颊，自言自语道：“哎呀，我在瞎想些什么呢。”
耗子说：“叶清清，我觉得你爸妈挺有趣的。我爸妈都很忙碌，一年到头也难得见他们几面。所以每年暑期，我都喜欢呆在乡下的姥爷家。”
“真羡慕你们。”叶清清感叹了一句，“我爸妈从小到大对我都很严厉，从来没有放松过要求。我小时候也很调皮捣蛋，经常惹他们生气，但是他们从来没有骂过我一句。我觉得这就是幸福吧。”
“是啊，”耗子深有感触地说，“像我这样的人，其实很羡慕你呢。”
“我也一样。”叶清清微笑着说。
车厢里响起了广播，播报着火车即将抵达终点站的消息。
耗子看了一眼表，说：“快要到了。再过几分钟我们就可以下车了。”
叶清清闻言看向窗外，果然看到一列绿皮火车慢慢停稳。
“哇！”叶清清惊呼一声，推开车门冲了出去。耗子和王一急忙跟着她追出去，看到她站在车窗旁张望，不断踮脚眺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喂！”耗子喊了她一声，“你找什么呢？快点上车啦！”
“唔？”叶清清回过头来，茫然地看着他们，“咦？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我都没注意呢。”
“快点进去！你忘了今天是你爸妈的忌日吗？”
“啊……”叶清清一下子反应过来，连忙跑回车厢里，把行李箱放下，然后匆匆忙忙地穿衣服下车。
他们下了火车。
天气晴朗，阳光灿烂，叶清清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际，感慨道：“好舒服啊。”
她一手拖着行李箱，另一只手挽住耗子的胳膊，两人缓缓朝站台边上的墓园走去。
叶清清的父母是个普通农民，在乡下务农，平日里除了逢年过节或者祭祀时才回老家看看。叶清清高三那年，父母出远门打工，留下她一个人在家，便托付给了一对退休的老夫妻照顾。她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读完了高三。高二的时候，她又被送到北京念了大学，直至大四毕业。
“你在哪儿读的大学？”耗子随口问道。
“哈佛耶鲁。”叶清清骄傲地昂起头来，“听过吧。我的成绩可好了。”
“听说过，但没见过。”
“哼，你们肯定没机会见过。”
“哦？”
“因为我们那届的新生里没有人比我聪明。”
“是啊是啊，所以你是学霸嘛。”
叶清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也未必，我的同班同学里可是有个超级变态的！”
叶凡在一旁冷不防冒出一句：“谁啊？”
“嘿嘿嘿嘿，我可不告诉叶清清狡黠地眨巴着大眼睛。
“那我猜是林宇豪咯？”耗子坏笑着说，“你的梦中情人。”
叶清清白了他一眼，不屑道：“他有什么好？”
叶凡耸肩道：“他是我们学院最优秀的，不仅学习好、体育好、唱歌好、绘画也特别棒，简直无所不精。”
叶清清撇了撇嘴：“吹牛吧。”
“你不信啊？不信的话你们下午去图馆参观一下呗，我保证你一定会震惊！”
“好啊好啊。”叶清清兴奋起来，“我们去看看吧。”
于是三人商量好了，准备下午一起去看看那位学霸。
下午四点半，他们一起来到了图馆。
图馆里空荡荡的，只有一排排整齐的柜子和桌椅摆设，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奖杯。这间图馆曾是国家队的训练基地。叶清清对于那段历史记忆犹新，她记得在她十五岁那年的春季赛上，她作为替补参加了全国大赛。她凭借着自己出色的个人能力获得了亚军的荣誉，她激动不已，甚至差点落下泪来，因为她终于可以亲手拿到属于自己的冠军奖杯了。
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的运气竟如此背。在她上台领奖的前夕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淋得她透湿，她只好狼狈地下了台，回宿舍洗澡换衣服，结果路上发烧，在学校的医务室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早晨，她病怏怏地躺在床上，一直到中午时分才勉强恢复了一点力气。她想到下午还要比赛，赶紧爬起来吃了药就赶去了体育馆。
等到她到场时，比赛已经结束了。虽然不甘心，但是叶清清还是输掉了。她沮丧极了，坐在角落里闷闷不乐，一颗心仿佛都沉入了冰湖当中。
她一直觉得自己很厉害，她相信自己可以夺冠，可惜最后还是败了。她觉得自己失败的原因只是太倒霉而已，她不该遇到这么大的雨。
“叶清清。”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传入耳膜。叶清清猛然扭过头去，却发现是叶凡站在她身后。叶凡笑眯眯地看着她，说：“嗨。”
叶清清顿时破涕为笑，一下子跳起来扑到他怀里，抱着他又蹦又跳，说：“哥，你怎么也来了！”
“我也刚到啊，就看见你一个人坐在这里伤感。”叶凡轻轻抚摸着叶清清的脑袋，“不管你做出了什么决定，哥永远支持你。”
“谢谢你，哥哥。”
叶清清的心中暖融融的。她的哥哥一直很疼爱她，这是她从小就知道的事情。她的父母去世后，她唯一的依靠就是叶凡了。尽管叶凡总是对她非打即骂，但是叶清清却一直都觉得很温馨。
叶清清一直很喜欢他，但是叶凡始终都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他的性格有点孤僻，但是又不乏善良。在叶清清小时候，每次她受了委屈哭闹起来，叶凡都会耐着性子哄她，然后带着她去玩耍。
她的性格开朗活泼，叶凡则寡言少语。他们之间隔阂了很久，久到叶清清渐渐忘记了这些事情。直到后来，她长大了，渐渐懂事了，叶凡的脸上才逐渐露出了真实的表情。
但是，叶凡一直不曾嫌弃过叶清清。
在叶清清幼年的生命里，叶凡扮演的一直是一个慈祥的大哥哥形象，他像爸爸一样疼爱她，鼓励她，帮助她。
“清清，你要记得，你是我的妹妹，我永远都是你坚实的后盾。”这句话，一直萦绕在她的耳畔。
“清清，不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会陪着你。”
“清清，不管将来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记住，哥永远是你的依靠。”
这样的话语，叶清清从没有听腻。
她一直都记得，也正因为如此，她对叶凡更加愧疚。
但是叶凡从没怪过她，也不会责怪她。
他永远都会像大哥哥一样宠溺着她。
在她的印象里，叶凡从来都是严肃的，不苟言笑，总是板着脸。
但是，她却从未见过他的微笑。
他总是板着脸，似乎有什么心事。但他对她永远都是温柔的，像大哥哥一样宠着她。
可是，今天他笑了，虽然笑容并不灿烂。
她知道，叶凡在担忧她。
叶清清深吸口气，平静下来，抬眸看向叶凡，笑道：“哥，我没事，我只是有点难过罢了。你放心吧，我不会做任何冲动的事情的。”
“嗯，我知道的，我的清清不是冲动的姑娘。”叶凡欣慰地点头。
叶清清笑了，说：“哥，我先走啦！”说完她转过身跑进雨帘中，朝着体育馆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