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管须之笔寐术生
南清派掌门命弟子将已殒命的各派弟子的尸体收殓放到一处,待下山的时候一起带下去。
当即,带了大家继续望黑山深处走去。
经此一役,修缘师们更加警觉,更没了半分懈怠。
“古仙师,你好厉害啊!深藏不露呢?”王卓然跟在古晚秋身边倍感安全,其他修缘师面色凝重,只有王卓然还能笑着说话。
“那个”古晚秋正欲自谦两句。
“是在西黄国那少年把灵识给你了,就变得这么厉害了吗?”王卓然继续问道。
“也不全是”古晚秋道。
“古仙师,你是不是灵云上仙,或者是个闲云野鹤的上仙。”王卓然将古晚秋打断继续自言自语。
“应该不是”古晚秋再次答道。
王卓然满脸笑意地望了一眼古晚秋,也没有注意听古晚秋的回答,又自顾自地说道,“哈!我想肯定是!古仙师,你之前说把我当朋友,是真的吗”
“是!”古晚秋回答道。“是”
——朋友。
王卓然再一次兴奋地打断了古晚秋,“哈哈哈哈我有个上仙朋友了。”
“王卓然,你滚开。我和古晚秋才是朋友,我们可是一起去过幽都的。”肖也见王卓然笑呵呵地和古晚秋说着话,立即走到古晚秋的另一侧冲王卓然厉色地说道。
“都是朋友!都是朋友!”古晚秋尴尬地看着两人。
今天,怎么都上赶着当我的朋友了,这做朋友,搞得像是争风吃醋一般。
“那既然是朋友,古晚秋,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灵云玩玩。”肖也继续春风满面地冲古晚秋说道。
“”古晚秋一时愣的没反应过来。
“肖也,你这也太狂了吧!就凭你,也想去灵云?你再修炼个一百年,看看能不能去灵云做个扫地小官。”王卓然听见肖也的请求,眼泪差点笑了出来。
“我也没去过”古晚秋解释道。
肖也仿佛没有听到古晚秋说了些什么,只恶狠狠地盯着王卓然说道,“管你屁事,改日你小爷我去了灵云当上仙,逢庙你就得跪拜我。”
“你就做梦吧!”王卓然越想越觉得好笑。
肖也也不再理睬王卓然,继续冲古晚秋说道,“古晚秋,要是不方便带我去灵云,那改日你把武君大人叫下来玩玩行不行。”
“啊?”古晚秋倍感疑惑,很快又反应了过来。
原来肖也冲自己说了这么许多话,重点在这儿。
这性子一急一慢的人何时关系变得这么要好了。
古晚秋佯笑着对肖也说道,“你是想见武君大人了?”
自从肖也见到古晚秋,明里暗里不知问了多少回。古晚秋哪里还不明白。
“谁说我想见他了?”肖也顿时结巴地回避着古晚秋的问话,“我想跟着武君大人修炼,没准还能在武君大人手下当个小仙官呢。”
“哦!”古晚秋意味深长地回答道。
“古晚秋,你”张果满脸怒意地冲了上来,想要说什么话,却又卡在嘴边。
“师弟,你怎么了?要叫古仙师。”王卓然责备地看着张果。
古晚秋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惹怒了张果,面对张果的怒意,也是一头雾水,“张果仙师,你这是?”
“古晚秋,上次我问你要草箭仙,你不是没有吗?怎么现在这么多。你就是不想给我是不是?”张果很是不快地质问着古晚秋。
上次古晚秋借马,张果要求古晚秋用草箭仙换。到最后,古晚秋才给了张果一支破败的草箭仙。
结果,刚才看到古晚秋用草箭仙救了这许多修缘师,当即怒不可遏,憋了一路,又看见三人在那边欢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立即冲了上来质问古晚秋。
“上次我是真没有草箭仙了。”古晚秋解释道,“就是吸取上次的教训,我这才让我的探灵每日收集一点草箭仙汁液,以备不时之需。否则,需要的时候,不能又到幽都去取吧!”
“是真的!古仙师说的都是真的。他的探灵是草箭仙,你我都告诉过你了。再说了,你怎么能无端问古仙师要东西呢?”王卓然说着说着便开始不悦,开口就要责备起张果来。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张果见王卓然又要开始唠叨他了。赶紧敷衍了两句,又退到了后面,和东绝峰的弟子走在一起。
不知道不觉,古晚秋发现叶圣凌带大家走到了黑山深处的一处山门前,耸立的石柱漆黑斑驳,上方石匾大书“管须阁”三个大字,石柱下端的青苔也变成了黑色,杂草丛中还传出几声蛙叫。
进入石柱山门后,矗立道路中央的是一圆形石台,石台上方是一苍劲有力地五指正握着一只毛笔作书写的姿势。
雕塑整个呈墨黑色,几枝老藤顺着石台向上攀爬,将毛笔缠绕其中。
“这便是我派先祖史君大人的管须之笔。史君大人飞升后,先祖便在此打磨了这个雕塑,以此纪念史君大人。”南清派掌门叶圣凌向众人介绍道。
七湖洞掌门司修染对着那雕塑端详片刻,嗤笑地说道,“叶掌门,你派先祖史君大人的居所怎么不派人打扫,你看这老藤都长到什么地方去了,岂不是什么杂草都能踩到管虚之笔上面去。”
“哈哈哈哈司掌门话可不能这么说,杂草卑贱,岂能与管虚之笔混为一谈。叶掌门一派素来清正端方,怎么会对史君大人不敬。”林云渊掌门肖风华说道。
叶圣凌面对司修染的嘲弄并不懊恼,沉吟片刻,冲司修染说道,“司掌门有所不知,听先祖说,史君大人飞升后,就有肖小到管须阁偷盗,那些个肖小以为史君大人飞升是有什么修炼密术之类的东西,岂知灵君是看中史君大人满腹经纶,自身才华。”
“这倒是了!若真有什么密术,南清派也不知又飞升了多少位上仙了呢。”东绝峰掌门张绝说道。
古晚秋隐约能感觉到五派掌门之间貌合神离,传言五派各行其是、互不干涉,想必是谁也不服谁,心里都揣着事呢。
难怪刚才在半山腰遇见长虫之时,五派掌门都没有出手。
若是五派掌门随意哪位出手,那长虫都能被解决,只是会吃力一点。
这个个只顾自保,这都是想着保存实力呢。
“五派掌门一向如此吗?”古晚秋悄悄地问王卓然。
王卓然还未来得及回答。就听见一个修缘师奇怪的话语。
“哎!欢娘,你怎么在这儿呢?我好想你啊!我真的好想你啊!”只见一个修缘师不停挥舞着双手,在管须之笔雕像前,眼神涣散,胡乱挥舞着双手。
“欢娘?欢娘不是死了吗?”另一个修缘师闻言,顿时背脊发凉,嘴唇煞白地说道。
“是啊!欢娘早死了。师弟这是这么了?”说话的人正是那说着痴语的修缘师的同门。
只见两个修缘师将那痴语的修缘师架住,不停地拍打着那痴语修缘师的面庞,企图将他唤醒。
奈何那修缘师就像是魔障一般,什么也听不进去,仍旧挥着双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但总是扑空。
那痴语的修缘师挣扎几次,就发现双手被人束缚着,顿时恼羞成怒,一抬手就要挣脱开来,拔了剑就要刺向两个同门。
其他修缘师见状,也变得慌乱起来。
“莫非有妖邪作祟。”司炎持剑一边说着,一边想要降住那痴语的修缘师。
还未等司炎出剑,只见这痴语的修缘师又调转了方向,毫不意识地冲着四周狂抓,刚才架着这痴语修缘师的两人的行为也变得古怪起来,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
修缘师们顿时更加胆颤心惊。
“那雕塑有问题,他们刚才都是盯着那雕塑才会发生的癔症。”林云渊掌门肖风华说道。
“我这就毁了这迷人心智的东西。”七湖洞掌门司修染说罢,就要持剑毁掉那管须之笔的雕塑。
南清派掌门见状,立即拔剑挡在司修染面前,冲司修染厉色地说道,“我南清派的东西,外人岂可随意毁坏。”
“叶掌门,这管须之笔已被妖物侵蚀,我这是为了就众家弟子性命着想。”七湖洞掌门司修染正义凛然地说道。
现场气氛一时间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东绝峰掌门张绝看出情势不妙,这幽都妖魔还未找到,自己先乱了阵脚。
张绝从来都是一个从中缓和的人,就抚着司修染的手腕说道,“司掌门,有话好说,别先内斗起来。”
旁边,更多的弟子陷入了癔症之中,嘴里不停喃喃。
或者狂躁乱抓,或是持剑乱砍。剩余尚在清醒的修缘师们都将自己中招的同门架着,无奈怎么都无法唤醒。
“我来看看!”古晚秋说完就走到了管须之笔前,仔细查看。
七湖洞掌门司修染、南清派掌门叶圣凌顿时收了剑。五派掌门也走上前来,同古晚秋一起查看这管须之笔究竟有何异常。
古晚秋瞧着那管须之笔并没有什么特别,也就是普通石块雕刻而成。
内里一片清明,也未曾被妖气所蚀,只是年深日久,笔身爬上了些许青苔,一树老藤将其缠绕,确实瞧不出这管须之笔有何异常。
那么,这些发生癔症的修缘师就不是被这管须之笔影响。
那会是什么问题呢?
古晚秋盯着眼前的管须之笔陷入沉思,一时思绪万千。
古晚秋感觉瞳孔干涩,就闭眼片刻。
他刚闭上眼,就听见前方传来一个极尽风骚的声音,“公子,来啊,奴家在这里呢。”
古晚秋心下生疑,赶紧睁开了眼睛。
只见自己身处一处洞穴之中,四周明光铮亮,一妙丽女子正横躺在前方的石台上托腮凝眸,身着青衣,红唇微张、魅意荡漾。
古晚秋知道自己中了寐术,和那些修缘师一样。
但究竟什么闻了什么东西,或是瞧了什么东西中的寐术,古晚秋仍旧没有头绪。
但一定和管须之笔有关,为何自己又没有瞧出一点异常。
古晚秋知道中了寐术的人会沉浸在喜悦当中,见到自己内心渴望的人或是一些特别难忘的事。
既为寐术,就是中招之人还会根据自己内心所想来幻化这个梦境的事物,以达到身心的极致愉悦,叫人流连忘返、乐不思蜀,永远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而这寐妖就能轻易地将中招之人痴傻的躯体毁去,吸食人的精魄以长修为。
古晚秋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若是这寐术真会让人见到想见之人,那眼前着女子又是谁,自己并不认识啊。
那女子见古晚秋站在原地不动,似乎思虑着什么。
于是,她坐起身来,缓缓地冲古晚秋走来,扭动着腰肢,脸上极尽风骚之气,身穿开叉襦裙显的雪白的大腿时隐时现。
古晚秋从未近过女色,且从未见过女子这般模样。
当即脸颊泛红,忙不迭的往后退,一个不留神就摔坐在了一处石阶上。
女子凑近古晚秋,一脚踩在石阶上,露出雪白的大腿。将那魅气的脸逐渐靠近古晚秋。雪白的肌肤就在身侧,这对于清心寡欲的古晚秋来说,诱惑说不上,羞涩倒有几分。
女子将脸凑到古晚秋跟前,瞧着古晚秋那俊美的面庞。顿时,心里美了起来,“好俊俏的小公子!”
女人一脸□□之相,“你若是愿意和我云雨一番,我就饶你一命,你可愿意?”
女子右手托起古晚秋的下巴,正在端详,突然古晚秋右手一扬,就将花羽剑刺了出去,正好刺中女子的心脏。
女子顿时惨叫连连,随后化作一阵黑气,消失在了山洞之中。
古晚秋一眨眼,就发现自己又身处管须之笔雕塑前,只见修缘师们持剑砍作一团,五派掌门也缠斗起来。
想来上黑山的人都已中了寐术,而五派掌门内心所想,应是想要将对方彻底拔除。所以,尽皆打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