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护主心切寻怨仇
古晚秋带着草草刚踏入客栈,迎面便是司炎刺来的一剑,古晚秋没有防备,往后一仰,躲过一剑,身体后倾,重心不稳,被跟随在后的草草接在怀中。
古晚秋抓紧草草的手腕,还未站稳身形。
周围众人也还沉浸在自己的侃侃而谈中,均为反应过来。
司炎一剑落空,还欲再次攻击。
离落风一个箭步,拔出佩剑璃汐,一挑手,瞬间就将司炎的佩剑百炼挡在半空。
离落风稍一用力,司炎顿觉手中无力,离落风一把将百炼挑飞,插入客栈的墙柱当中。
司炎被司语和叶颜楚带回客栈,洗漱整装完毕后,并未留在房间休息,反而来到大堂,坐在客栈大门角落,一语不发,盯着客栈大门。
众人不解,旁人询问,司炎也不作答,只管死死地盯着客栈大门。
见司炎不答话,其他修缘师也不再理会。
心想着,司炎此番被羞辱,脸上必是挂不住,不愿理睬众人。所以,大家也不去自讨没趣,各自回座,各行其是。
谁知,古晚秋刚踏进客栈大门,司炎便以剑相向,众人尚未反应,司炎便迅速刺出了第二剑。
倒是离落风反应灵敏,当即拔出璃汐挑飞司炎的佩剑。
否则,今天古晚秋势必遭架不住,被司炎捅上一剑。
修缘师毕竟不是普通人,司炎被吊在城楼一夜,此刻仍旧精力充沛,满脸怒气。
司炎整个身体没有丝毫疲惫状态,反而愤怒充斥着身体的每一个毛孔,像是一个随时将要爆发的火山,一触即发,将仇人包裹在滚烫的泥石岩浆中,不留一丝残骸。
早上还是蓬头垢面,一身褴褛的司炎此刻已换上白袍,仪容整洁。白皙的脸颊上,多了几道划痕。
“司炎,你发什么疯?”叶颜楚走上前来,挡在古晚秋面前,呵斥地说道。
修缘师们此时也都围了上来,将客栈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店小二小声的嘟囔了两句,求各位修缘师别堵住门口,被一修缘师吼了之后,便闭上了嘴,悻悻地躲到一旁。
这都是些仙师,舞刀弄剑的,店小二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这些祖先,被吊到城楼上去,他这个普通人的小身板,可受不了这些折腾。
司语也走了上来,抚住司炎的肩膀,说道,“师兄,这个小兄弟不可能将你……”司语没有说出司炎被挂在城楼上的事,即使大家都知道了,此刻再提,也怕司炎面子上挂不住,“你看他,小孩子一个,哪有那个能耐?”
周围修缘师也开始起哄,“司炎怕不是糊涂了,找不到凶手,就为难一个小孩儿。”
“看那小孩儿都被吓成什么样儿了。”
“也不想想别人怎么就偏偏折辱他,自己得罪人……”
司炎也不理会众人言论,只是恶狠狠地盯着草草,草草一脸惊恐地躲在古晚秋身后,紧拽着古晚秋的手腕,默不作声。
古晚秋将草草护在身后,就怕司炎一个冷不防的偷袭,伤着草草。
尽管此时修缘师们在侧,叶颜楚挡在中间,司语在司炎旁边,古晚秋还是不放心,对司炎说道,“司炎,我家孩子岂能伤你,万不要找错了人,伤及无辜。”
司炎此时被众人钳制,无法再次出手,便咬牙切齿的说着,“就是他,我知道是他。”
司炎被人折辱,其中究竟经历了什么,司炎不说,众人也无法得知。只当作是司炎发疯乱咬人。
“好了,师兄,我估摸着你现在体力不济,状态也不太好,先回去休息吧!待养足了精神再作计较。”司语说着,便抚着司炎的肩膀往二楼客房走去。
司炎见此刻也讨不到便宜,恶狠狠地瞥了一眼草草,那神情分明在说“你给我等着。”然后顺着司语便往二楼走去。
昨日子夜时分,司炎正在客房休息,晚间脱了外衣,穿着里衣躺在床上。
原本正沉睡着,本来前几日寻着妖气来到竺浆镇准备除妖,谁知一来这儿,发现修缘师齐聚,还以为自己又讨不到好,每次离落风和叶颜楚在时,精怪都被他俩除了,其他人根本没法出手,殊不知,那是自己没本事。
司炎到竺浆镇那晚,恰好是古晚秋被硕鼠抓走的那晚,由于晚间才到,古晚秋已回房休息,便没有碰面。
司炎到后,也无心休息,便开始查找蛛丝马迹,想着一定要先于其他修缘师捉住妖邪。
当夜便一直疲于奔波,也无甚结果。
直到天快破晓时,才寻了客栈,准备吃点东西。
结果,刚踏入客栈,就发现修缘师差不多都到齐了。
众人正在大厅用饭,随后便听见店小二大呼小叫,说二楼投宿的一位仙师失踪了,怕是被妖邪抓走了。
这妖邪敢在修缘师眼皮子底下动手,也是在挑战众人的威严,实在没有把修缘师放在眼里。
于是,大家趁夜赶路而来的、忙活一夜的,都没了睡意,就在客栈里商量对策。
得知失踪的人都是晚上消失的,修缘师们就想等着晚上再出动,而今日白天,也没人单独休息,唯恐被谁抢先一步除了妖邪,自己白忙活一场。
大家忍着疲劳与困累,就在客栈大厅里僵持着,表面还是谈笑风生,侃侃而谈。
谁知,到了申时,便有人奔走相告,说是妖邪被除掉了,还通知失踪家属前去认领。
修缘师们这下泄了气。
大家一宿没睡、空坐一天,什么也没干成。
结果,还是被人抢先一步,大家心里愤愤不平,却不表现出来,心口郁结,堵了一口气,无处发泄。
等到酉时,大家却看见古晚秋带着一个小孩儿回来了,众人心里猜测,是不是古晚秋先大家一步除了精怪,但却没有人站出来提出疑问。
说话刻薄、心里郁结的司炎此时正想找人发泄,知道古晚秋是个软柿子,就挑着软柿子捏。
于是,就说了些不堪入耳的浑话,司炎知道古晚秋的性子,不会反驳,也不会恼怒。
倒是说这话时,草草目似利剑,颇为恼怒的样子。
司炎对上草草那鹰视狼顾的眼神,当下心底一惊,背脊发凉。加上古晚秋这次不再默不作声,还出言反驳了他,他也就不再多言。
后来,司炎也并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
由于前日晚上一宿没睡,今日白天又干坐了一天,甚是疲惫,而且妖邪已除,晚间,便在客栈踏实地睡了。
大概子夜时分,客栈已无人声。
司炎迷迷糊糊中,感觉耳畔传来一声声犀利且阴冷的笑声,让人不禁全身发凉,额头渗出斗大的汗珠来。
猛然间,又感觉闻到一股奇怪的香味。
香气入鼻,司炎便觉得全身无力,浑身发热,耳根发烫,脸颊也烧得通红,司炎意识模糊,竟不太记得清自己在哪儿。
稍微清醒一点时,就察觉自己躺在一处方形榻上,这塌极宽,可容纳五六个人。
身下是极其柔软的绒毛软垫,四处纱幔被微风吹动,透出盈盈身躯,满屋子是令人神往奢靡的熏香,勾起了心底那深藏的难以启齿的欲望。
耳畔是丝丝喃语,伴随着娇喘,以及窃语□□,司炎感觉全身无力,视物模糊,却不妨碍他看清身旁的人。
只见三四个俏丽女子,衣衫不整躺在身侧,穿着薄衫,半隐半露,粉面朱唇,正轻言细语的说着什么。
她们用手指划过他的胸膛,抚摸他的脸颊,司炎想拒绝,嗓子里却什么也发不出。
他知道自己身处青楼楚馆,若是被人知道,还不知道怎么嘲笑他呢,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一个修缘师逛烟花之地,从此以后,他再也抬不起头做人了。
司炎无法推开身上划过的手指,他没有一丝力气。
他一边渴望着谁能将他救赎,一边却又留恋那手指带来的温度。
轻轻的一触,便将他心底深藏的□□撩起,不禁在心底荡起一丝涟漪。
司炎脸颊烧的绯红,身体发热,全身出了薄汗,他残存的神智想要拒绝,却更多的享受着、急迫着
这时,司炎在随风摆动的纱幔间,隐约看见一个人站在远处,彷佛正盯着他,司炎看不清,只觉得心底发怵,他想要喊救命,却怎么也喊不出来。
司炎心里闪过一丝绝望,但欲望很快占据了整个思想。
他与残存的理智做着斗争。
司炎想着,若是今日之事真做了,他日被传了出去,他又该如何面对?
想着想着,眼角便湿润了。
远处那片黑影好像也看不下去了,缓缓走进,司炎睁大了双眼,想要看清,却怎么也看不清楚那人模样。
那人周围一团黑气萦绕,煞是邪气。
司炎原以为那人要在此处结果了他,他怒睁着双眼,用迷糊的视野继续抗争着。
周围那三四个粉面朱唇的女子也退了下去。
司炎此刻心里异常慌乱,身体却是□□焚身,此刻,一定狼狈至极。
黑影走进以后,没有多看司炎一眼,也没有说话。
拽着司炎的一只脚,便往外走去。
司炎叫苦不迭,脸颊、身体擦着地面被拖行。
走过青石板,走过石子路,走过青草地
很快,司炎就感觉全身疼痛袭来,嘴角还感觉到了一丝血腥。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司炎被扔在一片青草地上,全身血渍、汗渍交融,草地里还有一股狗屎味,全糊到了司炎身上。
司炎吹着冷风,瑟瑟发抖。
那人彷佛也在等着司炎清醒。
司炎被冷风吹着,身体的冲动欲望逐渐小了下来。烧红的脸颊也慢慢退却了红晕。
此刻,司炎只感觉到了垂死挣扎的凄冷。
待司炎欲望稍减,意识尚未清醒,就又晕了过去。
在后来,司炎挣开双眼,此时意识已完全清醒,却发现自己被人吊在城楼上,十分狼狈。
此时,司炎身体已全然恢复,全身聚力,想要挣开绳索,试了几次,都没法挣断绳子。
此时,司炎喉间已然能发出声音。
此刻,他却不喊不叫。
就怕,惹来更多的人,看他笑话。
直到被人发现,吊在城楼上,才被离落风等人救下来。
望着草草的第一眼,司炎便认定这是草草所为。
以往,他也对古晚秋说过不少刻薄的话,古晚秋都是一笑而过,或是不予理睬。
所以,料想将他弄得如此狼狈之人不是古晚秋,在他印象里,古晚秋也没有这个能力。
倒是草草,昨日司炎说了那番浑话后,草草恨不能啃他骨、食他血的眼神,让司炎不得不怀疑就是草草所为,加上他昨日被那几个女子调戏,恰好应了他白日里那些浑话,说别人有特殊癖好,毁他人清誉。
司炎有理由相信,除了草草动机最大,其他人都没有什么理由这样欺辱于他。
然而,这些都是司炎心底猜测,他自然认为他的猜测百分百正确,旁人却不知他为何如此笃定。
关于他的一夜遭遇,在客栈中众人询问之时,司炎闭口不言,众人也不得而知。
他,司炎仙师,丢不起这个人,堂堂一个仙师,被人如此折辱,怎么还敢说出口来,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司炎想要报复草草,奈何众人维护,倒显得自己不明事理,倒打一耙,欺辱小儿。
司炎觉得这人伪装太深,竟将众人全都瞒了过去。
今日,由于众人阻拦,司炎没有讨到便宜,便悻悻地回房了。但这仇他记下了,他日,必定加倍奉还。
见司炎被司语带走了,古晚秋拉着草草进了客栈,各修缘师见已无热闹可看,便各忙各的去了。
古晚秋带着草草回了房间,准备收拾东西离开,眼不见为净,也懒的和这群修缘师打交道。
每次遇见,都没什么好事。
此后,自己也不是一个人了,有人陪着,不管走到哪儿,都挺好。
草草却盯着古晚秋问道,“主人,没什么话想问我吗?”
古晚秋转身看着草草,脸上露出笑容,“没有!你想让我问什么?”
草草还未开口,古晚秋又说道,“管其他人做甚,以后我们俩一路同行,想着我们俩的事就行。其他人,又与我们有什么相干。”
草草闻言,笑了笑,似乎特别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