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怒视
秀姑见状起来和小棘扭打在一起。旁边的女孩上来拉架。苏小绾和秋水也走过去。
秋水边拉着小棘边道：“别打了，小棘别打了。”
她的话根本不起作用。
小棘的双手在空中乱舞，她的手指甲很长时间没剪，又硬又长。在秀姑的脸上和手臂上划出好几条血道子。
秀姑也被挠急了眼，拼了命冲过来要打小棘，被身后的几个女孩死死拽着。
见她们这样不打哭一个不会罢休，苏小绾大声喝道：“你们再闹下去惊动了看守。把看守招来就不是一个馒头的事，是一顿鞭子了。”
秀姑和小棘听了苏小绾的话顿时冷静下来。其她人也松了手。
两人站在地上，衣服和头发被撕扯的更加凌乱，脸上都挂了彩，像两只斗败的母鸡。
秋水把小棘的馒头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还给她道：“小棘，馒头是一人一个的，你不应该抢别人的。”
小棘低着头摆臭脸不说话。
秀姑看到秋水给小棘馒头，一把抢过来扔到地上踩烂道：“她吃不上，你也别想吃。”
小棘瞪大眼睛，但这次却没有闹，只是狠狠的瞪了秀姑几眼。
闹剧终于结束。
女孩都回到自己的地方坐下来吃馒头。只有小棘和那个被她抢了馒头的女孩没有吃的。
秀姑把自己的馒头分给了那个女孩一半。
这样一来所有女孩中就只有小棘没有馒头吃。她蹲在墙角看着其她的女孩吃馒头，偷偷吞咽口水。
秋水不忍心掰下一半自己的馒头要送给小棘。苏小绾拦住她道：“她做错了事应该自己承担后果。”
“可是……”秋水望着小棘还想说什么。橘子也制止她道：“小绾说的对，你不能心软。”
听了苏小绾和橘子的劝，秋水把掰下来的馒头收回到自己的怀里。
小棘饿了整整一天。这一天都没有人搭理她，也没有人同情她。就连水大家都没多分给她一口。
感受到冷落，小棘也不低头。倔强的独自呆在角落，第二天的饭一发下来，她就狼吞虎咽的吃下去。
又过了两天。
苏小绾站在窗边向外看，思考着莫娘究竟有没有把她的话带去狄府。
如果狄宸知道她被困在这儿，为什么还不来救她？他现在又在做什么？
正在她焦虑的时候，看守他们的壮汉突然闯进来，拉起秋水要把她带走。
苏小绾冲上去阻拦，被一掌推开，摔坐在地上。
看守命令两个手下带走秋水。一人抓住秋水的一个肩膀粗暴向外拖，秋水尖叫着抱着柱子不松手。
看到秋水尖叫的模样，苏小绾红了眼。冲上去抱住其中一个手下的手就咬。那人疼的大叫。看守上来抓住苏小绾的后衣领子，一用力把她甩到地上。橘子扑过来接了她一下，她的后脑勺才没摔在地上。
看守警告她：“我劝你少管闲事。”
然后，看守带走了秋水，重新把门锁上。
苏小绾拼命拍打门，大叫辱骂都无济于事。她看到秋水被送上马车，看到秋水伸出脑袋求救。
苏小绾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力量的弱小。
忐忑不安的等待一天后，秋水没有被送回来。
第二天，秋水依旧没有被送回来。
苏小绾等不了，拍打大门询问秋水的去向。外面看守的人只回了一句：“安静点，别给我找事。如果把我惹急了，我就把你们扔到河里喂鱼。”
苏小绾不管他的威胁，继续拍打，仍旧没什么作用。
她急了，找了一根木棍想冲出去和他们拼了。
橘子劝她冷静。
苏小绾实在没有办法冷静。她始终认为秋水那样善良的姑娘，不应该经历那样的遭遇。
之后的几天，秋水都没有被带回来。
苏小绾开始猜想秋水会不会被他们杀掉了，或者被打死了。渐渐的演变成了胡思乱想。
在整个被关的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担心秋水的命运。其他人更担心的是自己的命运，害怕下一个就沦落到她们。
大概又过了三天左右，半夜突然一群陌生人闯进来，给她们头上带上黑色袋子，要全部带走。
女孩子们嘤嘤哭泣，她们知道自己最后的命运来了。
苏小绾一声不吭，被罩上黑袋子带出去。和她一样没有哭的还有小棘和橘子。
她们被带上马车连夜转移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摘下眼罩后，刺眼的光芒划过，苏小绾发现她们被带到了凤仪楼。
上次她来过，记下了这里的样子，所以能准确判断。
抓她们来的人要求他们跪在凤仪楼一层的大厅中央。一群打手手里提着刀看着她们，除了她们以外，还有凤仪楼的姑娘们，也被要求和她们跪在一起。
打扮的非常漂亮的姑娘们低头掩面哭泣，苏小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看到在凤仪楼的三楼，一间房开着门，门里亮着灯，有人在里面商量着什么。
她轻轻推了推旁边一个碧色衣服的凤仪楼姑娘道：“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姑娘抬头看她，满眼都是绝望。
她刚问完，右侧的一扇大门打开。
几个灰衣小厮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姑娘进来，把那姑娘扔在前面的空地上。
那姑娘被折磨的几乎不成人形，手上，腿上全是被鞭笞的血痕，还有一些黑点，像是被烫出来的。她的衣服被撕碎了，只能勉强遮住身体的重要部位，脚上的鞋也不知道丢掉哪里，光着两只脚，脚上全是血。
跪着的姑娘们被吓了一跳，尖叫的向后退，在前面留出一个半圆。
苏小绾向前挤了挤，走过去翻开那姑娘的脸发现，竟然是秋水。
只是几天的功夫，她就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涌上苏小绾的胸腔。她握紧了拳头，看向周围围着的人，恨不得现在手里能有一把枪，把这些畜牲全都崩了。
“秋水……”
苏小绾弯下腰低声喊了一遍秋水的名字。
秋水慢慢睁开眼睛，她看到苏小绾的第一反应是害怕和后退。
苏小绾抓住她的手，轻声道：“秋水，是我啊。”
“啊，啊，啊”秋水张着嘴发出很低的啊声，不断向后退，明显她已经不认识认苏小绾。
啪！
一个提着刀的打手突然从后面踢了秋水一脚，并骂道：“妈的，疯婆娘，滚一边去，别在这里挡路。”
苏小绾怒气上涌，抬头怒瞪踢秋水的打手。秋水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他还要再来踩一脚。
他难道没有心的吗？
看到苏小绾怒视自己，那名打手和她对视。脸上愤怒的青筋跳跃，手里握着的木棍看上去随时都会对苏小绾挥下。
愤怒冲毁了苏小绾的理智，让她忘了自己身处的环境，毫不畏惧的和对方对视。
“呀——！”
打手冲苏小绾挥起刀，刀即将落下，忽然被一道声音阻止。
“包子！”
侧眼望去，一名年轻俊秀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身形修长，脸长得非常女性化，五官极其柔美，眼角下方有一滴泪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