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下山
“哎……”
苏小绾伸手接住他。
蒙面男子的比她想象的还要重。压过来的一瞬间，就像一座山压了过来。她瘦小的身躯根本扛不住。
苏小绾一只脚踩在门框上，双手抱住他，让自己的身体形成一个三角形，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顶住。
她把蒙面男子扶到木屋的草堆上躺下，检查后发现他背后有一道极长的伤口。
像是被剑气自上而下划开的，整个后背的衣服都被血染红。
苏小绾褪去蒙面男子的上衣，跑到隔壁一阵翻找，把架子上那些瓶瓶罐罐一股脑儿的全搬过来，顺便拿了针线。
她把药放在地上，将蒙面男子摇醒问他：“哪个是治你伤的，快告诉我。”
蒙面男子失血过多，眼皮几乎已经睁不开。
他勉强睁开一条缝隙，手指了指苏小绾怀里一个白色的小瓶子。轻轻指了一下，就晕死过去。
苏小绾再怎么叫也没了反应。
苏小绾先把白色小瓶内的药洒了一些洒在他的伤口上，血势立刻止住。然后去隔壁找到细盐，烧开水，加入细盐制成生理盐水。
水凉后，用生理盐水给蒙面男子清洗伤口。直到把伤口上所有的污血和脏东西全部清洗干净。
再把白色瓶子里的药粉均匀的撒在他的伤口上。
撒完药粉，用消过毒的针线把伤口一点一点的缝起来。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缝完，用白布将他的上半身包裹起来。
做完这一切，才长舒一口气。一屁股跌坐在一旁，伸手探了探男子的鼻息，还好，有气儿！
能做的她都做了，至于他能不能活下来就要看天意了。
他失血过多，伤口又有感染迹象。在缺乏医疗物资的条件下，很有可能活不下来。
苏小绾在心里默默祈祷，大哥你可千万别死，你死了谁带我下山。我可不想一辈子都在这山上过隐居的日子。
到了中午苏小绾给蒙面男子喂了一些水，但他还没有醒的迹象。
到了晚上蒙面男子依旧昏睡着，苏小绾又给他喂了一些水，解开背上的白布，给他换了一次药。
她缝的伤口很难看，歪歪扭扭，像一条丑陋的蜈蚣。但没办法，她不是专业的外科医生，能发挥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换完药，苏小绾把门关上，就靠在一旁的草堆上睡去。
蒙面男子昏迷了整整三天。
苏小绾每天定时给他换药。
这三天他除了喝水，没有进过一粒米。
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下去，但伤势却在逐渐好转。
苏小绾在一旁看着惊叹他顽强的生命力！
第三天早上，苏小绾一睁开眼就看到他正坐在桌子旁吃烧饼。他换了一件干净的里衣，动作缓慢的吃着手里的食物。
苏小绾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才确认自己没看错。
“你醒了？”
苏小绾开心的跳起来走到他的身边坐下。
蒙面男子的脸色很苍白，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脸颊都微微凹陷下去。稀疏的胡茬像春笋一样冒了出来，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虚弱感，嘴唇几乎没有血色，他喝了一口水道：“是你救了我？”
“嗯。”苏小绾点头奇怪他为什么这么问。
蒙面男子低垂着眼眸，过了一会儿，忽然转过头，冷峻的目光逼视苏小绾道：“你为什么救我？”
这问题把苏小绾问的一愣，笑道：“没有为什么，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蒙面男子用一种很平淡的语气叙述道：“为什么不能，见死不救的人很多。”
不知道他遭受过多少非人的待遇，才能有这样的想法。
苏小绾笑道：“见死不救的人确实有，但你不也救过我吗。”
那天晚上大雨滂沱，野猪闯进来，是你救了我呀。
蒙面转过去没有再说话，吃完东西坐到一旁的草堆上打坐。
尽管背后有伤，蒙面男子打坐时依旧坐的笔直。
苏小绾见蒙面男子打坐去了，就去外面处理之前留下的野猪肉。她出去后蒙面男子睁开眼睛喃喃自语道：“不能见死不救……”
……
接下来的日子更无聊了。
蒙面男子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剩余的时间都在打坐。
苏小绾连说话的人都没有，每天只能和地上的虫子聊天。
过了十天，苏小绾帮蒙面男子拆了背上的线。拆线的时候蒙面男子问她那天他那么重的伤，她是怎么救活他的。
做为杀手，他比普通人更了解在那种伤势下存活下的几率有多低。苏小绾把自己救他的过程说给他听了一遍，蒙面男子听完皱着眉头沉默了半晌，他实在理解不了什么是生理盐水。
又过了十天，蒙面男子伤势大好，早起去山下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两只山鸡。
蒙面男子将山鸡扔到苏小绾面前，转身进了屋。
苏小绾看了看蒙面男子，看了看地上还在扑腾的山鸡，明白了他的意思，起身到兵器房找了一件兵器杀鸡。
苏小绾对着地上的鸡比划了半天，她两辈子加起来连条鱼都没杀过。杀鸡还是头一回，比划了半天后心一横，一剑刺死了鸡。拔毛烧水，一气呵成，苏小绾突然发现她很有做饭的天赋。
当晚，两人吃的烤鸡。烤鸡用的调料是蜂蜜，蜂蜜是在兵器房找到的。
天然蜂蜜，味道浓郁，十分香甜。
二人继续在山上过了十天这样悠闲的生活。蒙面男子的伤势彻底痊愈后，收拾好包裹带着苏小绾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