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去姥姥家
第二天，天微微亮。
路鸣听到村里公鸡的打鸣声醒来。
昨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看了看连接在充电宝上的手机，电量已满格。
路鸣拇指按着电源键打开了手机。
刚点开联通的网不久，微信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传来。
首先，看到的是妻子刘雅兰的微信：
“怎么回事？电话也打不通，微信也不回。
“路鸣，这段时间我想好了，直接告诉你吧，什么时候有空，咱们民政局走一趟。
“不过，女儿果果要跟着我，你现在这样子，也没有抚养女儿的能力，抚养费也不用你管”
路鸣看到妻子的微信，微微闭上了眼睛，回顾在一起的这七年，像是在做一场梦似的。
眼一闭一睁，一切都过去了。
他犹豫了好一阵，输入了一个字：
离。
路鸣后背靠在枕头上，又点开小姨子刘露露的微信。
“呼~”
一连串的信息扑面而来，又是文字，又是污污的图片，又是身材暴露的图片
路鸣心情烦乱，大体浏览一下，见到其中一条：
“喂！姐夫！我可是辛苦看了果果两天。
“差点死了，知道不？
“什么时候来白浪啊，答应我的大餐呢？”
最下面还附上了刘露露的一张大学宿舍拍的短视频：
音乐响起，正是2012年12月份火爆全网的鸟叔《江南style》。
视频中刘露露穿着一条黑色短裤，短裤上带着闪耀的玻璃钻石，两条修长旖旎的大腿显山露水。
发梢微微烫过弯曲的长发，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摇摆。
刘露露站在c位的位置，旁边是几个颜值颇高的美女舍友，随着前奏颤抖着优美皙白的大长腿。
摇头、摆臀，视频中的刘露露和舍友们，随着音乐抖动起来，屏幕前一阵阵晃动。
欧巴刚男style！
叮哒叮哒叮哒
欧巴刚男style！
哦哦哦哦
欧巴刚男style！
一阵疯狂的电音中，刘露露白皙优美的双腿跳动了起来。
舞蹈专业的刘露露，还真有骑马的样子。
“唉！这一双双大长腿，不蹬三轮车真是可惜了！”
路鸣在屏幕前无奈苦笑了一下感叹道。
这段日子，他仿佛好久没有笑了。
“过几天，回白浪市，先请你吃大餐。”
“吼吼！”
路鸣没想到小姨子刘露露秒回了信息。
发了一串飞吻的表情。
“正经点！”
“是！阿sir！”
屏幕前的路鸣，看着爆碳一般火爆的小姨子，无奈地摇摇头，下了微信。
倘若小姨子刘露露，知道了他和刘雅兰离婚的事情后，会是怎样的反应呢
路鸣和母亲蒋芹芹吃完早饭后，十点左右去了五柳镇大集。
大集上：
很难再见到年轻人，赶集的基本都是大妈、大爷级别，年龄在五十岁以上。
初冬的季节，他们手里拿着各色的购物袋——复合肥、化肥和青布包等等。
个个穿着蓬松的棉裤、棉袄，微微佝偻着腰，眼睛浑浊，皮肤“沟壑纵横”。
围着蜜桔、菜摊子等讨价还价。
路鸣不由感叹，这又是谁的父亲，这又是谁的母亲？
“甘甜甘甜滴蜜桔！甘甜甘甜滴蜜桔！十块钱六斤！十块钱六斤！”
小商小贩把扩音喇叭放在车头的高处，循环播放叫卖声。
路鸣和母亲买了一些蜜桔和一箱牛奶，朝镇子上姥姥家走去。
走出了大集一条街，继续往北走，是一个拥有2000户的村子。
也是五柳镇最大的村庄，归公村。
路鸣和母亲左拐右拐，走进村子中间西头的位置，拐进了一条狭窄的胡同。
胡同有三户人家，如今胡同尽头已经荒凉了一户。
胡同的东头是一家青年人家，路鸣喊女主家“亲姨”——主要是跟姥姥家相邻，关系好，这样称呼亲切。
过了“亲姨”家就是姥姥家了。
青砖砌成的大门，路鸣推开两扇木门。
走过一条狭长的过道后，进了院子，土院子里一片梧桐树。
梧桐树光秃秃地摇晃着枝丫，树上几只喜鹊正在叽叽喳喳叫着。
“姥娘！”
路鸣在院子里，大声喊了一声。
“鸣鸣来了，鸣鸣来了。”
路鸣推开了姥姥的门，走进了一溜青砖的土坯房子。
“什么时候来的？”
年近八十岁的姥姥，患有类风湿性关节炎，坐在靠背椅上问道，脸色带着些笑容。
“夜了头晌午来的。”
路鸣回应道。
“嗐！鸣鸣，你又买东西了，老了，吃不动了。”
姥姥右边的耳朵已经听不清了，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大。
“姥娘，这是牛奶，喝的！”
路鸣也提高嗓门回应着老人。
“哦，你奶奶咋了？！”
旁边的母亲蒋芹芹乐了，笑出了声。
“别喊了，每次跟姥娘对话，跟说相声似的。”
路鸣拆开盒子，在热水中烫了一会儿，给姥姥递了过去。
“好喝不？”
路鸣又大声喊道。
“嗯嗯，好好。”
老人频频点着头。
“以后，我常给你买啊，姥姥！”
路鸣音量又低了点，大声说话总是不习惯。
“好好，你后你常来！”
老人喝了一会儿牛奶，放在桌子上。
姥姥的双手已经变形，颤巍巍地一双干枯变形的手合在一起。
嘴里念念有词，嘟嘟囔囔，路鸣也只能听清楚一句：
“观音菩萨保佑，观音菩萨保佑我外孙”
时间过了中午，在姥姥家吃完饭后，路鸣和母亲离开了姥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