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老毛病又犯了

    夏日短暂，转眼就到了秋天。

    清晨时分。东方刚露鱼肚白。

    卓远极今天醒的很早。于是穿上运动服，下楼晨练。

    他的老师一直是要求弟子们晚上练功的。晚上的清新空气和安静氛围，有助于武功的提升和境界的体悟。

    早晨时的阴阳交替，清浊混淆，反而对他们门派的武功修为不利。

    不过，卓远极一贯比较懒，所以半夜站桩练内功，他是万万不肯的。

    尤其是在黑漆漆的树林里，卓远极一闭上眼睛，就觉得身后凉飕飕的，像有什么东西要扑过来似的，让他寒毛倒竖。

    他最爱练的，就是比较起来，不那么枯燥的轻功提纵。

    腿部绑上沉甸甸的沙袋，腰上别着随身听，多好，虽然晚秋的风凉彻心扉，卓远极还是感觉不错。

    气运脚下，感受着身体在风中滑行，落下时，脚踩棉絮般的轻飘，提气平平向前，宛如飞行的鸟般愉悦。

    这是卓远极练的最好的功夫，他一直引以为豪，虽然用处不大，但是卓远极认为最少可以用来逃命或者窃玉偷香。

    最近卓远极可没少用这身本领，偷偷溜进柳斐然的香闺。

    虽然柳斐然少女矜持，每次幽会不到一个小时就把卓远极强行撵出去。

    但是日积月累的，卓远极仗着丰富的经验，攻城略地，两个人的感情直线升温，除了没有突破最后一段防线，该做的一样没少都做了。

    穿越一次，这种纯纯的爱恋让卓远极深深迷醉，柳斐然的坚守不但没让他感到遗憾，反而让他更加沉溺，能够时常守护在她身边，这就足够了。

    迈着轻盈的步子，卓远极脚尖点着路基上的石块，几下就越过了一条复线铁路的数根钢轨，穿过眼前的一段杨树林，就要到达他刚寻觅到的的一个废弃的体育场了。

    那个体育场的数百级台阶，是他练功的绝佳道具。

    北方沃土滋养起来的白杨树，棵棵都那么高大挺拔，直劲伟岸。

    虽然绝大多数的叶子已经随风而逝，变成了深秋画卷中或者金黄，亦或灰褐的代表大地的背景。但仍有不少缱绻不舍的，在枝头摇晃着不屈的身体，拒绝绵绵秋风。

    因为叶子过于稀少，所以失去了遮掩的树林，一眼望去已是隐隐通透。

    一叶落知天下秋。冬天也就不远。卓远极带着点感叹，穿林而入。

    经年积聚的腐枝败叶，踏上去沙沙作响。卓远极来到这无人的所在，尽兴的放开脚步，急速的展开身形。高趋低伏，避过一些杂树的旁枝，在羊肠小道上练起了闪躲的功夫。

    过了一大半的树林，他那比兔子还灵的耳朵，隐隐约约的听到一点点敲击声，声音轻微低沉，小到几乎可以忽略。声是从左边传过来的。

    卓远极站下。仔细凝听了一下，他的好奇心又开始作祟。

    因为这个声音很怪。不似钝器敲击，而好像是有人用手拍打的声音。而且极为规律，像是有人在练功。

    于是他也毫不避讳，作贼似的往左手边偷偷摸去。

    好奇心人人都有，只不过很少有人象卓远极这样超级旺盛。

    走没多远，卓远极就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晃来晃去的。走近些，原来是个男人，上身一件白色的跨栏背心，下身是武警的草绿裤子。两个胳膊光秃秃的，脑袋也是剃的光秃秃的，好像也许原来可能是个兵哥哥。

    卓远极原本希望看到一个帅一点的，现在泄气了一大半。没意思。

    刚想转身开溜。忽然又被一样东西留住了视线。而且让他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就是兵哥哥操练的那棵树。

    那是一棵不起眼的树，旁边比它更高更直的多了去了，它也就大腿粗细。齐肩高的地方捆这十来道雪白的绳索。这样一棵破树，卓远极随便一拳，也能打的摇晃几下。

    可是那个看来膀大腰圆的兵哥哥，恶狠狠的左右连环，噼里啪啦的拍上去，那树竟然是纹丝不动。而那空空的声音，就像从地底下传出来的。

    卓远极功夫一般般，眼界可没那么差，毕竟他的师父可是见多识广的高手。他隐隐约约的记得，师父说内家的绵掌一类的功夫，使的全是阴劲，隔着一块豆腐可以拍碎一摞几十张宣纸，在人身上摸一把，不疼不痒的，半个月后暗伤发作，立毙。无药可救。

    他打了一个寒战。这小子的功夫深不深不知道，不过看着架势，自己挨上一下，骨头散架是可以肯定的。还是不招惹他为好。

    转过身刚想走，忽然想起来，现在是军营里出早操和吃饭的时间，当兵的按道理不应该在这个时间跑出来练功夫啊。难道他是个官。

    嘿嘿，认识一下，是不是能攀个交情，弄把枪打靶玩玩。。。，最不济也能看到高手长什么样，万一以后在街上碰到了，自己也能认出他来呀。想到美处，他笑眯眯的下了决心，转过身来。

    好似一道闪电！卓远极觉得身上从头顶百会到脚心涌泉像激电穿透一般打了个激灵。还好他及时捂住了嘴，没有丢人的喊出妈来。

    那个该死的大兵！居然像鬼一样无声无息的站在自己身后，脸冷的像铁板，眼睛灼灼的瞪着他！

    “你好，你好，你也锻炼呢。。。”卓远极一身冷汗的打着哈哈，脚底下悄悄往后蹭了几步，随时准备情势有变，马上狂奔逃命。

    这人脸色不善，无缘无故跟别人打架什么的，他可是不愿意干的。

    看到对面大哥肩头鼓鼓的腱子肉，卓远极咽了口唾沫，决定以后再也不出来看热闹了。危险系数快到99仙了。

    对面的大哥也没闲着，两只眼睛像x光机，把卓远极上上下下打量个遍，然后冷笑一声，说道：“小子，胆儿挺肥啊，偷看我练功，不懂规矩还是活得不耐烦了？”

    “别说得那么难听，我就是看有人在这边，来认识认识，想交个朋友。”卓远极虽然没觉得自己有啥不对的，但是被人家兴师问罪，脸上尴尬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