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诅咒(1)

    十几年前我们家旁搬来一户邻居，邻居云姐是本地一个着名的女人，她总是穿着时尚名贵的衣服，是的，她很有钱，她在城里开了几家名贵时装的连锁店，生意很不错。她大约45岁左右，但她打扮后看起来更像是35岁的美少妇，很多人都笑着说她儿子更像是追求她的年轻人。

    我还记得她搬来时有一个巨大的三角形浴缸，搬运工们用了很多办法才勉强把它挤进了门。那时我还小，对那一切都感觉很是新奇，我很困惑一个人洗澡用得着那么大的浴缸吗？我和妹妹在她的房子里还看到奢华的大沙发和各种漂亮的装饰品，那一切多美好啊！

    当时，我妈妈在家里自己用缝纫机制作衣服赚点生活费，云姐一搬过来就成为了她的客户，然后她们又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她经常带着礼物送给妹妹和我，零食、唇彩、裙子和漂亮的饰品等等，我们一家人都很喜欢她。

    云姐搬过来没多久，她的儿子就结婚了，儿子和儿媳在另外一个地方找了一处房子，所以他们搬了出去。而云姐这时也恋爱了，对象是一个50左右的男人，他们很恩爱，那个男人之后也搬进了云姐的家。但我有一次在云姐家的厨房外玩耍时听到她的哭泣声，她对自己让这个男人抛儿弃女来陪伴她感到很难过，但她又很舍不得他。

    由于当时我还小，并不能理解这种“哲学”。我反而很同情云姐，她和那个男人是那么的和谐恩爱。而那些孩子，我根本不认识，他们离我太遥远了，所以引不起我的同情，我甚至感觉他们有点烦人。

    那个男人和云姐在一起的时间也不长，最多就两年吧，他死于一场意外的车祸。云姐非常伤心，经常叫我和妈妈去她家陪她，或者直接睡在我们家，她看起来总是惶恐不安。

    妈妈告诉我说：“在那个男人的葬礼上，他的母亲以及前妻和孩子对她骂了很多难听的话。他们指责云姐勾引了他，就因为云姐他才会出车祸。他们还打了云姐并诅咒了她。”

    大约半年后，云姐彻底变了，她变得有些神经质，絮絮叨叨的没完没了。她总是时不时地抱怨说经常梦见死去的那个男人，说她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云姐瘦了很多，原来丰腴的身躯渐渐枯萎，已经从一个成功的美丽女人变成了一个小而干枯的老妇人了，她甚至不懂得收拾自己的家庭卫生。

    我妈妈任劳任怨的帮助照顾她，经常陪在她家过夜，但妈妈不再允许我和妹妹去看她。妈妈为云姐找了很多医生，但没有人能够做出准确的诊断，他们把各种药物喂给她吃，所以云姐变得更是糟糕了。妈妈也被折腾到筋疲力尽，但云姐不让任何人接近她，她的儿子和儿媳妇总是露个脸就遛了，根本指望不上。

    有一天，妈妈带她来我家睡。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夜晚。那天半夜，我和我妹妹正在床上做着甜美的梦，我听到一个可怕的尖叫声：“别碰我，求你了，走远一点。你滚开，啊啊啊……！”

    声音是那么的尖细可怕，我现在想起仍然会起鸡皮疙瘩。在寂静的夜晚，那个尖叫声是如此的响亮，那么的具有穿透性。我和妹妹紧紧抱在一起，我们颤抖着一起盯着房门，这时，妹妹尿裤子了(一定、肯定、必须是妹妹尿的，不准怀疑！)。

    之后我们听到妈妈的声音，她低声说着什么，不停的重复着：“醒醒，醒醒吧，醒醒，醒醒吧，云姐！”但尖叫声一直没停，我不记得后来是怎么平静下来的。我只记得那太可怕了，太疯狂了！用荒山野岭的鬼哭狼嚎来比喻可能更贴切些。

    第二天早上，妈妈对我和妹妹的问题置之不理。爸爸也埋怨了妈妈，最后妈妈忍不住哭了起来说：“我受够了！她每天晚上都是这样，我真的无能为力了…。但我又不能离开她，她太可怜了。医生给她开了强力的安眠药也不管用，吃过药后的她更是醒不来，还停不住嚎叫！”

    妈妈说：她还去问了一个有道行的神婆，神婆确认云姐被诅咒了，除非找到那家人诅咒云姐的“媒介”，不然她无能为力。

    妈妈去求了那家人，他们把妈妈赶了出来，那家人让妈妈不要多管闲事！说云姐必须为她的罪过付出代价，他们通过诅咒把云姐的照片被放在了那个男人的棺材里。

    云姐的儿子看起来并不关心他母亲。他更少露面了，电话都很少接，只是定期给妈妈一点钱让她帮忙照顾。而云姐店里的经理打电话给云姐说事情堆积如山，但云姐根本不管不顾。妈妈问爸爸该怎么办？爸爸叹着气说不出个所以然。后来妈妈平静下来，又回到了云姐身边。

    大约一个月后，她没有等到她的儿子，这个可怜的女人死在我妈妈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