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葫芦倒挂
“什么！你说团结里2号空了十年？”张稀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满脸的不可思议，“可我中午去看了，那确实是个诊所啊！”
“哼！”王行约他妈冷哼一声道，“团结里2号灭门的事情这附近的人没有不知道的，那样的房子没人敢租，你看见的可能是那一家五口鬼魂开的诊所吧！”
“你还别说！那家的男人好像还真是医院的大夫！”她好像想起了什么，惊恐地问张稀星，“你们俩别再真的撞鬼了吧！”
说着王行约他妈又疯疯癫癫地跪在地上，双手合十，转着圈地朝各个方向乱拜，嘴里不住念叨，“你们要是回来了可别祸害我们家行约啊！别祸害我们家行约啊”
张稀星此时心乱如麻。
“王行约他妈为了孩子几乎已经崩溃了，应该没有心思再撒谎骗我，难道团结里2号真的一直是座空房？”
张稀星暗想。
“这么说的话，我上次来王行约家家访的时候确实也不记得那有个诊所。”
“但是陆西友又说他一直给主任在团结里2号拿药，难道是这个货骗我？”
张稀星摸了摸怀里那张烧焦了的t市大学信笺纸。
“可如果陆西友说谎，为什么所有事情又都能跟二十年前那张纸条上写的东西都对得上？”
“难道郑先生真的像王行约他妈说的，是当年的鬼魂？”
想到这张稀星好像感觉掉进了冰窖，这是他最不愿意相信的答案，可一时又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
正想着，突然觉得被人拽了一下，张稀星回头一看，只见冯明月正双手拉着他的衣角，显然是被王行约他妈疯狂的样子给吓坏了，她小心翼翼地在张稀星耳边悄声说道：“张稀星，她说中午的郑先生是鬼！”
“怎么可能！郑先生明明就是个大活人！”
这话听起来是在安慰冯明月，其实更是安慰他自己，最近怪事太多，在张稀星心里真的也不敢确定郑老到底是人是鬼。
“对了！我想起来了！”张稀星突然眼前一亮，“当时不是还有两个便衣警察吗，他们是郑先生带来的，怎么可能这么多人同时见鬼？”
“这里肯定有什么误会。兴许是张稀星他妈没有注意到诊所的事情。”想到这，张稀星顿觉浑身轻松，可想到警察，他又心里一沉，暗道：“哎呦坏了！刚才只顾着看黄毛背后那个黑影，忘了件大事！”
“这小子怕了我肯定不敢找我的麻烦，但他是郑先生交给警察的，按他那个睚眦必报的性格，肯定会第一时间找郑先生寻仇！”
张稀星看看表，已是夜里十点，心说，“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时候跑出来的！”
“就算郑先生是神仙下凡，好虎也斗不过群狼啊！弄不好现在郑先生已经”
张稀星不敢再往下想，他拉起冯明月就往门外走，说道：“冯明月，咱们快去看看，郑先生有危险！”
“稍等一下！”冯明月拉着张稀星的胳膊，转头向王行约他妈，柔声说道，“大姐，您说孩子身上的金针不是‘三爷’扎的，那到底是谁扎的啊？”
可王行约他妈还是浑浑噩噩地胡乱磕头，嘴里念念有词，好像没有听见冯明月的话。
冯明月看看王行约身上的金针，关切地说道：“不管是谁扎的，那几个金针您千万别拔，不然孩子有生命危险！”
说完便跟张稀星走出了屋子。
二人走在胡同里，目之所及都是低矮破旧的平房，这里虽然中午他俩刚刚来过，可到了晚上，熟悉的街道就变得陌生起来。
而且原本聒噪的蝉鸣，今夜竟悄无声息，夜里突然安静的让人不太习惯，仅有的几盏路灯本就亮度有限还忽明忽暗的，把整个胡同照射的影影绰绰，让人不自觉地想裹紧身上的衣服。
“你还懂针灸啊！”张稀星怕冯明月怕黑，随口问起刚才她嘱咐王行约他妈的事情，想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对啊！我是学中医的，而且我导师就是研究针灸治疗的大咖。所以我也多少知道一点。”冯明月若有所思的说道，“王行约身上这几枚金针扎的位置很不一般啊”
冯明月正说着，二人已经来到团结里2号门口，张稀星看着大门，不禁脱口而出：“诶！这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只见团结里2号大门一片狼藉，门板上还有几道好似刀劈斧砍过的凹痕。
原来大门左边那个白底的红十字被摘了下来，胡乱扔在门前，而且上面还有踩踏打砸的痕迹。
而大门右边挂的葫芦虽然还在，但却是口朝下，摇摇欲坠地倒挂着。
“坏了！来晚了！这帮畜生还真的来找郑先生的麻烦了！”张稀星看着门前凌乱的样子，心里急得不行，恨么立刻冲进去。
“张稀星！你别动！”冯明月却一把拉住了张稀星。
“没事你别害怕，郑先生是人不是鬼！”张稀星以为她还不放心，赶紧又安慰了两句。
“不是！”冯明月摆摆手，小心地靠近，指了指地上的红十字，“你看这是什么？”
“这不就是西医的红十字吗！诶？不对”张稀星原本是一脸不耐烦，可他顺着冯明月手指的方向，竟然发现红色十字上面密密麻麻地趴着好多小虫子，“蚂蚁？”
“对！蚂蚁！”冯明月看着地上的红十字，说道：“我中午就觉得这个红十字不对劲，颜色红的发腻，刚才一看到蚂蚁，我才恍然大悟，这个十字是用血画出来的，而且大概率是用的经是人血！”
说到这，冯明月偷瞟了张稀星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一抹红晕在她白皙的脸颊上一闪而过。
“你再看这个葫芦。”她顿了顿，又向上一指。
“古人认为葫芦能吸收天地间所有煞气，所以中医讲究悬壶济世。但是药葫芦最忌讳大头朝下，因为大头朝上是吸煞降妖，而大头朝下，则是纵鬼伤人”
冯明月分析得头头是道，但是自己也越来越害怕，说到最后心跳加速都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他缓了缓接着说道。
“下面是人血十字，上面葫芦倒放，这看起来是被人打砸之后形成的巧合，但实际却是有人精心摆了个凶阵！你千万不能进去！”
张稀星在一边听得都傻了，张大嘴老半天合不上，好一会，眼里突然露出关爱的神色，走上前去用手摸着冯明月的额头，说道：“冯明月，你是发烧了吗？怎么说这么多胡话？”
“去去去！没正形！”说着冯明月伸手狠狠掐了张稀星胳膊一下。上学时张稀星嘴欠，冯明月也是这么收拾他。
“哎呦！你怎么还来初中那套！”张稀星夸张地叫了一声。
他揉揉胳膊，说道：“没发烧啊！说真的，我还真以为你是学中医的呢，怎么听你说话感觉你是学茅山的呢？”
“少废话！”冯明月妙目白了张稀星一眼，“听说过中医十三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