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阴错阳差
“我怎么在这?我刚才不是趴在桌子上吗”张稀星坐在地上,努力回忆着自己睡着之前的事情,突然心中一惊,“难道说那些怪谈”
“我的妈啊!稀星!你可别吓唬我!”陆西友正巧推门进来,看到张稀星满脸迷茫地半躺在地板上,又看了看表,顿时竟被吓得右脸不停抽搐。
跟着腿一软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丧着脸说道“你是不是刚才睡着了?睡醒了发现自己在地上,这可是学校三大怪谈之一!我就说嘛!十二点之后最邪性!”
说着陆西友看了看张稀星没有反应,可能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跟领导的气质不太吻合,马上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把腿一盘,正襟危坐,又换了副居高临下的语气,接着说道:“你看看,你看看!让你别在这睡觉!你呀!就是不听我的!得!出事了吧!”
张稀星自然是没有功夫满足陆西友的领导欲,随口说道:“你别胡说,出什么事啊,我刚才坐的腿麻了,起来没站稳摔倒了,啥事都没有。”
“是梦!刚才就是一场梦!”虽然经历了这么多怪事,但是张稀星内心还是不愿意承认这些事情是真的,他在心里不停的安慰自己,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
却看到不远处办公桌周围自己的东西散落一地,张稀星不禁倒吸口凉气,因为他清楚的记得这些东西是小钩子里的金线迸发时被冲到地上的。
“难道刚才的事情是真的?那个乞丐也是真的?”想到乞丐,张稀星抬手一看,暗道:“还好,还在!”
看到张稀星拿着个样子怪异的小钩子低头沉思,陆西友好奇得抓耳挠腮,再也不顾那副所谓的领导做派,抱住张稀星胳膊,不住摇晃,连珠炮似的问道:“稀星,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你刚才是不是看到什么了?你看见什么了!你跟我说说!你倒是跟我说说啊!到底看见了什么啊!”
“不是,陆副主任,你别晃我,我头晕!”张稀星被他摇得东倒西歪,无意中看到那张信笺纸也被金线冲得掉在地上。
他弯腰拾起信笺纸,闻到一股焦糊的味道,原来信笺纸刚才被金线一冲之下竟然被烤糊了。
张稀星用两根手指夹着那张纸,放到眼前,心说:“本来纸上就什么都看不到,这都糊了就更诶!不对!这是什么?”
他说着突然眼前一亮,只见几乎成了黑炭的信笺纸上竟出现几道深深的痕迹。
原来虽然墨迹褪色看不到了,但是纸被烤糊之后,之前写字留下的笔迹反而隐隐约约地显现出来,他贴近看去,勉强辨认出两个大字“郑杨”。
“郑杨?t市大学-郑杨?原来当时的大夫叫郑杨?”张稀星心里砰砰乱跳,努力在脑子搜索着这个名字,“不认识”
陆西友这会又凑了上来,问道:“稀星,这又是啥?你怎么神神秘秘的,有什么事你可得跟我说啊!我好跟领导汇报!”
“陆副主任,正好,您老认识人多,跟您打听个人行吗?”张稀星看着陆西友大包大揽的样子,强忍心里的不适,赶紧问道。
“嗬!这话说的!认识人多不也是工作需要吗!哈哈哈!”张稀星这马屁拍的恰到好处,陆西友听了顿时满面红光,乐的合不拢嘴,连怪谈的事情也不问了,拍着张稀星的肩膀说道,“说!你要打听谁!”
“郑杨,认识吗?知不知道是哪个部门的?”张稀星问道。
谁知道一听“郑杨”二字,陆西友面色突变,右脸又抽动了两下,看了张稀星半天,才小声说道:“郑杨?你怎么会问他?”
“嗨,家里有个亲戚说认识他,后来就失联了,只记得这人好像在咱学校工作,所以托我打听打听。”张稀星随口说了个理由。
陆西友“哦”了一声,接着说道:“要说你是真问对人了,这个郑杨以前是校医院的大夫,据说二十年前在乡下义诊的时候,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跟院长大吵了一架,一气之下就辞职不干了。现在学校基本没人知道他。”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张稀星好奇地问。
陆西友咽了口吐沫,接着说:“他是这么回事,这个郑杨医术挺高,辞职之后就在学校门口的城中村开了个私人诊所,咱们主任腰不好,就吃他的药管用,经常让我去拿药,这么着我才知道有这么个人。这事你要是问第二个人保准没人知道!”
张稀星心中大喜,暗道:“二十年前去乡下义诊、医术高,这些都对得上。最关键的是这人曾经是t市大学的,而且离开学校之后还在附近开诊所。跟乞丐说的两人‘在这一亩三分地斗了一辈子’一点不差,没错了,那就是他了!”
“我把他的地址给你,你明天自己去找他吧!”陆西友说着在纸上写了几行字,递给张稀星。
“哎呦,陆副主任,你突然这么主动为人民群众服务,弄的我都有点不适应了。”张稀星还是不忘调侃他两句。
陆西友没有理会,郑重其事地说道:“我得提醒你一下,这个郑杨有点怪,有两条忌讳你千万别犯,第一,千万别提t市大学的事。”
张稀星点点头说道:“你这个你不跟我说我也不会提的,这毕竟不是什么露脸的事,不能揭人家的伤疤,那第二呢?”
“第二嘛”陆西友面部又抽搐两下,神秘的说,“到他那不该问的别问,这人除了正常的医术高明之外,还有点邪门的本事。”
“团结里2号这个地址怎么这么熟呢?”张稀星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他躺在宿舍的床上,看着陆西友给的郑杨的地址,总感觉似曾相识,“哦,我想起来了,王行约他们家也住团结里。”
王行约是张稀星班上的学生,家就住在t市大学附近,因为家里条件不好,张稀星前两天刚帮他办了走读手续,顺便去做了家访,所以大概记得他家的住址。
“我怎么不记得那附近有什么诊所啊,他们家住几号来着?”张稀星闭着眼睛,冥思苦想,突然脱口而出,“哦,对了,他家住团结里10号!”
话音未落,他忽觉眉心又是一阵异样,不等他做任何反应,目光瞬间穿越墙壁高楼,来到了一条漆黑、深邃的小胡同,胡同深处不知是什么位置还闪着几点灯光,微风又把那几点灯光吹的摇来晃去,活像《聊斋志异》里狐仙幻化出的深宅大院前挂着的大红灯笼。
“这不就是团结里10号吗?”张稀星立刻记起眼前的景物跟记忆中王行约家的门口的样子毫无二致,“诶,那是什么?”
只见团结里10号院门里恍惚飘出一缕灰色的青烟,在院门口漫无目的地飘来飘去。
“好像那条怪蛇的伤口里也飘出过两股这样的青烟。”张稀星无意中想起斩断怪蛇时,也看到过这样的东西,“而且,青烟飘出来之后我爸妈就好了”
张稀星好奇心大起,宁心静气,想再看清楚点,谁知突然凭空出现一只黑色巨爪,巨爪五指尖细,关节粗大,指尖锋利得好像匕首。
青烟好像发现了巨爪,开始不住颤动,细听似乎还在发出悲切的呜咽,仿佛是条被吓破了胆的流浪狗。
巨爪却毫不拖泥带水,一把钳住青烟,“刷”的,擦着张稀星的鼻尖,侵掠而过,立马就消失不见了。
“我x!”场景太过逼真,张稀星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鼻子,等他回过神来,眼前的胡同、灯笼已经消失不见,视线又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乞丐说过,‘练得天眼通,还需卅年功!’。我眉间的玄窍已开,那是不是刚才看到的就是所谓天眼的神通呢?”张稀星躺在床上,大脑开启了超频模式,不住推测事情的前因后果,“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刚才看到的东西是什么意思呢?”
“唉,真麻烦!怪事没完没了!”自己可能已经获得了神话故事中才有的天赋,张稀星一时竟不知道自己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
高兴的是他可能拥有了一个崭新的手段来窥探世界的秘密,这是任何科学家、富豪和达官显贵都不可能拥有的机会。
而难过的是不知道这个神通以后会给他自己带来多少麻烦和致命的危机。
“那个乞丐不会再找我来吧!”一想到危机,张稀星心里立刻变得惴惴不安,这个神秘的乞丐不仅奇门异术高深莫测,城府更是极深,虽然张稀星不知道他的底细,但是也能知道这人绝对是个狠辣的角色。
张稀星不由得再次拿出小钩子,放到手里不断把玩,心说:“我两次遇险,都是这个小钩子救我,为什么它会选择我呢?这个小钩子到底有多少秘密?不!不是小钩子,是吴钩!那个乞丐说过,这个小钩子是上古神器吴钩!”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张稀星手握吴钩,不由得默念那首耳熟能详的古诗,只觉万千豪气直冲胸臆,“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明天找到郑杨一问就全都清楚了!”
想到这张稀星心中的担忧、迷茫、烦闷顿时一扫而空,不久便沉沉睡去。
此时,外面的街灯早已熄灭,张稀星宿舍里一片黑暗,而吴钩却悄无声息地再次点亮,又随着张稀星的呼吸忽明忽暗,强横的光芒把暗夜照的通透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