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当然是严惩不贷
“一切都好好的，为什么会分开啊？”程知知不明白，既然这么喜欢彼此，到底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许心愿看了一眼墙上的照片，慕宜清笑得很开心，也很释然。
“我的问题。”她自嘲一笑，揽下责任，“我太任性了，怪他不够爱我，对我不够上心，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说着说着，鼻子有点酸，压抑的难受，她深吸一口气，似乎要把那不堪一击的糟心统统收拾起来，然后长舒出来，却发现没办法缓解。
“唉———”她欲言又止，记得分手后的她，真想把这些事一吐为快，控诉他的种种不好，可现在正当来说，却找不到一丝可以埋怨的地方，竟不知从何说起。
说到底，她不得不为自己当初不计后果的行为买单。
“你还爱他吗？”程知知看她茫然若失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还爱我吗？”不久前，沈灼也这么问。
她总是在下意识的逃避这个问题，爱不爱的，已经五年了，她无法再像当初一样轻易的表达爱意，现在包含了比爱更为复杂的情绪，区区一个爱字，怎么说的明白？
……
年后就正式上班了。
许心愿整理好一些稿件，去办公室找程殷签字。
“
关于沈灼采访的相关主题和事宜准备好了吗？”程殷签完字关上了文件夹，递给许心愿。
“嗯。”许心愿问，“万一王组长那边截胡了怎么办？”
“我们只尽最大的努力去做好我们的策划，毕竟选择权在别人手上。”程殷也不敢下最终论断，模棱两可的说着。
下午些，许心愿问：“哪位有空和我一起去进行拍摄？”
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事情，浅浅看了一眼后无动于衷。
“我！”新来的实习生冉楚柯跃跃欲试，立马背着设备请示到：“心愿姐，我去开车！”
许心愿微笑点头，程知知也准备好了，一脸不怀好意的凑近：“弟弟也还不错哈？”
“下班了去吃火锅，我也觉得不错。”许心愿不理她，自顾自的翻着材料。
“切，就你会转移话题。”她翻了个白眼。
在路上，程知知问：“你采访还是我采访？”
“我是编辑！当然是你采访。”她震惊的看一眼，“我要是又能写又能采，你去的作用是什么？”
“我以为我是去助攻的啊！”
“你少来！”许心愿轻轻撞了她一下。
“啧，检察院就是不一样啊，庄重森严，我感觉我随时会受到法律的制裁，道德的控诉！”程知知感叹，虔诚的双手合十。
抵达目的地后，他们站在检察院的楼下，光洁黑色大理石通铺整个大堂，来来往往的人很少，随便说一句话都会有回声，门口有一个巨大的国徽标识，使人望而生畏，所谓居庙堂之高，能承担起这份责任也需要很大的勇气。
想当初，沈灼弃商从政之时，怕也是思虑很久吧……
在前台的带领下，他们到达了沈灼的办公室，没有外在的那么辉煌，是简单的原木风设计。
“各位稍等，沈检还在开会，大概还有十分钟。”漂亮的前台小姐微笑着招呼他们。
他应该是临时被通知的开会吧，抽屉还没关紧，透过一小道缝隙，许心愿看见那盒熟悉的牌子的曲奇饼，已经开封过。
她瞟了一眼就侧身不再看了。
伴随着交谈声，他们的会议结束了。
与沈灼走进来的，还有另一位检察官与其说笑着。
他推门而入，眼神首先落在许心愿身上，她穿着卡其色的大衣，内里是一套职业装制服，踩着高跟鞋来回踱步。
她也看见他了，俩人眼神交汇间，双方礼貌的颔首。
知道内幕的程知知饶有意味的看着极限拉扯的二位，轻咳了一声。
“沈先生，我是这次采访您的程知知，您可以叫我小程，也可以叫我……知知？”程知知很有亲和力，但她故意暧昧道。
“劳烦各位跑一趟，程小姐。”沈灼收回眼神，没有任何表情，礼貌而疏离，是他一贯的态度，现在更甚。
第一次只是简单的交流，并没有设置很深层次的问题，双方相互熟悉一下。
许心愿走神了，她观察着沈灼，身着正装，靠近心脏的一边衣服上镶嵌着党徽，显得深沉冷静。
眉目笔挺，岁月的积淀让他的气质更为凸显，开阔的额头，一丝不苟的头发以及一直让许心愿颇为心动的声线，都恰到好处。
他回答问题条理清晰，带点京腔是他独特的风格，这样的交谈让人觉得官方专业又自然娴熟。
“请问沈先生是如何看待此次事件的？类似于这种重大贪污案件的处理，日后会如何发展？”
沈灼目光一沉，骤然冷冽的眸子紧紧盯着一处。
他看着许心愿拍了拍架着摄影机的男生的肩，二人对视一笑。
“沈先生？”程知知提醒。
“哦……当然是严，惩，不，贷啊。”沈灼头轻偏一下，露出一丝狡黠的笑，盯着许心愿看。
早春还透着寒意，窗户略过一阵凉风，惊得在场的人面面相觑。
采访结束后，许心愿看了看手表，已经差不多到下班时间了。
沈灼站到她身前，礼貌询问：“许小姐待会还有事情吗？”
“嗯……我跟同事去吃饭。”她犹豫着指了指程知知，有意拒绝。
程知知看着许心愿求助的眼神，忙说：“不打紧的！愿愿！我刚想起来组长要我去送今天的采访记录，好遗憾呐。”她故作惋惜。
许心愿看她见死不救就算了，还落井下石，恶狠狠的瞪着她。
“那刚好，我可否和许小姐约个饭？”虽是询问，却用了肯定的语气。
还没等许心愿回复，程知知迅速收拾好东西，拉着看不懂修罗场的冉楚柯几乎是飞奔出门，走前说着：“那可太好了，吃完饭正好送许心愿回去，劳烦您了。”
“哎！知知！不是……”她还语无伦次的说着，人儿已经跟躲瘟神一样的离开了。
冉楚柯站定身，不解道：“我总觉得把心愿姐一个人留在那里不太好，你不觉得沈检察官看起来阴森森的吗？”
“知道你还站在那儿。”程知知白了他一眼，人儿为什么阴森森的你心里没点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