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11-12-13-14
“唔，因为，因为她说，她说如果我不听她的话，她就要掐死阿文。”
“如果，我没记错，修文的水平要远高于晓梦之上吧。”
“英雄难过美人关！”
“这样啊，但是，没想到你和他关系那么好了啊。阿文？”
白委屈极了，又不是自己主动这么叫他的，是修文让自己这么叫的。
玄墨看着白，等他能扯出什么妖蛾子。
“我饿了。”没办法，白只能把这个百用不烂的理由拿出来。
但意外的好用啊，玄墨沉吟片刻。
“一起去吃吧。”
吃饱喝足的白，懒洋洋躺在玄墨身上，万分感叹吃饭两字好用程度不是一点两点啊，既可以混吃混喝，享受美食，又可以转移话题，还可以吃豆腐。
一举三得。
当个吃货也挺好的，自己成形了千年，到底都在做些什么啊。
“墨。”白忽然开口。
“嗯？”
“我很好养活的，你还可以有一个万年修行的妖物帮你干活。我以后要不就嫁给你吧。”
“嫁？”
“嗯？难不成你是想我娶你，小墨墨，没想到你那么…”白促狭的笑了起来，手指不老实的向玄墨脸上摸去。
轻轻抓住了白的手指，放到桌上，叹气，“别闹了。”
白干笑两声：“玄墨仙君连句玩笑话，都不让开吗。好歹认识了那么久了，你说不定是我认识时间最久的。”
遂无言，玄墨也不再说话。
两人之间陷入了死一般得沉寂。白即使还想说什么，却也在这沉寂得气氛中咽了回去。
一时间，白觉得躺在玄墨身上也确实可笑，起来，不是，继续躺着也不是。
一些话如同卡在喉咙上的刺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看向窗外的蓝天，白先打破这尴尬的宁静。他知道，自己不开口玄墨是不会开口的。
“话说，玄墨从来没有给我讲过关于你的事情吧。”比如以前，比如朋友，比如家人…
换来的又是一阵沉默。
果然又是这样吗，不过不愿意说也是正常的吧，白刚想开口，不愿意说也没关系。
玄墨轻轻的笑了，如同微风轻轻划过水面，道：“我还以为，战神家中那些破事全仙界都能知道。”言语明明如此嘲讽，可语气依旧如此平淡，泛不起半丝波澜。
“想必有听过，战神轩英的逆子背叛神界，投靠了魔界，而背叛神界此人正是我的父亲。”
“嗯…听过一点…”
“那就是了，我没见过我母亲，我猜测她该是魔吧，即使爷爷将我体内的魔气隐藏的再好，我，终归也是能感受到的。你也是能感受到的吧。”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是因此而起了兴趣…”
“就是这样，没别的了。”
“这样啊。”看玄墨没想再说下去，白也没继续问，毕竟他为什么要相信自己，对啊，凭什么相信自己，啊，还真是不甘心啊。
“嗯。”玄墨不知道白再想什么，对玄墨来说，没什么好隐瞒，只是也没什么可说的罢了。
“墨，不怪吗。”
“没什么好怪的，不过只是一个人遵从了自己的选择而已。与我无关，又有什么好怪的。”玄墨浅呡了一口清茶。
“是吗…”白略思，还是将后半句说了出来，“如果有一天他的选择扰乱到你了呢。”
“白觉得怎么办。”玄墨将这个问题抛给白。
白沉吟片刻，这，还真是一个不好回答的问题呢。
玄墨放下茶杯，笑道：“若是超过了我所能接受的底线，只能说我们不过是利益冲突得对手罢了。”即便是父亲，不会如何，也不会等着被宰割。
父亲吗，真是个陌生而熟悉的词。明明从未出现在眼前，眼睛却遍布在整个仙界，无论逃到哪里，背后都会泛起阴凉。
既然无法逃，也无法继续再淡然，那么，只能站出来了。
如果自己猜测的没错，曾经的苍九大帝，轮回后，战神的儿子，现在魔界的霸主。
还真是，从来不会让人小看呢。自己，还真是幸运啊。
“走吧。”玄墨将白身子托起，起身拍了拍褶皱处，停顿秒钟，嘴角掠起一丝笑意，“难不成你还想赖在这儿了。”
“去哪？”
“是时候将神界多余的东西去除掉了。”
“我还以为你要去找修文。”
“…”墨。
我看起来有那么闲？
“如何找到多余的东西呢。”
“或许，是时候将藤搬出来了。”
“你是说…蝴蝶妖？”
“走吧。”玄墨并没有直面回答白这个问题。
所以其实还是要去找修文的？
修文家内。
晓梦轻轻打开了修文屋门，看见屋内修文却失神的地盯着木桌上一幅画。
并未察觉的晓梦的到来，直至晓梦走到身边也并未察觉。
晓梦看向那幅画，画中是一个人，分不出男女，只是美，说不出来的美，眉目之间皆是灵动万分。
晓梦想像不出以修文的审美，这种类型，不应该会令他如此失神啊。
“修文哥哥？”一个糯糯的声音从修文耳旁响起，打破了这一切的沉静。
修文惊慌的抬起头，匆忙四顾，看到是晓梦后，讪讪道：“小美人儿，你怎么来了。”
修文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没有逃过晓梦的眼睛，低下头，晓梦带着哭腔：“修文哥哥，难道不欢迎我吗？”
“哈哈，怎么会呢，小美人儿来，我高兴都来不及呢。”修文赶忙小心将画卷收起来，拉起晓梦手往外走，“屋里光线不怎么好，到外面让我看看，小美人丰腴了没有，吃的好不好？”
“修文哥哥你好讨厌啊。”晓梦嘟囔着，嗔怪道。
“对了，那画上的人儿是谁啊，修文哥哥怎会看的如此出神。”晓梦撇撇嘴，醋溜溜地补充。
“画上的人只是我普通朋友啦，不过此人长相平凡，怎比的上我们小美人儿。”提到这个问题，修文明显不想回答，随意就掩盖过去了。
“可是，晓梦曾经似乎看到过修文哥哥这个朋友呢。”似乎，还是在魔界？主上的身旁？不过晓梦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虽然主上的手下很多且都只是听从主上一人的命令行动，互不干涉，也不经常打照面，但是在魔界，这样出众的人只要一眼，一眼就足够令人记住了。
“是吗，哈哈，可能是你认错了吧，他那么平庸，会被错认也是正常的。”修文挠了挠头，神色透露着不太想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听到平庸二字，晓梦皱了皱眉头，发现自己真是有点不太懂修文了，这样貌放在芸芸众生中，应该是被一眼识别出来。
修文说这些话中虽有犹豫敷衍，但这二字却不像撒谎，但如果不是撒谎，为什么会看得这幅画像失神？以及…以修文的审美…晓梦觉得头有点疼的不行。
只好作罢，回道：“应该是我认错了人吧。”
眼看就要陷入无话的尴尬，修文赶紧转移话题来缓和气氛：“小美人，现在住这还习惯吧。”
“嗯，谢谢修文哥哥关心，晓梦在这不用做什么事，吃住也对很好。”真是比天天在玄墨那个木头纠缠还得不到回应好多了。
乐得清闲里还能完成主上交给自己监视玄墨的任务，虽然比起最初的目标有点远。
不过，晓梦觉得自己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少爷，玄墨仙君来了。”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断了晓梦的沉思。
被安排在客厅中等候，等家仆通报的玄墨与白。
“墨，你等会见了晓梦准备说些什么。”还是…
“嗯？谁和你说，我要见的是晓梦了？”
“…”白。
那你来这就是无聊找修文叙旧谈天？
玄墨带着满脸的嫌弃，缓缓开口了：“修文的哥哥最近给他从东海寄了一车很好的核桃，我相信他一定不会吝啬和你分享的。”
白沉默，核桃…暗示自己应该补脑子了？
但是，你说要来找藤，是个人，都会往晓梦那里想的吧。
憋了半天，白才回一句“东海有核桃？”
“有的。你想要的话，我也可以找人给你运一车来。”
…原来，你还有这实权吗？
“谢谢，劳心了，可惜我不爱吃核桃。”
“怪不得。”玄墨的手轻轻托下巴，做沉思状。
然后听到玄墨急忙蹦过来的修文，看到白刚想开口叫美人儿。
对表情及其敏感修文就发现了心情极好的玄墨身旁的白整个人都似乎在冒黑气？
直觉告诉修文最好不要惹白？
现实修文的直觉是准确的。
现在的白不好炸毛，也不好对身边的人动手，只好笑，也不管笑的惊不惊悚。
“你日思念想的那个人，我找到了。”玄墨忽然开口，将茶杯端起。
修文明显呼吸一窒，放在木桌上手指也有些开始颤抖，拿茶杯得手一抖，茶杯掉落在地，碎了一地。
那个，曾糯糯叫自己哥哥的少年，如今该是怎样了？
自己还能认出他来吗？自己还能和之前未知晓他身份那般毫无芥蒂的与他相处吗。
修文不知道。
修文和少年相遇是在一个洞里，同样躲雨的少年遇到了同样躲雨的少年。
只是当时谁都不知，一个是神，一个是魔。
一个是到人间游玩，一个是逃亡至人间。
本身无话，两人各自安静的坐在洞中避雨，待雨过天晴，便分道扬镳，各走各的路。
可是，雨实在太长，时间仿佛被拉长了一般，修文也无法做到在一个不认识的人面前就这样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