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把戏（2）
"噗嗤～"正在喝水的江探，一口水喷了出来。
毫无意外地对准了宋牧的脸。
而张奕焓则是皱起了眉头，脸上写满了不解。
“你特码的！”宋牧的脸上流淌着混合着口水的矿泉水，他摘下眼镜，作势就要去报复正在开车的江探。
却被后排的张奕焓一把拉住，沉声道：“在开车，安全第一。”
宋牧只能稳住心神，拿出备用的擦拭眼镜的备用帕子，脸撇向窗户的位置，没有搭理江探的嗤笑声。
“宋倾城算不得是人，已经成了不死不灭不老的存在。”江探轻声开口解释道，通过后视镜看见张奕焓懵逼的眼神，纳闷道：“宋倾城是你爷和你爹那一代的寻梦人。你没听说过？”
后排的张奕焓却是摇摇头，没说话，似乎在等待下语。
而侧过身子背对江探的宋牧，此刻也停下手中动作，凝住心神侧耳倾听。
“也难怪，你爹老子和你爷都死咯，老太公肯定没和你说。”
江探叹了口气，把车停在了南昭市路边。
“我累咯，牧羊，你来开车。”
说罢，也不等宋牧拒绝，江探从驾驶座下来，打开副驾驶的门，一把将宋牧挤了过去，自己则心安理得地瘫倒在副驾驶座上。
宋牧无奈，只能从善如流。
被迫上了车，按着江探所定位的导航走。
导航的最终目的，是张奕焓顺手订的酒店。
至于为什么刚从床榻上起来又要订酒店休息这事儿，江探给出的答案是：“老子车子上全是血，青天白日嘞，不去洗个车整顿休息哈，等警察把我当杀人犯抓起来蛮！”
车上沉寂了一会儿，张奕焓才沉声开口问道：“她，没死？”
江探思考了片刻才说：“宋倾城还活着，我也不晓得为什么，是前几天，去牧羊梦里，看见了才猜到的。也不算活吧，无非就是灵魂被锁在梦里，鬼差逮不到而已。”
不死不活？只能困在梦里，每天和那一树小鬼说话？
宋牧听了，细想了一番，心中不免多了丝怜悯。
"我想知道当年那场梦的真相，能不能让我见见他？"张奕卿的声音平静的很，但是隐藏在其内部的波澜起伏却只有江探可以感觉得到。
江探耸肩，"你自己不也说了吗？不能。"
“为什么？”张奕焓满脸不解。
“她想出现就出现，跟个鬼一样，我们咋个逮她来见你？！”江探叹了口气，轻笑一声，反问道。
张奕焓没有说话，脸色沉重的很，而后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陷入沉思之中。
正在开车的宋牧收回小耳朵，始终想不通一个问题：自从这闷葫芦来了以后，车上的气氛不是尴尬就是沉闷。
过了片刻，就在张奕焓睁开眼想再开口的时候，却被江探抢了先：“上一辈人的恩怨，始终是他们的。况且，死的死，伤的伤，唯一活着的也是个半死不活的玩意儿。你揪心啥子？”
江探总是这样，表面上浪荡不羁，却总像能洞悉人心一样牛逼哄哄。
后来宋牧问过江探这身本事哪学的，江探也只是笑骂道：“这后视镜是买来配像（拍照）的蛮？”
张奕焓听了江探的话，只能噤了声，把头偏向窗外，凝视着蝙蝠撞击留下的大滩血迹，恢复了沉默。
或许，他心中也有不甘和无可奈何吧。
江探看见张奕卿没再吭声，也不再说话。
汽车一路开往酒店的方向。
停好车后，在酒店前台核对了信息，三个人微红着脸，一前一后，走进电梯。
进了电梯，江探率先沉不住气，尴尬的问道：“为啥，你订的是，一间情侣房？”
场面再次陷入沉寂。
出电梯时，宋牧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幽幽的嘀咕声：“看来以后得多出门玩玩了。”
宋牧这才想起张家村那残破不堪的房屋和勉强能住人的条件，不禁在心底暗骂几声。
“焯，老子真不是人。”
走在前头的江探回过身子，纳闷问道：“你俩干啥呢？这个批样子，阳痿早泄了？”
宋牧没理会江探的阴阳怪气，拿着房卡径直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他的脸却红的滚烫。
十分钟前，三人在前台核对身份信息的时候。
出了个小插曲。
“是张奕焓先生？”前台小姐姐拿着三人的身份证对着电脑上的信息仔细核对，确认好几遍后，一脸怪异地看向宋牧等人。
“对，是我。”张奕焓虽然皮肤黝黑，长的却是个俊俏的小哥，颇有狂野男人的味道。
前台美女红了脸，而后一本正经地对着三人说道：“先生您好，按照我们酒店的规矩，情侣房只允许两个人居住。您们有三个人，得再开一间，或者更换其他酒店。”
情侣房？！
宋牧倒是熟悉的很，但是一旁的江探反应却有点不对头，立马从兜里掏出几张红的，沉着脸走向前，一把薅开了愣怔着的张奕焓，嬉笑道：“美女，情侣房退了，改成三个单间。”
这时，宋牧才想起，他们是三个人，多了个张奕焓。
为什么开三个单间呢，或许是看在张奕焓大冬天孤身一人，而他和江探却抱团取暖，有些不好意思罢了。
前台美女没立即收钱，只是认真查看电脑上的入住信息，而后遗憾地说道：“抱歉先生，临近过年，我们酒店已经人满为患，目前只有两个单间，就连标准房也被抢至一空。”
于是就有了电梯里尴尬的那一幕。
当然，江探是没有入住进来的。
江探在手机上定了隔壁酒店的房，送宋牧二人到酒店房间后，就借着洗车的缘由离开了。
宋牧仰望着天花板，微微怔住。
今天是和江探入门以来，第一次分开居住。
但没想太多，随意刷了会视频后，宋牧就觉得困意来袭，他放下手机，揉了揉眼睛，吐槽道：“怎么感觉这段时间经常打瞌睡呢？像睡不够一样。”
他强撑着睡意，又打开手机，给江探发了个晚安后，就挨不住躺下了。
“咚！”
“咚！”
“咚！”
敲门声紧接着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