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旧酒乱人心（3）

    第二年了，又老了一岁。我站在校门口看了很久，我的那个白月光再也不会出现了。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去京大，总觉得万中无一的绝世少年和我有很大的差距。

    那种沉闷的日子又开始了，陈小燕在知道杨晓莹和我玩耍了一个星期后怒不可言然后直接不鸟我了半个月，我也没去哄。小燕子这种女人你只要去哄了你就要承认错误然后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唯一能做的就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然后把我认真努力学习的伟岸背影留给身后的女子去细细琢磨。

    冷战半个月后小燕子旁敲侧击的得到了某人不会出现的消息后，那张扬的笑容又回来了。看我的眼神都从怒目金刚变成樱桃小丸子。莫名其妙的我们和好了，虽然我们都没吵过架。

    某一天的化学课，我和小燕子分到了一组。

    小燕子神神秘秘的问道：“你那小同学哪去了？”

    我呸，矫情。明明知道了确切的消息还在这里假装试探，难道这就是女孩们的矜持吗？

    “回去了呀，她家不是津卫的吗，转学回去了。”

    小燕子假装很惊吓的捂着嘴：“啊!那你们不是结束了？”

    我无奈的叹口气，转过头对着窗口用忧郁的语气说道：“想不到我们的缘分如此之浅，以至于才有阳光明媚的开始就要晴转多云的结束。这大概就是人生吧，或许我应该一直孤独下去。”

    “别那么生气，那句诗不是都说了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这次的离开就是为了以后更好的相遇，时间还长，以后有的是机会。”小燕子语重心长的开导我。

    我点点头：“这倒是，她和我做了一个五年之约，我们一起在京大相遇。”

    我还准备说点什么，小燕子拿着试管就戳过来。嘴中大喊：“不许去。”

    声音之大以至于同学们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连滑雪老师都错愕的看了过来。

    哎，这气急败坏的样子。

    看到大家的目光都聚集过来，刚才还和暴走的大猩猩一样的小燕子瞬间如同一只呆萌的小鹌鹑。那红晕布满脸颊，说实在的是很可爱，娇美可人的甜心样。

    不要问我为什么不试着接触她，小燕子这种女孩看言行举止是很传统的，我这种心思的男人和她一起无疑是要伤害到人家的。最大的原因是我们可能还要面对面两年，如果越过那一步，那种尴尬的气氛可是直冲云霄的。

    这次化学事件以后每天被各种工具戳已经成为人生常态，我有时候都很佩服那时候那些衣服的质量。那是真好呀，每天被那么摧残都不带坏一点的。特别是在小燕子几次暗示珍惜眼前人的时候我都装傻充愣，那每天戳我的力道都加重了几分的情况下，我那些可怜的衣服还是一如既往的展示了它们可怜的质量。

    网络文化还没冲击的时代，电视可是主要的娱乐工具。但是对于我们这种每天回家的孩子看久了也有些腻味。首先，动画片我是腻歪了。其次，回到家电视都被喜欢武侠片的爸爸和苦情剧的妈妈霸占着。所以我每天回家要么就是面对着那些满嘴侠之大者的武侠片，要么就是那些不流眼泪就看不下去的苦情剧。那台词就是嘿嘿哈哈然后我誓死守卫某个王朝，那时的我其实对这种正义的的东西是很敬仰的，不过因为人性是很复杂的，能大恶就会有小善，能大善就会小恶。指引人积极向上为国为民是道德底线，但是，所有的后世资料或者文字传承都是胜利者来书写的。我总认为，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如此完美的大善一生。我更欣赏古龙先生的那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被灌输的东西总是有强制性的，我喜欢有自己的思考方式，无论对人还是对事，我不喜欢被人左右的人生。最令人无语的那种苦情剧，更是把悲哀的善良上升到了极点。我被你欺骗，我不生气还会默默付出。我生活各种凄惨，可是我不怨天尤人。这种多少有点圣母了，众生万象，很多时候都要表达自己的情绪。一辈子带着面具多累啊，放不下情绪的只有一种人——演员。

    出于种种原因，唯一的娱乐项目算是被我无奈的抛弃了。这时候的我们被另外一种东西吸引住了——影像机。那时候最早叫录像机，把一个像砖头一样的盒子放进去就能看录像和电视剧，后来演变成vcd，dvd可以放压缩碟片。携带起来很方便。加上那时候各种引进港台和外国的片子，所以和现在电影院一样的录像厅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

    90年代什么片子最火？林正英的僵尸片和郑伊健的古惑仔。僵尸片满足了猎奇的感官，古惑仔满足了年轻人的社会梦。在那些年人群就分成两种。乖一点的孩子大多痴迷僵尸片，就像我们班有几个人整天神神叨叨的学习各种道家术法，专门学习画符咒的本子都是一大堆。有时候你无意间翻看这些人的作业本，封面写着语文数学什么的，里面就是各种胡乱涂鸦。不得不说，很多年后在我们县城的有一条巷子中聚集了各种戴着墨镜的算命先生，里面居然看见了我那同学的身影。该说不说，这也算学以致用。另外一种就危险了，古惑仔里的兄弟情义和朋友之间的亲密相处倒是没学会，嬉闹讲排场倒是学了个七七八八。本来只是停留在吹牛自己多有势力或者认识什么有势力的人的阶段一下子上升到电影情节，坏小子层出不穷。这就很混乱，堕落事件也影响了一大堆人以后的生命轨迹。

    我这种人就是异类，我先是对动画片不感兴趣，然后武侠片不感兴趣，然后也不哭哭唧唧感伤。当然更对什么所谓的神鬼感兴趣，我那时候认为有鬼爷不怕，有鬼说明肯定有神。有鬼要害我的话，那肯定有神来救我。如果神不来，那我拜它有什么意义。实在不行，我加入鬼族的行列吧。然后那古惑仔行为，我可是一个希望世界和平的人，我也是一个乖宝宝，我怎么会去学坏人一样的忘乎所以。而且我这个人左右逢源，说实话狠心揍我的人不多。特别是有张铭那擎天柱保护我，安全感还是爆炸的。退一万步说，真有人揍我，他们肯定先揍老张。我那时候有点卑鄙，我在想，他们揍完老张应该就不会揍我了。这么一想，我对老张的笑脸都多了一些。

    要说那个时候真正让我喜欢的只有一个东西，那就是——街机。哇，我那时候看拳皇的那些人感觉多帅呀，特别是草薙京和八神庵那发型和穿着。那是我第一次对审美的萌芽，头发一定要长，但是又不能太长，额头要遮住这样在凌乱的发丝中我黑黑的眼珠子就会有那种忧郁的效果。微风吹过，我凌乱的发丝斜挂在脸上。阳光45度的照射在我身上，我完美的侧颜呈现出一种惊世骇俗的效果。八神庵那衣服帅是帅，就是那裤子让人看不懂，中间连了一条线就像脚链一样。我那时候想破脑袋也没明白穿那种裤子如何走路，这真的不会扯到那个器官吗？还是草薙京的那套符合我审美，看起来很阳光很有精神的样子，然后我特意去弄了一个那样的中分。回家后死皮赖脸的乞求和各种保证终于买到了那套衣服的黑色款。

    这可是值得纪念的一天，我穿着那套衣服留着中分头很装模作样的走进学校。虽然只是初二，我那美男的嘴脸已经有了雏形。从走在路上开始到进教室那众人注视的眼光就没停过，那种满足感充斥着我全身。那种感觉多年以后终于在三国杀的一句台词中得到完美诠释“玉玺在手，天下我有。”

    作为cosplay小县城第一人，我也算是成功了。

    不过，麻烦接踵而来。

    当天下午，我的第二封情书踏浪而来。

    这封情书可就有水平多了，通篇都是赞美我帅气的句子。什么整个学习甚至整个县城都没见过我这么帅的人这种肤浅的话都出来了。这就让我很满意，这才是情书该有的样子。而且人家可不是做朋友，那是让我做人的好朋友，很好很好的那种。

    大家都好好学学，写情书可不能太含蓄，文章都写不明白让人怎么答应和你在一起。她如何知道我这个人？她今天看见我风情万种的进学校从而注意到了我。她如何会喜欢上我？因为我的帅气吸引到了他而且成功达到了她的心理条件。她为何写这封情书？因为她想让我做好好朋友。就冲这么有条理的情书，我的内心深处已经做好了开始一段新感情的准备了。

    人嘛，一切都要向前看不是。珍惜当下，珍惜眼前人。

    太过得意忘形的我却没有真正想过那个称呼会是什么样的妞会用，这也为我带来了一段不大不小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