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旧酒乱人心（1）

    人在喝醉的时候会怎么样？古龙先生说过男人喝醉了会想很多女人。那些走马观花的画面会不断交织重复的闪过脑海，龙邵想到了那些曾经的人。

    吾有一父，开明风趣，在指导我的思想观念上孜孜不倦，在重塑我的灵魂上推心置腹。很多人评价父子之情应该如朋友一般，我和家父的感情其实在血缘和友谊之上。用一句很装13的话来说我和父亲的交流已经到达了艺能的境界，这边还在古道西风瘦马，那边已经小桥流水人家。

    吾有一叔，诡秘无常，一年365天虽然每天都能看到却又只能观其半面。怎么说呢？三叔一个快三十而立的人整天混迹于狐朋狗友和大街小巷之间。家中尚有五个不同生母的孩子在嗷嗷待哺，只有现在的三嫂一个人照顾。玩心太重，所以时常受到奶奶的责骂，所幸三叔可以从不同的渠道得到养家糊口的钱财所以其他人倒是也没有过多的参与到奶奶的声讨中。尤其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我那个年轻的三嫂一天到晚乐呵呵的，照顾爷爷奶奶和五个没有血缘的小孩也没有怨言，对三叔更是体贴有加，关怀备至。每次奶奶责骂三叔的时候三嫂还会劝慰奶奶说三叔其实很照顾家庭，他出去都是有重要事情。搞得奶奶每每至此都要来一句“好孩子呀，真是苦了你了。”三嫂每次都是微微一笑，眼睛深处闪烁着灼热的光芒。

    我对家族的记忆是什么样呢？爷爷天天养花遛鸟，奶奶整天和几个儿媳妇数落自己儿子的不是。我们家族男人有三个，大伯同样神出鬼没的，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在外闯荡江湖。三叔起码能见半面，大伯那是半个影子都看不到，记忆中的大伯总是穿着一套得体的中山装提着一个黑色的皮包来去匆匆，只在年关时节才会如大佬一般驾临家中。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就是气派，不过爷爷却很不待见他。记得有一年他在吃饭的时候给我们这些小孩一人一个老人头然后把皮包恭敬的递给爷爷。爷爷一巴掌就拍掉了皮包说不要这种钱。通过爸爸和三叔的只言片语了解到一些好像大伯是那种以赌为生的人，我曾经见过一次大伯在酒后展示。只见他把扑克各种花式洗牌然后要什么点来什么点，当时幼小的我惊为天人。现在通过和大伯一番交流后才得知他那条路可不简单，当然这里就不多做叙述。

    我的父亲本来是一个老老实实的农家人，可是心里装的却是天下财。他那时候老和我说种地辛苦，为什么可以用脑子吃饭而要去出卖力气。他在初中毕业以后就去各种地方做生意，由于能说会道为人义气所以路子很广加上眼光独到着实赚到不少钱。在和当老师的妈妈结婚以后安心的经营一家饭店，虽说不在江湖，江湖上却一直有他的传说。爸爸小名叫做和平，现在又开饭店。我在中海看到一家“和平饭店”当时总觉得和父亲有些莫名其妙的联系。当然，这是吹牛的，全是我的臆想。

    三叔排行第三，总是自诩龙家三少。在我出生以后，因为大伯家有两个孩子所以我也排行第三，这种特殊的缘分让他十分喜欢我，每次带我出去都和别人说这是我们家小三少。我对这种什么少其实也没多大的反感，幼年时还觉得这称呼很帅气。只是私下三叔老叫我小三，这多少让我在明白另外一个意思的时候感到些许不对劲。

    三叔年轻时候玩的很花，20岁时和人未婚先孕有个我第一个弟弟，然后匆匆分手。不到一个月就和一个女的结婚，后生下一男一女龙凤胎。这段感情仅仅维持一年半在孩子快一岁的时候告终。襁褓之中的孩子让三叔开始转变。他找了奶妈，开始顾及家庭。后来和奶妈对上眼了，这是我第二个三嫂。这段感情在三嫂的两个孩子诞生后两年走向结束，三叔从此封心不再找女人，独自一人抚养五个孩子。虽说有些荒谬，可是在那种时代包括现在一个男人独自抚养五个孩子让我还是感觉他这个人很好，起码这五个孩子从未挨饿或者穷过。他作为一个男人生而养之，对得起父亲这个称呼。直到我上高中的时候三叔被现在的三嫂打动再婚，这个三嫂至今还是三嫂。高三的时候，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我的弟弟妹妹达到了恐怖的六个。在外工作几年，一次三叔来我地找我的时候酒后吐言，其实严格来说他有十一个孩子。我还记得当时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那种震惊一直到现在都不能消散，那些不知名的弟弟妹妹现在在何处我没过问，我也没权力去谴责什么，这就是他的人生。

    话说当日和父亲促膝长谈后我一改往日的厌学情绪，开始去用心接受那些枯燥的知识。也许是因为我多少智商还是够用的，代表学习能力的奖状也被笑得合不拢嘴的妈妈贴满了墙壁。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转眼之间，这该死的日子结束了。我以全年级第三的成绩拍马赶到了县一中。回顾那时种种，零花钱换来的感官已经让我无比满足。这，就是我的童年呀！

    开学第一天。

    老规矩，最后一个离开学校。

    那些开始褪去稚嫩的初一新生和鲜花欲开的初三师姐极大的满足了我这只观小学井口的青蛙，原来初中的井口有这么大，这么美。

    身边的小崽子们在先进的知识和影片教育下对异性的讨论已经多过了动画片，这是一个让我这个有着超前知识储备的青蛙很欣慰的。同道中人会心一笑总是比跨代交流更让人舒服。我和几个狐朋狗友开始交流校园里的各种鲜花，行为已经上升到了会吹口哨这种轻佻的行径。

    偶然一次遇到了一个初三师哥，这人高高壮壮的。不知是何种原因，师哥对我很是对胃口。不仅像哥哥一样的保护着我还给我物色各种鲜花，当时的我热泪盈眶，这个名叫张铭的家伙居然是我初中大业的大将军。当然，此人也是我最重要的兄弟之一。

    因为初中的学习会直接影响迈上高中的步伐，毕竟高中得要真才实学。所以，我一直都很闷骚的按捺住自己的情绪把重心转移到学业上来。因为小学的成绩优异，老师对我的关注和期望很高。更多的时候我都是呈现出一个优等生该有的样子，只有在课间休息和放学时我的思绪才会飞到那些让人着迷的异性上。

    我那时候的初中其实情感已经有些泛滥，弯弯的校园神剧【流星花园】已经让这些小孩变成了痴男怨女。我也想呀，看着那些混蛋不仅摸手还能上嘴我那嫉妒的嘴脸都快挂满脸上了。可是我恨啊，我居然是老师眼中那种乖乖孩子，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优秀好孩子。这人啊，有时候自己都装的累，名声就是一副枷锁，锁住了我那颗躁动不安的心。

    在智能手机还未普及的年代我们如何交流？当然不是大人那种，可怜的孩子表达爱意只能写。

    情书，象征一个时代的东西脱颖而出。

    你们收过情书吗？你们收过的第一封情书是什么样子？

    我那卑鄙的欲望压制得我如同一个内向的孩子一样，张铭有时候开玩笑说你小子不会是不喜欢女的吧。个中缘由，说起来都复杂。

    外人看我积极向上，仿佛不食人间烟火。殊不知，我其实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只是这只狼只有吃羊的心思，却无吃羊的勇气。虽然凭借着教导学习成绩差的女同学之便得逞过几次手之感官，可是偷偷摸摸终究难上大雅之堂。

    俗话说的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那卑鄙之爪还未开始捕蝉，黄雀已经盯上我了。

    这次是一个晴朗的下午，事件发生在初一期末考试最后一场之前。

    同班一个猥琐的小子来到教室奸笑着把一个叠成心型的纸张交到我手上，同时还带来一句话，对方要求我在考试后给她答复。

    天啊，终于有女孩子看穿了我内心的脆弱来拯救我了。此时的教室中还有数位女孩在，我强压住内心的狂喜云淡风轻的把那个粉色的纸张夹在书中然后淡淡的点了一下头。

    装模作样的翻看着课本，内心已经在猜测着那情书里的甜言蜜语。也许是多少有些得意忘形，后面的美女已经开始质问起来了。

    后座女孩陈小燕，县城人士。和我十分有缘，我们两个小学成绩排名一个第三一个第四，然后分到一个班级然后还是前后桌。根据龙氏家族爱情第一定律：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当一个女人和你特别有缘时多半有些说不清楚的复杂理由。

    陈小燕，娇小可爱型，天天扎着两个马尾辫显得十分青春洋溢。萝莉肤色萝莉像，十分符合我在小学时候的爱慕形象。可是此时的她瞪着犹如癞蛤蟆一样的眼睛撅着嘴巴脸上写着大大的不高兴三个字让我坐如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