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灾｜变
这是一个繁华的时代。
这是一个忙碌的时代。
这同时也是一个
没有“光”的存在，没有人相信“巨人”存在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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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套用这个公式我们可以得出——莫凡同学，请你来回答一下。”
“嘿、嘿！老师叫你呢！”同桌用手肘轻轻捅了捅趴在桌子上抵手看书的莫凡。
“啪！”猝不及防之下，莫凡柜筒里的书被抽了出来，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
底下顿时传来了阵阵低沉的哄笑声。
“又看课外书，又看课外书！”教师瞥了一眼书的封面，没好气地翻起了白眼，但还是强忍下了怒气，用教鞭指向黑板道：“莫凡同学请你上去将那道二元一次方程式解一下。”
在莫凡解题的过程中教师也没闲着，不停地翻弄着莫凡的课外书，嘴角带着一丝嘲弄:“都多大个人了，一天天的尽看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有这功夫花在学习上成绩都不知道提高多少分了。”
教师将书本举了起来朝大众展示，脸上的鄙夷之色不禁更甚了一分。
“都看看都看看，巨人，怪兽？这种小孩子过家家的东西还有人信？真不知道你这猪猡脑子是怎么考到这所学校里来的。”
教师“啪”地一声将书本重重地摔在了桌面上，发出一声脆响。
底下彻底爆发出了压抑不住的哄笑声。
在黑板上写题的莫凡动作一顿，紧咬着唇，不甘地扭过了头，将视线偏向了窗外，一道深紫色的闪电却在悄然间瞬间充盈了他的眼眸，深深地映照在了他的瞳孔之上。
就像是天神降下的怒火。
“轰隆！！！”
一圈看不见的气浪从远处瞬间扩散开来，四周众多的高楼大厦竟被拦腰爆破截断，轰然倒塌！
“嘶”
然而还不等莫凡有所反应，整栋教学楼便紧跟着剧烈地震颤了起来！
离教学楼三公里外，一座高攀至云峰的高楼大厦上，一名身穿灰色道袍的老者正高举着双臂，泪眼纵横，喜极而泣。
“哈哈哈哈！天地万物，归于虚无！世间尘埃，化作黄土！”
一头体态如牛，外貌似虎，肋生双翼，身披刺猬般暗金色尖刺，身高接近三十米的庞然巨兽在滚滚的浓烟中缓缓出显露狰狞的身形。
“老朽穷极一生，终得窥探这大道之奥妙所在！今幸得撕裂空间，得此异兽，乃不枉此生，不枉此生呐，哈哈哈哈！”
“呜汪——！！！”
怪兽发出了一声响彻云霄的怒吼，张开利齿一口便咬碎了眼前的高楼大厦，玻璃残片与红色的血沫四散横飞，随后仰头，将其吞咽而下。其中一块砖块更是以快到模糊的速度直接飙向了几百米开外的灰袍老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轰成了一滩肉泥。
“呜——呜——呜——”
刺耳的防空警报环绕在城市上空，各大商场的屏幕上齐刷刷地滚动播放着紧急避难通知，底下是混乱不堪，密密麻麻拥挤成一团的逃难人群。
“莫凡，莫凡！你在干什么莫凡啊！快走啊！”
慌乱的人群中，莫凡突然脱离了浩浩荡荡的大队伍，冒着被挤得鼻青脸肿的风险也要往回跑去，急得莫凡的挚友阿信恨不得直接掐死他。
“那边有个腿脚不便的老爷爷还在角落里坐着，我得去帮他！”
莫凡扔下一句话后便头也不回得朝着“洪流”外挤去，气的阿信直跺脚。
“你管他这种人干什么，我们赶紧走吧，总有人想当所谓的英雄，就让他去当吧，再不走待会儿石头砸下来大伙儿都得成肉泥。”
班里的学霸阿瑞拍了拍阿信的肩，强行扯着阿信的手臂将他重新拽回了浩浩荡荡的“洪流”之中。
天空传来了巨大的轰鸣之声，战斗机群从空中呼啸而过，绕着庞大无比的怪兽不断迂回盘旋，却迟迟没有开火。
“我今天算是开了眼了，没想到真的有怪兽这玩意儿，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被载入史册。”
望着眼前狰狞无比的怪兽，饶是训练有素的驾驶员，此时的手也在难以觉察地颤抖着。
“鹰隼小队请注意，鹰隼小队请注意，开火限制已解除，准许自由开火，请注意确保自身安全！”
接到无线电通讯的那一瞬间，原本有些畏惧的驾驶员猛地一咬牙，眼神徒然变得凌厉起来！
“开火！”
莫凡费了好大一番功夫终于挤出了人群，气喘吁吁地来到了穿着布衣，白发苍苍旁边还放着拐杖的老者面前，“老爷爷，我背着您一起走吧！不要轻易放弃啊！”
老者只是默默地盯着巨大无比的怪兽，双目无神，嘴角微张，仿佛没有听见莫凡说话，嘴里仍在喃喃自语着：“邽山，其上有兽焉，状如牛，猬毛，音如嗥狗，是食人，此物乃穷奇也！究竟是何人触动了《山海》？”
莫凡实在受不了这神神叨叨的老头儿了，正准备自己动手将老者背在背上，老者的眼中却突然爆出了精光，一把死死地捏住了莫凡的肩膀，情绪激动道，“汝为龙魂之传人，今大敌当前，汝可敢应战？！”
“哈？”
“轰隆！！！！”
说话间，空中的一架战斗机竟被坚硬的翅膀拦腰截断，爆成一团巨大的火花，另外两架则也先后被怪兽葬送腹中，巨大的声响震得莫凡差点儿失聪。
老者没有说话，而是从布衣口袋中摸出了一个雕刻着栩栩如生的三爪飞龙的青色玉玺，将其小心翼翼地捧到了莫凡的面前，语气严肃而认真地问道。
“龙魂血脉，代代相承，生生不息，汝为龙魂传人，今大敌当前，汝可敢应战？！”
莫凡算是整明白了，这神经兮兮的老头儿指不定是有那啥大病，便决定不再理会他，直接将他背到了背上拔腿就跑。
老头儿仍不罢休，一直在背上不断嚷嚷着，“懦弱宵小之辈，自私无理之徒！安能坐看天下苍生尽遭涂炭！实属龙魂之耻，血脉之悲！哀哉，哀哉！”
“啧！”莫凡忍无可忍，跑到了一条无人的路边，将老者放了下来，有些没好气地问道，“你到底想要我干啥？”
老者此时却又缄默不语，只是缓缓将龙形玉玺递给了莫凡，“接纳它，答案汝自会知晓。”
“啧，谜语人。”莫凡单手握住了玉玺，下一秒却突然愣在了原地。
“砰砰，砰砰”巨大的心跳声突然变得清晰可闻。
谁的心跳？是自己的吗？
还不待莫凡疑惑，下一个瞬间，莫凡的眼前突然出现了截然不同的场景。
残阳如血，一头巍峨如山般的猛犸缓慢地刨动着前蹄，仿佛在蓄力准备发动进攻。而在猛犸巨象对面的，是一个身形同样顶天立地，颜色如落日夕阳般赤红却又带着些许金色耀纹的巨人，最令人瞩目的无疑还是巨人胸口那个巨大的阴阳八卦轮盘，中心的“阴阳鱼”正呈高亮状态缓慢地追逐转动着。
“这是什么？”莫凡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莫凡讶异地发现高大无比巨人的身后，竟然是一个简陋无比的小型部落！而巨人则正好挡在了猛犸巨象与小型部落的正中间。
它是在保护那个村落吗？
猛犸巨象猛地发起了冲锋，可下一秒，眼前的景象却又突然变得漆黑一片，只剩一团赤红色的光球向外不断地散发着光芒。
莫凡张了张嘴，情不自禁地将手贴了上去，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顿时涌上了心头，同时一个雄浑威严的声音在耳边徐徐响起。
“龙魂生生不息，传承永不磨灭。”
“汝，可敢应战？”
现实中，莫凡还保持着手握玉玺的姿势，可突然间，却一把将玉玺狠狠地印在了胸口，眼神霎时间变得锐利无比。
“犯吾疆土者，虽远必诛！”
“砰砰，砰砰”
“昂——！”
一声嘹亮的龙吟，响彻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