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噩梦
这一夜在安定精神病院过夜。
何煦以为换了环境会有所不同，但还是梦见了时间尘中那片荧光闪耀的森林，还有那只金色的竖瞳。
梦中那呓语声总是在召唤自己靠近，再靠近。
每一次，自己都距离那只金黄色的眼睛越来越近。
何煦觉察出有些不对劲来，他很好奇同样也很担心，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完全走到那只眼睛跟前，甚至是直接被那只眼睛吸入竖瞳内，到底会发生什么？
怀着满腹疑惑，何煦背上书包去上学。
妹妹骑着自行车跟他在路口分道扬镳之后，他便直接赶往学校。
班上没什么事情发生，只是李泽城在看到何煦以后专门跑来神神秘秘道：“我昨天下午去舒梦月家打听了一下，舒梦月是生病了，而且现在已经痊愈，没啥事！”
昨天下午？
不就是文静姝送舒梦月回去的时候嘛！
何煦沉吟了一下问道：“那你记不记得我们一起去过舒梦月家里的事？”
“记得啊，怎么不记得。”李泽城嘿嘿一笑，“要不是你带我去，我都不知道她家在哪里。要不是这件事，我们也不会成为好兄弟！
当时我们去，不是舒梦月的妈妈只是开了个门缝不让我们进去，也什么都没说吗？所以我昨天才死皮赖脸的又去了一回。
兄弟，你不会怪我没约你吧？”
何煦听了李泽城的话，哑然失笑。
看来这小子可能刚好赶上了文静姝或者刘空在善后，又挨了一次记忆置换！
何煦拍了拍李泽城的肩：“好兄弟，不怪你，不怪你！”
“好兄弟！”李泽城也回道。
临近上课的时候，舒梦月姗姗来迟。
她变得很瘦很苍白，脸色也很憔悴，但这让她显得有一种楚楚可怜的美。
她的神情又恢复了最初的样子，不再是何煦见到了慢半拍的机械模样。
除了何煦，所有人都深信不疑她是生了一场重病重新返校而已。
她的性格、模样这些毕竟都没有发生什么大的改变。
而且听说她这些天落下的课程，昨天下午和昨天晚上用了很长时间直接全都补了回来。
没办法，天生聪明而持重的人就是这样。
何煦一看到她，脑中总会浮现出那个脊背上长满章鱼脚的女孩的样子，也会想起她趴在地上呕出一滩一滩黑绿色的粘稠物的样子。
唉，好好一个女孩，以后是真的无法再直视。
舒梦月回来上学，最高兴的人非李泽城莫属。
他高兴得上蹿下跳，课间还跑去买了很多饮料请全班同学喝。
“兄弟，我知道了一个秘密！”李泽城脸笑得稀烂跑来找何煦。
何煦：“你怎么知道我1851的？”
李泽城：“啥？我是说舒梦月！她说在上大学之前不会谈恋爱！而且她说她现在没有喜欢的人！”
“你别以为这样你就有希望。”何煦白了他一眼，“她不是一般人能拿得下的。当然，如果你能长到185……”
李泽城看了看何煦：“你别跟我抢就行，我有把握！”
何煦心说看到过舒梦月那个样子，自己怎么可能还下得去手！
李泽城讲完这些话便骚包地跑去对舒梦月嘘寒问暖去。
课间操时分，校长拿起话筒开始训话。
每次这样，几乎都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比如说要准备期末考试了，或者说哪个同学违反了校规之类的。
果然，校长举着话筒说道：“时间尘是什么东西？你们打出生开始就应该听过父母说那东西的危害！铁丝网是保护我们的，可有些同学好奇心强，非要剪开过去看看！
学校三令五申不能私自离开城市进入时间尘，年年讲年年有人不听，最近高三有个同学……”
何煦立马明白校长是要说舒梦月的事情，看来刘空他们做事情有纰漏，并没有将涉及的所有人员都做记忆置换，尤其是校长这种能够接触比较多人群的人。
于是，何煦从衣兜里掏出自动铅笔，缓缓举了起来。
“喂，那位同学好好站着听讲，举什么手！”校长看着站在人群中的何煦。
何煦按下了自动铅笔。
校长愣了有几秒钟继续道：“好了，我继续说这个时间尘，呃……我刚才讲到哪里了？这个时间尘啊，它危害很大，具体有多大呢，你们回去问父母就知道了。呃，这个啊，我今天就说这一点！这一点呢，你们都给我记住了！这个……就这样吧，解散！”
看到学生们散开以后，校长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地中海的秃头，自言自语道：“我刚才想说什么来着，怎么突然记不得了？唉……看来得补补了，上了年纪，记忆你也跟不上了！”
舒梦月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所有人都对她生病的事情深信不疑，包括她和她的家人。
甚至他们还能回忆起舒梦月躺在病床上被照顾的样子，丝毫没有察觉这只是别人强行塞给他们的记忆。
放学后何煦直接去了快递驿站，他又恢复了正常的生活，开始在-1楼和-2楼对自己进行魔鬼训练，以求能够迅速成长。
但自从他觉醒以来，他的能力就没有再增长过，一直停留在二阶一次第巅峰期的状态。
尽管已经经历过好几次很危险的情况，自己也没有像看过的那些小说或者电视剧中的人物一样，爆发式的成长。
看来之前宋立山确实没有哄他，想要一次次突破自身的实力很难！
把自己练到精疲力竭，何煦才上楼去睡觉。
闭上眼久不久，何煦回到了时间尘中。
回到了荧光森林中。
回到了那腐臭连天的寒冷环境里。
回到了金色竖瞳的旁边。
那一声声的呓语和召唤令何煦心神不宁。
那种无法摆脱的感觉也使得他心中很不安。
他很快惊醒过来。
又是半夜十分，一切都显得很诡异。
何煦起身去敲响了队长的门。
他打算将这些事情给队长说一下，但队长不在。
转身准备回房间，却在走廊上碰到了徐有容。
“做噩梦了？”徐有容十分温柔的问，“看你一额头的汗，被噩梦吓到了？”
何煦把自己做的梦给徐有容讲了一下，并且特别强调了自己已经不止一次做这个梦，每次醒来都觉得那寒冷十分逼真，而且自己还隐隐约约能够闻到腐臭味，好像刚从那样的环境中回来一样。
还补充说明了一下自己每一次都比上次更加靠近那只金色的竖瞳，不知道完全靠近以后，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