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人皮
女人的笑声听起来让人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那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的笑声，那是一种癫狂、恐怖、不受控制的笑声。
要不是前面还有宋立山挡着，何煦肯定会直接撤了。
就连宋立山的情况也不是很好，他铁青着脸，神情有些疑惑又有些担忧，还隐隐有些生气似的，各种情绪交织着。
“她现在是人是鬼？”何煦问。
宋立山没有回答，紧紧抿着唇。
“喂，现在砍不砍她？”何煦用一根手指戳了戳宋立山。
“成天砍砍砍的，高启强来了都得喊你一声哥！”宋立山头也不回道，“这玩意儿现在半人半「妖」的，很棘手！”
“那这是什么「妖」你搞清楚了吗？咱们找到它的弱点突破一下。”
“我要知道它是什么「妖」，早就开始对付它了。你小子是不是到现在还不明白，所有的「妖」都是凭借它觉醒之前自身的认知所妖化的，没有一个非常标准的模式。
斩妖人现在对于「妖」还处于一个研究的阶段，并不是每一种「妖」都认识或者是遇到过！不然你认为刘空每天在干嘛？”
在两人对话的期间，他们的双眼始终没有离开河边那个女人。
那女人不时用手指梳梳头，或者就是发出几声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又或者做出一副临水照花的模样，把嘴一直咧到耳根。
“所以我们一直站在这里看她表演吗？”何煦问。
“我摇人了。”宋立山低声回答，“刘空正在过来的路上。”
宋立山话刚说完，那女人突然抬头用凌厉的目光看向二人：“嘻嘻嘻，你们还叫了别人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着就直接往河水里跳。
宋立山跟何煦都是同时骂了一句，立刻追了上去。
那女人并没有跳进河水里，而是跳到了桥下的河滩上。
这个季节已经是枯水期，桥下有很大一片都没有被河水淹没，连何煦都忘记了他前不久才下去过。
从这上面跳下去是好几米的高度，但女人根本一点事都没有，落地就直接往桥墩下面钻，那桥墩下是完全笼罩在灯光的阴影中。
何煦跟宋立山对视一眼，运转灵力也直接从桥上跳了下去。
回想不久之前何煦来这里找爷爷的时候，还是沿着旁边的小路下去的，根本不敢从这么高的地方直接跳。
两个人脚一沾地，就看到那女人站在桥墩下面，表情十分扭曲，浑身上下的皮都在不停蠕动着，好像皮肤下面有什么在翻滚一样。
那感觉，有点像人在穿紧身衣的时候用力穿了半天还穿不好的样子。
本来在桥墩下睡觉的几个流浪汉见此情景，拔腿就跑。
边跑嘴里还边乱喊乱叫着。
“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不要来找我！”
“求求佛祖保佑……”
“幻觉，一定是幻觉。”
“这是障眼法……”
“一会儿是不是还得去给那几个人记忆置换一下？”何煦问。
“不用，他们说的话没人会信的。”宋立山终于把剑从虚空中拔了出来，“咱们得认真对付眼前这个了。”
那女人扭曲了一会儿之后，直接从后背处开始撕裂。
于是，何煦便看到了有生以来看到的最血腥的一幕。
一个没有人皮，浑身血淋淋的人体从后背的撕裂处脱离出来，浑身不停冒着血珠，而且嘴里还在尖叫着。
不过并没有尖叫几声，就整个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一个活生生的人，短短几分钟，就变成了一堆红色的肉。
何煦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想要呕吐，尽管这个场面真的很恐怖很恶心。
他已经在心中渐渐习惯了自己现在的身份，也知道遇到这种情况，呕吐是最懦弱的表现。
那个灰影穿着女人的皮从桥墩下缓缓走了出来，它每走一步，背后撕裂的伤口就在快速愈合。
等它走到灯光能够完全照到的地方的时候，它已经与那张皮完全融合到了一起。
现在看见它，如同看到一个正常的女人，根本分辨不出它是一只「妖」。
尽管它的身后现在躺倒着一具血淋淋的、没有人皮的女尸，也不影响它比那尸体更像是这张人皮真正的主人。
它已经不再刻意躲避灯光。
披着人皮的「妖」缓缓走到何煦面前，歪着头低声问道：“你看我漂亮吗？”
“我看你像个der!”何煦一边回答着，一边急速往后退去，一直退到宋立山背后，他才觉得安全了些。
“这回可以砍它了吧。”何煦抱怨，“刚才你要是砍一下，也不至于弄这么吓人的一出戏。”
“砍一下砍一下的，你当你玩并夕夕呢！”宋立山叹了口气：“我真没想到会这样，我要最大限度保证普通人的安全。虽然这次并没有保证到……”
宋立山说完，直接挥舞着手中的黑剑冲了上去。
没想到的是，这女人只是狞笑了一下，往旁边轻轻一躲，就毫不犹豫跳进河里踏波而去，留下宋立山站在河边一脸茫然。
“这玩意儿，它能在水上走路，你看到了吗？”
宋立山指着那只「妖」远去的方向。
何煦点了点头：“看到了，轻功水上漂，不是咱们能惹得起的。”
两人站在河边看着那只「妖」沿着河往上游而去，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画皮！”
刘空的声音突然在旁边响起。
何煦回头看到刘空站在上面的河岸上，望着茫茫河水说道：“快上来，我们沿着河边追过去，这只「妖」必须今夜找到，不然会有命案发生。”
“已经有命案发生了。”宋立山吐槽，“你怎么才来，你要是早一分钟来，我们就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知道怎么对付了。也不至于让它跑了。”
“你上次用了我的车没加油。”刘空淡淡道，丝毫没有责怪宋立山的意思。
何煦跟宋立山上到河岸上，钻进刘空的车里，车辆开始沿着西川河行驶。
何煦问道：“刚才你说的画皮是怎么回事？”
刘空一边开车一边答：“刚才那只「妖」的状态，很像是我们国家一个很古老的传说里面的东西。
传说有一个特别狰狞可怕的恶鬼，用油彩在人皮上面作画，将人皮化成美女的样子去骗人，再趁机掏人心肝吃。
这个传说就叫做画皮。”
“不对。”宋立山想了想，“之前已经发生过两起人皮被剥掉的事情，现在看来也能确定就是这只「妖」捣的鬼。
按你的说法，它披上了人皮，不是要掏人心肝吗？它怎么光弄皮，没听说有人被掏了心肝的事情发生？咋的，它是人皮爱好者啊，专门收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