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什么东西这么臭
脱下被雨水打湿的裤子装进塑料袋里，再换上干燥的衣物，何煦觉得身上舒服多了。
他坐在椅子上跟宋立山大眼瞪小眼，等着徐有容缝好衣服再送过来。
“大叔，咱们聊会儿天？”何煦终于忍不住道。
结果宋立山已经坐在板凳上睡着了，而且是睁着眼睛睡的，口水流到他小熊睡衣的头上，小熊看起来很可怜。
何煦叹了口气，看来宋立山平时可能真的很忙，睁着眼睛都能睡着。
噗——
突然，一个清脆的屁声从宋立山那边传过来。
宋立山抽抽了一下，做了一个防御的动作，然后突然醒过来。
“臭小子，看什么看，我没睡……什么东西这么臭？”
宋立山一边说着，一边捏起了鼻子。
两个人都被臭的跑到了屋外去站着。
“大叔，我想问一下关于我爷爷……”何煦站在街边，缓缓开口，“他到底是不是被置换过记忆？而且在记忆置换的时候出了错，所以导致他现在疯疯癫癫，就像我们班的那个李泽城……”
“李泽城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你可别瞎说啊。”宋立山赶紧撇清责任，“至于你爷爷的事情，我专门查过档案，没有这回事。
记忆置换出事故的概率很小，而且每次事故都会被及时补救，不会影响太多。”
“好吧。”
看来爷爷的疯病跟「妖」没关系，还是得靠住院治疗。
“如果我加入你们的话，你们会帮助我变得强大吗？我想保护爷爷，保护妹妹。”
“会。你得到系统的学习。”但宋立山话锋一转，“你可以不用这么快做决定，你今天晚上回去想一想，如果真的决定要肩负起这个责任，那么，明天你给我打电话，我让静姝去接你。”
虽说他们很期待何煦的加入，但斩妖人的身份毕竟承担着一份危险，还是希望何煦能够深思熟虑之后再下决定。
宋立山给何煦说完自己的电话，就听到快递驿站里面有人在低声咕哝。
“什么东西这么臭？副队，又是你……”
宋立山立刻用尬笑来掩饰屋内的声音：“嘿嘿嘿嘿……肯定是老徐把衣服给你缝好了，走，拿上衣服，我送你回去。”
徐有容把衣服还给何煦，何煦发现衣服已经被烘干了，估计对方料到这校服他每天都得穿。
何煦打算把身上的运动服脱下来还给徐有容，徐有容却说没事，还说这衣服是新买的本来要送人，但是后来没送成，要是何煦不嫌弃，就拿去穿。
有这种便宜不占，那太不是人了。
何煦连连道谢，开始整理手中的校服和外套。
徐有容的缝补技术那是一流的，被怪鸟的爪子掏出来的洞，被她缝补得几乎看不出来痕迹。
翻转检查衣物的时候，何煦发现他的衣领里面别了一个比大拇指指甲盖稍微大一点的金属徽章。
徽章上面的图案是一柄黑剑斜斜插在一堆像是晶体一样的石头当中。
图案很简洁，也很好看。
何煦试着把徽章取下来，却发现好像是直接缝在衣服上面的，根本摘不下来。
“这是？”
“一个通讯器材。”宋立山连忙道，“之前连续出现两只「妖」都是一样的形态，我们怀疑这次的觉醒事件可能是群体性的，也许还有同样的「妖」还在外面游荡。
如果你与之相遇，可以轻轻按一下这个徽章，我们会立刻收到你的消息，并且能够确定你的位置，用最快的时间去支援你。”
何煦想了一下，好像之前文静姝的衣领上也有这个东西，难怪她之前对着衣领说话，宋立山就能赶来支援。
“我用这个，你们真的能很快赶来支援吗？”何煦不太确定的问，万一宋立山睡得像猪，真的还会来支援？
宋立山点头：“对，队伍里的人都会同时收到你的消息，最近的人会最先赶过去。你也别担心，不一定你就碰上，不过是有备无患。走吧，我还得把你送回去。”
离开快递驿站前，宋立山突然转头对徐有容眨了眨眼：“这小子答应了！”
徐有容点了点头。
何煦没看见他们的小动作。
宋立山把何煦送回自建房那里。何煦再进屋去，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坐到破旧的沙发上，开始回忆这一晚上的经历，他有太多东西需要消化。
文静姝和徐有容那神奇的能力，怪鸟，死去的川哥一家，自己觉醒的能力……
每一件对他来说，都是一种颠覆，他越来越有些茫然。
自己究竟怎样才能让爷爷和妹妹在这个世界上平安的活下去？
之前他认为自己努力上学以后找个好工作出人头地就行。
后来发现一切并非自己所想，他的学习成绩对于考上大学已然无望。
现在又有这么多奇怪的事情，好像大家活下来都会很艰难。
原来，之前每一天早上能够平安醒来，其实也是一种幸运。
思来想去，自己唯有加入斩妖人这一条路，这样才能够更好守护家人，并且宋立山不是说过还有工资可以拿吗？
虽说作为斩妖人听起来好像挺危险，可是文静姝他们的能力那么强悍，自己到时候跟在他们身后苟一点，喊喊加油应该就行了吧！
想到这里，何煦稍微有一点安心。
明天就给宋立山发消息，告诉他自己愿意加入斩妖人！
何煦终于安心的在沙发上睡着了。
或许是因为这一夜很累的缘故，或许是终于确定了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何煦这一觉睡得很好，醒来的时候也觉得浑身轻松。
起床第一件事情就是给宋立山发消息，告诉他自己已经想好了，宋立山说等他放学就派美女去接他，要搞一个入伙仪式。
听起来有点像立投名状似的。
何煦照常骑着自行车去上学，路过报亭听到卖报人正在大声对路人推销：“热乎烫手的新闻啊，昨天晚上有个烧烤摊发生煤气爆炸，炸死摊主一家三口，以及三个路人……”
“快来买份报纸看啊，现场情况非常惨烈……”
“摊主女儿才14岁也未能幸免于难……”
何煦忍不住停下来拿起报纸看了看，巨大一张照片几乎占满了一整页，正是已经被毁掉的小川烧烤。
照片上只能看出烧烤店的大致轮廓，到处都是残垣断壁，而且还有被火烧烟熏留下来的痕迹。
看起来真的很像是爆炸造成的场面，不知道文静姝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每一日的新闻里，到底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世界到底对普通人隐藏了什么？
“买一份？”卖报人热情的问何煦。
何煦把报纸扔回去：“根本就没啥新闻，不买！”
蹬着自行车走了几步，何煦又倒了回来，从兜里掏出一块扔在报摊上，他拿起那份报纸塞进书包里。
他会永远将这报纸保存起来，提醒自己，若不变强，这可能就是爷爷和妹妹最后的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