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们第章 你们和你们不要再打了啦!
金旁先推开镂金雕花的大门,迈步走进了这间富丽堂皇的私人套房。
路西法跟在后面,胖瘦两人进门后将大门在身后合上,锁上门锁。
金旁先走去了书桌,对着胖瘦两人只是吩咐道,“动手吧。”
胖子眼神忽然一狠,抬手一拳,击在路西法小腹。
路西法没反应过来,一击遭中,浑身弓了起来,捂着肚子险些昏厥。
一低头的功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黑色塑料袋罩了上来,眼前化作一片黑暗。
随即面门又挨了一记,像是手肘,又像是膝盖,总之是力大势沉,坚硬的东西,猛地磕在面中,鼻腔里顿时充满了腥甜的味道,余劲的震荡直接穿到后脑,天旋地转之间,大地撞在身上。
腹部被用力踢中,肋部被狠狠踹了一脚,额头遭连踩了几下,后脑也被什么东西挥中,一瞬间整个人仿佛灵魂出鞘,失去了几秒的意识。
路西法有几次挣扎着想站起来,但是很快在双拳四脚之下倒地。
最终倒在地上,不再动弹,血从塑料袋的缝隙中流出来,在身下聚成一泊。
金旁从书桌的抽屉中捏出一根雪茄,剪开来叼在嘴里,半清楚半含糊地说,别打死了,这个留活的。
摸出一盒火柴,擦燃了一根,将火焰凑到雪茄头上,几秒钟后甩了甩手将火柴摇熄,从鼻子中吹出两道浓烟。
瘦子蹲下身去,把塑料袋掀开一条缝,将手伸了进去。过了一会回道:“还有气呢。”
“把他绑好了,你们就可以出去了。”
金旁一边吸烟,一边在房间内四处踱步,看见没有什么入侵的痕迹,才稍稍安下心来。
——也许是那个保洁年纪大了,自己开了窗但是记不清了。
——明天就辞了她,妈的。
两人压着沙袋一样不动弹的男人,开始缠绕绳子。金旁拽下了墙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他还惦记着他拍下的展品。
不管是傲慢也好,饕餮也好,只要是魔剑就行,饕餮也能将就一下。
“把【无餍】送到这里来,快点!”
“先生,正在尽快将您的……”
“快点就是快点!更快一点!最快!”
吼完拍卖场的小员工,金旁挂下电话。
拍了拍脸,整顿了一下眉眼,做出一副宽厚和善,但是透出些谄媚的表情来,又拿起话筒拨下了另一个号码。
号码的主人似乎正在忙,许久也不接。
金旁只好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了,里面是一个少年的声音。
“又双叒叕怎么了?怎么今天每个人都在打我电话……”
金旁眉头一皱,但是嘴里发出爽朗的笑声。
“这不是显得您少年英雄,大家离不开您嘛,画楼兄弟,你和黎会长在一起吗,怎么我联系不上她啊,今天可是重要的日子。”
“今天对姐姐也是重要的日子,她现在没空理你。”
“咳……再重要也没有人命重要吧,她要是不在,我这小命万一不保怎么办呀。”
“你的小命?就这么和你说吧,姐姐现在追杀的人,是一起1级污染案的主犯,那起案子闹出的人命没有一万也有九千,
教会的余孽一个都不能留,更何况她是教会的【悼亡者】,这里有两把魔剑,悼亡者在这里,明天就有可能出现两名执剑者,这座城一瞬间就会生灵涂炭!”
金旁的脸色精彩极了,一会白,一会绿,一直不说话,憋得红成一个樱桃炸弹。
“好了,就这样,我还要去检查电闸呢,不跟你说了。”
“电闸?连你也不过来保护我,去检查电闸?”
“姐姐说大小姐今晚可能会有大动作,不检查电闸怎么行,万一真的大停电,大楼里这么黑,大小姐的人攻进来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那那,那你先过来!电闸等一会再检查不就行了吗!”
“什么一会儿,一会儿就晚了,现在时机已经快到了。”
“什么时机?”
“大小姐发起进攻的时机。”
“那是在什么时候?”
“【无餍】和【君礼】同时送到买家手上的时侯。”
金旁双目睁大,仿佛听到一声惊雷在耳朵里炸开,雷声从耳朵穿进大脑,然后从张得浑圆的嘴中发出来。
“什么??!”
这时,镂金雕花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先生!”外面那人似乎上气不接下气,“您的【无餍】给您送来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房间各处纷纷响起稻草被铡断的声音。
电话没了声音。
光亮忽然退去。
触目所见之处。
陷入一片黑暗。
…………
……
是凡随手把【君礼】系在腰间,从天台溜下来,一路疾走。
她知道路西法在顶层做侍者,看装束也看出来了,但她不知道他在哪个贵宾室。
索性就全都找一遍,反正自己已经没有活路了,不怕这些权贵,谁敢拦就暴打一顿。
但是当她一间间推开贵宾室的门的时候,里面却全都空无一人。
走廊上甚至连侍者也不见一个,金光大道上空空荡荡的,假山流水寂寞的潺潺声回荡在脚边。
是凡收住了脚步,顺着大台阶一步一步走下去,走到半腰就已经看到脚下的舞池,餐车,香槟喷泉,来到了娱乐层。
舞池占据了娱乐层最中心的位置,紫色的小水晶地板在射灯的照耀下发出闪闪的光。
本应是群魔乱舞的舞池,现在却剑拔弩张一般安静。
人群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疏散走了。
十名白西装的男人立在舞池当中,抱着双肩,低垂着头。
圆檐的礼帽遮挡住了他们的脸,看不清表情,只看到紧抿的薄唇。
他们列成弧形的队列,一字排开。
双手对插在衣服内侧里。
五彩的光从天上地下分别照耀在他们的肩膀和白色西鞋,他们分腿站立在那里,屹然不动,像十根撒满了彩色糖粒的奶油面包。
舞池的对面,是十裹鲜红的斗篷。
宽大的帽檐低低地拉下来,看不清面容。
斗篷下身高各异,高矮不同,但立在白衣男人们的对面,自发的形成了一对一的气势,严阵以待,仿佛一面赤红色的铜墙铁壁。
一红一白的两方人马一个占据自助餐,一个占据舞池,在整个大厅中分庭抗礼。
是凡看到红色人影中,有一个小小的兜帽动了一下,那个人体型娇小,把兜帽转向了自己。
是凡看到兜帽下檐一抹鲜红的唇,放肆地勾了起来,笑容极富感染力。
嘴唇无声动着。
间或闪过白色牙齿,和粉红的舌面。
“新、人、这、里、交、给、军、团。”
随着那个兜帽的转头,两侧的兜帽也向着是凡转过来。
斗篷之下有什么东西动了动。
从下摆下面伸出两只手臂,一只精瘦的手臂上面有着花哨的纹身,一只古铜色的手臂带着一副红色半指手套。
两人握着拳头,向是凡竖起拇指。
是凡抬起手臂,遥遥勾起小拇指。
不记得为什么是小拇指,但是凡下意识的这样做了,仿佛已经这样做过很多次,仿佛曾经和某些战友并肩作战。
自己曾经和某人做过什么约定吗?
白衣男忽然动了,与此同时红袍人也动了。
两方人马离弦时,一袭黑袍从栏杆上旋下,翻身下楼,落在赤色铁壁的背后,闪进通往下一层的阶梯。
白衣男将双手从衣服内猛地抽了出来,双手各持一把短小精悍的乌兹冲锋枪,枪口对准了前方的赤色洪流。
但还没有扣下扳机,就忽然手上一抖,所有人手上蓝光一闪,手枪纷纷落地。
一个后翼的红袍人用力掐着自己的手肘。
被掐的那只手臂掌心朝向前方,张开的五指间闪过噼啪作响的蓝色电弧
——病名【磕到了就会发电】。
冲在最前面的是最矮的红袍。
欺身上前,双拳贴着下颌,一个低身箭步攻入白衣男内围,身体猛地一摆,挥出一记红色残影。
红色手套深深嵌入白色西装下的小腹,留下一个凹陷。
男人喷出一口唾沫,身体一软,跪了下来,当场失去战斗力。
一袭红袍撕开缺口,九袭攻上,红袍和白衣如犬牙般交错在一起,亮出兵刃,寒光杀作一片大雪。
是凡扯着黑袍的衣领,掀起一阵滚滚旋风,撑着栏杆翻下来,直奔另一个楼下,将兵器交击声抛在身后。
离开那个艳丽的斗争之地。
再往下是休闲区。
这里是大片大片的温泉池,化作不同形状散布在地上。
水底下铺着五色石子,倒映出斑斓的波光,袅袅的水汽升腾着,弥漫在头顶的日光灯上,把光揉散。
一顶大大的阳伞若隐若现,撑在大厅正中央,拦在是凡的必经之路上。
阳伞下渐渐浮现一张老藤躺椅,可以摇的那种。
是凡见不到躺在躺椅上的人,只看到大雾背后,一双翘起来的黑色长靴。
她掐着十米的社交安全距离,缓缓靠近,躺椅上的人似寐非寐,忽然伸了一个懒腰。
语调拖得缱绻又慵懒,带着一点戏弄和埋怨。
“你让我等了好久啊,是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