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来自傅公子的大拇指
朱玑渊正在王府走着呢,就遇见了“那个人”,真的冤家路窄。
“几年不见,朱公子竟然还能进入这王府,可真有手段啊。”
那人的声音冷冽,语气带着嘲笑的意思。
朱玑渊一听就知道是谁,他永远都忘不了的人。
单城遗孤,三年前害死父亲的凶手。
单涅昭。
“你也差不了多少。”朱玑渊淡淡的说道,“不也混进了王府吗?”
“伶牙俐齿。”单涅昭嗤笑道,“不过……就这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我现在把你打一顿估计完事以后连话都说不出来。”
朱玑渊一怔,眸色黯淡了几分。
他打的真是一手好算盘,如果自己是装的肯定会还手,届时一定会暴露。
如果不是装的话,那他就白挨了一顿打。
单涅昭捏起拳头,就向朱玑渊挥去。
朱玑渊没办法只能硬生生的接了这一拳。
单涅昭的力气把他打懵了,脸都向另一边偏去,上面也是刺骨的痛,好像那里不是自己的一样了。
他的劲令朱玑渊踉跄了一步踩到石子绊倒了。
朱玑渊的脱力琴摔倒了地上,发出了闷响。
朱玑渊愣了愣,顾不得脸上的淤青和血渍赶忙去摸琴有没有损伤。
他摸到了。
磕出了一块凹陷。
这个的磕碰让他很有些恼怒,朱玑渊握住了一块坚硬的石头。
朱玑渊冷静的站起来面对着单涅昭,宽大的袖子把那块石头完好的遮住。
他忍着痛笑道:“你就这点能耐?”
扯着伤口的感觉实在是不好。
单涅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我们当然可以继续。”
朱玑渊紧紧的握住了这块棱角分明的石头。
单涅昭正想再给朱玑渊一拳,却瞥见朱玑渊向他挥来一块东西。
咚!
单涅昭只觉得头疼欲裂,整个人像炸了一样难受。他摸了摸竟然摸出来一点黏腻热热的东西。
定眼一看,是血迹。
顿时单涅昭有些失控,他给了朱玑渊一脚把朱玑渊踹倒在地上。
朱玑渊透着白绫看向单涅昭模糊的轮廓再次用石头向他砸去!
或许是因为被偷袭过一次单涅昭这次躲得格外的快。
他后退了两步,忍住头晕目眩的感觉撤回了身体。
甩了甩头连忙离开了这里。
朱玑渊知道他的头不能受伤,一受伤就会失去判断力,头晕目眩而且还特别的疯。
他弯腰将琴抱在身上,对着单涅昭离开的方向轻轻的说道:“单涅昭……我们才刚刚开始……”
还有很久,很长。
朱玑渊回来确实是奉命杀枫沿帝,但是也得报仇啊。
他要给定安王府所有人报仇,他要为父亲报仇。他永远不会忘记三年前满门抄斩时,单涅昭勾唇的得意笑脸。
那天他被九黎的人追杀,如果不是这张脸……他可能就再也站不到这里安安心心的陪着单涅昭玩了。
……
单涅昭靠着墙一步一步的缓慢行走着每一步都考验着他的神经。
他停住脚步深吸了一口气靠着墙慢慢的坐了下来,唇色苍白。
单涅昭是生的极好,就算是这样苍白的脸色也能在他的脸上看出几分英气。
他皱起眉头喘着粗气,摸了摸头上的伤口。
“嘶……”
朱玑渊别让老子再看到你。
因为疼痛的原因,他的神经也放松了不少连有人靠近了也不知道。
他睁开发昏的眼睛入目的是一位穿着华服的少年。
少年呆呆的看着单涅昭眼眶微红,好像被吓到了一样什么都没说,只是瞪大了双眸。
单涅昭冷笑了一声,正想赶走他却听见少年开口小声询问:“你……你怎么……你怎么受伤了?要不要……要不要去看一看?”
声音里还带着点刚哭过的沙哑。
单涅昭看了看少年。
如今他也没别的办法,只能跟着忝致择离开。
忝致择扶着他,说道:“你好重啊。”
单涅昭闭上了眼睛,哑着声音道:“你先别说话,我头疼。”
忝致择只能委屈的闭嘴。
今天他本来是开开心心的来参加司俞岐的接风宴的,但是……他却看见了自己的爱人和别人在一起,而且还特别开心……
等到医馆的时候单涅昭已经完全昏迷了,大夫帮他包扎他也只是皱了皱眉,没有醒来的意思。
忝致择怕他有危险只好陪着他待在这里。
没有事做忝致择就想发呆,一发呆他就想起起宴会上的事情。
还是有些委屈。
他知道自己娇气事多一副大少爷架子,但是他还是有很努力的去爱他……尊重他的。
忝致择叹了口气看着在榻上昏睡的人。
你快点醒来,我还要去找他说清楚呢……
他趴在榻边闭上了眼睛准备睡觉。
王府接风宴。
傅枳杓看着朱玑渊皱眉。
他就不在一会怎么挨了一顿打还把琴还坏了,而且衣裳还弄了几根草,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傅枳杓无奈道:“怎么一会就挨了一顿打啊?先去上药,等上去的时候戴个面纱。”
朱玑渊点了点头,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出口。
他也没什么好说的,这是司俞岐的接风宴有谁参加得问她才行。
他不好意思说,他和司俞岐也不熟。
因为皇上也要参加的缘故这场接风宴的很大,高座上的是皇帝,皇帝身边还坐着时侯府大小姐,如今骧疆的皇后。
振南王坐在左边。
司俞岐坐在右边同她一起的还有另外一个男子。
楼风归看着司俞岐笑道:“如今舅舅的女儿回来,到算是了了舅舅一桩心愿。没想到这一眨眼表姐都有这么大了。”
司俞岐淡淡的看了楼风归一眼道:“皇上高看。”
楼风归没说什么只是捏了捏自己身边那位的掌心。
小姐侧头。
司俞岐支着头都看在眼里,她笑了笑。
真恩爱啊。
如果不是知道大小姐是假扮的她可能还真的以为楼风归爱上别人了。
她斟酒递给了身边的男人。
朱玑渊顶着幕离从众人不容易发觉的角落中抱琴去了正在发出乐声的纱帐里。
其他的乐师看着他出现在这里纷纷给他让位置,迎接着朱玑渊的到来。
朱玑渊就着他们给他的位置坐了下来。
虽然说琴是磕出了一小块凹陷,但还是不影响使用。大不了宴会结束之后他回去修一修就行了。
“铮——”
朱玑渊透过三层纱看向那个轮廓模糊的人。
目标就在那里,离他那么近,只要再换一首曲就行了……
早在进场的时候司俞岐就已经注意到了朱玑渊。
她看着那把琴总觉得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又说不出来是在哪儿见过。
那个做工绝对不是骧疆的做工,倒是很像九黎的。
难不成这是九黎的人……
司俞岐皱眉,眼睛一直盯着纱帐。
如果他真的是九黎的人,那他是要刺杀谁?
楼风归?还是父亲?
思索间她细细的听着曲子。
是骧疆接风宴独有的曲子……这个手法也是骧疆的手法……可是他怎么会有九黎的琴呢……
“哥,你认识他吗?”司俞岐看向身边的那个男人。
君途苒:“他就是定安王的幺子,朱玑渊。”
司俞岐:“他怎会有九黎的琴?”
君途苒眸子很平静温柔,不像司俞岐的眸子一样总是带着冷意。
“他的母亲是九黎的和亲公主,那把琴是他母亲留下的遗物。”
就算君途苒进行了解释,但她总还是觉得朱玑渊有些问题。
“我觉得他有问题。”
司俞岐皱眉看着君途苒说:“他的母亲是九黎的和亲公主,那他三年前为什么会被九黎的人追杀?而且还被九黎的人抓去折磨了许久。”
这么一说君途苒也觉得有些问题。
多次想换曲都没有成功,这不免让朱玑渊有些失落。
司俞岐懂九黎的琴音,如果自己强行不要命的换曲估计还没几个拍就被抓走了。
这么大好的机会放在这里却没有办法这让他非常的无力。
琴声婉转在这喧闹的宴会上竟有几分难以察觉。
没多久就有一群穿着舞衣的女人上来跳舞。
这群女人的上场并没有让司俞岐放弃盯着朱玑渊。
司俞岐炙热的眼神让朱玑渊在纱帐里头有些难受。
这场宴会进行了多久司俞岐就盯了朱玑渊多久,连君途苒都笑了。
君途苒戳了戳她的额头笑着说:“你呀,就是戒备心太强了,这场为你准备的宴会都结束了还在想着他呢。”
司俞岐靠在他身上说:“我只是担心。”
……
因为被影响了的缘故朱玑渊抱着琴立马离开了宴会,回到了音阁。
他把白绫解开,将琴放在桌子上看着被磕出凹陷的地方。
还好不是特别严重。
朱玑渊摸了摸,把清水倒入了凹陷处。
他叹了口气。
眼睛又开始痛了。
隐隐约约他还感觉到有些肿。
朱玑渊起身去找药,才发现芦荟膏已经没有多少了。
他抠点抹在眼睛上,缓解了些肿痛。
自从上次他的眼睛被毒粉迷到之后就总是会红肿发痛,让他特别难受。
看来明天他得去河边找些芦荟去做芦荟膏了。
朱玑渊揉了揉额心。
“叩叩。”
这个点还有谁啊?
”谁?”
朱玑渊不想戴白绫,但是也不想暴露这样他有些左右为难。
“回公子是我,音灵。”
“原来是音姐,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