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赵愿
栏杆内。
这次考核，灵院派了两人过来负责监督。其中一位是一位长老，一位是去年刚进的弟子，此时长老早就不知道云游到哪儿，独留下弟子负责考核。
玄门大师兄眼神飘忽，内心极为忐忑，时不时带着羡慕的眼神看向灵院弟子，他冒着骂名，强行滞留一年，如果再进不了书院，他可真没脸面再留下来。
这次就是他最后的一次机会。
身后的小师弟、小师妹则饶有兴趣的望着犹如众星捧月般被围在中间的灵院弟子，个个目光胆大，眼神中丝毫怯场也没有，在他们看来进入灵院有什么难，完全没有大师兄的忐忑。
华云扫视周围一圈，用高傲的语气问向旁边站着的玄门门主，道：“人都到了吗？”
“到了到了，就等你说声开始就行了。”玄门门主笑呵呵的说道。
“那你点名吧。”华云淡淡道。
“我点？”玄门门主一愣，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叫他点名的，想他好歹是个门主，让他点名合适吗？
“不你还我？”华云不乐意的说道，他身份高贵，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小小的门主怎么眼力见也没有。
“好，我点。”玄门门主咬牙道，压下心中的不喜，在他面前装什么装了？
“赵愿。”玄门门主望了一圈，随后高声喊道。
赵愿是玄门大师兄的名字。
“到！”赵愿将心中的忐忑化做怒气从心中吼出，迈着步子向前，从人群中走出。
华云看着此人从人群中大喊而出，身体倒是壮实，吼的那瞬间气势倒是惊人，武气倒也雄浑，却怎么有种底气不足的样子？
“赵愿，去年考核失败，选择滞留一年。”玄门门主在旁不乐意的介绍道。
“怪不得。”华云点了点头，难怪看上去底气不足，失败过一次，很少有人能第二次、第三次成功的。
“看，赵愿上了，我十根金条赌他失败。”
“十根够吗？我赌一百根，谁要赌？”
栏杆外讽刺声议论纷纷。
而给赵愿加油的弟子少之又少。
毕竟这是个以武为尊的世界，你失败一次就要有失败的觉悟，没人会倡导赵愿这种行为，甚至会觉得耻辱。
这就是书院所灌输的理念。
只在乎片面，不在乎你的努力过程。
失败就是失败。
“玄门赵愿前来考核。”赵愿来到华云前，声音响彻全场，望着面前的水晶石，心中激动不已。
“赵愿，尽力而为，别丢我的脸就行。”玄门门主不冷不淡的说出这句话，再无兴趣看着他，显然知道赵愿的半斤半两，完全不抱任何希望。
然而这句话看似没有什么，却是对赵愿造成很大的打击。
赵愿的脸色慢慢变得苍白，在最需要鼓励的时候却听到这样的话语，心中因为怒吼而生出的底气仅仅几句话而消失的干干净净，甚至心里有声音在问自己真的行吗？
他站在场上惶惶不安，甚至不敢抬头望着周围，他害怕失败！甚至绝望！
“年龄，是否领悟武气化势。”华云淡淡的问这，听完玄门门主的介绍后，他的兴趣瞬间全无，之所以问，走走流程罢了。
“十……十七，没有。”赵勇低着头，垂头丧气的说出这句话，这一刻仿佛他的精气神全部被抽光。
“上前吧，测试你的武气值。”华云平淡道。
赵勇走到测武石前，双腿甚至发虚，周围隐隐约约的声音传进他的耳里，他不想听清。
看着小小的天然珠石黯淡无光，只要它亮成红色，他就能打所有人的脸，甚至让玄门门主刮目相看！
期待……
赵愿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丝希望，哪怕这丝希望特别渺小，但不妨碍他心里的希望升起。
手放了上去，赵愿瞪大双眼盯着珠石，生怕一眨眼错过，黑色……白色……
黑色代表失败，白色代表成功，能领取武证，红色代表达到灵院录取资格，至于往上的颜色达到后至少进入灵院也是厉害的弟子。
……
涨……涨
赵愿的心里不停呐喊着。
周围的目光也紧盯着。
玄门门主目光不着痕迹的望了过来。
华云丝毫不感兴趣。
时间仿佛过了许久，白色依旧那么显眼，赵愿瞪大的眼睛慢慢垂下，手也不安的乱放着，双腿毫无力气，失败了。
彻底失败了。
赵愿一笑，觉得人生真是扯淡，努力过后看不到结果，他怀疑自己的存在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命运为何如此不公？
反观周围的人议论纷纷，都觉得很正常。
能成功才怪。
这是看天分的学院，而努力的人只会遭到打击！
赵愿失神的退场，望着自己的师弟师妹，他看到每一个人眼神中充满着自信，自己曾经何尝不是与他们一样，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可结果？
“你们加油吧。”赵勇嘴唇蠕动，这句话彻底抽光了他的精气神，如傀儡一般混到队伍里，周围没人安慰他，没人在他低落的时候站出来帮助他。
人心涣散，人情冷落。
这是赵愿的感悟，忽然感觉自己再努力，周围都是死物又有何用？
“杜江，上……”玄门门主再次喊到。
“等一下！我记得没错的话，名单上赵愿之后是我吧？为何没有我？”
一袭青衣、腰间跨刀、肩膀上一只黑色小鸟的少年站在栏杆外好奇的看着玄门门主。
语气不温不淡，就像是在询问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此人是谁啊？怎么没见过。”
“不知道，但看这样子有点熟悉。”
“你别说，我也感觉有点熟悉。你看那眉上一点淡蓝，是青禾！”那人不可思议的叫出声，仿佛见鬼一般，根本想不到青禾会出现在此地。
“你是谁？真没大没小。”玄门门主不乐的望着打断他说话的少年，这个少年一点印象也没有。
“是青禾。他来干嘛？”人群中的赵愿喃喃道，两人曾经被并列为书院双奇，还都是玄门的弟子，彼此间熟悉无比。
“青禾？真的是青禾。”其余师弟、师妹议论纷纷的说道。
“哈哈，他来干嘛？和赵愿一样丢人吗？”有师弟出言不逊道。
赵愿冷冷的注视着说话的人，那人吓得立马顿闭上嘴巴，赵愿再差也不是他能随意辱骂的，刚才只是一时将心中的想法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