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道可道
而且在外界看来，齐寒乔高冷禁欲、洁身自好，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桃色新闻。
再者，因为她的抗拒，两人的关系从结婚到离婚都不被外人知晓。
谁也没想到，影坛的冷艳影后和豪门总裁曾经还有过这么一段。
所以结合种种，这齐寒乔就是炙手可热的钻石王老五啊！
不过也有人怀疑他喜欢男人，所以对女人不感兴趣。
而齐沐屿也是在后来大学毕业接管公司的时候，才向外界公布了他的身份。
这一操作更是流言四起，可是给大众提供了不少饭后谈资。
谁也不知道，齐寒乔这突然冒出来的儿子，到底是亲生的，还是为了家业收养的呢？
这样一比较起来，倒显得她很没用。
全身上下好像除了一张脸能看得过去，好像什么都比不上。
家世家世比不过，学历学历比不过，能力能力比不过。
就她这样一个平庸的女人，齐寒乔怎么就看上她了呢？
她可不信齐寒乔是看上她脸了，这世界上比她好看的女人可多了去了。
堂堂国内龙头集团董事长会这么肤浅？
但她是齐寒乔从地下赌场里买回来的，在那之前也没见过啊，除了肤浅好像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何以欣百思不得其解。
齐寒乔偷瞄她的时候就看到他的欣儿正紧皱眉头。
想了想，他放下文件，摘下眼镜，看了这么久文件休息一会儿不过分吧？
（也就半小时）
齐寒乔起身活动活动了身体，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了床边。
“你有什么烦心事吗？”
何以欣回过神来，看到自己脑海里的男人已经站到了她身边。
何以欣也不想让自己不痛快，索性放下书，问道:“齐寒乔，你喜欢我吗？”
齐寒乔愣住了，没想到何以欣会问这个问题。
想了想，他在床边坐了下来，试探地握住了何以欣的手。
所幸何以欣没有抗拒。
齐寒乔看着何以欣的眼睛，神色认真地说道：“欣儿，不只是喜欢……我爱你。”
算下来，这大概是前世今生齐寒乔第一次认真向何以欣表达自己的感情。
齐沐屿说过，要勇敢地表明自己的心意。
光说不做当然不行，像他这样光做不说也不行。
做这么多，对方不知道不也是徒劳吗？
何以欣听了这话也没什么惊讶，齐寒乔的感情她这么二十多年来也看出来了。
至于他能这样直接说出这样的话……多半是齐沐屿那家伙教的。
她只是不理解呢：“为什么呢？你为什么会喜欢我？真是就看我脸？”
齐寒乔听她这么问也是松了一口气，她没有拒绝他的表达。
他轻笑出声，开口也是愈发自然：“欣儿，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当时我被我父母抵到赌场，你刚好在那儿就把我赎买回去了。那你是刚好地觉得我可怜出于好心？还是直接肤浅地对我见色起意？”
何以欣也是想到什么就问什么。
虽然外人看来她这经历实在有点惨，但她其实早就释怀了。
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为了那些人渣生气也是不值得的。
有时候少一点扭捏，少一点犹豫，多一点坦然，多一点率真，可能也不会让自己错失太多。
活了一辈子，何以欣已经从忧虑主义转变成了享乐主义。
及时行乐！
而齐寒乔听了这话，心还是忍不住地揪痛。
他的欣儿真的太吃了太多苦了，他以后一定要好好爱欣儿。
齐寒乔思考了片刻，还是开了口：“我不是可怜你，也不是见色起意，更不是刚好地出现在了地下赌场。我会去那里，是因为……我知道你在那里。”
何以欣这次是震惊到了，瞳孔放大：“你的意思是，你之前就认识我？”
“嗯。”
“什么时候？”何以欣继续追问。
“呃，大概在你刚上大学的时候吧。”齐寒乔模糊回答，“就偶然间看到了你，然后就关注到你了。”
“真的？”何以欣不是很相信。
“当然是真的啊，我骗你干什么。”齐寒乔开玩笑道，“你看我对你算不算是一往情深？”
何以欣美女无语，翻了个白眼，推开了他握着她的手。
想不到齐寒乔喜欢她的时间要比她想的久。
她一开始还以为是齐寒乔二十多年来的不甘心罢了，顶多真的喜欢她也是日久生情、偏执作祟。
“那你真够变态的，偷偷看了我这么久。”
“呵呵，”齐寒乔被笑到了，“嗯，以后不会了，以后光明正大地看。”
“臭不要脸，还想以后。”
齐寒乔把何以欣轻拥入怀，柔声说道：“欣儿，以前是我不对，再给我一个以后的机会好不好？给我一个以后能够好好爱你的机会。”
何以欣感受着此刻从对方身体互相传递的温暖，有一丝温情，让人忍不住想紧紧抓住。
“齐寒乔，可我不爱你。”她无法回复与齐寒乔同等分量的爱，这会让她感到两人关系的不对等，不是简简单单的物质上的、精神上的，这是感情上的、心灵上的。
她只要稍微在意一点，就会觉得齐寒乔的爱让她难以承受。
齐寒乔听了这话，松开了拥抱的两臂，往后退开，双手又轻轻捧着何以欣的脸，视若珍宝。
拇指轻轻摩挲，认真说道：“欣儿，你不要感觉到负担，你就站在原地，看我向你走去就好了。你不需要上前，但你可不可以不要退后。以前是我太过着急，吓到了你，甚至伤害了你，这次我慢慢来，可以吗？”
说到最后，齐寒乔声音还有一丝颤抖。
何以欣垂下了眼眸，躲开齐寒乔的眼神，没有吭声。
“对不起啊，又让你感到难受了。”齐寒乔慢慢垂下了手，苦笑说道。
他好像还是搞砸了，让欣儿为难了。
“齐寒乔，我一开始也说了，不离婚，继续一起尝试着和平生活，但也不谈感情。你要这样继续爱一个不爱你的人，你不会感到疲惫、觉得卑微吗？”
齐寒乔扯了扯嘴角，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太过失落：“不会的，如果能和你一起度过余生，我只会对余生充满期待。爱一个人，不应该奢求对方也爱自己，是我先动心的，也是我太贪心了。”
何以欣看着齐寒乔的模样，突然也很好奇，为什么这爱情的苦让这么多人想尝一尝呢？
好像有点意思诶！
“那说好了，我就好好站在原地，看着你走过来，你也不要指望我会朝你走去，累不累就是你的事情了，别想怪我。”
何以欣状似随意地说道。
而齐寒乔听了，直接激动地又抱住了何以欣。
“不累不累，一点儿都不累，爱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呢？”齐寒乔现在的心情就跟过山车一样，突然就上去了。
“那你好好走，如果再用跑的话，会把我吓到了。”
“嗯嗯嗯，都听欣儿的，欣儿说的都对。”错也是他错了。
齐寒乔就像大狗狗一样，头还在何以欣颈窝处蹭了蹭。
“好了好了，放开我，你这样弄得我很痒。齐沐屿知不知道他爸爸这么傻？”
齐寒乔立马放开来了，嘴角还一直上扬，头上裹着纱布，真的就活脱脱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何以欣偏了偏头，努力憋笑。
“去看你的文件，好好赚钱，如果你没钱了，你看看我会不会带走儿子离开你。”
“好的，老婆!我不会让你有离开我的机会的。”
齐寒乔很听话地坐回到了沙发上看文件。
他要继续努力赚钱，这样才可以给欣儿买更多更多的漂亮裙子和包包。
何以欣则被他的这一句“老婆”惹红了脸。
嘶，又被齐寒乔给拿捏了。
下次她要反攻！
何以欣又拿起了书，试图抛开脑子里那些不太好的想法。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
悠闲的时间总是过得非常快，转眼就到了饭点。
而苏雅瑜也是这个时候急匆匆过来了。
“儿子啊，怎么回事，怎么我就去隔壁市出了个差，你就出车祸了？”
苏雅瑜一下飞机听到这个消息，行李都没放就直接过来半山别墅了。
“没事，就不小心撞了一下。”
齐寒乔看到苏雅瑜，还是有一些感慨。
其实他们母子俩关系一直都不算好，平时交流也很少。
上一辈子，还是让苏雅瑜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你这头都包成这样子了，还说没事。”苏雅瑜看着齐寒乔这样也是心疼，皱着眉头，“一点儿都不帅了。”
齐寒乔无语住了。
得，真的不能跟她多说两句话。
交流少是有原因的。
“妈妈，齐寒乔他没事，医生都检查过了，您不用太担心。”何以欣接过话，“您吃饭了吗？跟我们一起吃吧！”
“诶，欣欣，不好意思啊，妈妈太着急了，没跟你讲话。”苏雅瑜立马换上笑脸，“我正好没吃，刚下飞机就来这儿了。齐寒乔都这么大一个人了，还不让人省心。”
何以欣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让佣人再拿来了一副碗筷。
齐寒乔记起了前两天发生的事。
他这妈还挺有本事的，这么快就把欣儿搞定了。
不过也好，那她们就没有那些所谓的婆媳矛盾了。
齐寒乔满意地笑了笑，继续低头给何以欣剥虾。
苏雅瑜随意瞄到这一幕，人都傻了。
她儿子，刚刚是笑了吗？
苏雅瑜赶紧坐到何以欣身边，低声说道：“欣欣，寒乔真的没有撞坏脑袋吗？我刚刚看到他笑了诶。”
何以欣听到这话直接笑出了声。
不等何以欣开口，齐寒乔直接抬头看向苏雅瑜说道：
“苏女士，您好好吃饭不行吗我一点儿事儿都没有，我笑怎么了，我不能笑吗？”
苏雅瑜瘪了瘪嘴，真是奇了怪了，她儿子好像挺正常的，又好像不正常。
何以欣连忙说道：“妈，你别管他了，他真的没事，可能就是今天比较开心，我们吃饭昂。”
苏雅瑜听了这话，一下子就想通了，看来两人是有进展了？
苏雅瑜了然地点了点头，一副磕到了的表情，也没有继续说什么。
原来是因为老婆，怪不得这小子这么开心。
何以欣看到苏雅瑜恍然大悟的样子，突然疑惑了，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而苏雅瑜看着她儿子一直给欣欣剥虾，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儿子，你给妈妈剥一个虾呗，妈妈也想吃。”
齐寒乔刚想拒绝，停了停，还是把手中那个刚剥好的那个虾给了她。
苏雅瑜也没想到，他还真给了。
“嗯，儿子剥的虾就是更好吃。”
齐寒乔没理她，继续自己手中的动作。
“你自己快吃吧，不用给我剥了。”
“好。”齐寒乔嘴上应着，但还是继续剥着。
何以欣也再没阻止了。
他要走的，这也不算跑，还不至于吓到她。
苏雅瑜看到儿子儿媳和谐的画面，也是十分欣慰。
所以她吃完饭就直接离开了，不打扰小俩口培养感情了。
吃饱喝足，就该睡觉了。
mickey在饭前就已经喂了，所以何以欣吃完饭歇了会儿，就直接去床上睡午觉了。
现在mickey还小，每天也是除了吃就是睡，更何况还有育婴师，所以何以欣也不用操心什么。
何以欣觉得她真的快成了一个只需要做花瓶的豪门贵妇，而且她现在是连花瓶都没必要做。
齐寒乔看到何以欣上床睡午觉了，想了想，他走到了床的另一边，也准备上去。
何以欣愣愣地看着他行云流水的动作，睁大了眼睛：“你干嘛呢？”
“睡午觉啊，要不然呢？”齐寒乔故作镇定地回答。
何以欣也不说话了，就直愣愣地看着他。
这样毫无感情的眼神看得齐寒乔心里直发毛，还是装不下去了。
齐寒乔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撇了撇嘴，委屈地说道：
“我们不是夫妻吗？为什么不可以一起睡？”
“那我们为什么以前没有睡一起呢？我们以前也是夫妻啊！”何以欣说完还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是不是这算跑啊？我把你吓着了吗？”
齐寒乔叹了口气：“好吧，我去睡沙发，虽然沙发睡得浑身难受，我头也隐隐作痛还没有痊愈，但是既然欣儿你不喜欢，那我忍忍就好了。”
说完，齐寒乔便掀开被子下了床。
面对齐寒乔的茶言茶语何以欣也是无言以对了。
“我只是不习惯两个人一起睡，而且我睡相也不好，万一把你踹下床了，又得给你添新伤了。而且你沙发睡得不舒服的话，你可以选择去次卧睡。”
齐寒乔此时也已经在沙发上躺好了：“没事，我想和你在一间房间。”
何以欣也没说什么，他自己选的，能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