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揣测上面的意图
雪越下越大，到第二天上午依旧没有要停歇的意思，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给积雪又增加了一点厚度。
【duang~duang~duang】
天还没亮，四合院就传来了锣鼓的声响，然后三大爷的声音响起，“大家伙都醒醒，开始扫雪了，把院里的雪清完，外面胡同还有一段路是我们负责的，动作都快点。”
从前院到后院，三大爷一直重复着这几句，所有人都被吵醒了，但大家都没有埋怨的话，现在的人们责任心，奉献心和主人翁精神爆棚，根本没有后世那种各扫门前雪的心态。
当然，也有自私的人，比如贾张氏，完全就没有起床的意思，嘴里还埋怨三大爷不会做人，大清早地扰人美梦，然后翻个身继续睡觉。
小当给小槐花穿好衣服，然后两人就跑到外面开始撒疯。
最先出现在院里的不是各家的男人，反而是起床的小孩子，他们可振奋了，哇哇乱叫，搓了一个雪球就朝对方扔去，一点儿都感觉不到寒冷。
何雨柱把门打开，小黑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四条腿迈得飞快，还把头埋到了雪里。
“爸爸，给我穿衣服，我要玩。”小叶子也被叫醒了，她看到小黑跑了出去，也是着急了，站在婴儿床上喊何雨柱给她穿衣服。
何雨柱笑着过去给她把衣服穿好，然后又拿了两件厚衣服给她套上，帽子，小手套是必不可少的。
把小叶子武装到了牙齿里，何雨柱这才抱着她出门，看到了正在堆雪人的小当二人，刚好，把小叶子交给她们俩，他这才开始生炉子，雨水来了，收拾家里的活就归她了，何雨柱出门开始清理门前的积雪。
经过一天一夜的积累，雪已经能够没过何雨柱的脚踝，应该有十几厘米厚，而且现在看来还没有任何要停止的预兆。
“一整个冬天都没下两场雪，这一下就没完没了。”梁要武大声地说道。
“谁说不是呢，我估摸着今天上午厂里上不了工了，大家都得清雪。”李爱国道。
“哈哈哈，那不是更好嘛，正好当休息了。”路过的李红兵笑着说道，他刚解决完一夜的积累，现在神清气爽。
“你丫的就是想偷懒。”梁要武调笑道。
“你不想啊。”李红兵一句不让。
“哈哈哈哈哈。”
众人都发出了哄笑声，在闲聊扯皮中，看着孩子们嬉戏打闹，大家不觉得累，效率反而很快，不大的功夫就把雪都堆到了树根处，等雪消融后滋润树木。
小孩子堆得各种各样的雪人到处都是，给院子里增添了别样的风采。
二大爷和许大茂带着后院的人出来了，招呼他们拿着工具一起走，胡同外面还有一段路是他们负责的，前院也结束了，三伙人汇聚到一起，大家有说有笑地开始干活。
苦中作乐，也别有一番滋味。
清理完负责的街道，上白班的人回家吃一口早饭就匆匆前往轧钢厂，上了夜班的人则开始补觉，何雨柱没骑车，和一大爷他们一起走着去轧钢厂，从今天开始，他就是一名光荣的车间工人！
而且，还是个一级工！
李怀仁也没为难他，让他自己选择去哪个车间，何雨柱想都没想，直接选了一车间，大家伙一起上班也有意思不是。
马华和牛犇也被他带到了一车间，三人算是难师难徒了。
何雨柱没进车间就被许大茂拉走了，两人到没人注意的角落，许大茂从兜里拿出一份信交到了何雨柱手里，他拆开一看，里面的内容就是两人合谋，互助互利，事成之后许大茂要完成的诺言。
“怎么没有把你的计划写上去？”
许大茂直接道：“你以为我是傻子啊，写上去不就成了你的把柄了，你以后要挟我怎么办，而且你也得给我写个保证信，不然咱俩的合作就告吹，你手底下那群人肯定会被他收拾的。”
“呦呵，你长脑子了，还学会威胁我了，成，我这人说话算数，晚上回去就给你写，祝咱俩合作愉快。”
何雨柱伸出了手，许大茂看了两眼，伸手握住。
‘老子就先配合你，以后再收拾你。’
‘咱俩走着瞧。’
心怀鬼胎的两人就这么短暂地达成了合作。
上午果然不出所料，白班的工人们接到通知，领了工具，在车间主任地组织下开始清理工厂内的积雪，但效率不算快。
轧钢厂可不是一间小小的四合院，虽然不用将积雪运输到工厂外面，直接堆到后面的种植区就行，但这段路也不是一件简单的工程。
李怀仁都急坏了，亲自下场开始催促各个车间主任。
“厂长，照现在的效率来看，一上午差不多能清理完。”二车间吕主任说道。
“什么？怎么会这么慢？”李怀仁有些惊讶。
“主要是人手还是不够，夜班的工人们都下班回家了，白班就一半的人，而且现在雪还没有停止的迹象，一直在下，所以才需要这么多时间，但保证不会耽误下午开工的。”吕主任擦汗道。
“太慢了，现在雪还没停，还不知道晚上的工作会不会被影响，继续去催，让所有人都加快速度。”
李怀仁叫来秘书，让他去挨个通知负责人，都得加快速度。
何雨柱现在已经不是食堂的负责人了，他拿着铁锹，和身边的人一边聊天一边铲雪，感觉比坐在办公室强多了。
人就是这样，会换着法子安慰自己！
“师父，这工作还蛮简单的啊！”牛犇扛着铁锹，干地热火朝天，推雪车的工人都供应不上。
马华就比较鸡贼了，慢悠悠地干活，速度连一大爷这个快退休的老大爷都比不上。
“我看还是厨房的活儿简单。”周围一个工人笑着说道。
“不一样，厨房考验的是耐心和灵巧，这活儿不是有手就行嘛！”牛犇很是耿直。
“哈哈哈哈。”
他的话自然把大家伙都给逗笑了，但他说的也没错，确实是这样的。
一上午的时间所有人都在清雪中度过，可算是把整个工厂的积雪给清理了一遍，但天空上依旧不断飘落着雪花，纷纷扬扬，看着没有一点想要停歇的意思。
中午，何雨柱罕见地体验了拿饭票吃饭的感觉，下午就开始跟着一大爷学习怎样操作机器，他学的蛮认真的，也觉得这个工作挺有趣，没有敷衍怠工。
时间转眼就到了下班的时候，何雨柱把早已准备好的信封一人一个交给马华和牛犇。
“师父，这是？”马华打开一看，里面都是大团结，差不多有一百块。
“这次是我和李怀仁闹矛盾，不应该牵扯到你俩，你们能陪我来这里我也很欣慰，但你们和我不一样，家里还得靠你们养着，尤其是你，马华，家里弟弟妹妹那么多，你一个月的工资怎么够呢，现在还不能像之前那样往家里带菜，所以这是我给你俩的应急钱，你们就收下吧，以后有钱了再还我。”
说完后何雨柱就挥手告辞，追上一大爷他们，众人说笑着朝四合院走去。
马华和牛犇没说什么，把钱装进兜里，转身回家。
一切都在不言中！
回到四合院，大家又开始了新一轮地清雪活动，不然明天早上又得起个大早。
小叶子拉着何雨柱的手，指着门口的一个大雪人喊道：“爸爸，这是我堆的。”
何雨柱抱起小叶子，吧唧来了一口，“宝贝真棒，真漂亮。”
“嘿嘿，哥哥姐姐也帮我了。”小叶子抱着何雨柱的脖子说道。
“是吗，那宝贝玩得开不开心？”何雨柱的眼里都是宠溺。
“开心，但我想爸爸，陪我玩。”小叶子俏生生地说道。
“想爸爸陪你玩啊，但是爸爸现在得工作，这样，你先和哥哥姐姐们玩，爸爸一会儿再陪你玩。”
“好吧。”小叶子应了一声，何雨柱把她交给了易安，自己拿起工具，和雨水开始清雪。
晚上，何雨柱帮小叶子把小被子盖好，看着她熟睡的面容，心里暖暖的。
“她今天算是玩疯了，中午我喊她吃饭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杨雪说道。
何雨柱点头，两人关了灯，睡觉！
……………………
第二天是周末，大家起得都不算早，但出门一看，整个世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雪还在下！
两天了，这场雪整整下了两天，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更重要的是，天空中的雪花依旧慢慢飘落。
因为今天不上班，所以大家还是先吃早饭，吃完后各扫门前雪，一起打扫完胡同里的雪后就各自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去了，这种天气，只有小孩子才乐意在外面玩，还玩得可高兴了。
何雨柱被小叶子拉到院子里陪她堆雪人，两人玩得很高兴。
周一，也就是腊月十五，雪终于停了，但轧钢厂上午还是清了一上午的雪，就这样耽误了一天的时间，让李怀仁很是恼火。
但下雪是不可抗力，他终究无可奈何，只能把气朝手底下的人撒，让他们去催进度。
突然，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李怀仁接起电话，表情立马严肃了。
“好的，我马上就看……好……您放心，一定符合上面的精神……好的，再见。”
李怀仁挂断电话，直接对着秘书说道：“去，通知所有领导层开会，立刻，无论他在干嘛，都让他们放下手里的工作，立马到会议室。”
“好的。”张秘书二话不说掉头离开。
李怀仁起身去到宣传科，朝他们要了最新一期的上海日报，并且让宣传科的梁科长把这一期的报纸都找出来拿到会议室里，刻不容缓，之后他就先找张厂长碰了一下头，两人一起到了会议室。
所有轧钢厂领导都到了，李怀仁来不及说什么官场话，直接让梁科长发报纸，两人一份，指着报纸说道：“来，都看看正面第一版，然后说说自己的感想。”
上面是一篇报道，核心是一篇读者来信，很长，但核心意思很明确——提倡春节不放假，不回家过节！
今天是腊月十五，春节的脚步已经很近了，这个时候刊登这么一篇报道，用意似乎有些明显。
而且文章最后采用了这位工人的话来结尾——春节算得了啥！我们最盛大的节日来到了！
这话似乎另有所指。
大家不是傻子，都明白了李怀仁把他们急匆匆喊来的意思，这是要揣测上面的态度了啊，可是，万一猜错了呢？谁能负这个责任呢？
“说说吧，你们觉得报纸上刊登这篇报告是什么意思？”李怀仁面色平静地说道。
众人一时间有些沉默，最后还是宣传科的梁科长先开口：“厂长，现在只是上海日报刊登了这篇报道，人民日报可没动静呢，是不是……太早了些？”
很多人点头，也是这个意思，主要是他们也怕揣测错误上面的意思。
“话也不能这么说，上面也在看大家的态度，我们要是什么都不做那也不好。”张厂长说道，他和李怀仁早就有了共识。
许大茂一咬牙，大声地说道：“我觉得应该积极响应号召，今年厂里也不放假，共克时艰。”
李怀仁眼睛亮了，立马说道：“来，展开说说。”
许大茂心里欢呼，他赌对了，他这么做就是为了在李怀仁面前露脸，只要猜对李怀仁的意思，把这个政策实行下去，那他可就立功了。
而现在李怀仁最要紧的事莫过于在时间截止前完成轧钢厂的指标，现在这篇报告一出来，他就召集大家开会，肯定是想名正言顺地把这条政策推行下去，这样就有充分的时间完成任务。
一来响应上面的号召，二来还能完成自己的任务，李怀仁肯定开心啊。
许大茂思考了两秒后回道：“厂长，上海日报是什么机关，它要是没点指向性怎么会刊登这篇来信，还给了最大的版面，最多的篇幅，所以我猜上面肯定是支持的。”
李怀仁没说话，其他人也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