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崩溃的林天
看到那副熟悉的脸，林萧山顾不上一切，悬立在空中的身体猛地俯冲下去，落在了林天的身侧。
“太好了，太好了……”林萧山紧紧抱住看起来失去意识的林天，脸上泪水不断涌出，激动的连话都说不清晰了。
左尚武在空中三千多米处看着这一切，他有些不满林天所造成的破坏，于是暗暗启动了留存在其体内的一些手段。
下一刻，林天的眼睛猛地睁开，猩红的瞳孔闪烁出强烈的杀意。
但不知为何，他看到林萧山后，瞳孔收缩一阵，似乎又变成了正常的模样。
看到儿子清醒过来，林萧山有种失而复得的狂喜，这种感情让他不小心忽略了一些不正常的地方。
“爸，我好像……我。”林天的动作显得有些僵硬，说话也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支支吾吾。
“林萧山！离开林天！”武笛的急呼声传来，但林天表情已经开始扭曲，手掌化作尖刀一般，贯入了林萧山的左胸处。
似乎有些难以置信般，林萧山的眼睛依然死死盯着林天。但是武者的身体再生能力远不如觉醒者来的诡异强大，这种穿透心脏的伤势几乎可以算是致命伤了。
在林天另一只手就要刺向林萧山的头颅时，武笛及时出手截停。林萧山这下反应过来，将杂念驱除，一掌狠狠印在了林天的胸膛前。强大的力量将其胸膛处打的凹陷下去，林天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而就在这时，静立于天上的左尚武将手微微抬起，食指指向下方的林萧山。
融合后的序列在半空中压缩，一道纤细的黑红色光束冲射而下。
很快这看似微弱的光束就贯穿了林萧山的天灵盖，并直直的射向其身后的武笛。
武笛反应过来，将体内真气凝出置于身前，好歹挡住了这冲势已散的光束。
而林天在这个空档期，狠狠攻向林萧山的腹部，一拳带着沛然的力道，将那毫无防备的地方打出一个骇人的大洞，隐隐浮现出的高温将那附近的脏器都给烧的焦黑。
不知为何，林萧山在死前分明有数次下死手的机会，却被他放过了。
但林天依然不觉得够，他脑海里的杀欲正在高涨，天魔解体的后遗症也在同时降临。此刻的林天已经全无理智！
极速掠出之后，林天恶狠狠冲向武笛，一拳一脚狠狠攻向其要害。
目睹了老友死去的武笛不再有任何收手的念头，虽然心中还在忌惮那莫名光束，但此刻眼前的林天才是最大的威胁。
一时间林天与武笛二人全力战至一起，拳脚轰鸣，炸出声声音爆，而地面则是在这蛮力下坍塌下陷。
武笛逐渐在这场拉锯战中处于下风，林天的体力仿佛无穷无尽，力道更是一拳更甚一拳。此刻武笛内心最困惑的就是，萧老头跑到哪里去了，但眼前的场景并不支持他跑去搬救兵。
好在武笛战斗经验丰富，利用林天的一些破绽，逐渐对其身上造成了不少伤口，这让他一时间看见了胜利的曙光。
又一次，林天的一记直拳和蹬踢露出了不小的破绽，武笛见缝插针，狠辣的一拳冲向林天的喉间。这一拳直直打在了林天喉间，但还不待武笛高兴，林天猛地将下颚往脖颈处下压，竟是用脑袋硬生生压下了武笛的拳头！
武笛心生不妙，但此刻已经无法后退，匆匆阻挡两拳后，被林天一拳贯入胸膛，心脏被其抓取捏碎。
踉跄着后退两步，这种重伤让武笛有些抵挡不住。林天俯冲而上后，他只得不断防御，但却依然被其突破，很快林天的大手就覆盖了武笛的头颅，猛地一按！
林天所杀死的武笛，其体内一股精纯的气息仍是缓缓流入了左尚武的体内，虽然这点增益显得微不足道，但也要远强过觉醒度的自然增长。
林萧山和武笛都死去了。林天的神色依然是疯狂而狰狞，猩红的眼球似乎在溢出血水。
龙王殿剩下的人们根本无法阻止现在的林天，他暴虐地寻找着一切活物，然后尽全力杀死对方。
一场屠杀的盛宴展开了。
“不要啊，林天哥哥！”
“啊啊啊啊！！！他疯了，他疯了！”
“为什么……”
……
很快，龙王殿再无活物，仅仅只剩林天独自一人伫立着，经过这场屠杀后的他，似乎恢复了些许神智，不再是满脸的疯狂。
静静站立着的林天面前的是饶有兴趣的左尚武，此刻她正围着整个龙王殿溜达，似乎在寻找幸运儿。在不知不觉之间，她的思维逻辑和心态越来越靠近另一个人了。
“为什么？”林天恢复了神智，他茫然地看了这曾经的家，现在的血腥地狱。而更恐怖的则是，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意识到这一切后，林天的痛苦与愧疚难以言表，他跪在地上，死死地抱住了自己的头颅，血混着泪水不断从眼中溢出，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看着林天这崩溃的模样，左尚武轻笑一声：“这不是你的杰作吗，不过从今天起，你就不再是所谓的下任龙王了，而是龙王殿的，龙王。”
林天怔住了，他猛地转头，一双眼睛里满是戾气，死死地盯着左尚武。
“你该死啊！！啊！”他猛地起身，狠狠的一拳轰击向左尚武，但拳头却在离其二十厘米左右就停滞住了，拳风将左尚武的发丝吹起。
但在林天的视线里，对面的左尚武赫然变成了自己亲手杀死的父亲，林萧山的模样。
“爸？啊啊啊！啊啊！呜呜呜。”林天的精神状态变得有些崩溃，他嘶吼几句又跪在地上哭嚎。而数小时前的他，还是一个意气风发的龙王殿少龙主，不得不说，真是造化弄人。
这种状态的林天极好控制，左尚武随手便封锁了他的五感，然后开始翻找起他的记忆。
龙王殿内最强者毋庸置疑，就是那位号称一剑通神的林萧山，他也是龙王殿的当代龙王。至于第二的则是那位萧老，不过刚刚也死在了左尚武的手下。
但华国内的所有名门正派里，稳坐第一人却是天宫观的王潮宁，据说其实力要比林萧山还高出不少。至于一些偏门邪道，则罕有记载，但其中一些实力强横的，甚至连所谓的无上大宗师也没有一个，根本就无需多虑。
随手将林天扔在一旁，左尚武走到殿内去查找一些隐秘事件。
……
龙王殿不愧是隐世多年的大势力，其在国内一些产业链上也有所涉及，但他们似乎所求不多，只是勉强够富贵就收手了，不会过多干涉现世。
从一些小册子上，左尚武大概了解到了这方世界的武道传统，早在数千年前就已经开始了。不过四百年多年前，有一位修为通天的武神级人物诞生，其成名后开始严格约束其各大武道门派，不再允许随意出手，更严禁在普通人面前武斗犯禁。
而大约五年前，开始传出那位武神级人物逝世的消息，于是众门派又开始浮躁了起来，这才有了林天出殿历练世间。算起来，这时间跟左尚武降临此世的时间有些重合。
有一份羊皮纸状的册子，上面的内容是一片空白。
但当左尚武将其拿起时，那空白处却开始浮现出血红色的字。
“域外天魔，人人得而诛之！”
字迹一闪而过，如果记忆差一些，可能会觉得自己看到的是幻觉。不过左尚武清楚地知道那不是幻觉，甚至拿着册子的手隐隐有些发烫，仿佛被烧灼了一般。一阵恍惚后，她将羊皮纸放下。
摇了摇头，并没有去深思这些。毕竟，若是单单凭借着林萧山那种水平的武者的话，来上十几个左尚武也不觉得能对自己有什么生命威胁。
更何况，还有这两百多个灵族的双生人偶。即使大意之下遇到生命危机，大不了舍弃这具躯体，直接可以将意识转生至人偶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