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千素
“爸爸……”微弱的哀鸣声在左尚武耳边恍若炸雷一般。
左尚武猛地回头，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怎样的错误。那个莫名出现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什么乱入的疯子，而是自己丢失的独子。
“文清！”左尚武看到那些疯子们在千素身侧互相残杀，甚至将手伸到千素身上。盛怒之下向着千素所在地方全速冲刺。
不到十秒钟，左尚武在疯子们聚集的地方已经已经撞出了一条血路，拳脚随意冲撞出去就可以杀死数名疯子。
最近的疯子刚用手抓上千素的脸，癫狂的脸上刚浮现出一股异样的喜色，就听到一声炸雷般的响声在身后爆开。
“嘭！”
像是盛放的玫瑰一样，疯子的头颅四散而开，带着娇艳的猩红，染上了千素的脸。
左尚武浑不在意千素此刻身躯的脏乱，猛地将其抱住，嘴里止不住的呢喃着：“对不起，文清，对不起，我再也不会扔下你了，文清原谅爸爸好不好……”
千素此刻的心情颇为复杂，先是被一群疯子围住，现在又被一个新的疯子给抓住了。尽管对方现在的动作还算柔和，可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杀了自己。
左尚武仍在呢喃着那几句话语，翻来覆去，千素心中保有些许侥幸。毕竟这个人抱住自己之后，其余的疯子根本不敢上前一步。
“没事，爸爸，我原谅你。”千素顺着左尚武的话语说出了虚伪的谅解。
左尚武的身子一下子变得僵硬，眼泪不断从完好的右眼中涌出。滴落在千素的脸上，晕开了她脸上的血迹。
千素虽看清楚了左尚武狰狞的脸，但看着他不断流出的泪水，心下一软，用手轻轻擦拭着他的脸颊。
“没事的，爸爸，我们走吧。”千素有些不放心左尚武的心理状态，不断用亲昵的称呼瓦解着他的防线。
左尚武不断应好，激动的像是口吃犯了一般，说不出成句的话语。
月光仍然照在千素身上，但左尚武接触到千素后，她脸上的月牙印记便消失不见了。
千素身体的伤势并不轻，左尚武轻轻将其抱起。找到附近一个房子后，将她暂且放下，随后一脚蹬开了房门。
千素脸上有些愕然，虽然看见了之前左尚武对疯子们完全碾压的强大战力，但现在这一扇铁门被一脚踹开的冲击力依然十分惊人。
“先进来吧，文清，我给你准备些吃的，你应该饿了吧？”左尚武的声音压得很低，似乎生怕惊动了千素一般。
低声应了一句好之后，千素开始回想起刚刚的经历，她依稀记得被扔出共存会后，照在身上的是阴冷湿润的月光。但是被左尚武抱住之后，月光就变成了温暖的阳光，但是她当时的意识有些模糊，不确定是否是自己的错觉。
……
一段时间后。
左尚武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一个小型的柴油发动机,给房子通了电之后，热水器也能派上用场了。
放了些热水后，吃饱喝足的千素看着沐浴室，眼睛有些放光。
“把衣服脱了吧，爸爸带你一起洗澡。”左尚武亲切的说道，他还顺手指了指自己刚刚在附近店面拿取的新衣服。
千素面色有点燥红，虽然只有十三岁，身体甚至发育的跟八九岁孩童仿若。但她内心的羞赧让她完全无法同意左尚武的说法。
“爸爸先洗吧，我想晚点再洗。”强装镇定的说出这些话语后，千素坐在了沙发上，眼睛盯着左尚武。
左尚武有些失笑，九岁的小男孩居然也会对跟爸爸一起洗澡感到害羞……
不过左尚武并没有拒绝千素的请求，对现在的左尚武而言，尽一切弥补文清才是最重要的。
第一目标。
……
千素洗完澡后，穿着一身合身的男童衣服。心里有些许抱怨，但却不敢脱口。
左尚武有些踌躇，他略微端详了千素的脸，看着那张熟悉的圆润脸颊，和奇特的笔直眉毛。才放下心来，对着千素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
“休息吧，我一直在旁边。”左尚武说道。
千素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之后，在千素的强烈要求下，左尚武将另一间卧室的床搬到了主卧，并且两床并在了一起，一人一床。
……
深夜，千素挣扎着起身，放眼看向玻璃，外面仍是艳阳高照。
异变之后，左尚武的眼里只有阳光明媚的大晴天。现在千素也是如此。
千素并没有对深夜的大太阳有什么疑惑，她只是蹑手蹑脚走到左尚武床边。看到他深深睡去的样子后，犹豫着是否逃离。
不多时，千素放弃了逃离的想法，这里是共存会外，没有人会给自己提供保护。而且千素现在并不讨厌左尚武。
她看向左尚武洗澡后换下的西装，放在大厅的沙发上，她轻轻将其拿起。
西装内衬掉落出一张残缺的照片，仿佛被人用刀片割掉过一部分一般。
千素拿起照片，上面是左尚武和一个男孩，男孩的右手还牵着一只女性的手臂。但是那名女性的整个身体，被人从照片上切除了。
让千素有些诧异的是，男孩的脸与自己完全不相似，到底为什么会导致左尚武把自己错认为这个男孩呢？
尽管左尚武在照片中的脸是完好无损的，千素仍然一眼便认出来了，那就是左尚武，她现在甚至还不知道左尚武的名字。
犹豫了一下，千素将照片扔进了马桶，用水冲走了。
“对不起。”
……
次日，左尚武醒后，感觉到脸上有点难以言喻的痒感。不过他不曾细想，而是扭头看向左边拼接床上的千素。看到千素安然无恙躺在床上休息，左尚武顿时松了口气。
随后他伸手一摸脸颊，顿时碎屑一般的结状物不断掉落下来。左尚武找了找镜子，发现脸上那些硕大的疤痕基本上都消失了。
只有左眼的痕迹仍然颇为明显，但这已经让左尚武的心情不错了。
千素醒后，她看着左尚武变得正常了的脸，心下也颇为高兴。毕竟谁想一直对着一张肉条分布的丑脸呢？
左尚武从车内翻出了一把步枪和一些子弹，他回头看了一眼千素，又望了望自己手里几乎要高过千素的突击步枪，放弃了心中有些异想天开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