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青楼新东家出门溜个街溜出事了
良州,红春阁。
可能因为昨天睡得很晚的缘故,再加上因为思念公子谦月久久不能入睡,兰渃巳时才睡醒。
梳洗打扮好,心情还不错的兰渃打开房门,准备去问问这个点还有没有早膳吃,却瞬间怔在原地。
“公子。”流鸢松开捂住亓欢嘴唇的手,顺手解开她的穴道,对兰渃微微点额。
左棠托着早点的盘子,站在一边,也转身看向兰渃。
“少爷,今早小欢端着早点准备给小姐吃,可是他们两人堵在门口,一人抢走早点,一人捂住我的嘴。少爷,你快离他们远点。”
亓欢惊魂未定,拉着兰渃就往房间里推,一大清早被陌生人点穴捂嘴,谁不会被吓到。
对于亓欢那么衷心护主的行为,流鸢和左棠一滴冷汗划过,他们明明是不希望她打扰到念月公子休息。
而兰渃心中无比感动,这丫头真是把她当主子了,好歹小欢也是御史千金啊,要不是迫于无奈,又怎么会沦落到给自己当丫鬟的地步。
“小欢误会了,这是小十一昨晚留下来保护我的。”拍了拍亓欢挡在身前的肩头,兰渃轻笑道。
流鸢看着亓欢母鸡护小鸡的动作,赫然失笑,这小丫头还真是傻得可爱。
她用眼神示意左棠将早点还给亓欢,像个大姐姐般的展开笑颜:“小丫头,你真是不会照顾你家少爷,他昨夜子时才休息,我们拦着你是为了让他多休息休息。”
听着流鸢略带责备的话,亓欢的脸因为羞愧而转红,好像的确是自己照顾不周,她还以为自己做的很好了呢。
亓欢接过左棠手中的早点,有些难过:“少爷,对不起,早点有些凉了,小欢再去温一下。”
眼见亓欢有些失落的样子,兰渃快速抢过她手中的托盘:“有些凉了才好吃,你又没做错,我怎么会怪你呢。”
“流鸢左棠,小欢全名亓欢,其他的本公子不必多说,你们也应该知道吧。”
左棠和流鸢微微吃惊,亓欢那不是御史庶出千金吗?怎么会变成念月公子的侍女?
一个千金竟愿意委身为奴,足以看出这念月公子的魅力有多强了,也难怪他们教主会看上,不过这念月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之前他们都没有听说过。
“小欢妹妹,你别难过,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你可以我叫鸢姐姐,他叫左棠。是十一公子留下来保护你家少爷的。”
流鸢走到亓欢面前,含笑的眼睛一闪一闪,友好的把自己介绍了一下,顺便把一旁的左棠也给介绍了一下。
“这素菜包的味道真不错,小欢你做的?挺好吃的,你们要不要来一个?”兰渃夹着盘子里一个个玲珑小巧的包子,一口一个,吃的不亦乐乎,啧啧称赞还不忘问亓欢他们要不要。
“不是,是素香铺买的,铺里的素菜包特别受欢迎,小欢排了很久队才买到的。”看着兰渃满意的表情和的口气,亓欢才雨过天晴。
“辛苦你了,小欢。”兰渃呡了一口已经凉掉的豆浆,优雅的站起身,对亓欢微微一笑。
月白色素锦长衫,同色的腰带,外披半透明蓝纱长褂,一枝青玉簪将墨色黑发高高纶起,一缕长发垂于胸前,更衬兰渃面容俊美。
流鸢三人怔怔的看着形貌昳丽的兰渃。因为刚才亓欢的事,没人注意到兰渃的新打扮,这时看到嘴角噙笑立于阳光后的念月公子,一时看呆了。
见到三人灼灼的目光,兰渃的笑僵在脸上,感情自己男装比红装受欢迎多了。
“喀喀喀,本公子不过换身出行的衣袍,又没变成金子。”兰渃修长白皙的手指半握成拳,将手置于唇边轻咳两声。
三人顿时尴尬得连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兰渃无语的扫了三人一眼,摇了摇头,走出房间,她还要去良州逛逛呢。
“公子留步。”流鸢瞥见兰渃昨晚随手置于红木小桌上的翡翠竹笛,不由吓了一跳,这不是他们教主从不离身的蛊笛吗?
兰渃停下脚步,撇过头,看向流鸢。
“请公子务必带上此笛。”追上兰渃,流鸢凝重地用双手将竹笛奉上,蛊笛丢在这里那还得了,虽然没人会使,但这蛊笛可是象征教主身份的物件。
左棠见到竹笛也微微吃惊。
亓欢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不就是一支由上等翡翠制成的笛子吗?
兰渃比亓欢更加莫名其妙,她单手接过笛子,眼带疑惑:“为何?”
“此笛是教主及其重要的武器,更是曾经辉煌一时的司家的镇族之宝,也是教主的爹娘唯一留给教主的遗物。”左棠看着笛子的眼神带着敬意,对兰渃缓缓道来。
泛着青色光泽的翡翠竹笛顿时让兰渃觉得有千斤重,她把玲珑剔透的笛子打量了一遍,清冷的脸颊流下一滴冷汗。小十一,这么重要的东西落在我这是闹哪样啊?
既然是小十一的东西,自己便帮他保管好就是,兰渃吁了口气,淡定的把笛子放入胸前的衣襟里。
“走吧。”兰渃踩着清风白靴,徐徐向楼下走去,步步生莲。
事实证明,良州城无论是白天,或是黑夜,都是热闹非凡人声鼎沸的。
兰渃风姿卓约的走在街上,亓欢走到她旁边,流鸢左棠则在后面跟着。这样一道风景,放在哪都令人赏心悦目。
“那位走在前面的公子好生俊俏啊!”
“听说是红春阁新来的念月公子。”
“红春阁?”
“你别误会了,他是红春阁新东家,他一来红春阁,原本冷冷清清的红春阁一下子门庭若市呢,听闻他还弹得一手绝世好琴。”
“你这不废话吗当然门庭若市喽,他那么好看,多看了两眼,都是一种享受。”
“……”
兰渃本着四处逛逛的心情才出来的,结果听了一路的流言蜚语。
她极其后悔自己没有带顶斗蓬出来,那时她还嫌弃公子谦月的白纱斗篷,现在她觉得自己要是有方面巾就欢天喜地了。
想起公子谦月,兰渃的目光忽然就变得迷茫了。
闹市人多,兰渃又神游物外,所以被人不小心撞到也很正常。可是,那人不该把兰渃藏在长袖中的月字令撞出来。精致圆润的月字令掉在地上,发出脆耳的玉石碰撞声。兰渃迅速拾起玉佩,把玉佩通体打量一遍才松了口气。
兰渃狠狠的瞪着撞到自己却连一句道歉都没有的灰衣男子,目光森寒:“左棠,给本公子把他捉回来。”
看着一向淡泊的念月公子满目怒火,左棠愣了一下,立刻飞身出去追那个不知死活的灰衣男子。
亓欢也未曾见过兰渃此般冷酷森寒的模样,想起自家主子曾一脸怒容,一脚毫不留情潇洒的将慕小狐踢下高台的冷艳的表情,她觉得那不过只是九牛一毛。
亓欢心里默默为那男子祈祷,虽然她不知道那块玉佩是什么来历,但是她知道自家主子特别宝贝它,你就等着完蛋吧。
流鸢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有点怀疑自己眼花了,如果她没有看错,那不是如今凤血门门主陌苏痕的凤血令吗?
难怪他们教主那么在乎念月公子的安危,亏他们还以为是教主看上了这个俊美绝世的清冷少年了呢!原来他们都误会了。
凤血门门主陌苏痕与他们教主可算是生死之交,这也是为什么江湖上千影教与凤血门一直相安无事的原因,要知道江湖上的许多三教九流的帮派已经被他们教主给肃清了,更何况一统江湖可是十一公子一直都很想做的事。
不过江湖上一直无人见过陌苏痕的真容,因为他一直带着镂花银制面具,而且出没无常。众人猜测,那个以一人之力救回凤血门的神秘药师,应该就是陌苏痕。
传言,当年他被镜水山庄报复,不慎被毁了面容,他可能因为这个才会一直带着面具,但没有人敢妄下定论,毕竟这只是猜测。
流鸢眼底闪过一丝钦佩,对念月的爱慕之心进一步上升。既然如此,念月就不是他们教主心仪之人,这样她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喜欢他了。
让堂堂千影教左护法去追一个没有武功的人,就算那人跑的比兔子还快,那也是不会吹灰之力的,左棠很快便将那个灰衣男子扔到兰渃面前。
那不知发生了何事的男子被扔在地上,趴在地上亲吻大地,碰了一鼻子灰。他有些惊恐地爬起来,弯着腰低着头,有些唯唯诺诺:“公子,在下撞到您不是故意的,在下还得去抢绣球,撞到你不是本意啊。”
面如冰霜的兰渃叟地握紧手中的玉佩,绝美的脸接近冷峻。
“为了攀高枝?”
只能说兰渃的气势太过凛冽,灰衣男子被这极具危险气息的冰冷语气一压,就差没给兰渃下跪了。
“鄙人与赵府三千金芊芊两情相悦,只是我家境贫寒,无法去赵府提亲,于是芊芊才想出这个抛绣球的法子,请公子高抬贵手放过我,错过了时辰可就糟了。”
“就你这样还能抢得到绣球”兰渃有种仰天大笑的冲动,她把眉挑得更高了,颇为嫌弃地打量了一遍灰衣男子的小身板。
“你家境贫寒,拿什么去照顾一府千金?拿这张脸?”兰渃来到灰衣男子的面前,用手指勾起灰衣男子的下颚,语气冷漠挖苦。
在良州这几天,她已经把这的人脉关系梳理的很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