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怀疑赵佳瑶
许平安瞪了一眼王庆：“那些囚犯，是怎么关押的？”
“回大人 ，护卫每三个人关的一间牢狱，老鸨和那个侍女一起关在一个牢狱里。”王庆回答道。
点了点头，许平安又问道：“每个囚狱之间，能互相看到吗？”
“可以看到。”
“好！”
许平安随手将手中的毛笔丢到石桌上：“之前说的那些，都是画的大饼。不管他们最后有没有指认，你都把他们重新关回去。哦对，找两三个顺眼的，留下来关到隐秘的地方，别让其余囚犯看到。还有老鸨和那个侍女，最先拉出去审问，但一个都不能放回去。”
听完许平安的话，王庆眼前一亮：“大人，您是想让他们内讧，然后不攻自破？”
狗子，你悟了。
许平安欣慰地点了点头：“让他们内讧，只是第一步，等所有人都提审完，你随便再拉两三个出去，严刑拷打一顿，再让这几个人指认，然后其中一个藏起来，其余的再放回去。”
单一重复的囚徒困境，最终所导向的会是纳什平衡，也就是囚犯趋于互相信任。
但目前的这种状况，是类似人质困境的博弈模型，而人质困境，也叫做枪打出头鸟困境。
现在许平安就是要人为的制造出一个甚至多个出头鸟，形成破窗效应。
王庆虽然洞悉了一些许平安的意图，但毕竟不像许平安一样学过博弈论，接触到过非零和博弈，有些地方还是似懂非懂。
不过许平安将一切步骤都说的很具体，他只需要按部就班地做就行，倒也没什么难处。
等到王庆离开时，时间已经中午，又到了换药的时候。
但和柳画眉一起走来的，却并不是婧儿，而是赵佳瑶。
“佳瑶姑娘怎么来了？”
许平安疑惑地看了一眼赵佳瑶，又看向柳画眉。
“我来看看柳姐姐，怎么，许大人不欢迎我？”赵佳瑶抢先一步说道。
说着话的同时，还瞪了许平安一眼。
许平安点了点头：“你知道就好。”
“许大人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赵佳瑶似乎早就料到许平安会这么说，立即反辱相讥。
有长进啊。
许平安诧异地看了一眼赵佳瑶，莫不是像星爷一样，跟老鸨学了一手怼人的绝技？
“别吵架啊。”柳画眉嗔了许平安一眼，将吃食放到桌子上，如往常一般就准备拿着勺子给许平安投食。
赵佳瑶倒是没有坐过来，在院子里随意地转着，看到这一幕时，走过来说道：“许大人是伤了手，还是伤了胳膊啊？亦或是说，嘴也伤了？”
“我看干脆找个人来，嚼碎了，嘴对嘴给你喂好了！”
许平安一乐，立即点了点头：“你这个提议很不错啊！”
赵佳瑶一噎，指着许平安：“我不是没见过脸皮厚的，但像你这样连脸都不要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过奖！”
许平安笑着点了点头，张开嘴准备吃一勺时，柳画眉却是红着脸放下了勺子，将碗推到了许平安身前。
许平安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干笑了两下，拿着勺自己吃了起来。
这还没到伤好，饭来张口的日子就离他而去了。
而看到许平安吃瘪的赵佳瑶，得意地笑了几声，让他更为郁闷。
“佳瑶过来是有事要跟你说的。”
见两人都不说话，气氛略有缓解，柳画眉才给许平安说道。
“找我有事？”
许平安收起了玩闹的心思，正色地看向赵佳瑶。
可以说这些日子他能够很顺利地破案，并且在明月堂逃过一劫，赵佳瑶的提醒是至关重要的。
很显然赵佳瑶应该是知道一些内情的，甚至他怀疑赵佳瑶其实之前和老鸨是一伙的。
这样也和赵佳瑶出身明月堂，并且叫明月堂的老鸨为郑妈妈对应上了。也解释得通，她为什么可以掌握他的行踪。
只是不知道赵佳瑶为什么会改邪归正。赵佳瑶好似没有注意到许平安的目光，自顾地说道：“刚刚某人好像不欢迎我，那我还是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拜访柳姐姐。”
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许平安连忙阻止：“哎哎，佳瑶姑娘你绝对是听错了”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耳朵不好？”赵佳瑶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许平安。
额，许平安无奈地赔着笑说道：“是我嘴抽了风，脑子又不清醒，无意间冒犯到了佳瑶姑娘，请姑娘大人大量，原谅我这一次。”
“哼。”
赵佳瑶琼鼻一皱，仰着下巴点了点头：“算你识相。”
坐到一旁的石凳上后，从袖口里抽出来了一张纸，递给了许平安。
许平安擦了擦手，接过去仔细看时，发现上面写了一些商铺的名字。
“这是什么？”
看了几眼，没发觉有什么特异的地方，许平安也没有再去自己思考，而是直接问赵佳瑶。
能偷懒，没必要自己动脑。
“你不认字吗？”
赵佳瑶诧异地看了许平安一眼，拿过那张纸读道：“酒楼、茶馆、”
赵佳瑶一溜烟地读了一遍，然后又把纸递给许平安：“许大人不认识哪个字，可以直接问我。”
许平安脸一黑，拿过去又认真看了几遍，但依旧没有什么发现。
也是脑海中对纸上的这些商铺没有什么印象，一时间根本联系不到一起。
看了半晌没什么头绪，抬头看赵佳瑶时，发现她正和柳画眉有说有笑的聊着什么。两张艳丽的脸庞靠在一起，一帧一画，都是绝美的画面。
好似是注意到了许平安在往这边看，赵佳瑶一边听着柳画眉说话，一边撇过眼瞪了许平安一眼。
不过笑着的眉眼，却没有给人多少嗔怒的感觉。
真是谜一样的一个女子！
许平安不由得感慨了一下，再低下头看那张纸时，脑海中突然一个激灵。
赵佳瑶这种做事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习惯，和昨晚那个人的行径，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处。
都给了他提示，但也都是仅限于提示，具体内容都是半遮半掩地，并没有详尽的说。
不会赵佳瑶，就是昨晚那个给他提示的人吧？
不会吧？不会吧？
许平安下意识地侧身看向赵佳瑶的脚，但可惜的是，脚被裙摆所遮掩住，完全看不到。
得像个办法让她站起来，或者旁敲侧击地问一问。
思虑了一下，许平安正准备装作不小心，把纸扔到地上时，赵佳瑶却是自己站起了身，走到许平安旁边，说道：“这几天诗会，小女子还要登台献艺，许大人应该不吝为我写一首词吧？”
“那是肯定的。”
许平安也没仔细听赵佳瑶在说什么，双眼偷偷地打量着赵佳瑶赵佳瑶穿着的鞋子。
大小似乎差不太多，翘起来的部分却并不是凤头，而是和柳画眉一样的云头。
嫌疑很大啊。
鞋子是可以随意换的，云头凤头都无所谓，但大小却变不了的。
“那就劳烦许大人动笔吧。”赵佳瑶的声音又居高临下地传了过来。
“好，好。”
许平安点了点头，心中却是在考虑该不该直接跟赵佳瑶挑明。
“你别光好，你倒是动笔啊！”
“啊？”
许平安抬起头看了一眼赵佳瑶，顺着对方的目光看时，发现石桌上摊着一张纸，旁边砚台上搭着之前的那根毛笔。
“这是干嘛呀？”许平安一时间有点摸不着头脑，再抬头看向赵佳瑶时，发现对方一脸的寒霜。
柳画眉见状，立即打圆场道：“你既然答应了佳瑶要帮她写词，就不要反悔啊。暂时写不出来的话，也不急，佳瑶应该是从后天开始登台，在那之前写出来就好。”
显然两人都以为许平安是在戏耍赵佳瑶，先答应后反悔。
但实际上许平安是真的没听到，等柳画眉说完，才知道自己刚刚敷衍的几句话里，是答应了要帮赵佳瑶写一首词。
伸手拿起笔要写时，眼角余光却是看到赵佳瑶径直转身离去，而柳画眉随即跟了上去。
“哎，我刚刚没听到啊。”
许平安想要出口解释时，两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
叹了口气，许平安提着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待到一首词写完后，柳画眉独自一人走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