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神速断案
“大人，没有人逼我翻供，确实是我昨天贪图李家的鸡，才诬告李泉。”李二狗诺诺地回道。
李延年得意地看了许平安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许大人，你可不要凭空污人清白，小心我再告你污蔑我。”
“放肆！”
“公堂之上，岂容尔等喧哗！”
“谁敢再咆哮公堂，就是扰乱公堂秩序，先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
王庆厉声呵斥，随即抢过衙役手中的水火棍，示威似地站在李延年身边。
李延年脸上的肥肉抖了抖，索性别过头，不再看向许平安。
“昨天你缘何进城？”
“小人进城卖柴。”
“卖柴为何要带一只鸡？”
“我，我没带鸡。”
“昨日退堂后，你去了哪里？”
小人去买药。;
;哪家药铺？买的什么药？;
“西街刘记药铺，买的为家母治病的药。”
“药铺老板叫什么？”
“叫刘德。”
“刘德知道你带了一只鸡进城么？”
“不知”李二狗下意识的便要回答，冷不防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道：“大人，小的进城没有带鸡。”
“不要紧张。”许平安笑着摇了摇头，“本官只是关心那十两银子花在了哪里。”
节奏，尽在把控。“昨晚何时到的家？”林宋又问道。
“三三更天。”
“你撒谎。”许平安厉喝一声，“有人看到你四更天到的家。”
李二狗浑身一颤，急忙改口道：“我，我，大人，我记得不太清楚了，兴许就是四更天。”
“陈词含糊，前后反复，吞吞吐吐，一定有所隐瞒，你在心虚什么？”
“小，小人没有心虚。”
“没有心虚？”许平安的话依旧凌厉，声音更是陡然高了一截，“你昨晚在李家待了多长时间？”
他这一声大喝，便是连公堂上的衙役都吓了一跳。
李二狗更是肝胆俱裂，惊慌道：“两个，不，不，大人，小人没有去过”
“还敢狡辩！”
许平安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猛地一拍惊堂木，“我不是问你在李家待了多长时间，我是问你张延年逼迫你翻供用了多长时间！”
“李管家逼我翻供”惊堂木拍击的声音，爆如骤雷，许平安的话咄咄逼人，李二狗汗如雨下，心中几近崩溃，呼吸急促，急忙回答。但话说到一半，身体忽然一颤，声音戛然而止。
“大胆李延年，私下胁迫他人，逼人翻供，而后诬告八人之多。拉下去，先重打五十大板，以儆效尤！而后关入大牢，以本朝律法治罪！”
没有丝毫地停歇，许平安就给李延年定了罪，然后给王庆使了个眼色。
此时的王庆，一脸的懵逼，他似乎听到了李二狗招供，但还沉浸在许平安那疾风暴雷般的问话当中。
不过看到许平安的眼色，他立即就反应了过来，招呼着衙役，将李延年按到在地，提起水火棍狠狠地打了下去。
“冤枉啊！大人恕罪啊！”
一声声地杖击声中夹杂着李延年的叫唤，此时一众小吏和百姓才渐渐地回过味来。
随即，原本沉寂的公堂之上，忽然爆发出了滔天的哗然。
“李二狗刚刚招供了，他亲口说的李管家逼他翻供！”
“是啊，昨天他还说那只鸡是自己的呢，今天就翻供了，不是被李家威胁是什么？”
“大人真是英明啊，这也能问出来！”
沸腾的百姓，交口相传地述说着刚刚的所见所闻。
许平安看着这一幕，暗笑着摇了摇头。以连续的问话，以及不断的转折，将犯人引导入自己的节奏中。不算很复杂的心理学应用，更像是诱供。
但在古代，这种手法绝对是第一次出现，而且也不会有人意识到这是诱供。
而李有才，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心中既震惊许平安短短片刻的时间就逼问出李延年逼人翻供的事实，更后悔刚刚没有发现端倪，及时去打断许平安。
“大人，打不得，打不得啊。”李延年断断续续地惨呼声刺激着李有才的神经，此刻他也坐不住了，起身说道。
“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他李延年，又有何打不得？”
许平安一挑眉，冷声说道：“还是说，你李县丞也掺和到这桩案件中了？”
“没有，我怎么可能知法犯法。”李有才连忙摇了摇头，庆幸自己没有参与。
“没有就好，还不退下！”李有才退后，许平安又把目光投向李二狗等人。
“尔等一干人，现在还有何话可说？”
看着跪伏在地，沉默不语的众人，许平安摇了摇头。
“虽然尔等是受人胁迫，但罪责难免，拉下去，每人各打十大板。”衙役们立即上前，将几个人押解到空阔之处，拿着刑杖打了起来。
一时间，公堂之上全是此起彼伏的杖击声和惨呼声。
而其中，就数李延年的惨呼声最大。
不过很快，他就气若游丝地闭上了嘴。
甚至裤裆里屎尿齐流，发出一阵骚臭的味道，围观者全都掩鼻退到远处。
等到五十杖打完时，李延年已经昏迷不醒。
扇了扇前方的空气，许平安厌恶地瞥了一眼后，连忙说道：“将他押解至大牢，三日后复审定罪！”
“是！”
衙役们将李延年抬起，朝着县衙大牢而去。
“大人真是明察秋毫啊，李家这等险恶的手段都被大人识破了，真是厉害！”
“李家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欺凌乡里，今天大人终于帮大家出了一口恶气，真是大快人心呐！”
“大人真乃我钱塘县的父母官啊！”
李家人平日里可没少为祸乡里，许平安这一次雷霆断案，还打了李家管家，倒是让百姓纷纷拍手称快。
这位许大人，似乎和之前不同了。
许平安乐得听到百姓的称赞，不过还是绷着脸保持严肃。
“退堂！”
一声喝完，他就快步朝着府衙后院走去。
昨晚连夜将偷来的卷宗翻阅，并抄了关键内容。
但许平安自始至终都没有在卷宗当中，发现涉及到赋税的内容。
只有李家家主李田行贿的资料。
不过昨晚毕竟是喝了酒，昏昏沉沉的，而且幽暗的烛光下，有些也看不太清晰。
所以许平安打算立即回去，在翻阅一遍。同时对照他抄的内容有没有出错。
毕竟小心无大错。
经过今天一事，他可以说是完全和李家撕破了脸面。
现在如履薄冰，千万不能出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