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潮湿地里生的闷葫芦
“嗯。”邬州对着电话说完后利落的挂断,接着坐在林清宴旁边。
“题目有没有不会的。”
林清宴刚想摇头,又怕对方再次拿沈觅来比,干脆指了一道大题目。“这个不会。”
邬州一边给手掌缠纱布一边靠过来看题目,沉吟道:“你等会,我看看题目。”
包厢里来回闪烁不停的七彩水晶球被邬州拉闸关掉,现下他想开个正常的灯来看书写作业。但开来开去的灯光都是一个比一个更像不良场合。
按着开关的邬州就差把烦躁两个字写脸上,看了眼乖巧做作业的林清宴:“等我,你在这写作业别玩手机。”
扯下还有半截的纱布,他拿了手机跟钱包就出了门。
大概半个小时后,邬州拎了一个盒子回来,身上带着夜晚的冷意。
一边拆着盒子一边找插座,低着声音跟林清宴说:“给你买的台灯。”插上插头调整位置后按了开关。
传销似的还念了广告语:“三档多好,还能给你护眼。”
啪嗒一声后,满是叙利亚装修风的包厢里,多了一丝学习氛围。邬州坐在一旁尽责尽力的开始讲题目。
脸上的碘伏颜色被灯光磨得看不清,只能看见邬州认真的眼眸和紧抿的嘴唇。“明白了吗?”
林清宴点了点头,“嗯。”
如果说沈觅讲课是把知识切碎了给你喂进去,那么邬州讲课是把知识塞你脑壳里。
很生硬,但奇怪的很有道理。
“你早点睡,我出去给你画个重点,你白天记得看。”邬州说完后拿着草稿纸跟笔就出去了,走前顺手把台灯调到柔和档。
没有用力关门,邬州带上门的声音轻得离谱,走到廊院尽头的阳台上。这片现下只有这个酒吧还亮着霓虹灯,其余的居民区早已安静得沉睡。
撩起额前的头发往后拨,邬州眯眼看着教材,拿笔不经意的画着重点。
在画到一些知识点时想到林清宴问过的题目,也在一旁多批注了几句,甚至还拿便利签另外写了一道题目贴上去。
离天亮还早,邬州故意没在上面写自己出的题目的答案。
他想等林清宴来问自己。
这时手机屏幕亮起,邬州解锁后发现是邬其发来的信息。
邬其:那个女生是你女朋友吗?
邬其:如果可以的话,带回来一起吃饭,相信父亲会很高兴的。
指尖一直反复滑过那句话,邬州眼神飘远,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样认为。直到眼神回到阳台上整整齐齐的教材时才明白了点。
邬州:嗯。
周一上学的时候林清宴特意没吃早饭,就等着去喝沈觅跟邬州的四杯奶茶。
刚到教室就看见桌上堆积如山的资料,林清宴换了一支笔芯继续做题目。
简简单单的一次月考,不止班长跟学委担心的过头,三个男主跟女主也格外上心。
江献一言不发的递药过来,指了一下书后说道:“先吃药。”
系统乖巧的把药换成糖,示意宿主可以吃了。
林清宴伸手接过药瓶,开始调侃系统:“你换的太快了,我本来还打算吃一次这个药看看怎么样。”
系统一脸惶恐:“宿主你是不是傻了,我感觉你最近真的一点都不正常。呜呜呜是我害了你…”
林清宴吃糖之后觉得有点齁人,皱着眉喝了点水。“你要是实在愧疚,就再给我买一本沟通技巧的书。”
系统防范道:“《精神病》那本还有上下册?”上次买的那本书已经花了它好多钱了。
“《如何跟不同性格的人交谈》,买这本。”
系统稍微犹豫后就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就去系统中心准备下单。
江献看着林清宴一口接着一口的喝水,抿着有些干的嘴唇,沉吟:“是不是很苦?”
“还,行?”林清宴感受着舌尖还没有褪去的甜味,违心道。
“我早上给你买了果茶。”江献极其不自然的从抽屉里拿出放了很久的果茶,稍微推了推放到两人桌子交界处。
手指用力的摁着桌面,江献垂眸看着林清宴在措辞。良久才干涩的解释:“上次你给我买的,喝了之后不是很苦了。”
本来林清宴应该很感动,毕竟防备意识和领地意识那么强的江献不仅喝了自己送的东西,还会回送礼物。
可她预见自己今天要喝五份奶茶的光明未来,就有点说不出话。
“谢谢。”林清宴勾着嘴角,波澜不惊的拿过那个超级杯水果茶。
还…挺大的
江献情绪高涨了些,隐隐约约能从对方瞳孔中看出一丝试探:“我之前没喝过,怕你不喜欢就买了最贵的。”
“叮,好感度+3,更新标签&。”
虽然标签看不懂,但林清宴挺高兴闷葫芦江献会开窍。
喝了一会后,广播里就响起了铃声。体委就组织班里的学生按上周的队形下去排队站好,林清宴又被让到了第一排。
校长在上面发言,林清宴在下面消食。前面站着的那两人瑟瑟发抖,生怕林清宴又要找他们麻烦。
其中一人真想回头冲着林清宴拜几下,就当作没有打赌那事发生,实在不行他舞会活跃气氛上去跳一支舞也行。
总比这样每天站在活祖宗前面受煎熬好。
林清宴倒没有注意到前面的人心理想法,相反她一直没往前面看,就怕看见拿着两杯奶茶的沈觅。
好不容易校长讲完话,说解散的时候。自前面递过来两杯奶茶,是一种新保温杯。
不是沈觅常用的那款,新的这款更大。
沈觅表情没有变化的把奶茶递给林清宴,眉眼认真的像是在做数学题。
不用对方说,林清宴都明白对方特地换个杯子是希望自己多喝点。
解散后周围人都往不同的方向走,只有沈觅一直站在林清宴面前:“题目都写了吗?”
“写了。”还是昨晚在酒吧被邬州盯着写完的。
林清宴说完抬眼看了沈觅一眼,不由得想到图书馆里对方再三强调不要跟邬州走得近。
他好像排斥那类人,那类地方。没由来的,就像邬州讨厌他一样。
鼻背高挺,瞳孔颜色很浅,沈觅说话的声音也是寡淡得很。他望着林清宴手里的保温杯,缓声道:“今天我茶多放了点。”
“嗯。”
沈觅点头示意后,眼神掺杂了点不明情绪,“我先走了。”
在回教室的路上还看见了刚来上学的邬州,沈觅收回视线,像是一分也不愿意多沾。
阳光热烈,他心里压制不住的在想为什么他不擅长跟别人说话。
说的话不中听,像个迂腐的木头。每次跌至冰点的氛围像是要把他密密匝匝的包裹起来,显得越发的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