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从赔钱货到科学院士06
“什么？！”陈父搜的一下站起来，陈母都呆住了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假哭。
乔幽：“你不让我复学，住校。我就举报你偷税漏税。听清楚了？要不要我再说一遍？”
陈母也反应过来，想扑上去厮打又不敢，面皮和嘴角抽搐着挤出一个虚伪的笑：“你胡说什么呢！谁不让你去复学了啊！不就是住校嘛，明天妈就带你去办！啊？咱们也麻烦警察同志半天了，回家吧啊！详细的咱们回家再说！”
陈父也挤出一个狰狞堆满横肉的笑：“你妈说的对！你这孩子又乱说话了，闹这一通干啥呢，多丢人，回去再说！回去再说！”说完眼神示意陈母去拉人。
同样的话说了两遍，警察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听漏关键词的，连忙问小同学：“你要举报？你有证据吗？”言下之意，没证据就见好就收吧！当然要是有证据……这也是他的政绩啊！
“警察叔叔我可以要你电话吗？等我想起来了一定联系您！”证据嘛，陈父陈母一直把原主当牲口一样使唤，就没防备过她，原主早就无意中多次看过陈父做账了。只要让系统调一下当初的记录，就能找到，但现在不是和原主父母鱼死网破的时候。
只剩两年不到的时间就高考了……乔幽眼神放空，完全不想再浪费时间和心思在赚钱上，陈父陈母的钱好赚的话，为什么还要找别人？
警察：“行吧，你有手机吗？”这小同学……前途不可限量啊！有这样的父母还能给自己挣到未来，可太励志了！
乔幽掏出她心爱的杂牌手机，在警察和系统内外声道中，脑袋嗡嗡地存好了联系人。
系统不禁查看了下期待值：还是负1没有变动，大概要执行者确实地复学和住校后才会变化。
来的时候坐警车，回去的时候，当然没有警车可以坐。
陈父叫了辆出租，乔幽不等他直接坐了前面，陈父只能坐后座，等陈母和娘家兄弟告别完再钻进来，汽车启动了。
三人一路无话，陈父和陈母的脸更是阴沉得能拧出水，只有乔幽心情很好，她甚至在戴着耳机听歌！还哼出来了！于是陈父陈母心情更差了！司机也被沉重的空气压得不敢说话，一路默默盘着方向盘，看看后视镜孕育着风暴的父母，再看看前座没心没肺傻乐的孩子，脑补了几场家庭大戏。
出租车在陈家楼下停下，陈爸付了钱，三人维持着出租车上的状态一直到进了家门。
乔幽觉得在这个家多待一秒都是浪费时间，直接催促：“就我们这相看两生厌的，也别等明天了，今天就跟我去学校把复学办了吧。”
陈父憋气到脸上横肉乱抖，低低对陈母说了句“你去”，就因身心的双重打击回房躺着去了。
陈母在上午的乱斗中一直处于边缘，脸上身上的伤都是来自她老公和娘家兄弟的误伤，相对其他人要轻的多，自然是由她去。她现在脑子里乱哄哄得没个主意，过去软面团一样任人拿捏的女儿，昨天突然摇身一变成了个铁打铜铸的硬疙瘩，他们还像以前一样咬下去，就被硌掉了牙。
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等乔幽收拾好两袋子书和衣服出来，陈母被那道目光直勾勾盯着，也不敢再磨蹭，拿上手提包就带着催命鬼出门了。
两人再次打车到原主上的公立高中，在门卫处作了登记。一靠近教学楼，乔幽就听到了里面飘出来的喧嚣声，现在不是上课时间么？
走近教学楼，陈母突然停住脚步，尴尬询问：“你班主任的办公室在几楼？”
“为什么问我？你不知道？”
“……我没来参加过你的家长会，所以不知道……”陈母越说越小声。
“我也不……”
【5楼，你的教室也在那层，高二9班。】系统服了陈母，更对自己绑定的这执行者无语，只能赶紧补救。
乔幽刚要实话实说就被打断，于是直接改口：“5楼。”
两人又爬楼梯上了五楼，一个养尊处优多年未爬过楼梯，一个体虚气短又身体透支正酸痛着，好不容易到了办公室门口，都是一头虚汗。陈母抽出手帕纸擦去汗珠，乔幽直接扯袖子擦了。
这次不等陈母询问，乔幽没再搞怪，而是直接照系统提示的走在前面领路，直到一个正伏案工作的中年男人面前停下，对陈母介绍：“就是他，班主任。”
中年男人身宽体胖，就算有风扇的强风对着他呼呼地吹，他的背后和前襟还是汗湿了。因为对方坐着，乔幽站着，还能清楚看见对方那“地方支援中央”的坚强发型，让她脑海中迅速闪过了某位故人。
乔幽沉思询问：【你说，为什么半秃的中年男士们，总是统一打理成这个发型呢？还不如光头清爽。】
【你不懂。】电子音分外感慨，蹦出来的每个字都浸透了“悲壮”和“理解”，【这是他们最后的倔强。只要还有头发，就不是秃子，就还有希望。】
乔幽果然被这份努力和坚持震住了，微微点头表示钦佩。
“复学”的流程非常简单，陈母和班主任聊了几句，就成了，只要补交下学费就可以。申请住校则要麻烦些，因为现在已经开学一个多月了，班主任让两人在办公室等一等，他出去问问楼下办公室，负责这块的一位老师，看看还有没有空的床铺。
两人等了十来分钟，班主任上来了。天气闷热，上下楼梯让他脸上的汗更多了，还有些气喘，没坐下直接招手叫两人出来，边走边说：“问清楚了，还有位子。陈亚男同学啊，等下让你妈妈去缴费处付一下住宿费，你再填个申请表格就行了，那边的老师会给你钥匙牌子的。你手上提的书重，先去教室放一下吧，你原来的桌椅有些坏了，我叫个男生去仓库帮你搬一副新的吧。这时候还有多的，好换。”说话间，他们也走到了9班门口，班主任一边擦汗一边朝教室里叫：“狄琛！”
一个身形高大的男生很快跑了出来，班主任给陈母介绍：“这是我们班的班长，成绩也是我们班第一。让他和陈同学一起坐吧，一起学习，共同进步啊！陈同学才入学的时候也是尖子生啊，后来成绩是下滑了，但也不用有太大压力，咱们9班学习氛围一直很轻松的。陈同学休学是身体原因啊？那更要注意劳逸结合。现在头发剪短了也挺好，精神！”
陈母尴尬笑笑，显然对原主相关的话题没有兴趣，没有接话。
班主任，名叫孟伟，去年才来木兰高中任职，是一位语文老师。他教着好几个班级，今年也是第一次主动请缨担任9班的班主任，正是想做出一番成绩的时候。9班学生的平均成绩是所有班级中垫底的不假，但这也说明上升空间多啊！文理分班时，陈同学按成绩本该去的是5班，要不是休学也不会被分到他的9班，还是他们9班的唯一一位女生。这就是机会啊！
孟老班向来健谈，今天开心尤其能说，不用陈母回应，他都能乐呵呵地继续说下去。
“狄琛啊，你去帮陈同学搬下桌椅吧，之前那副不知怎么的坏了。帮助同学下啊。”他交代完，那男生飞一样地走了，孟老班转而关心起乔幽身上的伤，“这身上是咋了？”又看陈母，“现在可不兴打孩子啊！就算孩子不想学，也要劝着才行，怎么能动手呢？”
乔幽是很乐意给陈母拆台的：“是我要复学，才打的我。”她笑了笑，露出在陈母看来白森森鲨鱼一样的牙齿，“因为想让我去店里店面帮忙，也不愿意给我付学费。”
陈母：“！！！”她能怎么办？！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忍了！
孟老班更不认同了，苦苦劝解：“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啊！只有读书，将来才能找个好工作，能赚更多钱。我们为人父母的，不能只看当下，更要关心孩子的未来啊……”
她的未来和我有什么关系！陈母都快气炸了，偏偏不知道“沉默是金”怎么写的孟老班还在问她：“你头上怎么也有伤啊？”
陈母狞笑：“我不小心磕的。”
孟老班：“那可要小心啊！我看你这磕的还挺严重，都红中带紫了……”
乔幽憋笑：【就冲这个班主任，我觉得校园生活应该比陈家有意思多了。】
系统赞同：【我也觉得。】
陈母好不容易找到了个要去医院开点药的理由，摆脱了孟老班，带着乔幽匆匆下楼。
缴费处。
乔幽飞快在系统指导下填好原主的信息，把表格递给负责的老师，又让陈母付了这学期学费并住宿费一起1300元。
陈母递钱出去的手都是抖的，她的心在滴血。但今天注定是她要大出血的一天。
见乔幽拿到了钥匙牌，陈母含怒询问：“我说，复学、住宿都办好了，我能走了吧！”
“可以啊。”乔幽干脆回答，不等陈母面露喜色，又接下去，“给我一万。”
“你说啥？！”陈母震惊，都不敢信她能这么狮子大开口。
“你不会以为我住校不用铺盖，不用吃饭，不用买书吧？陈文彬一学期学费都一万多，还能随便拿出2000多的零花钱。”乔幽冷哼一声，“我上的是公立高中，学费杂费统共只花了你们几百——现在要一万过分吗？当然不过分。”
陈母捏紧皮包，是无论如何不舍得出这笔钱的，怒骂：“你这个小杂种……”
乔幽直接打断她：“我劝你想清楚，要用什么语气和我说话。陈家大排档这么多年下来，偷税漏税怎么也不止一万了吧？是被我掀了桌子大家都没饭吃，还是让我能安安静静吃饭，你自己选。”
陈母顿时哑了，像被死死攥住脖子的鸭子，须臾后无力垂下头来，有气无力地挣扎：“我现在身上没这么多现金……要去银行取……”
“那就走吧，早去早回。”乔幽笑笑，“正好我还没吃午饭，去外面吃完再回来。还能把铺盖之类的顺道买了。”
陈母：“……”
“哦，钱用完我会再问你们要的。”
陈母：“…………”快来道雷劈死这个小畜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