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从赔钱货到科学院士03
陈文彬：“……”再次深吸一口气，他耐心询问：“为什么来找我要钱？我还要去上课，你去找爸妈要。”以他对陈亚男的了解，她是决计不敢去找陈父陈母的。
“你也有钱啊。我现在午饭还没吃，买衣服买吃的都要钱。”冷气太舒服了，乔幽贪恋这份凉意，说话慢吞吞地像挤出来似的，一个字一个字地向外吐，“你知道的，爸妈从来不给我买……”
“行了！”陈文彬一下子高声打断乔幽，“我身上还有两百元饭钱，你先拿去用。”他就读的私立中学是半封闭式的，学生们早上来晚上走，午餐都要在学校内解决。
“200啊……”乔幽拉长尾音，脑海里问系统，【两百够我买衣服鞋子和吃的么？】
系统：【不够，至少要500，建议你再添点生活用品，按陈家父母的习惯，他决不缺零花钱，跟他要800。】
乔幽脑中惊叹：【哇……贰叁叁啊贰叁叁，想不到你是这样的系统！】
系统面不改色，理直气壮：【我的任务是辅助你改善原主角色的生活环境，当然也包括衣食住行。鉴于陈亚男身体瘦弱，严重营养不良，当然需要钱财购入衣食用品。这身体年轻，现在开始补救，还不晚。】
乔幽脑中点头符合：【你说得对！】
于是接过两张百元大钞后，乔幽不等对方转身要走，再次伸手，“两百不够，你看我的衣服，合身的就这套校服，还有这鞋子，都开口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陈文彬不耐烦打断，总不能让她说完吧——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啊？还想指责陈父陈母虐待吗？！
“钱不够，再给点。”乔幽干脆提出要求。
“……”为了快速甩掉这张狗皮膏药，陈文彬一咬牙，还是拿出了钱包，准备再放点血。反正他现在给了，陈亚男一下子也花不完，回了家有她好看！要是花完了，那她就更惨了，等着受罚吧！
陈文彬还记得：小时候有次，他悄悄地从陈父那里拿了500元买玩具。陈父后来发现钱少了就问，他下意识摇头说“不知道”，蒙混过去了。陈亚男被问到的时候，因为畏惧说不出话，只是拼命摇头。落在陈父陈母眼里就是可疑，最后都认定了是她拿的，用皮带抽她。看着陈父拿皮带抽人的狠劲儿，陈文彬有点怕了。他躲在房间里，听着外面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嚎，更害怕了，什么都不敢说。
等到晚上，外面声音彻底消失时，已是半夜。陈文彬里从房间偷偷摸出来，看到客厅地板上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他以为她死了，第二天又看到她站在厨房灶台前板凳上做早饭，才明白陈母那句话：“她那是贱命，欠了我们的。从娘胎里就会骗人，要不我也不会把她生下来。她活着，就是为了赎罪！你爸打她是为她好，不然再学坏了怎么办？现在敢偷家里钱，以后就敢出去犯罪，害了咱家！”
回忆在脑海里展开，陈文彬腰挺得更直，施舍般的打开钱包：“你要多少？”然后他看到那个人站起来，缓步走上前，一只手快得他眼前一花。等回过神，他手中已经空了，他的钱包已经跑到了那个人手里。
“还你。”乔幽数都没数，直接把里面的一沓钞票全抽出来，把空皮夹扔回了呆若木鸡的男生怀里，笑得淡然自若，“皮夹我没用，就还你吧。谢了，老弟。”
“哇~”趴在玻璃上的同学们感叹。
系统：【……】出乎意料的发展。
出来一趟，乔幽口袋鼓鼓，心满意足：【走，购物去！】
有钱了，当然也不用再委屈自己，乔幽手一招，直接豪爽地打了出租，让司机师傅开车去最近的商场。她在后座数钱。
【总共多少？】系统好奇。
【2000多，够了吧？】乔幽把崭新的百元钞票捻成一把小扇子，甩得刷刷响。
系统提议：【够用了。不挑品牌的话，买完衣食用品，余下的钱你可以考虑买个便宜手机。】
乔幽好奇：【手机有什么用？】又是个没听过的新玩意儿。
系统也早在闲聊中得知，这位执行者对现代世界的信息了解，那就是一片空白，【……真不知道你之前生活的是什么世界，给你看段视频吧。】
乔幽看着脑内小剧场的时候，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眼抓着一把钱的女孩，忍了又忍，还是劝道：“财不外露，你还是小孩子，家长给的钱都是有用的，你要收好。”说话间，出租车已在商场楼下公交车站牌处停好。
“谢谢，我会好好使用的。”乔幽笑着把钱赛回口袋，揣着兜朝商城走去。
逛街的时候，时间总是飞快流逝，乔幽揉揉修剪过的清爽短发，看了眼手机屏幕，时间已接近陈弟弟的放学时间，赶紧拎起装衣服的纸袋，去公交站台打车。
赶上下班高峰期，乔幽花了多一倍的时间赶到私立初中大门，门口已有许多学生走出，还有些家长正在等待。乔幽在人群中寻找，很快就找到了正翘首望着校门口的陈父。把一路上爱不释手的手机塞进裤兜，乔幽抱胸背靠大树而立。没多久，她就看到陈父笑容灿烂迎上去，伸手接过陈弟弟手里的书包，低头嘴里说着什么从乔幽身边走过去了——显然，两个人都没有认出她。
系统突然开口：【对子女不能一碗水端平的父母多得是，偏颇到陈家父母这样的却少见。】
乔幽微微笑着，没有丝毫不快，随口回应：【不然我也不会在这儿了。走了。】说完她提起纸袋，步伐轻盈地跟上了陈家父子，翘起的发丝在风中调皮地摆动。
陈父等陈弟弟坐好就准备启动汽车，他一边倒车，一边对宝贝儿子说：“今天想吃什么？叫上你妈出来，我们今天在外面吃好了。”
“爸，我姐中午来找我要钱了。”陈文彬的脸很黑，只要想起中午被拿空的钱夹，还有同学们的起哄质疑：“你姐这么漂亮你咋都没提过，还怕我们知道啊”，“你和你姐看起来真不像亲的”，“你姐怎么不来我们学校高中部啊”，“你姐为什么来找你要钱啊，你们关系真好”……诸如此类的噪音在他耳边吵了一个下午，陈文彬已经气炸了，才会一坐下就和陈父说起。
陈父听了果然皱起眉头，面露不快：“她？你妈给我打电话说她早上在家胡闹一通就出去了，还对你妈动手！这不孝女，还敢来打扰你学习！她跟你要了多少钱？”
“她把我钱包里，爸你给我的零花钱都拿走了！”陈文彬如实说出，“她说没钱买午饭，还要买新衣服新鞋子……”
“多少？”刺耳的刹车声响起，陈父震精反问。
“大概2000多。”陈文彬想起自己空瘪的钱包就不快，要是早知道陈亚男手那么快，他肯定不把钱包掏出来。对方能不要脸地抢光弟弟的钱，他却不能当着同学们的面再抢回来。
“反了她了！我看她是又欠抽了！”陈父咬牙怒斥，脸上虬结交错的肌肉显得面孔狰狞，骂完气势汹汹踩下油门。
陈文彬告完状后低下头，满意勾唇。
黑色轿车刚出停车场，陈父就见一短发女孩直直伫立在道路中央，按了喇叭也不躲开，陈父只能减速靠近，摇下车窗探身和蔼开口：“小姑娘麻烦让一让！”
“不会吧，我换身衣服你们就不认识我了？”一头细碎短发的少女，逆光的轮廓被夕阳镀上金色，她上身是件藏青色的棉质t恤，被束进军绿色的工装裤里，掌宽的皮带勒出一把细腰，脚踩一双迷彩的帆布鞋。身材虽然瘦削，却像根翠竹一样笔挺站着，精神气十足。
多看几眼后，陈父惊讶瞪大着眼睛，陈弟弟吃惊张大着嘴巴。那少女几步就走到汽车一侧，五官也清晰起来：和陈母一样的瓜子脸，陈父一样的双眼皮，一双澄澈的眼睛里像揉碎了日光般明亮摄魂，皮肤不像往日羸弱青白，是充满生气的白里透红。
“开门啊，老爸。”那个熟悉的声音没了往日的卑怯，轻柔的声音如敲响的重锣，把陈父震住了，“你不想我喊出来吧？”
等陈父回神的时候，他已经开了门锁。乔幽先把纸袋扔到后座，再迈腿坐进去，关好车门，轻抬下颌示意，“可以开了。”
“你！”回神后的陈父怒不可遏，想要发作，但被堵在后面的其他车已经鸣笛催促，陈父只得咬牙先开车。他牙咬得太紧，肌肉抖动，看起来表情有几分狰狞。陈弟弟也安安静静扣上安全带，全程低头不发一言。
犹如实质的沉重气氛里，汽车开开停停，在7点钟到了陈家楼下。陈父把车停好，怒气冲冲地带着昂头挺胸的乔幽和低眉顺目的陈弟弟乘电梯，开门，进家。
一进门，乔幽神态自若地把纸袋扔一边沙发上，自己也轻松随意地坐下休息。这视若无人嚣张至极的姿态，无疑是火上添油，陈父微黑的脸肉眼可见地涨红了——被气的。他像黑旋风一样冲进卧室，十来秒后拎着条皮带冲出，手指乔幽，怒斥：“给我跪下！”
“为什么？”乔幽懒洋洋地问。
陈父看她这一身“罪证”就来气：“你还有理了？你身上这些哪来钱买的？都敢抢弟弟钱了！”
“你说啥！”原本不明状况的陈母听见后，瞬间爆炸，从幸灾乐祸地旁观到和陈父一起怒视乔幽。
“我跟他要他给的呀~”乔幽摊手，耸肩，“弟弟给姐姐钱怎么能算抢呢？”
“还敢狡辩！我没你这种女儿！”陈父怒发冲冠，不再审问，冲女儿就呼呼甩出皮带。乔幽一个翻身躲到沙发背后，再抓住重重抽在沙发上还未撤回的皮带，脚蹬沙发用力往后就是一扯，将身体本就有些前倾、下盘不稳的陈父直接扯倒，兜头盖脸地扑进了沙发。陈父哎呦一声扶住了腰，握住皮带的手也松开，被乔幽趁机夺走，后退两步站在了沙发背后。
陈母见陈父教训不成，反而被乔幽扯的摔倒，就双眼通红扑上来，嘴里还尖叫骂着：“我打死你这个杀千刀的赔钱货！”
【负2。】木得感情的电子音发出提醒，【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乔幽嘴角抽抽，只能挪步避开，懒得再和陈母缠斗。不说有系统拿着小本本给她扣分，殴打中年男女也不是她的追求，于是避开陈母后，她直接去厨房拿了个陶瓷汤碗出来。
“看到这个汤碗了么？”乔幽左手捏着一侧碗沿，手腕转动，让青筋红脸的陈家三人看清碗的完整。然后她将汤碗半侧放桌上，半侧在空中，左手拇指食指捏紧碗沿，稳稳固定住后，乔幽凝神屏息，右手并掌，以陈家三人看不清的速度迅捷斩下一掌。
几乎是乔幽收手的同时，半个汤碗突然哐当落地，碎裂的陶瓷碎片四处飞溅。陈家三人只能看着桌上剩下的半个汤碗猜测：刚刚落地的半个汤碗是被她一掌切开的！看看那光滑完整的侧切面，再看乔幽毫发无损只是微微泛红的手——那是人手吗？那是激光切割机吧！
一时间，陈家三人噤若寒蝉，偌大客厅内，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