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丧尸大逃杀
与校车上的岁月静好不同的是，赤舄那边的疯狂逃命。
仿佛带着急促恐怖的bgm一样，她在丧尸中间穿梭，无论是飞速滑铲站起巨包砸人，还是后跳旋转挥包，所有的动作都干净利落，真的像真正的武打片一样。
而且，在这个武打片里，她一定会是唯一的亮点和主角。
她快速奔跑起来时，小腿肌微微鼓起，速度快得要命，是真的能听见风声的速度。
为了快速赶路，她要是直面遇上丧尸，也会直接一把将前面的丧尸撞开。
她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变化，身上却有些狼狈。
毕竟需要打滚，所以肯定会弄脏衣服什么的。
别说衣服了，头发都乱了。
她跑到一个建筑物下边，慢慢爬着楼梯上去，路上的丧尸也都被她一一打倒，顿时墙壁上多了很多红绿色的涂鸦。
一直爬到最高层的楼顶，看到门是锁着的，她直接一下子撞过去。
本来牢固的铁门瞬间被撞飞，滑出去好长一段距离。
那原本把门固定的铁皮也被撞得扭曲了起来，钉子也向着门飞出去的方向扭曲。
尘土也随之扬起，硝烟中渐渐显露那挺拔的黑色身影。
即使身后一大堆丧尸，前面也已经没了路，赤舄也毫不着急。
她直接快速冲刺，快速跳到了旁边那栋房子的楼顶上。
因为旁边那栋房子的楼顶比这栋的要矮上一些，所以她下落时就顺便又打了个滚缓冲。
从始至终，她的提琴包，要么抓在手上，要么迅速弄到背上背着，需要拿下来时又动作娴熟马上拿下。
只不过，无可避免的，这下头发真的乱了。
就这样，她在建筑物的楼顶上不断跳跃打滚奔跑，就像跑酷一样，那包裹着她结实大腿的腿环一再绷紧，扯住她的大腿肉，那漂亮的长袖衬衫也随着她的各种动作慢慢绷起来，显露出她好看的手臂曲线。
接连跑了好几个楼层后，面对间隔半米，高了她所站平台一米的下一个楼顶，她直接快速奔跑，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单手抓住了那个楼顶，然后手臂发力，爬了上去。
后边的丧尸也学着她这么一跳，最后只能从高高的楼顶掉下去。
赤舄淡淡瞥了一眼，看到那些丧尸只要脑袋没碎开还是会照样爬起来，也没说什么。
反正已经甩掉了。
甩掉后，赤舄又继续找了个没丧尸的楼顶，拿出最后一袋水袋，又拿出纸巾来，打湿纸巾来擦拭自己身上的衣服。
擦干净后，她站起身来，慢悠悠下楼，路上照样打死了两个丧尸。
一路来到楼下，发现不远处有个小卖部，还有几个人在那里疯狂拿东西，结果被一个丧尸偷袭。
赤舄站在远处冷冷的看着，丝毫没有要上去帮忙的意思。
那群人都挺年轻的，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
面对丧尸，他们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东躲西藏，偶尔拿个东西去砸丧尸，生怕自己被抓了。
看了一会儿，赤舄就开始皱眉。
如果这几个人还不走，在这便利店闹下去，东西很快就会被弄得乱七八糟。
想到了这里，赤舄提了提自己的提琴包，缓缓向前。
看到有人过来，其中一个男生立马对着赤舄伸出手道：“救救我们……求求你，快啊！啊啊啊！”
这人的声音很大，又吸引了丧尸的注意。
赤舄没有想帮忙的意思，进了便利店后，绕过他们一行人，去另一边拿东西去了。
看到赤舄这个样子，原本求救的男生因为不可置信而愣住，胸口处径直被丧尸抓了一下。
看到男生被抓后，原本跟他一起的几个朋友顿时离他远了一下。
被抓了后男生瞬间把手上的东西都丢了出去，还疯狂尖叫。
不仅丢了丧尸，还丢了他那几个伙伴，甚至还想丢赤舄，被赤舄一个侧身躲过。
男生吼道：“你们为什么？快来帮我！我不想死！”
“可是你已经被抓了……”
“救救我！救！啊啊啊！”
男生双手都被丧尸抓住。
丧尸那已经异化的指甲戳入男生的手臂中，越戳越用力，很快就留下四个血淋淋的血洞。
男生尖叫着求救，被丧尸压在地上后，就一个劲蹬腿，还踹翻了一旁的小货架。
丧尸两只眼球都已经不翼而飞，此刻奇怪的黏稠液正从丧尸的眼皮上方一直连接到下眼皮处。
他张开口，口中扑面而来的恶臭气息和口水令男生恶心不已。
最关键的是，还有口水滴到了男生的嘴唇上，顿时刺激得男生不敢再开口求救，生怕下一刻那口水就滴到了自己的口中。
很快，便利店便响起了啃食的声音。
而另外几个同伴，则趁着丧尸正在啃食男生，抱紧手上的东西跑出去。
而便利店的惨叫声响了好几轮，吸引了一些别的丧尸进来分食。
到了后面，那个男生不再惨叫，连呜咽都没有了。
而赤舄，仍然老神自在地挑选东西。
她要挑池煊可能会喜欢吃的东西。
糖，巧克力，饼干，能量棒。
甚至连占地面积大的薯片都拿了几包。
拿完了，就直接打开提琴包装进去。
接下来她就得小心一点了，最好还是别对上丧尸，不然把里面的东西敲坏就不好了。
拿完东西后，赤舄走到那几个丧尸那边，抽出匕首，手起刀落，丧尸马上就被杀死。
旁边跑来分食男子的丧尸马上站起来想要攻击赤舄，被赤舄一脚踹到了肚子，被踩在地上。
丧尸那尖锐的手抓上赤舄的裤脚，还没来得及用自己的爪子抓伤对方，就被对方一刀刺进眉心。
刺进去后，赤舄又把刀往旁边狠狠一划。
这丧尸的脑袋，马上就被切了一半。
杀死了丧尸后，赤舄低眸，看了看那肩膀被啃食了一半，一只眼睛被挖了出来，鼻子也被啃掉了一点的男生。
男生绝望的躺在地上，失神的眼睛好像什么都看不到了，他微微抬起手来，手对着赤舄，仿佛是在求救，也仿佛是在想要自己的食物。
他颤抖着声音，用最后一丝理智留下自己的遗言。
“求求你……我的……妹妹……”
“求你……妹妹，活下去……她一个人……”
刚开始说到“妹妹”两个字时，他甚至还流出了两滴热泪。
他的手呈爪状，指甲则直直对着赤舄。
这人明显有着牵挂着的人。
但是。
“很抱歉，和我无关。”
这句话说出来，男生的瞳孔震了震，意识似乎因为惊讶清醒了些。
“求你，她……很乖……”
“她的名字是……莫……”
这莫字一出，男生就没能再继续说出剩下的名字。
只因为他的头颅被赤舄切了下来。
她的眸子中没有任何的怜悯和愧疚，更没有轻蔑嘲笑，只有那一眼望去仿佛能化作实质的寒冷。
男生那仅剩的一只眼睛牢牢盯着赤舄，即使现在他已经死去，那眼皮仍旧没有合上。
当真是死不瞑目。
但很可惜，没有人有义务去帮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虽然他可能只是看自己准备变成丧尸了，周围又只有赤舄一人，才试探性求救。
但……为什么总是喜欢把希望寄托于他人身上呢。
面前人的死亡和请求牵动不了赤舄半点情绪。
左右，不过是个准备变成丧尸的陌生人被自己杀死了而已。
至于对方说的妹妹，和她无关，她没有理由要为了一个陌生人耗费自己的时间精力去保护另外一个人。
杀死了男生后，赤舄往前走，接着去找需要的物资。
而便利店此时也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塑料包装袋摩擦的声音时不时在响。
赤舄一件件认真挑选，按照记忆里池煊的口味，把他喜欢的那些给挑了出来，然后放到自己的袋子里。
小卖部的东西并不算多，但还好。
袋子就这样慢慢鼓了起来。
良久，赤舄突然开口道：“看够了吗。”
这句话出来，就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因为便利店里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一个丧尸。
而赤舄缓缓抬头，眸子一转，正对着便利店里的摄像头。
那摄像头的红光还亮着，此时镜头正直直对准赤舄。
本来末世，店主死前没有关掉摄像头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赤舄那笃定有人在看监控的样子，又实在认真。
突然，便利店里的一个隔门被打开，里边的人一边拍手一边缓缓走出来，兴味的看着赤舄笑道：“你好啊。”
这人穿着一身休闲装，身高一米八往上，白色的背心再加上黑色的大短裤，脚下还踩着一字拖。
但是他长得很好看，微微眯眼时就感觉他那眼睛细长，厚唇，唇边还有一颗痣，笑起来的时候痣也被带动了起来，显得格外妩媚。
总之，长相和穿着不太匹配。
皮肤颜色，骨头位置正常，身上也没有残缺处，眼神没有呆滞行动速度也正常。
姑且算是个人。
尽管对方直接走到了她身边来，赤舄也没有理会对方，径直走过去货架上接着拿东西。
男子皱眉，看着赤舄这不紧不慢的样子，忍不住道：“喂，是真没看到我还是假没看到我啊？不是你自己喊我出来的？怎么还不理人了呢？”
赤舄没有听他的废话，一转身又去拿了几瓶大瓶的矿泉水。
男子干脆就跟在赤舄的后边，赤舄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同时嘴里还嚷嚷着：“怎么不跟我打个招呼呢？你喊我说来的，打个招呼总得有吧？”
赤舄依旧不予理会。
“不打招呼，那你总得告诉告诉我你叫什么吧，你一个人吗？刚刚你不害怕吗？那是丧尸唉，你身手那么利落，是练过吗？”
男生跟在赤舄的身后，脸上挂着笑容不停询问。
而赤舄则是突然转身，和男子擦肩而过，去找一些自己需要的东西。
发现赤舄依旧是这无所谓的态度，男子似乎是起了好胜心，接下来的话就开始阴阳怪气了。
“哟，小姐姐啊，有没有人说过你好冷血啊？刚刚那人还没变成丧尸吧，你那刀插下去时，你这是真不愧疚不害怕啊。”
说完，还故意摆出一个充满善意的笑容。
其中意味要多讽刺有多讽刺。
赤舄这回回答了。
“说过。”
“看起来还是有人明事理的嘛，不过……你身边的朋友似乎也不太待见你啊？冷血这话也能说出来，你们之间的关系不怎么样啊。”
男生说这话时，语气很轻，说到后面“不怎么样”时还故意加重了一下语气，显得十分浮夸。
赤舄却直接否认道：“他们并非是我的朋友。”
他们之间，也只有那一层“前同学”的身份。
所以不算朋友，是很正常的。
男生却依旧笑吟吟地询问：
“那你的朋友呢？说过你冷血吗？”
“没有。”
至此，交流还算正常。
男生也发现了，似乎问题一旦多起来，或者问题没有什么意义，这个人是不会回答的。
但要是她明显有空，或者是看上去十分轻松，问题又是单单一个，她还是会回答一下的。
找准了规律后，交流起来也不算难。
“那……他们为什么说你冷血啊？”
“杀人。”
这句话说得没错。
当时在车上处理那几个男生时，有一个明显还是作为人类的。
但是他接近尸化，已经开始瞳孔混沌。
反正也要变成丧尸，让对方多活一段时间根本无益。
更何况，变成丧尸后再死亡……的后果，可要比作为人类死亡的后果严重多了。
别人不明白，赤舄也不解释。
只因为没必要。
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她确实是杀了人。
而且，车上那群前同学，也确实是因为她杀了那些前一秒还在正常说话，下一秒准备变成丧尸的那些男生，对她的印象才真正转变为了冷血。
男子听到“杀人”两个字，笑容突然僵硬起来。
“杀人啊？嘶……你这是末世后杀人，还是末世前啊？”
这个问题，问得就很巧妙了。
但无论是末世前还是末世后，都只能表现出赤舄那被皮肉包裹住却时时刻刻在渗透出来的冷血。
赤舄淡淡看了他一眼，回答道：“末世后。”
“那小姐姐你，你第一次杀掉他们的时候……会觉得愧疚吗？”男生这么说着，还很期待地看着赤舄。
他似乎认为，赤舄方才那样的行为，只是因为“末世后杀人”这样的事情做得多了，所以才不会感到任何的愧疚。
面对对方这似乎在给她的“冷血”找理由的行为，赤舄依旧没有说什么，只是照常回答对方的话。
“不会。”
赤舄的回答实在是过于简洁明了，直接把她对于这些事情的态度摆在了明面上。
讲到这里，她的东西已经拿够了，于是她没有再犹豫，也没有再理会男子，直接转身出门走了。
男生在后面，完全不敢相信赤舄就这么走了。
按照一般来说的走向，不应该是问一下他叫什么名字，或者反驳一下自己刚刚的道德绑架吗？
他刚刚就一直阴阳怪气她，问她就不会愧疚吗，这也不生气吗！
再不济也得好奇心强盛问一问他为什么可以通过监控看人这个便利店是他的吗为什么允许别人进来拿东西的吧？
这人怎么回事，就真的除了那些吃的喝的其他的完全不在乎吗？
就真的不想问吗？
男生不信。
所以男生就主动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