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师生和解
曲梦芸走后，赵长安与张翯在水中玩耍了一番。
期间郑海清想要回避，但被赵长安一把拽进了怀里。
“你们俩还要闹矛盾到什么时候？"
泳池里陷入诡异的安静。
张翯冷眼看向一旁的郑海清，接着对赵长安敞开心扉道：“长安，我不怪你，但原谅不了她。我是她的老师，还好心收留了她，她现在却跟我抢夺你。”
郑海清面露羞愧，低头不语。
赵长安手掌在郑海清光滑的肩头上轻轻摩挲，问道：“我可以说吗？”
郑海清轻轻摇头。
“说什么？”
张翯面露疑惑，追问郑海清：“你有什么隐瞒我的吗？”
“要不还是说明白吧，省的你张老师一直怪你。”
赵长安看着眼中噙着泪的郑海清，叹息一声，不等她同意便对张翯道：“张老师，郑海清来时跟你说的是求援对吗？”
“嗯”张翯迟疑片刻，接着肯定道，“她的确是这么说的，难道不是吗？”
“她撒了谎。”赵长安在张翯惊异的目光中继续道，“事实上郑海清离开聚集地并非救援，而是逃难。她在那里经受了惨绝人寰的遭遇，不堪受辱才游泳跨河逃到了岸上。”
“到底是什么情况？”
张翯追问郑海清。
郑海清双目无神，默默摇头。
赵长安的话令她想起了那段痛苦的经历。
“都过去了。”赵长安将郑海清揽入怀中，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柔道。
“长安，你告诉老师，海清到底经历了什么！”
张翯继续追问。
“突如其来的末世破坏了人类社会数千年赖以生存的秩序，缺乏秩序的管控，人性的恶肆无忌惮地绽放。”赵长安感叹道，“那些曾经的好学生，在末世之初尚能在过往的惯性下规矩行事，随着末世的持续，当他们意识到旧日的规则都已被打破，新的规则将由他们自己亲手来缔造后，一个充满罪恶的聚集地便诞生了。”
“防空洞中幸存者不过百人，地位却泾渭分明。位居高位的是掌握绝对实力的异能者，中间是聚集地中的男性，地位最低的便是手无寸铁的女人。末世之后断电断网，缺乏娱乐工具，女人便是替代品。在防空洞的规矩里，任何一个男性都可以随时随地玩弄一个女人，为了拉拢拥有力量的男人，掌权者赋予了他们这样的权力，一旦有女人反抗，轻则毒打，重则拖出去喂丧尸。郑海清便是从这种炼狱中逃出来的，经历过这些，她最渴望便是被庇护，所以才会主动找上我。”
赵长安娓娓道来，张翯脸上的愤怒逐渐消失，她陷入沉默，继而露出心疼。
她抱住泪流满面的郑海清，安抚道：“海清，这些事你为什么不告诉老师呢？”
“我害怕老师会嫌弃我脏。”
“我是你老师啊，怎么会嫌你脏呢？”
张翯身为女人，能感同身受郑海清当时的痛苦绝望，她回想起当初赵长安也曾从叛变的胡庆国手中救下自己。
她时常会从梦中惊醒，梦中赵长安并没有出现，徐成安被杀后，她沦为胡庆国的玩物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想到此处，张翯与郑海清抱头痛哭。
哭了一会，两人依次钻进赵长安的怀中。
张翯哽咽着道：“海清，从今往后，长安也是你的男人，老师再也不生你的气了。”
“和好了？”
赵长安低头看着二人。
“嗯。”
张翯含泪点头。
“那张老师带个头？”
赵长安坏笑一声，用手挠了挠张翯的嘎吱窝。
“别闹了。”
张翯脸色羞红道：“你们来吧，我先回避一下。”
“回避什么，既然说开了以后就要坦诚相待，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这样，还不是为了促进你们之间的感情。”
张翯脸色通红道：“长安你憋了一肚子坏水还不承认，老师后悔当初在学校没好好教训你了。”
“还想教训我？”
赵长安一瞪眼，将张翯横抱在怀中。
……
赵长安心满意足地在躺椅上伸了个懒腰。
泳池边上的瑜伽垫上，郑海清与张翯并肩而眠。
两人的表情都很疲惫，在暖洋洋的太阳照射下睡的香甜。
赵长安吸了口果汁，坐直身子，看着张翯二人。
与那些学生们类似，末世之后，他也变了一个人，为了获取积分，无所不用其极，若以末世之前的道德标准进行评判，他毫无疑问是个人渣，而且渣到不能再渣了。
好在系统给他设置了一条底线——不可通过强迫的方式来获取积分。
否则赵长安真怀疑自己有一天会为了积分而四处作恶。
张翯两人醒来后，赵长安对着她们嘱托几句后便起身离开。
“注意安全！”
临行前，郑海清担忧道：“一定要小心周亚敏，虽然她实力不如张扬，但她比张扬的心更狠，那些针对女人的政策就是她制定的，如果不是她，防空洞里的女人也不会过得那么凄惨。”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赵长安与两人挥手道别。
在不远处的另一间别墅屋顶，曲梦芸透过瞄准镜神色复杂地看着赵长安的背影。
这时，赵长安突然转身，对着曲梦芸的方向挥了挥手。
曲梦芸赶忙俯下身子，再起身时，眼前早已没有赵长安的身影。
赵长安骑着自行车悠哉地在马路上闲逛。
刚过大桥，突然听到城南方向传来一声狙击枪响。
他循着枪声赶了过去。
看到汪康正与一头受到重创的一阶变异丧尸搏斗，尽管那家伙受伤严重，手持军刺的汪康仍有些相形见绌。
他狼狈躲开丧尸的挥击，脚步踉跄，摔倒在地，后腰撞上尖锐的石块，身体顿时没了力气。
汪康倒在地上，重重喘着粗气，看着朝自己扑来的变异丧尸，他的脑海中回闪过当初在他还是新兵时，某次曲梦芸带他出任务，在即将事成时，因为他的疏忽，导致那名悍匪丢出了一枚手榴弹。
曲梦芸毫不犹豫地推开他，自己扑了上去。
尽管那枚自制的手榴弹最终并没有爆炸，但汪康却牢牢地记住了曲梦芸对自己的救命之恩。
“曲上尉，您的恩情我只能来时再报了！”
汪康闭上眼睛，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