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能否彻底解决这场灾难？
“不要出门。”
小豪十分抗拒，满脸的惊恐。
“为什么不要出门？”
“外面有怪物，吃人的怪物。”
“放心吧，那些怪物不是叔叔的对手。”
赵长安摸了摸小豪的后脑勺，强行将他拽了出去。
二人来到走廊，赵长安并不准备回家给他拿吃的，而是看了看周围的几间房间。
他随手挑了一间，用念力打开房门。
“吼！”
开门的瞬间便有一头丧尸扑了出来。
黑影闪过，小豪面色惨白，他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到跌坐在地。
他以为赵长安死定了，慌乱地便要回家。
然而就在这时候，赵长安右手漫不经心地从腰间抽刀，区区普通丧尸，根本不能对他造成任何威胁。
唐刀斩出，一颗腐烂的脑袋便滚落在地。
眨眼间，一头凶悍的丧尸命丧当场。
“杀杀杀了？”
小豪张大了嘴巴，看着赵长安的身影像是在看神仙。
“愣着干什么，跟我进来啊。”
赵长安偏过头对着小豪笑了笑，他顿时醒转，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跑了过去。
进屋后，又有两头丧尸从卧室的方向冲了出来。
一大一小。
赵长安轻描淡写地斩出两刀，刀影在空中形成一个十字，在他收刀之后，两头丧尸也应声倒地。
他用桌上的抹布将刀口上的腐血擦拭干净。
小豪站在他身旁远远地看着那头小丧尸，眼神中充满了悲伤。
“他是你的朋友？”
小豪摇了摇头。
“那你这么看着他干什么？”
“我只是觉得他跟我年纪差不多大，却倒在地上成了一具尸体。”
赵长安对小豪的话感到惊讶。
这么小的年纪能有兔死狐悲的感触并不寻常，不过想到他是看百年孤独的八岁小男孩，赵长安又觉得一切都可以解释了。
“注意别碰到它们，我去帮你找些吃的。”
赵长安嘱托完便在房间内翻找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他拎着一大袋零食来到小豪的身前。
“吃吧。”
“我需要付出什么？”
小豪没有接过吃的，而是仰头问道。
他的心智甚至比一些成年人更加成熟，很清楚这世上没有免费的馅饼，只有层出不穷的陷阱。
“你什么都不需要付出，只需要满足我的好奇心。”
“仅此而已吗？”
“是的。”
“我明白了。”
小豪重重点头，不再拒绝，接过食物便大快朵颐了起来。
他的饭量很大，大到令赵长安都感到吃惊。
看着地上散落的空罐头瓶，别说一个八岁的小孩了，就连他都吃不下这么多东西。
这饭量绝对有问题。
赵长安期待地看着小豪，眼睛都不眨，生怕错过即将到来的变化。
然而，直到小豪将面前的食物一扫而空，赵长安也没等到想象中的变化。
“有什么感觉吗？”
“我想吃肉。”
“还没吃饱？”
“我想吃肉。”
小豪再次重复，他的嗓音沙哑，仿佛极度渴望。
赵长安感觉有些不对，他蹲下身子，直视小豪，顿时被吓了一跳。
只见小豪的双眼皆被一层灰白所覆盖，与那些丧尸别无二致。
赵长安没有犹豫，后退两步，保持距离的同时果断地将唐刀架在小豪的脖子上。
感受着脖颈上的冰冷，小豪瑟瑟发抖：“叔叔，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要杀我？”
赵长安皱眉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叔叔，我是小豪啊。”
赵长安上下打量着小豪，除了眼睛以外，他与普通的小男孩别无二致。
换做其他人，赵长安不会犹豫，一定会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但他毕竟是赵雅丽的儿子。
两人不久前才发生了关系，转头就杀人儿子，实在有些过分。
他探手扣住小豪的手腕，眼中的疑惑浓郁起来。
竟然有脉搏。
说明他不是死人。
难道是自己猜测出错了？
赵长安仔细打量着小豪，用念力在其周身扫描了一番，突然他眉头一皱。
他在小豪的头颅里发现了一团跳跃的火苗。
异种能量！
不出所料，小豪应该是某种可以保留意识的特殊丧尸。
“叔叔，你要杀我吗？”
或许是感受到了赵长安的杀意，小豪抬头问道。
赵长安冷漠道：“你已经死了，只是你自己还不知道而已。”
“所以我是怪物吗？”
“嗯。”
“果然啊。”小豪叹息一声，苦笑道，“其实我也早有感觉，自生病之后，我就总是很饿，特别想吃肉，尤其是生肉，一见到我就控制不住，甚至于某天晚上，我盯着妈妈看了很久”
说到这里，小豪的眼里充满了恐惧，他深吸一口气，闭眼道：
“叔叔，你杀了我吧。”
“好。”
就在赵长安准备动手时，屋外传来赵雅丽焦急的呼喊声。
“小豪，小豪，你在哪呢？”
“小豪不可能是丧尸！”
赵雅丽将小豪护在身后，声嘶力竭道：“他会说话，知道我是妈妈，除了眼睛以外，没有一处跟那些丧尸相符。”
“这点就足够了，更何况他的脑袋里有异种能量。”
“你在胡说什么！”
尽管曾在床上极尽缠绵，但事关儿子，赵雅丽不会退让分毫，她像一只母狮子，瞪着赵长安：
“哪有什么异种能量！”
“你也可以把它称为魂火，那是一团火苗，也是变异丧尸的标志，小豪的脑袋里就有那个。”
“你怎么证明自己说的？”
“我没必要骗你。”
赵雅丽死死盯着赵长安，一字一句道：“我绝不可能因为你的一句话，就放弃我儿子，况且就算小豪真是你说的什么变异丧尸，它也是好的丧尸。”
“丧尸就是丧尸，分什么好坏？”
“人也分好坏，丧尸就不分？”
赵长安摇头道：“人是人，丧尸是丧尸，我不想再跟你无谓的争辩，你这样会害死自己的。”
“什么是人？什么是丧尸？丧尸拥有人的外表，他是丧尸还是人？”
“当然是丧尸。”
“那人拥有丧尸的外表，他是人还是丧尸？”
“人”
赵长安脱口而出，旋即皱起眉头，赵雅丽的话让他陷入思考。
小豪虽然拥有丧尸的特征，但他表现出来的依旧是一个正常人类的意识。
他认同自己是人类，并且遵守人类的行为。
尽管有嗜血的本性，但可以凭借意志力压制住。
见赵长安态度摇摆，赵雅丽趁热打铁道：“小豪是个好孩子，有我在，他永远不会成为丧尸。”
“真的不会吗？”
赵长安望着自赵雅丽身后探出头的小豪，他眼中的灰色物质仍然存在。
赵长安有些负罪感，如果不是他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小豪也不会变成这个模样。
“给他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行吗？”
赵雅丽苦苦哀求道：“给小豪时间，他肯定会证明自己仍然是个如假包换的人类。”
“三天。”
赵长安作出决定，他看着赵雅丽，沉声道：“三天之内，如果他一切正常，我会放过他。”
“谢谢。”
“别这么早谢我。”赵长安冷声道，“三天内他出现任何异常，我绝不会心慈手软！”
赵雅丽松了口气，连忙道：“放心吧，小豪肯定不会的。”
“那可说不好。”
赵长安内心隐隐不安，他总觉得赵雅丽出现的太过蹊跷。
她一夜未睡，怎么就在关键时候醒了过来？
但这些也只是无端的猜测，既然说好了三天，那赵长安便要遵守诺言。
“谢谢叔叔。”
自赵雅丽出现便始终没有说话的小豪突然对着赵长安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回家吧。”
赵长安轻声说道。
望着母子离去的身影，赵长安握了握手中的唐刀，最终还是松手。
他之所以留小豪一命，不单单是妇人之仁，更为重要的是，假如小豪感染之后真的能保持人类的情感，那么他的身体必然是极其特殊的。
他的血液里是否存在抗体，以他为研究对象，能否彻底解决这场灾难？
尽管在末世中生活的如鱼得水，但让赵长安选择，他会毫不犹豫地回到那个和平年代。
小豪的存在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这才是仍然留下他性命的根本原因。
但这会不会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赵长安有些心神不宁。
他回忆起小豪那个人畜无害的笑容，突然有些脊背发冷，刹那间有一种养虎为患的感觉。
“希望只是错觉。”
赵长安深吸一口气，迈着步子走向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