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答案
选秀的事告一段落，大臣们也不再自讨没趣，不过他们在等时机，他们还就不信了，现在俩人成亲才一年多，正是感情好的时候。
越是阻挠，感情越是深，等过段时间，新鲜劲过去了，他还能不选秀？
入冬了，天气越来越冷了，四个多月的小君倾这几天开始练习匍匐爬行，还好床够大，够他练习的了。
临安宫的暖阁里，小君倾爬累了，躺在软榻上玩起了玩具，顾心瑶和永文帝坐在他身边聊起了天。
永文帝摸了摸小君倾的小脑袋，小君倾揪着布老虎的耳朵，专心的研究着这是什么东西？
永文帝问:“心瑶关于选秀的事你怎么看？”
“父皇，儿臣”顾心瑶吞吐半天，下定决心道:“儿臣向来都不是委曲求全的人”
永文帝对于顾心瑶的话，丝毫都不意外，“倘若羽儿真的要选秀呢？”
“要是皇上真的要选秀”顾心瑶看了一眼玩闹的儿子:“那儿臣自请和离，带着倾儿一同离开”她话锋一转:“不过儿臣相信是不会有那一天的”
“要是他不得不选秀呢？”永文帝又问“他的心是属于你的，但他的人没办法完全属于你呢？”
这个问题他从孝仁皇后那里没有得到答案，他想问问顾心瑶是怎么想的。
顾心瑶抿唇，沉默半晌，淡淡的说道:“儿臣可以理解他，支持他，但绝对不会选择他，可以为了他终身不嫁，但没办法和他在一起”
“为何？”永文帝不解，喜欢，为什么不能嫁？
屋里的炭火烧的正旺，发出“呲呲”的声音，偶尔溅起一点的火星，很快便湮灭不见。
顾心瑶轻声道:“人都是自私的，没有那个女子愿意和别人分享夫君，世人皆说女子要贤良，要大度，却没人告诉男子要从一而终”
永文帝愣了愣，确实，没有人告诉男子要从一而终，三妻四妾，是男子的常态，男子的风流往事，大家都是一笑而过，都觉得这很正常。
可要是换成女子呢？怕是要被千夫所指了。
“我爱的人，从身到心必须完完全全属于我，别人用过的，再好，我都不稀罕，他的过去我可以不在乎，但他的以后，有了我，就不能有别的女子！”
让一个帝王只娶自己，顾心瑶的话说的有点惊世骇俗，也实属有点大逆不道，换成别的父亲，顾心瑶一个善妒的名头绝对跑不了。
永文帝看着顾心瑶明媚张扬的笑脸，想到了叶若梦，如果她没进宫，而是嫁给一个爱她的人。
她应该也会如现在的顾心瑶一般，明艳夺目，笑颜如花，幸福的过完一生，是他不好，他害了叶若梦一辈子。
永文帝“哈哈”一笑:“心瑶，你当真不是一般女子！”
也只有顾心瑶这样肆意活泼的性子，才能吸引到冷天羽。
“父皇，儿臣没有在后宅生活过，父母早逝，儿臣从小跟着师父长大，师父教儿臣医术，武功，教儿臣明辨是非”
“他教了儿臣很多，却没教过儿臣该如何讨夫君欢心，没教过儿臣委曲求全”
顾心瑶没有记忆，对以前的了解，大都是从凌风口中得知的。
“也只有神医那样的世外高人，才能教出像你这样优秀的女子”永文帝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顾心瑶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父皇过奖了”
小君倾正在和布老虎聊天，一张小嘴叭叭的说着，顾心瑶和永文帝说话，他也要插上两句，顾心瑶感觉他真是个小话痨，也不知道像谁？
永文帝满脸慈爱的看着小君倾，回应着小君倾不知道说了什么的话:“心瑶，其实羽儿小时候的性子特别的活泼好动，也很调皮捣蛋，整日里带着他的两个弟弟爬树上屋顶”
顾心瑶有点小惊讶，冷天羽竟还有这样的一面。
“他和翰儿的关系最要好，俩人就差了不到两岁，天天形影不离的，经常把教他们读书的师父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有好几次把我气的恨不得把他俩吊起来打一顿”
顾心瑶想到了那个画面，忍不住轻笑一声。
说着说着，永文帝脸上的神情开始变的沉重起来:“不过自从他母后去世后，一切就变了，他跟着我上早朝，不玩不闹了，变得越来越优秀，说的话也变少了，也不再喜欢笑了”
顾心瑶神色一怔，这就是冷天羽改变的原因，当时只有八岁的他，在这深宫中一定很难熬。
“他和翰儿的关系也在慢慢发生变化，以前关系最要好的俩人，变成了不死不休的对手，为了这个皇位翰儿对他屡下杀手”
永文帝眼中流露出悲伤之色，他对冷天翰还是疼爱的，不然也不会因为他的自焚而吐血昏迷。
顾心瑶心想，怪不得冷天羽不想和她多说关于冷天翰的事，原来俩人的关系当初是那么要好。
现在她也明白了，为何当初她给冷天羽下药，会让他有这么大的反应，在深宫中长大的他，相信一个人真的很难，她却利用了冷天羽的信任。
“太子都是住东宫的，他十五岁那年说不想住宫里了，我就在宫外给他建了太子府，从此他的性子愈发冷清”
“朝堂之上他运筹帷幄，暗自培养死士，杀伐果决，手腕狠厉，让朝中人惧怕”
“哪怕在我这个父皇面前，他几乎也不笑，冷冰冰的，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我心疼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其实当初我逼着他要娶妻，只是想能有个人陪在他身边，好让他能有点改变”
永文帝的话让这屋里的气氛变的压抑起来，小君倾也老实下了来，抱着小老虎安安静静的，顾心瑶的眼眶已经红了。
他变成这样，一定吃过不少苦，母亲早亡，兄弟背叛，随时想要他的命，父亲整日忙碌，还有年幼的妹妹需要照顾，朝堂上的大臣一个比一个难缠，这些日子他是怎么过来的？
他继续说道:“谁知他一声不吭的跑战场上去了，当时可把我吓坏了，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在他面前提娶妻的事情”
“还好他遇到了你，他第一次带你来见我时，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好像自从他母后走后，他就再也没那样笑过了”
“上次你为了救黎王妃下水，导致高热昏迷，我早上去看你的时候，他当着我的面流下了眼泪，当时我就有一种预感，你要是出事了，他绝对活不下去”
顾心瑶的眼泪悄无声息的滑落，冷天羽比她想象中更爱她，她感觉自己的心好疼，眼泪流的怎么都止不住。
永文帝看到顾心瑶泪流满面的样子，急急的安慰道:“心瑶，父皇对你说这些也没有别的意思，只希望你能和羽儿好好在一起”
“会的父皇”顾心瑶拿手帕擦着眼泪，红红的眼眶看向永文帝，郑重的开口:“不管发生什么事，儿臣都会陪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