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黄昏
暗狱内,老板的琵琶骨被穿透,浑身鲜血淋漓,鞭伤,烙印,刀伤等等,各种刑具的伤口,遍布全身,看着令人触目惊心。
现在的他,依旧被绑在木板上,垂着头,一动不动,要不是胸口的起伏,估计会被人误以为他已经死了。
他们下手很有分寸,知道哪里最疼,而且还不致命,不过老板是他们见过最能忍的人,不管多重的刑罚,他都一声不吭,不知道还以为他是个哑巴。
这时冷天羽走了进来,里面的人单膝跪在他面前,他冷声道“还没说吗?”
“没有”为首的人摇头道。
冷天羽问“多少道了?”
“六十道”黑衣答道。
冷天羽心想“不愧是从小当死士培养的人,骨头就是硬!”这几天他让人把老板的一切都查清了。
不过一身硬骨只会让他生不如死!他道“弄醒他”
一桶冰水迎面泼来,身上的血迹混合着水渍流到地上,他的脚下很快积了一大滩的血水。
老板艰难的抬起头,脸色发青,嘴唇苍白,干裂,狭长的眼眸中全是红血丝,在看到冷天羽的那一刻,他依旧扯出一抹笑意。
他哑着嗓子道“太子殿下,你这暗狱里的刑罚也不过如此”
冷天羽冷笑道“你不怕痛,就是不知道你的手下怕不怕”
他拍了拍手,红衣女子被人带了上来,再看到老板的惨状后,她的泪水夺眶而出,她想过去,想看看他怎么样了?却被人摁住,动弹不得,她哭着喊道“老板!”
她这一生过的最好的日子,就是跟在老板身边的那十年,现在他被人弄成这样,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老板不耐烦的开口“哭什么!我还没死呢”他的话成功的让红衣女子闭上了嘴。
冷天羽威胁道“你要是再不说,你受过的,她也会受一遍”
“怕吗?”老板看向她。他冷血惯了,除了凌风没人能牵动他的情绪。
“不怕”红衣女子坚定的摇头。她愿意为了老板而死。
老板挑衅的看了冷天羽一眼:“太子殿下,听到没?”
冷天羽走到椅子前坐下,他抬手一挥,黑衣人上前把红衣女子绑了起来,虽然嘴上说着不怕,但心里的恐惧让红衣女子的身躯忍不住抖了抖。
红衣女子的凄厉的惨叫声在房间里回荡,她不想喊出来,可实在是太疼了,冷天羽面不改色,老板刚开始还能保持镇定,红衣女子的声音越来越虚弱,脸色发白,一次次的昏死过去,又一次次的被泼醒。
在第四次冰水泼下来时,老板终于忍不住了,红衣女子毕竟跟了他十几年,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感情的。
他朝冷天羽吼道“够了!有什么冲我来,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这样欺负一个女子”
“老板”红衣女子蠕动着嘴唇。身上的疼痛让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这才短短半日她就受不了了,老板是怎么忍过七天的?
冷天羽走到老板面前,寒声道“说不说?”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知道”老板的声音虚弱无力,但脸色没有丝毫的惧意,满身的伤,一点都没有影响到他的情绪,他就像没有痛感一样。
冷天羽问“凌风的府邸你是怎么进去的?”
老板理直气壮的开口“走进去的!”
“继续!”冷天羽沉声道。
顾心瑶逛完街回来了,她哼着小曲,步伐轻快的走在回去的路上,心情看起来很是不错。
走着走着,突然听到了一道清脆悦耳的笛声,她听着有些熟悉的笛音,一时愣了神,她的腿不受控制的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
长亭内,凌风靠在长椅上,闭着眼睛吹着手中的玉笛,现在他都笛子吹的越发好听,有一种让人身临其境的感觉。
顾心瑶悄悄的走了过来,她坐到凌风身边,听着他的笛声,感受他内心的情感。
笛声停了下来,顾心瑶还沉浸其中,凌风睁开眼睛看到了身旁的顾心瑶,他的唇角勾起,如水的眼眸越发温柔。
看到顾心瑶一身男子的装扮,他温柔的开口“出去玩了?”
“嗯”顾心瑶扬起笑脸“师兄,你吹的真好听”亮晶晶的眼中满是喜悦。
凌风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你喜欢就好”
以前在青云山的时候,顾心瑶最是喜欢听他吹笛子,不过现在吗?她都不记得了。
顾心瑶叮嘱道“师兄,现在的天气渐凉,你要多注意点身体”
凌风轻笑“我的身体不碍事,倒是你的身体要注意点”
“我好的很”顾心瑶嘟囔着。她的身体根本没有那么夸张,是不会影响到正常生活的。
凌风宠溺一笑“还是一点都没变”
“最近心情怎么样?”顾心瑶问。心情可是很影响一个人的身体的。
“挺好的”他现在每天无所事事,以前还能研究点毒,现在不行了,体力跟不上了,制药需要全神贯注,他那么多已经没有精力了。
“师兄,你没事可以多出来走走,别老闷在屋里”
“我今日不是出来了”
“师兄,你猜我今日遇见谁了?”顾心瑶神秘兮兮的说道。
凌风问“遇见谁了?”
“赤焰”
凌风笑道“那真够巧的”
赤族使节来的还挺快,估计再过几天皇宫里就要举办宴会了。
“赤焰这个人,脾气暴躁,还好色,看到我身边三个好看的姑娘,路都走不动了”顾心瑶眼中闪过厌恶,她最是讨厌欺负女子的男人。
“你是不是又吓唬他了?”凌风已经可以想象出,赤焰被顾心瑶吓的魂不守舍的样子了。
顾心瑶轻蔑的开口“还用吓唬?他听到银面的声音,被吓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在战场上可没少戏弄他”
“他也太不经吓了,我还没怎么他呢?”
顾心瑶说的眉飞色舞,凌风面带微笑的看着她,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银杏树叶随风飘落,黄昏倾斜,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坐在一起,中间的距离不过几厘米,但这几厘米,是他不能跨越的底线。
看似触手可及,实际上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