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

    哈日娜控诉的声音不小, 茶馆不少人，包括说书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往上看去。
    特别是说书人, 直接瘫软在地，他说的里面有多少杜撰他自己清楚。
    因为大家伙儿都在说, 加上有人给了银子, 所以才大胆的杜撰了起来，说的人多，也没有污蔑皇家，原觉得不会有什么大碍。
    但是如今正主出现, 让他怎能不害怕？
    怀着心惊胆战往上看去, 原以为会看到一个粗壮跋扈的女人, 结果……
    小格格双目含泪, 五官精致, 娇小可人，站在窗前，堪堪露出一个小脑袋跟脖子。
    说书人自己都傻了, 这么个楚楚动人身材娇小的小格格最后怎么会传成五大三粗, 扛着十尺长的生姜健步如飞的模样？
    楼下喝茶的客人们也有些懵，虽然长脑子的都知道是杜撰，但是也是有事实依据的, 可这也杜撰太过了吧？
    忍不住都斥责的看向说书人！
    如果眼神能杀人, 说书人已经成渣子了！
    但同时大家的关注点也被华悦格格所说的，八皇子跟安亲王家的郭络罗塔娜的八卦所吸引。
    “郭络罗塔娜？安亲王府家里的？我怎么记得好似是安亲王的外孙女吧？”一个旗人装扮拎着鸟笼的老者，突然开口道。
    “六年前因为炸赌被判了斩监候处死的那个郭络罗铭尚？他不就娶的是安亲王府的格格……他们好像有一个遗腹女养在安亲王府。”
    “天哪！这格格撑死也才六岁, 就会勾引男人, 还是皇子？”
    “关键是勾引就勾引, 为什么污蔑别的格格？”
    “难道有什么桃色事件？”
    “不是的，我大舅家的表姐家里的小姑子的妹妹，在郭络罗府当差，听说郭络罗格格看到納喇格格长得好看，就想毁了她的容，结果没得逞，反而自己没站稳，摔掉了好几颗牙，许是结仇了！”
    “听说八皇子自幼就跟郭络罗家的这个格格关系极好！”
    “没牙？没牙又没人家长得好，还恶毒，无父又无母，八皇子是图什么”
    “许是爱好不同？”
    “这八皇子口味也太奇葩了吧？”
    听着下面众说纷纭，哈日娜给了大哥一个满意的眼神，示意她引导的好。
    纳喇庆辉皱了眉头，他确实让人引导一番，可说话的人中，没有自己的人呀？
    听着外面乱糟糟的猜测，隔壁却安静了，哈日娜不相信胤禩会这么坐以待毙，并不想给他说话的机会，她眨眨眼睛，泪珠子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拽着大哥就要回家。
    如若只是郭络罗塔娜，哈日娜几鞭子抽上去绝对解恨。
    但是加了一个胤禩，她就不敢确认了。
    动手是不可能的，毕竟皇上舅舅再宠自己，也不代表她伤了皇子，还能全身而退，如今就只能让自己站在受害者的角度了。
    納喇庆辉的脸已经黑到不能再黑了。
    有心给妹妹出气，但是对方是皇子，出气不成，极有可能害了妹妹，只能咬牙暗暗发誓，这个仇他记下了！
    納喇庆辉带着哭泣不已的哈日娜出门的时候，隔壁门刚好开了。
    胤禩带着一脸羞愧，开口道：“納喇表妹，你误会了……”
    “不听不听我不听！”哈日娜拽着停下脚步的哥哥飞快的往前跑，路过他面前的时候，还打了他拦着自己的手，边跑边喊：“我有耳朵有眼睛，我又不是傻子，从在宫里第一面看到八皇子，你就不喜欢我。”
    “我想着我自己又不是银子，没的人见人开花见花开。”
    “咱们惹不起，躲得起！”
    说道这里，哈日娜刚好跑到楼下，当着满堂的客官。
    红着眼睛，看着追到楼梯口的胤禩悲愤道：“我原以为你便是不喜欢我，看在皇上舅舅疼我的份上，总会……总会互不干扰！毕竟我也没得罪过你，甚至都没怎么见过面。”
    说到在这里，眼泪再次流下来，哈日娜闭上眼睛，难过道：“可今天，我总算明白了，八皇子你宁愿逃课，宁愿被皇上舅舅责备，宁愿随意的侮辱我长得难看爱吃生肉，一顿还能吃五斤。姑娘家名声大过天，你不在乎我的命，只为了讨好她！”
    “納喇表妹你听我……”胤禩从未被人这么关注过，想要开口拦住她，毕竟解释不清楚，自己可就真的没有名声了！
    “不听不听我不听！”哈日娜再次捂着耳朵悲愤尖叫道。
    “别叫我表妹，我没你这样的表哥！真的表哥应该像大表哥那样，护着弟弟妹妹。应该像太子表哥那样平易近人温文尔雅，应该像三表哥那样博学多才孜孜不倦，应该像四表哥那样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应该像五表哥那样体贴周到……他们个顶个的是光明磊落，绝不会背后说人坏话，即便身为皇子，也都是爱护百姓，尊重生命!皇上舅舅都说，他们是自己的骄傲！是咱们大清朝未来的栋梁之材！”
    “你呢？”哈日娜说到这里，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两眼一翻直接晕倒了下去。
    納喇庆辉刚好接到妹妹，看着妹妹紧闭的双眼，呆傻了一会儿，到底是兄妹的默契让他一把将人抱起来。
    扭头悲愤的看了眼八皇子，抱着人就往外冲！
    今日出门兄妹俩即便没有坐马车，可納喇府里的车夫还是远远跟着。
    納喇庆辉将妹妹抱上去之后，就听到她低声道：“出城，告状！”
    庆辉瞬间秒懂！
    虽然大部队两日后才会回来，但是哈日娜是直到太子跟大阿哥会提前回来，部署迎接事宜的，这个时候出城，搞不好就给碰上了！
    等罗丽几人上车后，就让车夫架着马车就往城外赶！
    后面安亲王府的人看到居然是出城，而不是回納喇府，连忙回去禀告，胤禩的脸一白，瞬间就明白了他们的打算。
    “不能让人出城，若是直接闹到汗阿玛面前，我就真的百口莫辩了！”胤禩也不敢耽搁，直接也跑了下来，准备上马车去追人！
    郭络罗塔娜也不傻，连忙拽着身边的嬷嬷哭道：“快快快，快找外祖父派人把人拦下来！我不能害了胤禩哥哥！”
    嬷嬷点点头，给了侍卫们一个令牌，他们就连忙下去骑马追了上去。
    “我得去给皇上舅舅道歉！”哈日娜醒来后靠在大哥身上，悠悠自责道：“我刚才太冲动了，应该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不管八皇子怎么污蔑我是吃生肉的怪物，我都不该在外人面前跟他闹！皇家名声重于天!四表哥教过我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妹妹你没错，都是哥哥不争气，没本事，才会在别人污蔑你的时候，束手无策！”納喇庆辉连忙安慰道。
    哈日娜摇摇头，哀怨道：“哥哥没错，我跟八皇子还有郭络罗塔娜的矛盾跟哥哥无关，若不是受我牵连，他们会上门逼你改名字？都是我的错！早知如此，还不如让那鞭子抽到我脸上的好！”
    罗丽自从被分到哈日娜身边之后，见到的都是活泼激灵的小格格，哪里见过这样的？
    一扭头，偷偷试了泪，才扭回来，安慰道：“格格别怕，您不是常说皇上是盛世明君，千古一帝，自然不会怪您的！”
    “可我怪我自己，我害的皇家的脸面尽失，皇上舅舅那么棒，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就没忍住这个坏脾气呢？”哈日娜眨眨眼睛，泪珠子一滴一滴的不断滑落，看着一旁的护卫眼眶都泛了红，继续道。
    恶人好人她都做了，就看看八皇子他还有神马路可走？
    哈日娜哭了一会儿，不耐烦一直哭，干脆屈膝抱腿，把自己的脸埋起来不让人看。
    到了城门口，马车被拦下来，哈日娜并不意外。
    納喇庆辉出去跟人交涉，哈日娜靠在罗丽身上，整个人虽不流泪了，但是蔫儿哒哒的惹得罗丽几人连声安慰，就想她不要那么自责！
    自责？哈日娜可没有这个心思，反正错处不在她，她心里其实并不慌！
    今日不管怎样？都得把人收拾了，让他们日后不敢再恶心自己!
    很快，不出所料胤禩就追过来了。
    他下了马车，跑过来，解释道：“表妹，你真的误会了，我们没说你，你听错了！”
    “是呀是呀，华悦格格，我跟胤禩哥哥说的不是你，说的是……是我在庄子上养的一条狗，对，是狗，真的没说你。”郭络罗塔娜也追了上来，连声解释道。
    哈日娜一把推开车门，贝罗丽搀扶着下了车，给胤禩行了一礼。
    之后，红肿着眼睛，无神道：“所以我是狗？”
    “不是不是！表妹你怎么能是狗呢？我们说的压根就不是你。”胤禩看到人肯听自己说话，终于松了口气，温和道。
    哈日娜垂着头不说话，丝毫没有之前的伶牙俐齿跟悲愤，整个人好似失了心神的模样。
    胤禩叹口气，他知道自己大意了，此事错在自己，也怪自己太纵容塔娜了。
    便继续道：“真的对不住，我从前对表妹你态度不太好，你莫生气。”
    “所以哈日娜是狗？”哈日娜浑身一颤，难过道。
    胤禩一顿，一时之间有些没法解释下去。
    一边的郭络罗塔娜看到自己的胤禩哥哥这么低声下气的道歉，眼睛一红，脖子一硬道：“跟胤禩哥哥没关系，都是我小气，上回我摔倒掉了两颗乳牙之后，心里一直有怨气，就给狗取了哈日娜的名字，对不起，我给你道歉，你要怎么罚我都行，别怪胤禩哥哥！”
    说完还要上前拽哈日娜。结果刚碰到哈日娜突然就松了手，哈日娜直接被她推倒在地！
    摔倒在地的时候，哈日娜感受到土地微颤动，心中一动，嘴角微扬……她等的人来了！
    手掌微微用力一按，便有青草划破了她的手掌。
    郭络罗塔娜看着自己的手，她刚才真的感到有什么在打自己……然后又看到哈日娜扬起的嘴唇。
    指着哈日娜怒骂道：“你个小贱人，你是故意的？你竟敢算计我？”
    “够了！”納喇庆辉再也忍不住了，推开侍卫拦着自己的手，上前将哈日娜抱起来。
    愤怒的看着八皇子跟郭络罗塔娜道：“你们还要怎么欺负她，才算解气？我这条命你们拿走，别再欺负我妹了行不行？”
    “塔娜妹妹别说了！”胤禩叹口气，将郭络罗塔娜拽到身后。
    对着納喇庆辉道：“塔娜不过是脾气直 ，不是故意的！”
    “所以我妹妹就是故意摔倒的？”納喇庆辉气愤道：“你睁眼儿看看，我妹妹多瘦弱，她多粗壮，怎么许她推？就不准我妹妹倒地，倒地就活该被骂？”
    说实话，虽然塔娜比納喇哈日娜小一岁，但是体型身高上确实不是一个等级……胤禩一时之间有些语塞。
    “塔娜，道歉！”胤禩只能扭头低声道。
    郭络罗塔娜瞪着眼睛，不可思议道：“她就是故意的，她拿东西打我！”
    还有那个纳喇家的公子还说自己粗壮？自己哪里粗壮了？
    “塔娜！”胤禩不容置疑道。
    刚才他没注意，但是却能清楚的看到，納喇格格摔倒在地，双手还有了伤痕，手上并没有什么东西。
    郭络罗塔娜倔强的看着胤禩的背影，方才他将自己护在身后的感动突然就没有了。
    吸吸鼻子，带着哭声难堪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納喇庆辉咬着唇，浑身颤抖，这么没有诚意的道歉他不想领，可是对方的身份却让他忌惮！
    抱了妹妹，准备送她回车去处理伤口。
    “这么热闹，这是怎么了？”突然一声嚣张的声音传来。
    哈日娜扭头一看，果然看到大表哥那熟悉欠扁，却倍感亲切的脸，眼泪再次掉了下来。
    “大哥！”胤禩心中暗道不好，连忙上前恭敬道。
    胤褆骑在马上，丝毫没有下马的打算，挑挑眉，诧异道：“小八？怎么是你？堵着城门口做什么？”
    “等等，你现在不是应该在上书房，怎么出宫了？”胤禩可是养在额娘宫中的，出了事情，额娘怎么交代？
    胤禩连忙恭敬道：“伯王身子不适，汗阿玛命我出宫照看一下。”
    胤褆松了口气，不是逃课就好！但是怎么在城门口？
    刚想继续问，头一扭，不经意看到拿了庆辉怀中的看着自己默默流泪的小丫头，直接翻身下马，冲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有谁欺负你了吗？是那个王八蛋，你给大表哥说说？”胤褆把哈日娜丢在树上，拽到马上，从未见她哭过，可现在？
    看着表妹红肿着眼睛，脸上脏兮兮的，浑身颤抖不已的模样，顿时就怒了！
    一把将人抱过去，胤褆喘着粗气，伸脚踹人的一瞬间，突然想起似乎有些面善，好似是納喇府里的人，于是收了脚，踉跄了一步。
    瞪着納喇庆辉道：“说！是那个王八蛋敢欺负我妹？”
    納喇庆辉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胳膊，又听着大阿哥一口一个妹，好想强调这是自己的妹妹，但没敢开口。
    只能低声道：“草民不敢说。”
    “胤禩你说，是那个不要命的，居然敢欺负我妹？看老子不宰了他！”胤褆直接扭头看着胤禩质问。
    京城之中居然还有这么不长眼，比自己还嚣张的人？
    胤褆真想把人拉出来看看！看对方是什么没脑子的玩意儿？
    我妹？宫里公主们可没这个待遇呀？
    胤禩浑身一颤，也不敢说话，他还没见过这么盛怒的大哥。
    哈日娜哽咽了一下，浑身颤抖的模样，好似一个小兽，松开刚才拉过的胤褆的衣裳，留下两个血印……
    一开始还有些拿捏不准，便是自己占理，会不会被牵连？
    但是大表哥的态度足以证明，之前的大腿没白抱呀？
    胤褆没问出个所以然，一手抱着哈日娜，一手直接抽出了匕首。
    指着平日里跟再哈日娜身后的宫人太监，骂道：“要你们何用？就是这么照顾主子的？”
    说着就想要捅上去见血。
    “不要！”哈日娜连忙弱弱的拦住胤褆，抽泣道：“不怪他们，也不怪别人，是哈日娜的错，都是我的错！”
    “大阿哥饶命！”罗丽等人都跪在地上求情，宫里的阿哥们，大阿哥脾气最爆，是真的会杀人的。
    胤褆见她这般模样，轻声安慰道：“别怕，别怕，什么事儿，哥给你兜着！杀人放火都没事儿，有哥在呢！咱不怕啊!”
    谁是她哥？納喇庆辉猛地抬头，有些怀疑人生。
    没见过这么安慰人的，妹妹在宫中生活下去，真的没事儿吗？
    杀人放火都给兜着，真的好吗？
    哈日娜窝在胤褆怀中，彻底松了口气，然后把脸埋住，遮住自己想笑的表情。
    换了一会儿，注意到四周下跪的百姓，柔声道：“大表哥别说气话，皇上舅舅爱民如子，常言这天下百姓，都是他的子民，有生之年，只盼着百姓们都能穿暖吃饱。身为皇子，不可喊打喊杀，这样是不对的。大表哥最得皇上舅舅喜欢，莫说气坏，怀了自己名声！”
    胤褆心中一暖，知道表妹是故意帮自己说话，感动道：“我随意说的，表妹你娇弱善良，想着伤你之人定是恶人，才那般说的！”
    大表哥真棒！她以后要对大表哥好一点儿，再好一点儿!等她他日后生了小侄女小侄子，还带他们玩!
    “这是怎么……表妹，怎么了？叫太医！”胤礽也就纳了闷儿，□□，谁敢堵着城门口，老大也是个没用的，都进去这一会儿了，居然还没疏通，只能自己下车骑马过来看看，结果……看到哈日娜凄惨的模样，直接惊呼道。
    “这是怎么回事？谁敢欺负孤的妹妹？”才一日未见，昨日还活泼欢快的表妹，就变成这般凄惨的模样，胤礽脸上的表情便含了杀意！
    哈日娜有些别扭的再次将脸露出来，然后怯怯的看了眼胤礽，再次垂下头。
    哇呜！太子表哥也来了，总感觉八皇子会很惨，但是心情好好呀！
    哈日娜并不觉得自己是好人，可她也没得罪过八皇子，他在背后就跟着郭络罗塔娜那么编排自己，让哈日娜的心情很不爽。
    如果只是一般的闺阁小姐，被外面传成吃生肉的怪物，在如今这个世界，众口铄金之下，便是有圣宠，也未必能平安长大？
    想到这里，哈日娜就想要胤禩更惨一些。
    人命不是他们能够随意把玩的东西！
    “罗丽，你说说，说不清楚，就直接去慎刑司吧！”胤礽也不问别人，直接对一直跟着哈日娜的罗丽道。
    罗丽对着太子也不敢隐瞒，直接道：“回太子、大阿哥的话，昨日回京之后，小格格听到外面人说献礼的多罗华悦格格五大三粗不好看，就缠着納喇大公子今日出门，说是想让满京城的人都瞧瞧，她是个好看的小格格，不是传闻中的那样。今日出门，想着茶馆人多，就……”
    说道这里，罗丽看了一眼胤禩跟郭络罗塔娜，便直接说了茶楼的事情。
    胤礽跟胤褆的目光随着罗丽的诉说，直接就看向了胤禩，看得他满脸苍白，浑身颤抖，差点站不住了！
    “小格格在茶楼发了火气晕醒来，觉得自己不该闹，给皇上丢人了，就想出城给皇上道歉，看看怎么善后，影响最小……结果到了城门口，被拦住了。”
    “八阿哥解释说，在茶馆说的不是小格格，郭络罗格格说是她养了一条叫哈日娜的狗……然后拉小格格的时候，没拉住，小格格就摔倒了！”
    随着罗丽的讲述完毕，胤褆直接一脚就踹了上去。
    胤褆这一脚包含了愤怒，毫不留情！
    胤禩是好是坏，胤褆并不怎么在意，只是欺负表妹，又势必连累自家额娘，这就不能忍了！
    “胤禩哥哥！”郭络罗塔娜害怕的惊呼道。
    “从今儿起，爷我也养一只臭虫，就叫郭络罗塔娜可好？”胤褆对着郭洛罗塔娜，没有丝毫的怜惜，讽刺道。
    郭络罗塔娜吓得都不敢吭声了，他身后的嬷嬷侍卫们也都害怕的很。
    胤禩直接被踢趴下了……胤礽慢了一步，才上前拽住胤褆，劝道：“大哥息怒，八弟的事情自有汗阿玛做主。咱们兄弟之间不得动手。”
    “这个混账借着出宫看望伯王的机会，跟小姑娘在茶馆私会……还污蔑欺负妹妹？”胤褆咬牙道，养出这么个东西，额娘怎么办？
    “八弟如今也不小了，惠妃娘娘在宫中，怎么会知道宫外的事情？”胤礽一眼就看出胤褆的心思。
    示意人讲胤禩扶起来，对他道：“今日之事，大哥也不过是太过气愤，你也养在惠妃膝下，大哥素日带你不薄，你莫往心里去。”
    “跟这个混账说这些做什么？”胤褆等着胤礽，气愤道。
    胤礽摇摇头，看着周围百姓，扬声道：“有一说一，大哥，你今日当众踢了八弟，汗阿玛必然不会高兴，即便你是为了弟弟好，长兄教导弟弟，也说得过去，但是咱们兄弟之间的事情，还得汗阿玛处置！”
    胤禩被侍卫扶着，听着太子温和劝道老大，心中满是震惊，难道他们之间和好了？
    因为大阿哥跟跟太子之间不对付，甚至是对立的关系，他才……如今，他们联手了？
    顾不上疼痛，胤禩心中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
    胤礽扭头对着周围百姓到了恼，说教弟不周，耽搁大家的时间了，给大阿哥给他们一人送了一两银子压惊，这才过来看随行的太医给哈日娜处理了伤口。
    看着哈日娜的手掌清洗过后，还不断的渗着血，胤礽的表情差点没控制住，连声让太医轻点儿。
    “华悦素来活泼好动，陈太医，你给她多包几层，固定好了，莫让她乱动，伤上加伤！”胤礽看着这个伤口，眼睛在表妹怯懦的表情跟红肿的眼睛上打了一个转儿之后，柔声道。
    哈日娜能看到太子表哥此时比大表哥还气愤的气泡，抿抿干裂的嘴唇，轻声道：“我不疼，太子表哥还有大表哥，你们别担心，我会很乖很乖的。”
    胤礽随意点点头，在她头上轻拍了一下，轻声安慰道：“别怕，汗阿玛可是讲道理的盛世明君。不会为难你的。”
    “对呀，别怕，有大表哥在呢！”活泼耍怪的小表妹看惯了，突然换了个风格，胤褆很是不喜欢，又怕吓到她，低声道。
    哈日娜乖觉的点点头。
    等着哈日娜的两只手包成猪蹄子之后，胤礽又让太医给胤禩诊断，确定胤褆那一脚不会出什么岔子之后，才将他们让胤褆护送到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