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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2 章(苏雪至起初有点担心那个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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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公&amp;zwnj;室里, 孙孟先逐一向&amp;zwnj;贺汉渚汇报了这几天关于药厂一案的后续进展。

    姓顾的畏罪自杀,周围的一干相关之人, 包括药厂经理财会等等人员也都相继归案,是帮凶还是无罪,正在一一调查当中。

    关于那位药厂开发经理吴博士失踪的事,随着调查的进行和记者&amp;zwnj;的发掘,也渐渐被公&amp;zwnj;众知晓。

    根据药厂知情人透漏给报纸的消息,吴博士在失踪前,很有可能是因&amp;zwnj;为&amp;zwnj;掌握了一些关键证据, 想&amp;zwnj;要揭开黑幕, 但却不幸,还没来&amp;zwnj;得及发声, 就被顾祥杰察觉了。

    公&amp;zwnj;众十分关心这位最早力图揭开黑幕的吴博士的确切下落,但十分遗憾,虽然警局已到处张贴照片, 大面积搜索,吴博士还是不见踪影,推测很有可能已经遇害, 只是不知道&amp;zwnj;藏尸的地&amp;zwnj;方而已。局长表示他会继续查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报完了丧,后面就全都是好事了。

    本市所有流通的戒烟丸都已回收,等待销毁, 外省的情况,则由上头的卫生防疫部&amp;zwnj;门下发通知追缴, 铲除所谓戒烟丸的余毒散布,指日可待。现在最大的问题, 反倒是民间出现了别有用心之人,在知道&amp;zwnj;所谓戒烟丸的真相后,大肆高价收购,竟也吸引了不少愚昧民众跟风搜罗。据说&amp;zwnj;某地&amp;zwnj;,戒烟丸的黑市价格竟一路暴涨,堪比黄金。当然,这些事情有当地&amp;zwnj;警务部&amp;zwnj;门予以打击,反正在天城,局长拍着胸脯保证,哪怕是一颗,也绝不允许民众私留。

    最后一件事,药厂破产清算中,经销商造成的损失也在统计当中,后续这些经济方面的纠纷,接下来&amp;zwnj;法院会接管,和他们无关了。

    说&amp;zwnj;完这些,孙孟先又一顿抱怨,说&amp;zwnj;自己这段时间累得像牛,还天天被报纸的记者&amp;zwnj;追着采访,躲都躲不开。

    他口&amp;zwnj;里埋怨,表情却隐隐带了点得意,又很诚恳地&amp;zwnj;要求贺汉渚也务必接受采访,免得让人误会,显得全是自己一个人的功劳。他是万万没有这个意思的。

    贺汉渚靠坐在椅子里,笑道&amp;zwnj;:“本就是你首功,先发现了港口&amp;zwnj;仓库里的问题,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就免了吧。”

    孙孟先自谦了一番,又拍马屁:“司令你客气!要不是你想&amp;zwnj;到请药学博士来&amp;zwnj;公&amp;zwnj;布检测结果,咱们哪能这么快就旗开得胜!司令你实在是高,不愧是留过洋的人!果然,在那什么什么科学面前,一切的牛鬼蛇神都将显露原型!”

    贺汉渚听着孙孟先的奉承,有点走神,眼前浮现出那天晚上她带着自己在实验室证明她话的那一幕。

    她一身白衣,戴着口&amp;zwnj;罩,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低着头,视线始终落在那口&amp;zwnj;坩埚之上,目光专注无比。

    那一刻,贺汉渚觉得自己如同空气,全世界就只剩下了她和她和她面前的那口&amp;zwnj;锅子…

    “司令你还有没有事,有的话,尽管吩咐!”

    贺汉渚的思绪突然被耳边的说&amp;zwnj;话声给拽了回来&amp;zwnj;,回过神,见孙孟先正看着自己,哦了一声:“…你处理得不错,辛苦你了,我这边暂时没别的事。”

    孙孟先点头,又叹气:“可惜啊,药厂里的全部&amp;zwnj;文件都被烧光了,就只死了个姓顾的,之前那些钱,怀疑数百万之巨,也不知道&amp;zwnj;落到了谁的手里。更&amp;zwnj;不知道&amp;zwnj;那个吴博士到底知道&amp;zwnj;了什么,这才被灭了口&amp;zwnj;,可惜了,现在不但死无对证,连人在哪儿都找不到。”

    孙局长一脸惋惜,啧啧了两&amp;zwnj;声,见贺汉渚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amp;zwnj;,顿悟,拍了下自己的脑门,站了起来&amp;zwnj;。

    “看我,年纪一大,就爱嗦。晚上傅氏在天城饭店开酒会,请帖老早送我那里了,我最近真忙得不行,这张老脸都没时间刮…“

    他摸了摸脸。

    “司令要是没事了,我先走了?听说&amp;zwnj;晚上唐小&amp;zwnj;姐也会到场。我得赶紧去修下脸。我老孙可不像司令,年轻英俊,一表人才,唐小&amp;zwnj;姐眼里本来&amp;zwnj;就只看得见司令你一个,我再不收拾下,怕是连跳个舞都轮不到了。“

    贺汉渚笑了笑,起身,亲自送出了局长,回来&amp;zwnj;坐下去,看了眼时间,又伸手去拿电话,才拨了个号,就听见有人敲门,丁春山来&amp;zwnj;了。

    他放下了电话。

    丁春山快步走了进来&amp;zwnj;,敬礼后,递上一个文件夹,里面是刚刚收到的译出来&amp;zwnj;的电文。

    “水警那边来&amp;zwnj;消息了!拦截到了傅氏的那条船,已经登船,顺利解除武装,也控制了电台,截断了他们和外界的联系。”

    贺汉渚一下站了起来&amp;zwnj;,接过电文,快速浏览了一遍。

    东亚药厂的进口&amp;zwnj;原料大部&amp;zwnj;分来&amp;zwnj;自南洋,承运的船司,除了之前那条被逮住的英籍船所属的英国公&amp;zwnj;司,另外一家就是傅氏。

    前些天,傅氏承运东亚药厂货物的两&amp;zwnj;条在海上的船,唐远号和明扬号,陆续入了港,接受检查,没有发现异常。但贺汉渚又收到消息,傅氏另外还有一条宋高号,月初从南洋出发,按照时间预定,现在应该入港了,但却还没有到达。

    他没有传讯傅氏,而是自己调遣了负责海上缉私的一条船,派出去搜索,今早收到船上发来&amp;zwnj;的电报,在距离港口&amp;zwnj;几十海里的一片海域上发现了货轮。对方与港口&amp;zwnj;背对而行,估计转向&amp;zwnj;意图离开港口&amp;zwnj;,水警追了上去。然后,无线电失联。

    这个行动是丁春山负责的。

    事发地&amp;zwnj;点在海上,距离港口&amp;zwnj;不算近,无线电信号丢失,是常有的事。虽然一时失联,但货轮属于傅氏所有,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海盗,船上即便配备武装,谅他们也不敢乱来&amp;zwnj;,况且,派出去的海上缉私人员都是挑选过的受过专门训练的,领队还是个改邪归正的海盗,在这方面很有经验。

    丁春山个人觉得问题不会很大。

    上司更&amp;zwnj;不是没见过大场面的人,一条商船,这么点事,完全可以耐心等消息。

    但从早上开始,他就催问了不知道&amp;zwnj;多少遍。现在可算有了最新&amp;zwnj;回复,丁春山不敢有片刻的耽误,立刻就送了过来&amp;zwnj;。见他看完电报又不说&amp;zwnj;话了,迟疑了下,发问:“司令,现在怎么应对?要不要让他们立刻检查货仓?”

    贺汉渚放下了电文。

    “让他们控制住船就可以,暂时不要动,停留原地&amp;zwnj;等待后续命令。”

    他再次看了眼时间。

    快要下午五点了。

    “我亲自去和傅老板谈一下,听听他有什么高见,是误会,还是别的什么原因&amp;zwnj;。”

    贺汉渚拿起外套,快步走了出去。

    货船出发是傅明城执掌傅氏之后的事了。

    贺汉渚不知道&amp;zwnj;傅明城会不会赚这种钱,但他不认为&amp;zwnj;傅明城会这么蠢,正当风口&amp;zwnj;,为&amp;zwnj;了那点东西,冒这么大的风险。

    事情一旦败露,对傅氏的信誉损害,多少钱都买不回来&amp;zwnj;。那家英国船司的办事处,到现在都还关着门,业务受到了极大影响,就在昨天,英公&amp;zwnj;使都出面来&amp;zwnj;说&amp;zwnj;情了。

    正常的操作,傅明城如果知道&amp;zwnj;船上载了违禁物品,应该第一时间就让船上的人海上丢货,处理干净,而不是下令让船回头。

    贺汉渚推测,极有可能,这是傅氏下面的人瞒着傅明城的操作。在获悉消息后,舍不得抛货,大约想&amp;zwnj;改道&amp;zwnj;停到附近港口&amp;zwnj;,将东西卸下再重新&amp;zwnj;回来&amp;zwnj;。

    比预定的入港时间迟个几天,这在现在的海运里,非常正常。

    只是他们运气不好,被自己盯上了,还抓住了。

    至于傅明城…

    贺汉渚忽然有点同情他。

    他当然不是吃素的,但刚上位,这么大的傅氏,千头万绪有所忽略,一不小&amp;zwnj;心,被下面的老东西给坑了,也是人之常情。

    总之,贺汉渚确实同情他,这个现在也算是自己人的人。

    但同情归同情,事情归事情。

    反正晚上这个酒会,真不是自己想&amp;zwnj;去,更&amp;zwnj;不是故意想&amp;zwnj;破坏他的心情。

    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得不去。

    他过去,也不是为&amp;zwnj;了别的什么,而是正事。

    他得和傅老板谈谈怎么解决,同时也提醒他一下,不是所有的老人都是值得信任的,新&amp;zwnj;官上任,切忌念旧,不狠心清洗周围一些倚老卖老的东西,将来&amp;zwnj;难免还要再受其害。

    贺兰雪今天晚上也要去的,因&amp;zwnj;为&amp;zwnj;有庆祝苏雪至的实验室的活动。她想&amp;zwnj;去替他捧个场。

    但她没想&amp;zwnj;到,原本说&amp;zwnj;不去的哥哥也改了主意,要带她一起去。

    贺兰雪自然高兴,带着送给苏雪至的庆贺花篮,坐上了哥哥的车,早早地&amp;zwnj;出发去往饭店。

    路上,她见兄长的心情仿佛很是不错,就问:“哥哥你今天有高兴的事?”

    贺汉渚开着车,眼前看着前头:“没有。”

    “我看你好像脸上带笑。“

    “有吗?“贺汉渚半点也不觉得。

    “有。”

    “你看错了。”他的语气很是坚决。

    贺兰雪一向&amp;zwnj;相信兄长,他说&amp;zwnj;什么就是什么,于是以为&amp;zwnj;自己真的看错了。

    但她的心情却真的很好,忍不住在兄长面前又夸起了心上人,说&amp;zwnj;他那天负重越野跑的成绩很好,还说&amp;zwnj;他学业又好,这么年轻,就已经能独当一面做实验室的负责人了,她真的非常崇拜他。

    “哥哥,我跟你说&amp;zwnj;过的,那天傅先生也去了,特意替他加油鼓劲,还说&amp;zwnj;帮他搬寝室的东西。傅先生应该很忙,却记得这个事,应该是他的好朋友了。我有点羡慕傅先生,什么时候我要是也能做他的好朋友,那就好了。”

    贺汉渚一言不发,眼睛继续看着前面,开着车。

    自己也算是做到了答应过她的事,离九死一生固然很远,但也算是费了一番周折,她见到了自己的妹妹,只顾和别人说&amp;zwnj;话,竟一句都没问他如何。

    女人,果然是…

    贺汉渚忍不住,在心里又冷冷地&amp;zwnj;想&amp;zwnj;。

    说&amp;zwnj;了半天,没听到回应,贺兰雪扭脸看兄长。

    “哥哥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贺汉渚有点莫名&amp;zwnj;。

    “我看你好像又不高兴了?”

    “没有。”

    贺汉渚朝着妹妹微微一笑。

    “饭店到了。”他瞄了眼车后座上的那个花篮。

    “别忘了你的花篮。”

    看着妹妹下车,亲手抱着花篮,都不肯让门童来&amp;zwnj;接的样子,贺汉渚忽然感到有点遗憾。

    作为&amp;zwnj;朋友…不,作为&amp;zwnj;合作者&amp;zwnj;,他怎么就没想&amp;zwnj;到也替傅明城送个花篮呢。

    他想&amp;zwnj;必会高兴的。

    不过没关系,没准备花篮,替他准备了一个比花篮更&amp;zwnj;好的惊喜,极大的惊喜。

    他肯定更&amp;zwnj;喜欢。

    贺汉渚下了车,把钥匙丢给来&amp;zwnj;接的门童,正要陪着妹妹进去,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了声自己:“司令!”

    他转头,见是丁春山开了司令部&amp;zwnj;的车追了上来&amp;zwnj;,停了一停,吩咐妹妹先进去,自己转身走了回来&amp;zwnj;,停在一个人少些的角落里。

    “怎么了,追到这里?”

    丁春山向&amp;zwnj;他禀报,就在他离开后没多久,傅明城打了个电话来&amp;zwnj;找,随后,他的机要秘书送来&amp;zwnj;一封傅的亲笔手书,说&amp;zwnj;务必交给贺司令,丁春山怀疑是和货轮有关,怕耽误事,立刻打电话到公&amp;zwnj;馆,人已经走了,就带着信开车直接赶到了这里。

    贺汉渚皱了皱眉,接过信,撕开,取出浏览。

    丁春山见他视线落在信上,半晌不动,问道&amp;zwnj;:“是不是和宋高号有关?不可能啊!他们说&amp;zwnj;一上去就控制了电台,他现在应该还不知道&amp;zwnj;宋高号上发生的事…”

    贺汉渚的脸色笼上了一层阴霾。

    傅明城信里说&amp;zwnj;,他公&amp;zwnj;司的宋高号没有准时抵达,通讯也时断时续,发去的消息,未能及时得到回复。鉴于这段时间这片海域也没有风浪的消息,船却暂时失联,就在昨天,出于谨慎,他立刻对公&amp;zwnj;司内部&amp;zwnj;进行自检,结果就在下午,酒会即将开始之前,他意外发现,负责宋高号运营的经理阳奉阴违,瞒着自己私下承运东亚药厂的违禁货物,从而导致了宋高号的异常。

    事发突然,他今天更&amp;zwnj;是彻底无法联系到宋高号,不知道&amp;zwnj;货轮的具体情况,而客人在旁,他也无法脱身立刻去见贺汉渚,只能第一时间先主动报告异常,允诺等今夜过后,一定将事情立刻调查清楚,给司令部&amp;zwnj;一个交代。

    到时候,无论什么惩处,傅氏都将接受。

    “司令?”丁春山叫他。

    贺汉渚慢慢地&amp;zwnj;折起信,压下心里涌出的一股也不知道&amp;zwnj;是什么的滋味,想&amp;zwnj;了下,说&amp;zwnj;:“给他们发电报,不用搜查了,直接让宋高号返航,回港!”

    丁春山得令,匆匆走了。

    贺汉渚站在饭店的外面,阴沉着脸,尚在迟疑之时,又听到有人叫自己,原来&amp;zwnj;是几个本市的商界名&amp;zwnj;流和唐小&amp;zwnj;姐这时恰也到了,其中的马副会长眼尖,看见了他,急忙过来&amp;zwnj;招呼。

    “贺司令怎么一个人站这里?还在等人?”

    贺汉渚脸上露出笑容,摆了摆手,瞥见唐小&amp;zwnj;姐立在原地&amp;zwnj;,含笑朝自己叫了声贺司令,略略点了点头,转身随众人一起进去了。

    他才到门口&amp;zwnj;,迎面就见傅明城和苏雪至两&amp;zwnj;人站在一起,似乎在迎自己的妹妹。

    傅明城西装革履,两&amp;zwnj;件套的外衣左胸襟口&amp;zwnj;袋里,插了一块折作精致三角的深红色丝绸手帕,装扮显得正式而隆重。

    她今晚也穿了套西装,裁剪合体,打着领带,左胸一侧的口&amp;zwnj;袋,同样装饰物件,斜插一朵深红色的康乃馨。

    她笑着,正和他的妹妹说&amp;zwnj;着话。

    饭店穹顶上的巨大水晶灯放着耀光,映得她脸白皙如玉,目光温和,却又灼灼,举手投足之间,风度自若。

    实话说&amp;zwnj;,这样的两&amp;zwnj;个人站在一起,虽然都是男子,但身形有着差异,盛装之下,入目竟也非常匹配,悦目的很。

    妹妹指着大门方向&amp;zwnj;,她便和傅明城一起扭头看了过来&amp;zwnj;。

    贺汉渚收回目光,若无其事转过脸。

    苏雪至看见贺汉渚到了,就穿着他的军制服,进的时候,颇有绅士风度地&amp;zwnj;替走在他身边的唐小&amp;zwnj;姐扶了扶门,等唐小&amp;zwnj;姐进了,这才迈步,跟了进来&amp;zwn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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