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高家，谭家

    高启强气不打一处来，蹬蹬蹬从阁楼跑下来。

    直接把高启盛押回卧室。

    “哥，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吗？”

    “这都几点了，还说。天都快亮了，知道吗。”

    高启强摇摇头，这个弟弟真不省心，自己径直上床睡觉。

    等到天刚蒙蒙亮，高启盛再次作妖。

    “哥，该醒了。”

    “你先去开店，我多睡一会儿。”高启强喃喃地说。

    “快点起床，我早饭都做好了，别凉了。”

    高启强也是无奈，只好想着看中午有没有时间再补个觉。

    这边还在刷牙，高启盛又把计划搬出来。

    “哥，是这样的。我想清楚了，以陈泰和徐江的城府，很难上当。

    所以我的意见是从侧面挑起他们的争端。

    只要我们在京海市面散播说，龙山江因为采沙过量，河床下沉严重。

    那么市面上的河沙价格，肯定飞涨。

    陈泰这时不从勃北进货才怪呢。”

    高启强刷着牙，只好安静地听着。

    别说，还真有道理。

    吐出漱口水，高启强依旧不说话，面无表情地洗脸。

    高启盛就像个等糖吃的小孩，乖乖地待在旁边。

    一直到喝粥的时候，高启强都一言不发，把高启盛急的抓心挠肺。

    “哥，你到底觉得这个计划怎么样，帮我跟辉哥说说。”

    高启强把筷子拍到桌子上，“高启盛，你是不是觉得开小灵通店屈才了，非要搅和进江湖的事情里。”

    “哥，我没想那么多。就是灵感，你知道灵感吗，像火山一样，砰的爆发出来就收不住了。”

    “你神经啊，辉哥都说了，让你想着怎么把店面做大做强，你不要花太多心思在别的东西上。”

    高启盛不说话了，闷着喝粥。

    他觉得自己没错，小灵通店现在根本不用花那么多脑筋。

    自己脑力精力都茂盛的要溢出来了。

    完全可以再帮哥哥打下另一片天。

    可哥哥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高启强抹抹嘴，语重心长地说：“如果不是为了搞徐江，我也未必会跟着辉哥，小灵通店是我们的退路，交给你了。”

    高启盛狠狠地点头。

    ……

    半夜时。

    谭一辉悄悄来到市中心。

    隔着一条街，看着三楼自家房子。

    透过乌漆嘛黑的窗户，想象父亲谭斌，哥哥谭思言的睡相。

    自从当了卧底，就不敢随便跟家里联系。

    生怕万一出现状况，会拖累家里人。

    安长林给谭一辉办理了单人户口，公安档案都查不到谭家这里来。

    而像高启强这些老街坊，并不知道谭家现在的住址。

    所以只要不暴露卧底的身份，就不会影响到家人的安全。

    每当看见高家和唐家兄弟在一起，总会让谭一辉回忆跟哥哥生活的点滴。

    在学校受高年级同学欺负，总是哥哥强出头。

    可他明明高度近视，被打飞眼镜就看不清人脸了。

    所以说是出头，每次两兄弟都会变成共同挨揍。

    父亲很严格，跟人打架后，不管有理没理，都要挨父亲一顿打。

    可哥哥偏偏是个死心眼，从来不骗父亲，实话实说。

    结果兄弟俩在外面挨一顿揍，回家接着挨一顿打。

    原著中，谭思言惨死在水泥公路里。

    谭斌多年上访无果，被关进精神病院。

    主谋者是赵立冬，合谋者是高启强，执行者是唐小虎。

    现在有了自己，父亲和哥哥只会平平安安，健康富足。

    谭一辉暗暗发誓。

    灯光开启，大厅忽然亮了起来。

    难道是父亲起夜了？

    谭一辉躲在隐蔽的角落，眼睛偷偷打量。

    只见一个蹒跚的身影走到窗台前，向窗外四下张望，像寻找什么似的。

    是父亲谭斌。

    头发早已花白，脸上爬满皱纹。

    父亲老了。

    没有找到自己想见的人，父亲又迈着蹒跚的步伐回到房间。

    相隔甚远，可谭一辉明明清晰地听到，那一声长长的叹息。

    对面灯光熄灭了。

    谭一辉抹去泪珠，转身离开。

    从静止的黑暗，转入城市路灯下那忽明忽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