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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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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手绳安静地躺在盒子里, 看得出,编织手绳的人很是用心,即使是头发编织, 但花纹线路都很光滑,手绳中间有颗黄金珠子,也就是大家口中的转运珠。

    简宁垂下眼眸, 想起丁蕾的状态, 大抵是和这手绳有关的, 她盖上盒子, 打算带走然后物归原主,不过在离开之前,她还有一件事要做。

    今天袁斌的失误让周贵满被训斥一顿, 因为没能按时完成客户的要求,造成的损失得要他来赔,想到这里, 周贵满对袁斌越发不满起来, 要不是还需要用他, 今天他就打算把他收进怨铃里。

    如今百鬼怨铃铛里面已经收集了六十六具怨魂, 还得继续努力争取早日完成才是。

    周贵满虽然成了阿飘,但他一向是享受型,所以他的房间特意装修,里面装潢都是按照他生前的喜好, 看起来金碧辉煌。

    这些都是他生前没能力享受的,虽然没有触觉,但看到这些, 他脸上都是享受的表情, 直到门被人从外面踢开。

    周贵满眼里闪过狠戾, 不等他开口,简宁已经来到他面前:“是谁指使你利用横祸取普通人性命?”

    “你是玄门中人?”周贵满眯着眼睛看向简宁。

    “废话少说,直接回答我的问题。”简宁说话的时候不由皱眉,周贵满倒是比她想象中的厉害。

    “既然你是玄门中人,可知道天衍宗,我可是天衍宗的鬼侍。”周贵满语气里满是得意,毕竟只要是玄门中人,就没有不知道天衍宗的。

    “哦,是吗。”简宁勾了勾唇角,接着直接出招。

    周贵满原本以为简宁听到自己是天衍宗的鬼侍也会和其他人一样,没想到这女人不按常理出牌,竟然自己对自己出手。

    更可恶的是,她的招式就是耍着自己玩,不知过了多久,周贵满觉得她还不如一开始直接擒了他,他主动求饶:“前辈饶命,前辈饶命。”

    简宁拍了拍掌心,对着周贵满发泄完自己对天衍宗的怒意,这会她心头轻松不少,她也有了心情继续追问:“你平日里和天衍宗的人都是怎么联络的?”

    “我只是最低级的鬼侍,一般都见不到天衍宗里的正式弟子,通常只有发布任务的时候才能见到他们。”周贵满低头小声解释道。

    “除了用横祸的方式取人性命,他们还让你做什么。”简宁继续问道。

    “我不能说,我签了契约。”说这话的时候,周贵满脸上的神色有些慌张。

    “既然这样,你似乎没有留下的必要了。”简宁说着朝他伸手。

    “等下,等下,我说,我都说,那前辈能先帮我解了契约吗?”周贵满一脸祈求地看向简宁。

    “这个自然是不能的。”天衍宗的契约都是有利于他们那一方的,简宁自然不会为了周贵满费这个心思。

    “那看来咱们是谈不拢了。”周贵满说着趁简宁不注意的时候放出铃铛里的六十六条怨魂,有他们缠着她,自己应该能脱身。

    简宁原本以为百鬼怨铃铛只是纪明虎的法器,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想到周贵满做的那些事,那么这些怨恨的出处也有了解释。

    简宁甩出玉牌,很快就罩住这些怨魂,随后又朝周贵满逃跑的方向追去,这一次,她没有再手下留情。

    燃烧的符纸包裹住周贵满,他的魂魄也一点一点地消失,他这样作恶多端,魂飞魄散是他最好的归宿。

    处理完周贵满,简宁再次回到刚才的小院里,玉牌里已经装满了怨魂,这些想必都是和丁蕾一样的受害者。

    但经过在铃铛里面的日子,他们怨气加重,想要重新投胎,得先送去青云观那边让周怀安超度。

    这一次离开前,简宁祭出符纸,打算烧掉小院,天衍宗的罪恶点没必要留下。

    简宁不知道自己离开后,这里的火势很快被发现,甚至出动了消防员,但奇特的是,任凭他们怎么扑灭,火势依旧不灭,不过幸运的是,火势一直没有蔓延到周围其他地方。

    这件事一度成为当地的未解之谜,当然,这都是后话。

    简宁是离开的时候察觉到饿的,也是这时候她才想起自己并未吃晚饭,还有酒店里的父子俩,不知道他们吃了没。

    她拿出手机准备导航找个好吃的店,就看到裴时鸣之前发来的信息。

    裴:预定了你爱吃的菜,回来就能吃了。

    简宁摁灭屏幕,加快了回程的速度,她是真的饿了。

    “妈妈,你回来啦!”听到开门声,言言一脸的兴奋。

    “爸爸呢?”客厅里不见裴时鸣的身影,简宁随口问道。

    “去房间里工作了。”言言朝旁边的房间努了努嘴。

    “你们吃过了没有。”简宁边去洗手边问道。

    “吃啦,妈妈你先吃这些蛋糕垫垫肚子,给你预定的餐可以让他们送来啦。”言言说着进屋找裴时鸣。

    饭后,简宁看向对面的一大一小,叫他们正襟危坐,不由失笑:“想问什么赶紧问。”

    “妈妈,怎么样,你查到什么了吗?”言言第一个开口。

    “嗯,正如我之前猜的那样,这件事果然和天衍宗有关,袁斌口中的周哥是天衍宗的鬼侍,因为签订了契约,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简宁情况大致地告诉了父子俩。

    “那线索岂不是又断了?”裴时鸣的神情有些凝重,这些事听起来都很危险,他并不想简宁以身涉险。

    “倒也不算,那边发现了这个,这应该是丁蕾的,顺着她丈夫那边应该可以顺藤摸瓜找到这条产业链背后的人。”简宁把自己带出来的盒子打开给父子俩看。

    裴时鸣盯着里面的手绳看了很久才不确定地开口:“这是用头发编织的?”

    “这当然是头发了,妈妈你的意思是丁蕾丈夫带着这个找上天衍宗那边,想要取她的性命吗?”言言很快理顺这件事。

    “目前来说,应该是这样。”简宁说完目光又落在盒子里的手绳上,不由摇了摇头,丁蕾太傻了,这样的东西怎么能随意送人。

    这和送出自己的性命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有把柄在他妻子手里?”不然为什么要采用这样极端的手段。

    “具体地只有当事人才知道,明天去找丁蕾,需要她的配合,才能从她丈夫那边入手。”简宁说着打了个哈欠。

    “累了一天,早点休息,明天的事明天再说。”裴时鸣说着起身去浴室给简宁放水,今天累了一天,泡个澡会舒服很多。

    言言已经洗过澡了,见裴时鸣起身,他也乖乖地起身回了旁边的小房间。

    原本以为只是简单的参加朋友婚礼,却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多事,看来自己和天衍宗真是孽缘不浅啊,睡着之前,简宁这样想着。

    大抵因为泡了澡的缘故,简宁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九点。

    简宁打了个哈欠,收拾好从房间出来就看到父子俩正在客厅里捧着各自的电脑/平板忙碌着。

    “怎么不叫我?”简宁说完又打了一个哈欠,这边的天气可真适合睡觉。

    “我们也刚起,那边给你留了早餐,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找丁蕾?”裴时鸣说完顺便合上电脑。

    “等下就出发吧,他们应该有午休才是。”简宁想早点解决就能回家。

    “好,我去联系车。”裴时鸣觉得还是自己开车方便些。

    等到一家三口到了丁蕾的公司,才发现她今天没上班,于是简宁只能再次放出袁斌,让他带他们去丁蕾家里。

    丁蕾现在住在她名下市中心的公寓,因为严逸文现在还没能力买房,所以两人领证后,丁蕾心里已经悄悄把这里当做婚房,还特意布置了一番。

    她还记得严逸文看到自己的布置,一脸感动的和自己保证他以后会给她最好的。

    她之前一直相信严逸文会做到的,但昨天简宁的话还是让她心里蒙上一层阴影。

    昨晚和严逸文通完视频后,她就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会不会是严逸文出轨了,因为思维发散得太厉害,导致她今早起来迟了。

    迟到也要扣钱,丁蕾索性请了假,挂断电话后她不由叹了口气,以前她何曾这么卑微,一时间,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了。

    想到父母每次对自己的否定,丁蕾很快又变得坚定起来,她的选择没有错,她会用行动向父母证实的。

    丁蕾从小娇生惯养,十指不沾阳春水,和严逸文在一起也是他做饭,今天他不在,丁蕾试着自己做早餐。

    原本以为简单的煎蛋也让她做得一脸狼狈,看着一片狼藉的厨房,丁蕾轻叹了口气,算了,等会儿还是让家政过来打扫吧。

    也是这时候她意识到自己手里并没有多余的钱了,所有的卡都被停了,两人的工资根本就经不起她这样折腾,想到这里,丁蕾有些头疼,甚至思考卖包的事。

    这边公寓她之前经常来,所以衣帽间里倒是有好几个包,如果卖掉的话应该能缓解一段时间,但过后呢?

    丁蕾意识到,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改变自己的消费习惯,门铃不合时宜地想起,丁蕾不由皱眉,这时候会是谁过来?

    她从猫眼里看到外面的简宁,这下她越发肯定简宁是她父母找来的人,她没好气地打开门:“说吧,我爸妈到底给了你多少钱,要不我假装配合你,到时候咱们对半分呗?”

    “丁小姐,我想你是真的误会了。”简宁也懒得再和她解释,直接拿出盒子里的手绳:“这东西丁小姐你应该熟悉吧?”

    “这怎么在你那里?”看清简宁手里的东西,丁蕾很快变了脸色,一把抢过简宁手里的手绳。

    “或许我们进去说比较合适?”简宁提醒道。

    这次丁蕾没再阻止他们,直到进了屋子,她才发现裴时鸣父子俩,她有些疑惑地看向简宁,眼里慢慢升起警惕。

    “我先生和孩子,送我过来而已。”简宁随口解释道。

    丁蕾现在所有心思都在手绳上,听到简宁的解释也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再次看向简宁:“这个为什么在你那里?”

    “你知道送这个对自己的影响吗?”简宁不答反问道。

    “这能有什么影响,不就是表达我对他的爱意吗?”丁蕾说完不解地看向简宁。

    “当然不止,你不是好奇我在哪里发现这个的吗,我在一个江湖大师那里发现的?”因为那边的院子已经被烧了,所以简宁干脆换了一个说法。

    “什么意思?”丁蕾不由皱眉,简宁说的每一个字她都懂,但连在一起她怎么就听不明白了呢?

    “你送出自己的礼物就等于交付了自己的身家性命,现在它还出现在所谓的大师手里,这代表着什么你还不明白吗?”简宁说完眉头都拧在一起了,不明白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了,她为什么还不相信。

    “网上很多女孩编织这个送男朋友的,更何况这也不能证明是逸文给的啊,而且你也不能证明这是我的头发啊?”丁蕾说到最后越发有底气起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金珠里面刻字了吧!”简宁提醒道。

    丁蕾愣了下,当时这条手绳是严逸文向自己要的生日礼物。

    因为两人经济上的差距,她每次送严逸文礼物都很小心翼翼,包括那次生日也是,她提前询问他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严逸文直接发了教学视频,说他想要她亲手编织的手绳,她特意询问了颜色,却不想他说他希望她能用头发编织,这样意义更好。

    丁蕾当时觉得他这个要求有些奇怪,顺便随手在网上搜了搜,才发现有不少女孩送男朋友这样的礼物,中间还会串一颗转运珠。

    她很快应了下来,为了这条手绳,她可是整整花了大半个月时间才弄好,严逸文生日收到这条手绳后,直接向她求婚了,他说,他只是太害怕失去她,所以想要早点求婚。

    看到为自己患得患失的严逸文,丁蕾直接脱口而出:“我们领证吧!”

    丁蕾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时冲动,甚至严逸文也劝她不要冲动,表示她能答应求婚他就已经很开心了,但丁蕾依旧坚持领证。

    这些都是三个月之前发生的事情,过往的画面不断在脑子里闪过,丁蕾垂眸看向手绳上的金珠,最后露出一个苦笑来。

    她整个人滑落在沙发上,不知过了多久,简宁才听到她的声音:“所以你的意思是他想要我死?”

    “是的,昨天早上如果不是我的阻止,你已经是车下亡魂,当然,在我拿回这条手绳之前,他们并没有放弃继续计划,估计你丈夫那边还一直在等消息吧。”毕竟周贵满今天又给袁斌派了任务。

    丁蕾没说话,她还是不相信严逸文会这么对自己,她拿出手机,想要给他发消息,可惜她的手一直颤抖,哆嗦着打字,一直都打不正确。

    “你问他之前需要平复你的心情。”简宁提醒道,如果不是需要她通过严逸文了解到这条产业链的具体流程,简宁很想骂人,这得多恋爱脑啊。

    自己的小命都快不保了,竟然还相信对方。

    丁蕾平复心情的时候忍不住回想自己和严逸文恋爱的这两年,他一直都是二十四孝好男友,除了见父母那次闹得不愉快,她自认为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间隙,所以她不能接受简宁的说辞。

    可是昨天早上发生的事以及躺在手心的手绳,仿佛都在嘲笑她的自欺欺人。

    过了好一会,丁蕾才发信息给严逸文,询问手绳的下落。

    “干嘛不打电话,人的第一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他在学习,不能接电话。”丁蕾解释道。

    简宁这次是真的无语了,这时候她都还不忘为对方着想,她该夸她一句太善良了吗?

    “他都想要你死诶,你干嘛还替他操心这些?”言言的小脸上写满了不解。

    “我只是,”说到这里丁蕾不由沉默了,这段感情里,看起来严逸文付出得最多,但丁蕾其实付出的并不少。

    除了父母那边,平日里两人相处,她一直都很照顾他的自尊,特别是买礼物,所以照顾他情绪这件事,她已经习惯了,甚至于成了本能。

    那头回复得倒是很快【怎么突然问这个?】

    丁蕾的手指不由顿住,他的回答好像已经说明了答案,他告诉自己,一定会随时随地带着这条手绳的,她垂下眼睑慢慢回复道【我闺蜜也打算给他男朋友编织一条,想看看我的成品。】

    那头很快发来了图片,手绳安静地躺在他的掌心,这反而让丁蕾更加失望,虽然他努力遮掩了,但背景完全不对,这明明是公寓这边拍的。

    手机慢慢从手里滑落,丁蕾很像质问严逸文,可什么也说不出来。

    *

    严逸文眉头紧锁地盯着两人的聊天页面,难道是她发现了什么?

    想到这里,严逸文有些烦躁地点开另外一条对话框,噼里啪啦地输出消息。

    【为什么现在还没成功?】

    有些事需要一鼓作气,他怕下次他没了这样的勇气。

    那边的回复和某宝的客服似的,严逸文深呼一口气,决定先回去一趟。

    严逸文很快订了回去的机票,然后又回到刚才的对话框,告诉对方他要改期,定好日子他会再通知他们的。

    *

    “那我现在该怎么做才能破解?”不知道过了多久,丁蕾终于找回自己的理智,一脸冷静地看向简宁。

    “现在手绳在你自己手里,倒是不用太过担心,你现在需要担心的是他一计不成又生一技,到时候让你防不胜防。”

    “我明白,我猜他应该开始订回来的机票了。”丁蕾知道严逸文

    为人一向谨慎,他现在应该正坐立不安地猜测自己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回来最好,有些事更适合方面解决,平安符你记得戴好,他回来麻烦你知会我一声,我有事要问他。”看丁蕾这会的神情,简宁终于能放心地离开了。

    从公寓离开后,简宁看了眼时间,然后询问言言道:“现在陪你去游乐园可以吗?”

    “现在吗?”惊喜来得太快,言言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对,应该就这会有空闲。”等到严逸文回来,估计就没有空闲时间了。

    “去,去,去。”言言连忙点头,一连说了三遍去字。

    *

    纪明虎虽然恼怒秦守制对自己的敷衍,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伤势,早日恢复。

    秦守制也不算敷衍纪明虎,他确实派人去彻底调查简宁,但调查简宁的结果还没出来,倒是先收到有鬼侍身亡的消息。

    “契约已断,周贵满更是魂飞魄散。”来人毕恭毕敬的和秦守制汇报着消息。

    “查出来是谁没有?”这些年,秦守制凭借着天衍宗的招牌,可没人敢在他的地盘动土。

    “目前还没有,不过初步估计跟这一单有关,因为这单失败了。”说着他递上有关订单的消息,上面赫然是丁蕾的各种信息。

    “第一次失败,没有继续下手吗?”秦守制有些不悦,他们可从来没有失败过。

    “这边主要是周贵满负责的,现在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清楚。”说话的人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不清楚就去查,查不清楚你们也不用回来了。”秦守制语气带着冷气。

    等到所有人退下后,秦守制想到纪明虎的遭遇,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纪明虎虽然留在这边养伤,但也一直关注着秦守制这边的消息,听到他下面的人出了岔子,他心里不由暗自高兴。

    他因为简宁,底下的产业全部毁了,现在更是独身一人,而秦守制这边却越来越强,一度让他隐隐担忧,甚至担心秦守制为了自己手里的宝贝会对自己下手,现在倒是可以放心下来。

    纪明虎再度凝气,可惜灵气再度从伤口处散了出去,他的脸色不由变得凝重起来,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他就成了彻底的废人。

    “纪师弟,我能进来吗?”门外传来秦守制的声音。

    纪明虎连忙收拾好情绪,让他进来:“秦师兄突然过来,难道是简宁那边有了什么消息?”

    秦守制摇了摇头:“那倒不是,刚才我收到消息,我手下有鬼侍魂飞魄散,底下也有单子出了事,我怀疑这件事或许和你口中的简宁有关。”

    因为时间太巧了,再加上之前一直没人敢挑衅到他们头上,所以这件事秦守制第一个怀疑到简宁头上。

    “倒不是没有可能。”纪明虎也跟着点了点头,想着如果这件事要不是简宁做的,自己该怎么安在她身上。

    他就不相信,人家都到门口了,秦守制还能忍得住。

    *

    严逸文登机之前,在机场给丁蕾认真挑选了礼物,他看了眼时间,自己下飞机后赶去接她下班刚好来得及。

    想到这里,严逸文唇角不由轻轻扬起,丁蕾一向容易满足,看到他突然回来,应该会很高兴。

    手绳的事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发现了什么,之前倒是没想那么多,不然买一个放在身边,等会儿如果实在不行,就坦白是自己不小心弄丢了吧。

    因为简宁的到来,丁蕾忘了叫家政的事,严逸文回来的时候厨房依旧一片狼藉,她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

    严逸文刚才扑了空,心里还有些烦躁,但在丁蕾抬头的那一刻,他很快收敛起自己的烦躁,语气温柔道:“宝,你不舒服吗,我刚去接你下班,遇到你同事才知道你今天没去。”

    丁蕾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熟悉的面孔她却看出一股陌生的感觉来:“你去我公司了?”

    “嗯,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倒是没想到你却给我了一个惊吓,你不舒服吗?”严逸文说着在她身边坐下。

    “起晚了,肚子有些疼就干脆请假了。”丁蕾道。

    “那去医院了吗?”严逸文虽然在心里叹息他们果然不是一路人,但面上却是一脸关怀的神情。

    “没去,估计是大姨妈快来了吧。”丁蕾看着他关切的神情很快别过头去,这样的关心也是作假吗,他这样委曲求全和自己在一起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你生理期还有一周呢,我现在送你去医院吧。”严逸文不由皱眉,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现在没事了,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丁蕾语气里的嘲讽,严逸文并没有听出来。

    “早上你突然不回信息了,我担心你,就回来了。”严逸文说着摸了摸她的头发。

    “逸文,你爱我吗?”丁蕾说完定定地盯着严逸文,试图从他眼里看出什么来。

    可惜他是天生的好演员,自己只从他眼里看出浓浓的宠溺,以及听到他温柔的声音:“当然爱,怎么突然问这样的傻问题。”

    “我只是不太确定。”丁蕾轻笑一声,语气里的惆怅只有自己知道。

    “那看来是我给你的安全感还不够,是我做得不对。” 严逸文说着把人拥进怀里。

    怀里的人突然笑了,一开始严逸文以为她是开心,知道她笑得越来越厉害,他才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他松开丁蕾,有些疑惑地看向她:“宝,你怎么了?”

    丁蕾抬头看向严逸文,语气认真:“严逸文,看在我们恋爱两年多的份上,麻烦让我死个明白。”

    “宝,你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是我把手绳弄丢了你不高兴了,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严逸文一脸的歉意。

    “这两年多的时间里,我自问我对你很好,所以你到底恨我什么呢,恨到想要我死。”这句话丁蕾是哭着吼出来的。

    两年多的感情,七百多天的相处,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

    即使刚刚已经冷静下来,但到了这一刻,她还是忍不住崩溃,她是真的想要和他一辈子啊,但他却想要自己的命,这多可笑。

    “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严逸文皱眉看向丁蕾,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自己明明做得很隐蔽,就连这个店铺,都是论坛里的人告诉自己的,丁蕾到底从什么地方知道的?

    “我知道你骗我用头发编手绳,就是为了这一天,更知道那天你和我求婚,也是为了引导我主动提出领证的事。”丁蕾想,他可真了解自己,也可真会算计,精准地算计到自己的每一个反映。

    她抬头看向严逸文,笑得一脸惨白:“就连我们认识,也是你一手安排的吧。”

    “不是,那确实是个意外,我也真的爱过你的,就连向你确定领证的时候,也是为了给你反悔的机会。”严逸文伸手摸了摸丁蕾的脸颊。

    他并没有撒谎,当年两人的相遇确实是意外,两人相爱更是意外,严逸文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和丁蕾这样的女孩子交往。

    在他看来,像丁蕾这样家境优渥的女孩,一定骄纵,看不起他这样偏远山区出来的人。

    但意外的,丁蕾身上并没有那些富家女孩身上的通病,她漂亮可爱,更是温婉可人,两人刚交往的那段时间反而是他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

    但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两人交往的事很快被丁蕾父母知道,一开始他们或许没放在心上,毕竟这是丁蕾第一次谈恋爱,而且丁蕾还小,他们也就假装不知道,直到后来丁蕾因为他拒绝他们安排的相亲,他们才变得重视起来,他们不想破坏自己在丁蕾心中的形象,所以开始向他施压,希望他主动提出分手。

    严逸文并不愿意,他和丁蕾交往是因为丁蕾这个人,并不是贪图她家里的条件。

    他甚至向丁父丁母保证,自己以后一定会努力工作,让丁蕾过上好日子。

    丁父丁母的神情虽然不屑,但也没有说更多难听的话,严逸文天真地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所以他努力工作,主动加班,希望能够让他们看见自己的努力。

    然而老家那边传来的消息让他知道自己是多么天真,他还有一个姐姐,如今已经结婚生子,这两年姐姐一家听从他的建议到城里做早餐生意,今年刚盘了店面,生意不错。

    姐姐一家还在计划赚钱后在县城买个小房子,这样孩子就能在城里读书,姐姐姐夫一直把他当做榜样,时常告诫侄子侄女要向自己学习。

    盘下的店面生意很好,可某一天,他却接到姐姐的电话,那头传来姐姐惊恐的声音,说店里突然来人,说他们卫生有问题,要查封整顿,并把姐夫带走了。

    一开始,严逸文并没有想太多,以为是同行嫉妒使坏,安抚好姐姐,他就开始想办法。

    也是巧合,刚好他曾经的高中同学是县领导的儿子,有了同学的帮助,店面和姐夫的事顺利解决,也是这时候,同学委婉地提醒他是不是得罪人了。

    现在想来,那不过是丁父对自己的警告,可惜自己却没能领悟到。

    “你可以告诉我的。”丁蕾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净,就那么直愣愣地看着严逸文,这些事他真的不知道。

    “告诉你,然后呢,等你回去和你爸妈大吵一架,然后对我印象更不好,丁蕾,即使发生了那件事,我依旧没有退缩,我是真的想和你走下去,可是是他们逼我的。”严逸文眼里已经有了血丝。

    丁蕾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小声地问道:“是他们又做了什么吗?”

    说到最后,丁蕾的语气已经带着哽咽,她想,或许她是开心的,至少一开始他也是和自己一样的,他也真的爱过自己,想要和自己走下去的。

    “是啊,怪我太自大,又或者太过低估你父母的狠毒。”严逸文

    语气里满是对丁蕾父母的恨意。

    丁蕾有些艰难地张嘴,过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又发生了什么事?”

    严逸文别过头,平复了很久才慢慢开口:“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爸去世快半年了。”

    丁蕾闻言不由捂住嘴,突然想起大概五个月前,他突然消失的那阵子。

    那会父母已经开始勒令她分手,她以为他顶不住压力故意跑路,她原本很生气,但察觉到他低落的情绪,也顾不得和他生气。

    他当时一直推脱是工作上的事,因为他努力想要证明给他父母看,她知道他一向要强,所以也没怀疑他的说辞。

    “是那次,对吗?”虽然丁蕾没有明说,但严逸文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他闭了闭眼然后点头。

    丁蕾有些不相信父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严逸文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嗤笑一声:“他们当然不会做犯法的事,他们只会找人告诉我老家的亲戚,我,严逸文,老严家的骄傲,为了钱财,傍上富家女,吃软饭,我爸和他们理论的时候太过激动,脑梗塞,当场死亡。”

    话音落下,空气里很是安静,过了好一会,才传来严逸文的笑声,笑声里带着疯狂:“他们不是说我和你在一起就是为了钱吗,我这不是如他们所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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