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082章
色色是不可能色色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色色的。
云奚坚定且悲痛,哪怕卿长渊在他身下扭成麻花,哪怕卿长渊把衣服都扒了,那又怎样?
他绝不可能再乘人之危!
不可能有那种该浸猪笼的坏心思!
司命:“…你倒是先把眼睛挪开啊。”
澄澈而明亮的眼睛将人上上下下地望着,没有什么淫邪的色欲,更像是什么柔软而无辜的毛团团动物,在盯着食物流口水。
…云奚擦擦唇角,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主要卿长渊太好看了。
外边日头正盛,细碎的阳光从屏风边漏进来,照亮了卿长渊漂亮到近乎妖冶的五官。
嘶啦一声,云奚扯了一条白绸绑在自己眼睛上。
这样他就看不清卿长渊的样子了。
可他既害怕卿长渊乱挣扎把手脚弄伤,又怕卿长渊再咬嘴唇。
所以,云奚就握着卿长渊的手腕,压着卿长渊的脚踝,再把自己的肩膀抵在卿长渊嘴边,疼,就咬他。
灵狐族有一个习俗,当女狐生产时,男狐便要将尾巴尖放在女狐口中让她啃咬,以共孕育之苦。
司命有幸见过一次,男狐被咬得吱哇乱叫。
云奚被咬得吱哇乱叫。
咬住的布帕有着奇异的质感,卿长渊艰难地睁开眼,就瞧着自个身上伏着的这个疼得嗷嗷叫的大傻子。
先是一惊,反应过来,就有些茫然。
多傻啊。
做这种事。
松开齿尖,卿长渊微微扭头,眉宇间是忍受着痛苦的不耐和习惯性的阴鸷。
云奚往上凑,“不疼的,给你咬呀。”
卿长渊眼眸空洞,勉强吊着一丝清醒,“…不必,出去。”
他的脸色白得像鬼,嘴唇红得像吃了人,一般人瞧见不哭爹喊娘连滚带爬已算胆大了,偏偏被吃的人还往上凑,云奚:“我不。”
那丝清醒很快湮灭在铺天盖地的疼痛和纠结中,被握住的手腕扭拧得泛出不正常的青白。
但仍能感受到,不同于往日疼痛的温和。
齿尖用力地抵在谁的皮肉上,血腥味四散。
正疼得嗷嗷嗷,云奚就听着卿长渊喃喃道:“白、白无尘,出去…”
云奚:“?”
耳朵凑过去,云奚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很好,没听错,齿关微磕,卿长渊的声音清晰一些,“白无尘…”
云奚:“…?”
谢邀,人在床上,泪在脸边。
这也太欺负人了!
在自己床上喊别人名字什么的。
他是替身?还是说,卿长渊现在正在想白无尘?
眼见着云奚又要化身嘤嘤怪,司命连忙提醒道:“帝君是喊你呀,直到现在,他还以为你是白无尘呢。”
对哦。
云奚摸索着捏住了卿长渊的脸,“叫云奚。”
卿长渊:“…”
捏了捏,软绵绵的,“跟我读,云、奚。”
随着云奚的动作,卿长渊没什么肉的脸颊微微嘟起,倒有几分可爱。
但云奚蒙着眼看不到,也超凶,快念,“云奚云奚云奚云奚云奚云奚…”
卿长渊皱眉偏了偏头,没躲掉。
魔音催耳,云奚自己都快认不得自己的名字了,卿长渊才不自觉地开始跟着呢喃:“云、云奚…”
云奚满意地贴贴卿长渊,“对,喊云奚。”
被迫又喊了几声,卿长渊难受地蹙眉:“云奚,疼…”
冷汗渗渗而出,绷紧的下颌骨线条利落而清晰,云奚牢牢地抱着卿长渊,心疼得阿巴阿巴,“不疼了不疼了,很快就不疼了。”
一下又一下,隔着棉被轻轻拍着。
像曾几何时,他见到抱着人类幼崽的母亲。
天色暗下去后,卿长渊病症发得更严重些,嘴里不是死就是活的。
但即使是那种时候,他的身上也有种清冽好闻的气息。
而等天色渐明,卿长渊才汗淋淋湿漉漉地闭上眼。
他整个人被药物折磨得颓废而阴郁,就像一团受了伤的小黑猫,凶巴巴地炸毛,但轻轻一戳,一个趔趄。
云奚困得眼皮打颤,有一下没一下地戳在卿长渊的脸颊上,他肩膀上牙印一层叠一层,好疼,但感觉挺新奇。
那种,甘愿疼的新奇。
折腾了半个晚上,看样子卿长渊是睡沉了。
云奚迷迷糊糊地,突然寻思着,要不然亲一下吧,亲一下又没人知道。
脑壳上便出现两个云奚,一个是云·亲亲·奚,一个是云·不许亲亲·奚。
后者义正言辞:不行,不能乘人之危!
前者轮着狼牙棒就上去了:我是皇后哎,亲一下皇帝怎么乘人之危了,明明是理所应当!
卿长渊可以有一二三四五个像白无尘那样的妃子,但皇后只能有一个的,以后死了,只有他能跟他埋一起的。
就算被盗墓贼挖出来,也是头挨着头脚挨着脚,多浪漫。
很好,本奚宣布,云·亲亲·奚压倒性获胜。
想着想着又飘了,落了地,云奚做贼似的,往卿长渊脸颊啾了一下,一触即分。
软软的,滑滑的。
卿长渊没醒,睫毛像沉睡的蝴蝶翅膀。
亲两下吧,都自家人。
云奚娇羞地捏起他的嘴,像个小鸡崽似的,又凑过去,啵唧就是一口。
亲完了高兴了,云奚把脑袋往卿长渊肩膀上一搁,手往卿长渊腰上一搂,睡觉。
醒来睁开眼,就看见熟悉的眉眼。
卿长渊下意识便掀开被子,哦,穿着裤子。
意料到自己的举动,卿长渊眉头蹙起,心绪复杂之外,还有些说不出的烦躁。
慢慢地,又又反应过来,是自己将他抱来的东明宫。
只因眼睁睁瞧着他落了几滴泪。
荒谬。
外面莺飞草长,鸟鸣花香,但不影响卿长渊自个坐在床沿边森森地冒冷气。
他垂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手伸向云奚大赖赖歪向这边的脖颈。
又停住,比划了一下,在思考从哪里下手。
指尖才触碰到松垮的衣领,便听云奚哼唧一声。
醒了?
卿长渊没有将手收回,阴恻恻地盯着云奚,可半晌,只听云奚又哼唧一声,声音小小的,“饿…好吃…”
一边说,一边张嘴往被子上一啃,留下个浑圆的口水印。
卿长渊:“…”
等云奚从美味大餐的梦境中苏醒,发现比没有吃芙蓉糕更悲伤的,是睁眼前两个人,睁眼后只有空空的房间和孤独的自己。
扶贵小声:“…娘、娘娘,奴在呢。”
云奚扶着嘎吱作响的老腰,“今天什么日子?”
他龇牙咧嘴地爬起来,锁骨到肩膀上深深浅浅的牙印让扶贵不敢再看,腿都在发软。
哆嗦了一下,扶贵小声道:“庆元三年六月初三。”
很好,他记下了。
庆元三年六月初三,晴,他又睡了我就跑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算了,要跑一起跑。
在东明宫转了两圈,云奚收拾利索,一路往回走一路捡石子,“咱们去找白妃玩。”
扶贵怯生生的,“陛下说不准您去找白妃娘娘,您若敢去,便将您二人打包了埋在一起。”
卿长渊说这话时阴恻恻的,扶贵觉得他做得出来。
云奚也觉得他做得出来。
他才不想和白无尘埋一块儿呢,“可我不想回宫,闷。”
扶贵怂怂地补充道:“望侍人说,陛下的意思是,您除了白妃娘娘那儿,想去哪都成。”
这个哪儿囊括得可就多了,云奚拿着那张望财给的令牌,大摇大摆地就出了宫门,从朱墙环绕间,走到市井。
别说,卿长渊本人凶残暴戾得很,京都乍一看,却颇有几分盛世的意思。
盛世有锦绣满楼的香艳女子,有整条街香喷喷热气四溢的糕点,有会单脚跳舞的猴子,有嘴巴里塞着五六七八把剑的卖艺人…还有当街招募刺客的摊贩。
白纸黑字,“招募刺客”,就一个条件,“不是朝廷的走狗”。
真是毫不做作不虚伪的勇士,就差没朝着全天下宣扬,“我们要造反,我们要推翻卿长渊为首的暴政。”
很好,他要加入。
数人围在面前,云奚杵在数人后面,扶贵杵在云奚后面:“娘…公子,我们走吧?”
云奚摇头,“嘘,让我再听听。”
刺客后备役人人激昂振奋,铿锵有力,就是声音小了些。
“那暴君,他滥杀无辜,就前不久那些个,不过是些个不懂事的孩子,抢夺了些许财钱,失主都不介意了,竟还要将右手斩下。”
“他独裁专政,数位大臣在午门外跪拜祈求他更改政令,一个个都晕过去了。”
“他大兴土木,边疆不过数个小国,哪里至于如此耗费人力,我邻家丈夫,便叫征了兵,一年半了,至今未回。”
…
总而言之,代天下尽杀之。
一个接着一个地就说过了,很快,众人的目光便落在听得啧啧称奇滋滋有味的云奚身上。
云奚:“…”
云奚吸了口气,“他喜新厌旧三心二意沾花惹草始乱终弃朝秦暮楚见异思迁,卿长渊就是个王八犊子负心汉,土拨耗子乌龟蛋。”
嘚吧嘚吧嘚吧。
招募刺客的领头是个笑面虎般的少年,他说:“这位仁兄,你是认真想加入我们炮挥刺客团的吗?”
扶贵缩在云奚身后,牙齿打颤,云奚想了想,说:“我有钱,很多钱。”
司命说过,凡人之间,没有什么事是一块银子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加一块。
围观的人表情纷纷充满了愤怒。
然后云奚把袖子抖一抖,买了糕点后剩下的小金块银块叮叮当当掉了满桌。
愤怒变成了欢迎乱入。
…等等,这个名儿听着怎么还有些耳熟。
哦,想起了,就是他们,被白无尘领着去刺杀卿长渊。
后来还以此专门编了个画册,说他们挥起了反暴政的前七剑。
…前七剑都挥了个空,去了七次死了八个人,其中有两个人,可能连卿长渊的脸都没瞧见,是失足从琉璃瓦上摔下来掉池子里淹死了。
炮挥,炮灰。
真是贴合的名字啊。
云奚突然觉得这个刺客团体不打入也罢,但那少年人伸手一抹,银子就进了袖袋,他自我介绍道:“我叫俊杰。”
他露齿一笑,“以后你就是我们的二堂主了。”
云奚:“…”
识时务者为俊杰,谁说不是呢?
作者有话要说:
云崽:…我要去刺杀卿长渊!
——
两只猫疯狂打架,明明开始还好好的…不在的时候,某光就是去拦架了…旺财流泪我流血…
——
妈耶妈耶,这么多营养液,那某光就只能…
奶香味瓶营养液
甜糖26瓶
闻澜20瓶
灵于昕10瓶
暮倾laser7瓶
夏日青城5瓶营养液
顾归云5瓶营养液
神奇的二狗子1瓶营养液
心上的蜜糖2瓶营养液
max1瓶营养液
以身相许了,啵唧啵唧吧唧mua
(番外菜单给你们,随便点,到时候你们要啥我写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