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028章
在云奚呼吸一变时,卿衡之就知道他醒了。
卿衡之一夜未眠,安安静静地设想了无数种云奚醒来后可能会有的反应。
到底是没想到…但只一瞬,他就反应过来。
云奚此举,是想将此事揭过。
但何必要磕头求他放过呢,说来,是他乘人之危才对。
卿衡之面无表情地看着云奚,心里越来越凉,越来越凉。
云奚心里也越来越凉,越来越凉。
他慌张地坐在床边,要跪不能跪,云奚懂了,卿衡之肯定是对磕头认错这个道歉方式不满意。
也是,被这样那样一整夜,说不定人现在还腰酸背痛难以言说呢。
旁人寻常都是三四天不能下床,那自己如此神勇生猛,卿衡之好歹也要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的,这般苦痛,他轻飘飘磕几个头算什么?
云奚的目光更加愧疚和悲伤,可那要怎么样才能让他满意呢?
顺着卿衡之还在往下垂落的目光,云奚心里一紧,难道…是要没收作案工具吗?
这么狠的吗?
他他他昨天晚上还是第一次啊!
而且,会很疼的吧…
云奚狗狗祟祟地缩了缩脚,试图让卿衡之改变心意,“那什么,对不住,我当真不是故意的…”
卿衡之平静开口,说:“我知道。”
他躺在床上,脸色愈发苍白,“昨日之事,是我有错在先。”
云奚一愣,“你先?”
卿衡之淡淡点头,“是我,是我一时冲动,对不住你。”
看进那双古井无波的眼,云奚不敢置信,愣了几秒才明白卿衡之在说什么,“意思是你主动睡的我?”
卿衡之:“…”
倒也不必说得如此直白。
卿衡之撇开眼,轻轻应了一声:“嗯。”
是打是罚,悉听尊便。
索性是他失了心智,该承担的,一并承担便是。
而且…卿衡之淡淡地想,一夜的耳鬓厮磨,便也当是了了自己的心思,将一切作罢。
云奚不觉得能作罢了,他握住卿衡之要往回缩的手,迟疑问,“卿郎,你认真的吗,你这么弱…你怎么可能打得过我…”
卿衡之:“…”
卿衡之面无表情道:“我不弱。”
这人昨日离开风月楼,可都是他抱出来的。
云奚不敢相信。
卿衡之这小胳膊小腿…?
难道是怪自己过分美丽,激发了他无限的潜力?
…不,一定是文人的铮铮傲骨在作祟,卿衡之在逞强。
云奚艰难地回想了一下,又一下…好吧,不管他怎么想,那时的卿衡之都很乖,一改寻常的冷若冰霜,只清隽的眉头轻轻皱着。
见云奚似乎更加为难纠结,卿衡之眸色稍暗。
他神情淡然地撑起身,被子滑落,露出白皙胸口更为斑驳的红痕,“云奚,其实没什么可在意的。”
他拿起散落一旁的中衣,轻轻抚平上面纠缠而出的褶皱,举止从容,“都是成年人了,便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
更何况,说真要发生了什么,也不至于。
云奚睡得可是相当香甜。
闻言,云奚更是震惊,他痛心至极:“你居然要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对我做了这种事情,你都把我…”
卿衡之手指一抖,“?”
云奚缩在榻边,脆弱无比地抱住自己的肩膀,“我的贞操,我的清白,我干净无瑕的身躯…”
他目光悲伤,哀怨道:“卿郎,你夺走了一个青春少男的清白之身,却是想要逃避,而不是负责吗?”
卿衡之将中衣几乎揉成烂布,“…?”
卿衡之语气真诚,试图安抚他:“其实我们没有做到最后。”
云奚十分可惜地“啊”了一声,又委屈起来,“可没有做到最后,也是做了啊。”
卿衡之:“…”
这个无法反驳。
云奚鼻子一酸,眼圈立刻就红了,“你扒了我的衣衫,亲了我的嘴,还对我上下其手…还对我……呜呜呜,我昨天晚上还是初夜呢…你知道初夜对一个男孩子多么重要吗?!
没有初夜,我就是个不自爱的男人,男人不自爱,就是烂叶菜…昨日我还是个无瑕的青春少男,今天…而你居然不对我负责,真的看不出来,你竟然是这样的卿衡之!”
一边说着,云奚一边愤愤然地要往身上套衣服,“我现在就去把自己叉树杈上戳死,我已经没脸活了。”
卿衡之:“…”
他也是初夜。
虽然但是,云奚这反应,他诚然没能设想到。
卿衡之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什么,他握住云奚的肩膀,故作镇定,一字一句:“你是要我对你负责?”
云奚理直气壮地看他:“怎么,对我不满意?你不愿意?”
卿衡之:“没有,愿意的。”
应该说求而不得才对。
好像星子落进眼睛,卿衡之整张脸都被点亮,清冷孤傲的面容变得温柔,而依旧引人遐思。
云奚强忍笑意,拉平唇角:“那你反悔怎么办?不管,你得立字据!”
卿衡之:“…好。”
他神色如常,其实已然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整懵了。
正要下床去拿纸笔,却把云奚一把摁住,“我去拿,你再歇歇。”
等卿衡之按照要求,将大致为“卿衡之在某年某月某夜,因见云奚喝醉后别有一番风味,故而色迷心窍,色胆包天,将云奚这样那样直至天明,要对云奚负责”的字据写好,云奚才算满意地收了神通。
将字据拿在手里看了又看,云奚深刻感受到了世界的美好,他感觉自己既像看到了卿衡之的卖身契,又像看到了帝君的把柄。
话说,他原本来还想着要怎么哭着喊着对卿衡之负责的。
结果呢,卿衡之自己凑上来了。
也是运气好。
而卿衡之尚在思考一切到底是如何发展成这边境地的,云奚就已经从新钻进他怀里,掰过他下巴吧唧吧唧就是两口。
卿衡之一怔,更懵了。
既然亲也亲了,睡也睡了,云奚已经迫不及待要宣誓主权了。
他先是扒了卿衡之才披上的衣衫,大鸟依人地靠在他肩膀,乖乖道:“你得了人家的身子,人家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卿衡之的喉结动了动,模糊应道,“…嗯”
他确实是不知道这时候应该说什么。
云奚继续点明目的,说:“卿郎,既然有了我,你就要守男德,要远离一切居心不轨的男人,比如白无涯白无涯,和白无涯。”
卿衡之:“…”
这话难道不应该是他说吗?
卿衡之正在想要不要告诉云奚,白无涯昨天找他说了那些话,云奚又吧唧一口:“以前的事就算了…不能算,卿郎,你昨天跟白无涯到底怎么回事?”
卿衡之猝不及防,“…什么?”
怀里的人好似从软乎乎的兔子,立刻变作自家领地被侵略了的炸毛猫。
炸毛猫气呼呼:“你怎么可以给白无涯花花?!”
卿衡之一愣:“我没有。”
云奚更气了:“你还跟白无涯跑了!”
他想起梦里卿衡之头也不回的样子,几乎要立刻上手给卿衡之挠个几道。
卿衡之忍不住叹气:“这个真没有。”
不过,看着天降珍宝般突然落进怀里的人,卿衡之漆黑透亮的眸中一闪一闪地藏着期待,“你是因为看到我给白无涯送花,才去喝酒的吗?”
云奚毫不犹豫:“对!我昨天炒鸡生气,快哄我!”
卿衡之给他呼噜呼噜顺毛,也理所应当地将昨日白无涯如何寻他,如何挑拨的话全部告诉云奚,再是有样学样地生疏教道:“…有了我,你也要远离一切居心不良的人。”
于是白无涯便被这二人理所应当地疏远了。
白无涯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暗刃之中,别说对那些挂在身上的首饰了,连白无涯这么个人,卿衡之都视若无睹,除了公事,一概不理睬。
若白无涯试探说了什么,卿衡之便直言问他,家中长辈可有所知晓他的心意,是否要他替家夫上门提亲。
而他若是去见云奚,云奚再是连门都不给他开。
只红娘隔着门缝大声喊一嗓子:“我们少爷说了,白公子不要再来了,卿郎君和我们少爷情投意合情深似海情比金坚情有独钟情不自禁…是绝不会移情别恋于你的!”
一时之间,白无涯对云家那一对夫妻都十分心仪的流言蜚语满天飞。
三人之间的关系更是扑朔迷离,众说纷纭。
而在路上遇着了白无涯,云奚也都要立刻提起袍子狂奔三里路。
司命起初,听云奚说喜欢卿衡之,要跟卿衡之在一起,只当是开玩笑。
哪有前几日还针锋相对,立刻就缠缠绵绵恩恩爱爱的说法?
更何况…石头哪里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不喜欢呢。
可眼瞧着这两人关系愈发好,司命心里愈发没底。
直到不久后又一个晚上,云奚龇牙咧嘴地舔了一口酒,就假借喝醉之名要扒卿衡之的衣衫。
眼瞧着云奚就要往卿衡之身上扑,卿衡之就要等着云奚往他身上扑,司命心态终于崩了,连忙喝止道:“等等!嘴下留人!”
作者有话要说:
云奚: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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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好多哇,揣着旺财开森地跑过来一个个都吧唧舔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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