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黑色颗粒
待到莹莹的紫光从二人的眼中褪去,此方天地的景色才真正在他们的眼中显现出来。
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至少是地球的十倍大小,因为树木过于高大, 甚至将恒星的光芒都遮盖了起来,只余下零零星星的阳光从叶子与叶子之间的缝隙之中透出来,碎金似的。
粗大的藤蔓如同巨蛇盘绕在树木上,长满了绿色的叶子,蒙络摇缀,参差披拂。
与地球相较,此处的环境更为纯净,几乎没有任何被污染的痕迹,湿润的空气混合着植物的香气潮水般一波又一波涌入二人的鼻子之中,值得一提的是,此处的氧气浓度也更高,已经吸惯地球空气的二人此时有些晕晕乎乎的。
但在强大的身体素质下, 他们还是很快适应了下来。
“看来已经有人在迎接我们了。”刑岁视力超群,遥遥朝着远方望去,第一眼便看见了远处立着的乌雀和蜂王。
若只是乌雀在那,刑岁还可能会认错,但蜂王站在那,活脱脱就是放大版的金属蜂鸟,想不引起注意都不行。
“既然如此,那就送他们一个见面礼。”李安平信手从身后抽出那柄木质长剑,澎湃的剑意在他胸中激荡着,即将透体而出。
“哈哈哈哈!安平说的是!”刑岁大笑着点点头,二人的身影即刻朝着远处的两只巨鸟身影飞掠而去。
怀揣着和平的理念探索世界,无疑是自杀。
一道深绿色的身影与一道白色的剑影同时到达乌雀与蜂王面门。
一蓬乌黑的烟雾即刻在乌雀身边炸开,与此同时,蜂王身上所有金属铠甲翻起,其上附着的微型推进器推动着它巨大的身影朝身旁硬生生横移了一寸。
正是这一寸,使得蜂王躲开了李安平的剑影,也让他稍微有了一些喘息的机会。
而那乌黑烟雾也在此时将二人的身影尽数笼罩进去。
没有任何犹豫,李安平周身的剑气瞬间迸发,企图将黑色的烟雾切割。
但黑色烟雾本就由亿万细小的颗粒构成,而这些颗粒运动的轨迹又被乌雀所控制,哪里是这单薄的剑气所能切开的?
“安平,屏住呼吸!”刑岁伸出一双手护住口鼻,另外三双手臂直奔乌雀的脖子而去,因为刑岁能够清晰地看到,这探出的三双手臂末端,已经有淡淡的黑色攀附其上了。
“该死!”李安平暗骂一声,急忙捂住口鼻,身躯化作剑光朝着蜂王爆射而去,直奔首级,以求速战速决。
而就在那白色的剑光即将要接触到那金属鸟头的眉心时,一声清脆的机括声响起,整个金属鸟头随着这一声,竟然像乌龟一样,全部缩进了那胸腔之中。
李安平毫不犹豫的将刺化作劈,强行改变剑意的运动轨迹也让他无比的难受,尽管极力控制,但他还是不可避免地吸入了一些黑色颗粒。
那一抹黑色顺着李安平的鼻腔,顺着气管到达肺部,又直奔他的双臂,因为乌雀知道,无论什么生物,要废掉他们的战斗力,第一个要废掉的就是手臂。
反观刑岁这边,六条巨大的手臂已经牢牢卡住了乌雀的脖子,可后者此时的眼中竟然不是慌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谋得逞的狡黠。
黑色的羽毛连同血肉全部化作黑色的颗粒爆开,并盘旋着扩散开来,在乌雀的控制下全部聚集在方圆十米的范围内,浓郁的化不开。
而刑岁手臂上的那一抹黑色正如同滴入清水之中的墨,迅速地一圈圈晕染开来。
手臂随着这黑色的扩散,逐渐变得酸软无力起来,肌肉开始缓慢的溶解,也越来越使不上力气。
“铛!”一声清脆的金石交击之声响起,却是李安平以身躯化作的剑意被那金属外壳荡开,在半空中崩解成人形。
刑岁捏紧的六只手掌猛地一空,心中暗道不妙,立刻转身,视线却立即被浓郁的黑色遮蔽。
“这黑鸟不简单,很不简单。”刑岁心道,面色逐渐凝重。
“温感显示,这些黑色颗粒都带着温度。”诺亚道,“鸟类的温度。”
“安平,这些颗粒有腐蚀的效用,小心!”刑岁极力大喊着,但奇怪的是,即使二人间距不足两米,李安平却听不见一丝刑岁的声音。
这黑色的颗粒诡异得很,在不停地流动盘旋之中,除了能够腐蚀人的肉体、隔绝人的听觉,甚至还能错乱人的方向。
刑岁和李安平就处在这种境地之中,二人分辨不清方向,只得站在原地提防着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攻击,一时间二人变得被动起来。
“再这样拖下去,战况只会变得越来越差!”刑岁眼见着那黑色蔓延快要蔓延到自己腋下,眼一闭,心一横,八条手臂极力张开,在碰到一个人形物体后,猛地将其抓住,朝着自己拖过来。
正是李安平。
青年的脸庞上布满了汗珠,显然此时正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将他的袖子扯开,其下的血肉已经黑了一大片。
在乌雀的刻意操纵下,蜂王在黑色的烟雾之中如鱼得水,足以遮蔽任何感官的黑色颗粒在他的视角中仿若无物,他深知自身的防御力强大,远胜于肉体凡胎,基于合金材质的翅膀自然也要比寻常的肉翅更为锋利。
在遍布全身的喷射口帮助下,蜂王悄无声息地朝着二人的方向摸过去。
“好纠结啊……”刑岁皱紧眉头,神色纠结,原本护在身周的手臂此时已经瘫软下去,原本在血魔灵力的作用下,此等攻击是不足为惧,但刑岁为了迷惑对方,主动撤去了血魔灵力,这也导致八条手臂被黑色颗粒的侵蚀速度大大加快,不消多时,其中的肌肉已经被腐蚀一空,看上去宛若八条水袋。
“嗤!”破风声传来,一道巨大的银色利刃划破空气,直奔刑岁的一条手臂而来!
利刃入肉声随即响起,一条手臂旋即跌落在草地上,其中被腐蚀的各种组织顺着断口一股脑的涌出,流了满地。
“刑哥!”李安平脸色煞白,右手紧紧抓住刑岁,“刑哥你怎么样!”
反观刑岁的脸色却是镇定异常,口中还在喃喃念叨什么。
“莫非这土著被吓傻了?”蜂王心中暗暗嘀咕道,换了个方向准备发动下一次的突袭。
“是用风神阀门好?还是用‘秘’好?亦或是……”
稳下心神,在李安平的耳中,刑岁的喃喃声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