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买定离手
宋铮能感觉出江茉对赌石的好奇，眸中闪过一抹笑。
到底是个小姑娘。
眼下客人已经将钱递给了老板，而老板也按照承诺现场切割部分原石。
这激动人心的一刻，让周遭的路人都忍不住的停下了脚步。
“表哥，你说这里面真有翡翠吗？他才买了这么一小块就要十几块钱，也太浪费了吧！”
只见买石的客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机器，生怕老板操作不当，坏了他的料子，
事与愿违。
果不其然，就算将整块石头切成了渣渣，得到的也不过是有些发青的石面，看不见半点翡翠的影子。
这个结果也让客人瞬间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软在地。
虽说这十几块钱算不上大数目，但他却早就因为赌石倾家荡产、妻离子散了。
现在更是今晚吃饭的钱都拿不出来了。
见到这样的男人落得如此下场，江茉眼里并没有任何悲悯。
穷不可怕，可怕的是贪婪之心，不脚踏实地，总想着一飞冲天。
宋铮看自己猜测的不错，觉得没必要继续留下来看热闹了。
他问江茉，“我们走？”
江茉摇摇头。
被这位客人买走的，正是那大块原料上的一小部分。
本来对此寄予厚望的老板，经过这么一切割，原来想要分割这块原料的顾客们，也摆手离去，压根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嘿！你们别走啊！这块料子还有这么大一部分没开采，说不定翡翠就藏在这里面了。”老板急忙喊道。
这赌石中的大部分人，一旦看到原石被破，却没有碧绿的颜色，绝大数都会立刻放弃观望，转而寻找下一个开出翡翠的机会。
毕竟，若是将钱砸在这里，百分之九十的几率都会功亏一篑，他们又何必去赌剩余那一点点的几率？
“行了，老板，你就别再叫卖了，这块料子肯定是块废料，赶紧拿下去吧！”
面对客人的质疑，老板气不打一处来。
就算是经验丰富的摊贩，也未必能够看出石头内里的门道。
江茉见老板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眸光微闪。
这石头虽大，但能开采出来的翡翠却极少，正在石头的正中央。
若是能以极低的价格拿下这中间的位置，也就足够赚上一笔了。
宋铮看着依旧不愿挪步的江茉，狭长的眼眸微眯，“怎么？你也想赌一赌？”
江茉直勾勾的盯着那块即将被老板换下去的原石，点了点头。
“老板，既然这是块废料，您能把它送给我吗？”
她眼眸明澈，笑起来的时候酒窝浅浅，甜美可爱，让人十分有亲和感。
听到这话的摊主却气笑了。
一个年纪轻轻的丫头竟然能说出这么厚颜无耻的话！
“我说你这丫头倒是挺会占便宜的，我这废料就算开不出原石，凭什么送给你，真是笑话！”
站在一旁的宋铮唇线微紧，没想到江茉竟然还真起了兴趣。
换做是邵明，他会直接揪着对方的耳朵离开。
宋铮看着老板，俊朗的脸庞带着散漫的笑，帮腔道：“老板话也不能这么说，你这料子多半只能是拖出去扔了，如果是给我们的话，也省的你跑这一趟了。”
“我这妹子也只是觉得切石头新鲜，这能赌的我买不起，你这废料让她图个乐子就行。”
江茉：“……”
宋铮这话可谓是把不要脸说得清丽脱俗。
她提出想要免费要，宋铮还能给脸上贴贴金，仿佛免费送他们，还是老板占了便宜。
唯利是图的摊贩嗤笑一声，哪能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
“行啊，我好歹是个生意人，东西给你没问题，你们多少也得意思一下是不？”
即使知道自己手中的原石大概率是一块废料，但能赚一点是一点。
宋铮知道江茉没什么钱，没有答应下来。
小姑娘脸皮薄，借了他的五块钱都想要赶紧还给他，他要是直接替她出钱，那就不合适了。
万一人家把他当成什么别有所图的老男人……
“这摆明了就是亏本的买卖，谁要跟你意思？”
他作势要拉着江茉离开。
眼见最后挣钱的机会都要流走，摊贩急忙对着江茉招手，将她叫到了身前。
“行了行了小姑娘，你就看在我辛苦叫卖的份上，我也不收你多，三块钱你整块都可以拿走怎么样？你也看到了，刚才那一小块，那个叔叔可就花了十八块！我这个可是做慈善了。”
宋铮挑了挑眉，还没说话，邵明就忍不住的笑骂了起来。
“老板，你也太黑心了，不就是块垃圾，你还要卖三块钱，你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
老板气红了脸，“嘿你这个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呢！难不成我摆个摊在这里，就是为了送你是吧？”
江茉勾了勾唇，觉得这兄弟俩倒是很上道。
不过她原本也没有真要白嫖的意思。
虽然她做生意的经验并没有宋铮那么精明，但看中的东西要率先贬低才能还价，最终说出底价促成交易，这一点江茉还是明白的。
这会儿趁机开口，“老板，我手里只有两块钱，你要我就把石头拿走，你不要的话……那就算了吧。”
小姑娘白嫩的手掌心里是皱巴巴的两块钱，眼睛清澈透亮，有些不谙世事的单纯感。
这一看就是单纯喜欢这块料子。
对比宋铮兄弟俩的不要脸，老板看她突然顺眼了一大半。
“江茉！这石头也不值两块钱啊，你这根本就是有钱没处花啊！”邵明不理解江茉的做法。
摊贩老板听到这句话，直接做了决定，毕竟这只是他赚多赚少的问题。
“好！小姑娘这可是你说的，两块钱石头你拿走！”
江茉脸颊的酒窝更深，“谢谢老板。”
这一举动在邵明的眼里，简直比他买破瓷瓶还要夸张得多。
至少他的瓷瓶还能拿回去装饰，这破石头看了都来气。
石头刚一到手，江茉便打算借着老板的机器，就地切割，这样也就方便之后的倒卖了。
没成想，正当这笔交易即将促成之时下一秒，不远处穿着西装的男人便兴奋的叫了出来。
“等一下老板！我出双倍的价钱，四块！这块料子给我吧！”
江茉眼眸微冷，立即将钱塞进了老板的手里。
“不好意思，这个石头已经是我的了。”
手里拿着两块钱的摊贩眼睛一转，立刻就跟江茉赖起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