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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没人爱他,都是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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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圣贞右手肘拄在椅撑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他抬眸看向柴雪容的脸,跟着伸出左手去够柴雪容的胸膛。

    柴雪容见他够得吃力,便配合他蹲下身去。

    惊圣贞不哭了,可是眼睑红得厉害。

    这个姿势柴雪容会低一点,所以惊圣贞用掌心抵住他胸膛的时候,是低着头的。

    柴雪容心脏跳动的规律在惊圣贞掌心呈现,他竭力压稳嗓子问他:

    “你到底受了多少苦”

    失去半颗心,心智受损严重,基本变成傻子,被剖心以后,他又是过了多少年才遇到的雀工?

    这期间他都遭遇过什么?

    柴雪容从鼻腔里呼出一声清浅的笑意,他刚要开口,心脏便传来一阵针扎般的锐痛,他锁上眉,抬头看向惊圣贞。

    惊圣贞面如冷玉一样透明,只有一双眼睛红了个彻底。

    若不是心意相通,柴雪容还真的看不出来他是心疾又发作了。

    柴雪容偏了偏头,问:“疼吗?”

    惊圣贞愣愣看着,逐渐笑了,他的肩膀小幅度抽动,从嗓子里发出失笑的声音,那一双眼睛里卷着泛滥成灾的情意。

    他用最平常的语气,夹着止不住的笑音,说出最狠的句子:

    “疼啊,可是习惯了。”

    这幻境里,本是柴雪容最害怕的过去,可是惊圣贞他真的很心疼。

    疼到可以被肉灵芝控制的地步。

    给肉灵芝干懵逼了:这到底是谁的幻境?

    惊圣贞眼里闪过一寸狠戾,手里寒芒一闪,直奔柴雪容的命门而去。

    不过可惜了,肉灵芝不知道惊圣贞的右手是废的。

    短刃“仓啷”一声掉在地上,惊圣贞也只被控制了那么一瞬间,在他不听话的右手怼在柴雪容胸膛上的时候,他豁然睁大双眼,紧跟着慢慢偏下头去,眼底逐渐充盈了恐惧。

    “没有我没有不是我干的,我没有想要伤害你!你你能不能别生气”

    柴雪容觉得心痛。

    他怕他,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柴雪容一把揽惊圣贞入怀,喘着气安慰他:“不怕,哥哥别怕,我不生气。”

    惊圣贞发着抖,他敢对柴雪容动刀,肯定会挨罚的。

    他害怕呀,被钉子扎穿过,被伏魔神兵打过,被吊起来抽过,手脚筋被挑断过,被用真身贯穿过

    他全身都是被鳞片割开的伤,他怎么能不怕呢?

    柴雪容用掌心轻柔地顺着惊圣贞的背脊,抬眼看向肉灵芝,用阴冷的腔调述读:“你吓到他了。”

    肉灵芝被这阴鸷的一眼下凉了,撒丫子就跑。

    可能是吓懵逼了,跑反了,那怎么能往洞里边跑呢?

    那不是死胡同吗?

    柴雪容轻轻推开惊圣贞,温柔地交代他:“在这等着,我去去就回。”

    伴着柴雪容走向山洞的深处,便从里面传出一声接着一声凄惨的哀嚎。

    肉灵芝会死得很慢。

    他喜欢虐杀啊。

    十根大肉棒,可以用十种不同的烹饪手法,虐起来应该很爽吧?

    可以顺着尿道扎进膀胱,可以像切山药一样一片一片切下,可以剥皮留肉,可以剔骨捣泥

    听着肉灵芝的悲嚎,惊圣贞背脊发凉,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头皮有些炸裂,泛起恶寒的酥麻。

    柴雪容做的已经很快了,因为他不想让惊圣贞久等。

    两刻钟后,丰神俊逸仙人之姿的水神从洞穴的黑暗深处缓缓走出。

    惊圣贞对着他笑:“列阵,开。”

    阵法轰然开启,一道透明屏障瞬间立在柴雪容面前,将他困在洞穴里面。

    柴雪容锁了锁眉,“哥哥,你这是干什么?”

    惊圣贞面如冷玉:“困住你。”

    柴雪容哼笑一声,“你觉得自己有多大本事?”

    惊圣贞突然笑开了,他一只手肘拄在椅撑上,胸腔一下一下抽动,笑得越发猖獗:“你出来试试?”

    柴雪容眯了眯眼睛,挥手去打屏障。

    几乎是灵力打在屏障上的同时,惊圣贞“噗”地一声喷出一口血来。

    柴雪容马上觉察事情的不对,他开始慌了神:“你这是什么阵法?!”

    惊圣贞捂着胸口,“咳咳”地咳嗽几声,稳住身子不让自己从轮椅上摔下去。

    他抬起左手,掌心上一条长长的口子滴着血。

    “是守护阵罢了,只不过,阵眼是我的命。”

    惊圣贞以命为眼,画了这个阵法,也就是说,如果柴雪容破阵,惊圣贞必死。

    柴雪容瞠目欲裂:“你要干什么?!”

    惊圣贞看着他。

    回忆了刚开始的时候,有些莫名其妙的情绪,那根本就是柴雪容的。

    水神殿为什么不能养猫?他为什么说过最恨猫这种畜生。

    为什么给贞秋祉的墓碑上写的是贞姬,虽然名字是错的。

    为什么他说“救命之恩不都是以身相许”。

    为什么他问“灵猫一族是不是都把以身相许挂在嘴边”。

    为什么大婚之夜的背叛,他说“如果你换一天,我也许不会这么生气”。

    为什么他胸膛上有一道疤。

    为什么他曾扯开惊圣贞胸前的衣襟看个仔细。

    他是在看惊圣贞有没有留下一样的疤啊~~

    惊圣贞没有,惊宣给他请的是最好的魔医,用的是最好的麻药,缝合手法也是最精妙的,一点疤都没留下。

    可是柴雪容呢?

    他咬着木棍,用没有消过毒的枣针,拆了粗布婚服,自己动手缝的啊~~

    没人管过他的死活,没人爱他,都是骗他。

    骗他九死一生,骗他剖膛挖心。

    惊圣贞吸了吸鼻子,压着椅撑抬头,嘴角止不住嗫嚅。

    “我只知自己生下来便患心疾,能活下来已数侥幸,那年我心疾恶化,本是活不成的,可是我爹请来了魔界最厉害的魔医,为了给我治疗,他们前前后后准备了一个多月。后来魔医切了我半颗坏掉的心脏,又开了阵法将我镇压三年,让我陈睡不醒,直到完全愈合,我才冲破阵法,重获新生。

    我一直以为,这半颗心脏是我自己剩下的,便不曾想过,原来我那颗心脏早就没了,这半颗原是偷了你的。

    是我欠你的,我还给你,自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你就把自由还给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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