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摧毁他;救赎他

    柴雪容阴鸷俯瞰：“你就适合被关着，不值得可怜。”

    与地面的对冲，擦破了掌心，惊圣贞一手攥着另一手的手腕，忍着疼，抬头轻嗤：“惊某贱命一条，不用可怜。”

    柴雪容伸手一拉，解了惊圣贞的衣带，又从虚空镜里捏出药瓶，“贞贞乖，本君给你上药。”

    衣领滑落，露出白皙瘦削的背脊，上面带着一片斑驳的痕迹。

    柴雪容眯着眼睛欣赏，这都是他自己的杰作，他喜欢看。

    伴着柴雪容的指腹落在一道鞭痕上，惊圣贞的身子一阵紧绷，嘴里发出痛苦的低哼。

    “嗯~~~你你轻一点”惊圣贞强行压着某种一触即发的情绪，一双瞳仁在眼眶里微微震颤。

    柴雪容谑笑出声，“不是说贱命一条，不用可怜你？”

    顺着鞭痕着落的痕迹，从头到尾，柴雪容根本就是凌虐一样上药。

    虐完这一条，还有下一条。

    惊圣贞忍着，撑着地面的两只手紧攥成拳，青筋突兀，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

    当全都涂好了药膏，惊圣贞已经冷汗岑岑，抖如筛糠。

    然而柴雪容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惜。

    惊圣贞用颤抖得不成样子的手穿好上衣，抬起红肿的眼睛看了一眼。

    柴雪容他没有心。

    “砰”地一声，笼门紧闭，柴雪容面目阴森，抬手一挥，一道结界顿时将整座牢笼覆盖。

    “贞贞不乖，要关起来，好好思过。”

    结界凝结那一刻，将所有光线尽数阻隔，牢笼里，霎时寂静无声。

    惊圣贞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然而除了这些，什么都没有了，虚无一样，静得可怕。

    这是死一样的寂静。

    摧毁一个人的意志，最有效的手段，就是这种与世隔绝的小黑屋。

    无尽的黑暗与孤独，会慢慢折磨一个人到崩溃，甚至精神失常。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惊圣贞整个人浸泡在无声的黑暗里，失去对时间的感知力。

    刚才在水神庙。

    偏激如柴雪容。

    给戳破了。

    柴雪容留在里面的东西如果不排出去，就会渗进伤口，将外翻的嫩肉泡得软烂，那滋味可不好受。

    这结界是单透的，里面是无尽黑暗和隔绝一切声音的死寂，外面则是看得听得清清楚楚。

    柴雪容搬了凳子，坐在那里，一只手肘撑在大腿上。

    一只手搓着两根手指，饶有兴致地玩味观赏。

    惊圣贞撕了一块裙摆咬在嘴里。

    自己用手把东西抠出来。

    他那个样子，柴雪容看了会开心。

    额头上沁满细汗。

    破碎的声音。

    从嗓子里偷偷溜出来。

    伴着惊圣贞的一阵紧绷。

    开始激烈，欲罢不能。

    柴雪容挑着眉，阴翳的嘴角里，勾着赏心悦目的笑意。

    惊圣贞脱力，躺在地上急促地呼吸，时间还在流逝，当他再次坐起来，已经不知道要干些什么才好了。

    他坐着，起先是整个人呆呆愣愣的，直至超过了他对孤独的耐受力，在某一个节点，他疯了一样跳起来，嘴里喊着放我出去。

    朝着一个方向奋不顾身冲上去，惊圣贞试图撞破这黑暗的束缚。

    “咚”一声巨响。

    黑暗是假的，牢笼却是真的，他一头撞在栏杆上，伏魔的栏杆撞得他头昏眼花，说来还挺幸运的，这一下眩晕，是白色的，他好像见到光了，他有心再撞一下，触觉那转瞬即逝的光明，可是真的太疼的，伏魔栏杆，灵魂快给他撞出窍了。

    惊圣贞不知道，他在里面到底被关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现在饿得不行，又口渴难耐。

    “咯吱”一声，从一个方位炸开一束剧烈的光斑，刺眼的灼烧感，使得惊圣贞已经契合黑暗的眼睛，有一瞬间的致盲。

    他闭起眼睛缓了好久，适应着睁眼，每一下轻眨，都会被灼得掉下眼泪。

    终于能将眼睛眯开一条窄缝，一个高大威武的身影逆着白光，映入进惊圣贞的视觉。

    虽然柴雪容的五官在强光下有些模糊，但不妨碍他生得好看，丰神俊逸。

    惊圣贞开心，饥饿感让他没有力气走路，他爬着去够柴雪容的裙摆，抬起羸弱的小脸，对着柴雪容扯出一个牵强的，不怎么好看的笑意，他气若游丝开口：“你来啦，不要走了好吗？我好想你啊”

    无边无际的孤独与黑暗，让他几近崩溃，柴雪容的突然降临，就像是即将溺死的人，最后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

    就算这稻草是毒蛇伪装的，随时能要了他的命，惊圣贞也不能放手了。

    柴雪容蹲下身，指节抬起惊圣贞的下巴，眼底是压不住的戏谑。

    摧毁他，击溃他，再救赎他。

    让他彻底离不开自己，从而掌控他。

    柴雪容得意地笑：“贞贞，你饿不饿？看看本君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