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欠我的，要还

    “惊圣贞，你真的不清醒吗？敢说这种话。”

    一根手指抬起惊圣贞的下巴，逼得他与柴雪容对视。

    惊圣贞聚焦迷离，声音也旖旎：“水神生得真好看。”

    柴雪容顿时破防，他叹了口气，不再苛责，放开了惊圣贞的下巴，转而把人按在自己的胸膛上，抬手揉着他的后脑勺，“罢了，不跟你一个病人计较。”

    柴雪容的身子凉凉的，压制住惊圣贞身体里滚烫的血脉，让他感觉很舒服。

    “让我看看，水神是不是全身上下都好看。”惊圣贞仗着不清醒，就敢胡作非为，一只手扯了柴雪容的衣带。

    亵衣开敞，绷带缠着柴雪容的身子，惊圣贞把侧脸软在柴雪容胸前，惊圣贞的掌心也不太老实，隔着绷带顺着肌肉的走向描绘下去。

    背脊上的戒鞭伤被触碰，柴雪容疼得身子一阵紧绷，他瞪大一双眼睛述读：“你胆子不小啊。”

    惊圣贞抬起下巴，一双盈盈旖旎眼望着柴雪容的脸，“你不是说，以身相许？”

    一句入耳，柴雪容脸上所有神情倏然敛起，他阴鸷起嗓子问：“是不是你们灵猫一族的人都把以身相许挂在嘴边上，随随便便就和人说？”

    “君上！”惊圣贞还没来得及回答，掌心就搜索到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他一声失了本音的惊呼，手掌停在柴雪容心窝的位置按着，有些发抖，“你你受过伤？”

    掌心之下，绷带没有缠裹住的地方，一道深切的伤疤，足有一掌长，凹凸起棱，缝合的痕迹明显，像一条丑陋的大蜈蚣。

    柴雪容神君之身，一般的伤是不会留疤的，现在这道疤这么深，想想也知道当时伤得该有多重。

    这道伤疤冲得惊圣贞清醒了几分，他盯着柴雪容的胸口，眼窝酸酸的。

    柴雪容不受控制一样发了疯，伴着他的动作，惊圣贞被仰面按在床板上。

    柴雪容一把扯开惊圣贞的衣襟，裸露出一片薄薄的肌肉。

    惊圣贞的心窝上，被荼瑶一刀刺出来的新鲜伤口还泛着骇人的血腥，除此之外没有留下任何旧伤的痕迹，皮肤白皙光滑。

    柴雪容眯了眯眼睛，压低嗓子问：“你没留疤？”

    惊圣贞被牢牢压制着，此时柴雪容脸上的神情让他有些害怕，“君君上，我这是新伤，就算留疤也不会这么快的”

    柴雪容薄唇一凛，伸手扼住惊圣贞的咽喉，一再施力，他声音冰冷如寒潭，“惊圣贞你记着，这是你欠我的，要还。”

    愤怒与害怕同时冲进心门，惊圣贞惶惶难安，他两只手扒在柴雪容掐着自己脖子的手上，用尽全力挣扎。

    可是柴雪容的力气大得惊人，惊圣贞毫无反抗余地。

    时间过得久了些，惊圣贞整张脸充血泛红，他张大嘴巴拼命喘息，却汲取不到一丝空气，在嗓子里挤出“放开我”的字音模糊到辨析不清。

    剧烈的反抗崩开了惊圣贞的伤口，嫣红的血珠从细线缝合的裂口下渗了出来，惊圣贞疼得发抖，那一身的病态柔弱，却得不到柴雪容一丝一毫的怜悯，他依然不放手。

    近在咫尺的距离，让惊圣贞清晰地看见柴雪容的瞳孔在扩散，里面是无尽深渊，阴森可怖。

    惊圣贞的心尖都在颤抖。

    在惊圣贞的恐惧盖过柴雪容的愤怒之时，柴雪容另一只手猛然捂住胸口，落在那道伤疤上，紧跟着就是人性的回归。

    惊圣贞得到放生，窝在柴雪容身下蜷曲起身子，猛烈咳嗽换气。

    柴雪容的脸宛若一尊玉雕，没有生机的透明，他双膝跪在惊圣贞的腰线两侧，一只手按在惊圣贞的耳鬓边上，抬起另一只手给惊圣贞顺了顺背脊，他沙哑的声音没有语气地自言自语：“对不起，贞贞，我丢了一些东西，有时候控制不住心性会发疯，吓坏了吧？”

    被圈在他身下的惊圣贞顾着顺气，也不知道听没听见。

    柴雪容面无表情：“是我年少时的痴心妄想，又怎么能怪在你身上”

    柴雪容一头墨发掠过肩窝垂散下来，摩挲在惊圣贞的脸上身上，撩拨起诡异的痒麻。

    惊圣贞好不容易顺过气来，氲着水汽的眼睛勾上柴雪容的脸，指尖小心划过那道疤，颤抖的音节还带着哭腔问他：“疼不疼？”

    柴雪容那一双并没有恢复正常的眼睛不知道有没有聚焦，他一只手轻轻按上惊圣贞的心房，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胸腔，感受着那两份一模一样的心跳，悠悠叙述：“时间太久，不记得了。”

    惊圣贞完全搞不懂柴雪容这天神一怒是为了什么，他也不敢问，他憋着嘴，眼泪含在眼圈里打转，“君上，你以后不要这样了好不好？”

    柴雪容：“我会尽量控制，可是贞贞，前提是你不能背叛我。”

    高热未曾退散，惊圣贞的血液在沸腾，他抬手圈了柴雪容的脖子，把人按下来压在自己身上，那股凉凉的体温顺着皮肤的接触传递惊圣贞每一条脉络，让他如沐清泉。

    惊圣贞发着抖，他把脸埋进柴雪容的脖子，气音袅袅：“我不会背叛你，你为什么不信我，总是要强调？”

    柴雪容用手肘撑着床板，小心避开惊圣贞心口上的伤，他闭了闭眼睛，“你最好不是为了活命在骗我。”